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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声起,一个长佻的身影从厨房里端着一碗汤出来摆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星,接口道:“赵警官,侄女这厢有理了。”
赵星眼睛有些直了,道:“郝医生?”他看看老郝,又看看郝嫂,心里有些明白了,道:“老郝,郝医生是你的女儿?”
老郝道:“怎么,我就不配有这么优秀的女儿?”
赵星忙道:“不是,不是,出人意料,实在出人意料。”
老郝得意的道:“我这辈子算是没什么出息了,好在还生了个有出息的女儿,这辈子,算知足了。”
别人夸就算了,家里人这么夸郝医生可有些挂不住,道:“爸,你说什么呢,这不是让别人笑话吗?”
老郝大咧咧的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实话实说,有什么难为情?况且阿星又不是外人。”
郝医生皱眉道:“还没喝你就醉了,罚你今天晚上少喝点。”老郝一听女儿不让喝酒,赶紧闭上了嘴巴。郝医生向赵星伸出了手,道:“赵警官,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郝凤莲。”
赵星跟她握了一下手,道:“郝医生,你真让我吃惊,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先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没有让那个护士继续给我打针。”
郝凤莲抿嘴一笑,道:“这件事我先向你道歉,我们那位护士技术确实还需要磨练。”
赵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那就麻烦等她练好了再放出来,这样的二把刀子你们医院是打算让她行凶呢?还是让她行医?”
郝凤莲不由笑弯了腰。
郝嫂为大家开酒吃饭,结尾就像我国中央电视台的一些主持人所说的那样,这是场团结的酒宴,胜利的酒宴,最后酒宴是在一种热烈、愉快的气氛中落下帷幕的。
吃完饭坐了一会儿,赵星告辞,老郝道:“阿星,你等等送我女儿回去,太晚了怕不安全。”
赵星奇道:“你女儿不跟你们一起住吗?”
郝凤莲道:“我买了房子住在外面,怎么,赵大警官不愿意送吗?”
赵星忙道:“不是,好奇而已。”
从老郝家出来,离着公车站还有段距离,二人在清冷的月光下慢慢踱步,郝凤莲看着赵星,见他一声不响抽着烟,不由道:“你还是少抽点吧,对身体真的不好。”
赵星道:“习惯了,不抽烟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辈子怕是改不过来了。”
郝凤莲道:“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坏习惯不好。”
赵星道:“哦?说实话,看你原来的态度,我还以为你对警察有偏见呢,没想到你爸爸就是警察,看来当初是我误会了。”
郝凤莲道:“不,你没有误会,我对警察没有好感的原因起源于我爸爸,而让我改变看法的却是你。”
赵星愕然道:“怎么说?”
郝凤莲幽幽的道:“自打我记事起我爸爸就是个警察,小的时候在我的印象中我爸爸很威风,也很忙,但不管他多忙,只要有时间,我们一家人就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或者去郊游,或者去逛公园。虽然这样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个星期,甚至是每个月有这么一趟我就感觉很幸福了,我能感受到爸爸对我们的爱,这种爱并不需要靠次数来堆积。但随着我渐渐长大,这种幸福的感觉我渐渐感受不到了,因为爸爸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常常会对妈妈无缘无故的发怒,我问妈妈这是为什么,妈妈告诉我说,爸爸工作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他跟现在的领导和不来,上班受了气,自然下班就会发脾气,让我不用理他。那时我还在上学,还不懂的社会上这些复杂的事情,听了妈妈的话,就去跟爸爸说,既然上班上的不痛快,就别再干警察了,改革开放热火朝天,那么多人下海,一个破警察又挣不了多少钱,还不如趁着现在关系多,赶紧多挣两个钱呢!结果爸爸听到‘破警察’这第三个字,居然打了我一巴掌,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挨打,只是为了‘破警察’这三个字……”
深深陷入回忆中的她眼眶中泛着泪光,道:“虽然我看的出打完那一巴掌后爸爸很后悔,但我不肯原谅他,从那时起,我就搬到了学校去住,直到上大学,出国,再回来定居,我都没有住在家里,也很少跟爸爸说话,也是从那时起,我对警察这个职业也一直存有偏见,直到遇上了你……”
赵星见气氛有些糟糕,忙打趣道:“我自认为还没有扭转乾坤的本事吧?”
没想到郝凤莲的眼睛却在盯着他,直看的他一阵心虚,连忙把头转开,郝凤莲道:“不,你有,你知不知道自从那天见到了那群老乡对你的态度,这件事对我的震撼有多大?直到那天我才明白,为什么我爸爸即使事业上再不顺心,也不肯脱了这身警服,是因为他心里一直还装着百姓,他的胸膛里一直还流着热血,他明白,只要他还穿着这身警服,他就还有希望,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那天晚上,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终于亲口向爸爸说了‘对不起’三个字,你没有看到,爸爸他有多么的激动。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是你让我们家里重新又充满了笑声。”
听了这话,赵星默然无语,这就是真正的警察,这就是共和国真正的脊梁,正是由于他们的存在,才使正义在共和国长存,才使得中华民族在世界之林屹立至今,其实这些默默无闻的英雄才是祖国最大的、不可替换的财富。
不知不觉公交车站到了,郝凤莲上了车,道:“很高兴能跟你做朋友,我们不顺路,你不用送我了。”
赵星却还是上了车,和她坐在了一起,道:“我答应过老郝的,就一定会做到。”
郝凤脸突然咬着嘴唇道:“如果你不是答应了我爸爸,还会不会坚持送我?”
赵星道:“不知道,我只看事实,对假设的事,我从来不做回答。”
郝凤莲脸色变了,把脸别向窗外,不再理他。
“咔嚓”一声,快门闪过,二人的合影被偷偷拍了下来,最后和其他许多照片一起摆到了一张墨绿色的茶几上。
第五十七章
吴勇拿起一叠照片,一张张的翻看,然后扔到了茶几上,抬头对身旁一个六十余岁、身穿唐装的老着道:“五爷,这些都是赵星近期活动的照片?”对这个人,吴勇至少表面上显得很尊敬,能够统领青帮纵横黑白两道近三十年,凭着和上面说不请道不明的关系几乎已将触手伸进了整个中国东部经济发达地区只手遮天的人物,他不敢无礼。
五爷端起一只紫砂茶壶喝了一口,道:“这都是我派人暗中跟踪远距离拍摄的,旁边的资料是他所接触的人物的档案,应该没有什么遗漏了,除非他会隐行,呵呵。”他难得的开了一次玩笑,对吴勇他很欣赏,作为一个高官的公子哥,吴勇没有一般二世祖那样的狂傲和无知,相反他遇事很冷静,思维缜密,平时很低调,关键时心狠手辣,当断则断,是个做大事的材料,如果吴勇愿意,他甚至想把这个位子传给他,一辈子都在勾心斗角,他也感觉很累了。
吴勇疑惑的道:“好象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五爷觉得应该好好点点他,不然他根本就不是赵星的对手,他还太嫩,他道:“没有动静才是最特别的地方。我提个问题,这个世界上哪种计谋是最无懈可击的计谋?”
吴勇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谈起了这个,沉吟道:“最无懈可击的计谋?这个问题提的太广了,不算国外,就我们中国上下五千年就不知道有多少阴谋诡计记载于册,三十六计、孙子兵法都可以算做是其中翘楚吧!”
五爷微笑道:“三十六计只是孙子兵法的灵活运用而已,真正的战略家是不会中计的,孙子兵法又太笼统抽象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有的人带兵就无往而不胜,有的却只是成为像赵括一样的纸上论兵专家,一上战场就拉稀。真正最无懈可击的计谋总的一句话概括就是——你明明第一次中了计,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你还是不得不往里钻的计谋。”
吴勇在仔细咀嚼这句话,道:“换一句话说,是不是就是攻其必救?”
五爷道:“意思有点接近,孙子兵法是宝啊,你以后要好好研究一下。攻其必救还浅显了一点,至少你还让人看出你是在攻,既然知道你的目的就一定有相应的办法,就看你想不想的到。真正的计谋中最等而下之的是小聪明,这种计谋用出来迟早被人看穿,最终是损人不利己,基本上可以和愚蠢划上等号。其次叫耍诡计,诡计耍的好,能占不少便宜,呵呵,想当年我刚出道的时候除了能杀能砍,还有就是能耍一些诡计了,仗着这些诡计捞了不少地盘,也奠定了我今后的基础,低层次的人群可以玩玩,如今可就玩不动喽……”
吴勇陪笑道:“现在江湖中一提到五爷,哪个不是一挑大拇指,赞您一声义薄云天,为人信义。”
五爷哈哈大笑,道:“不过人家心里在骂什么你可就听不到了。现在的我是说话算话,该遵守的江湖道义我遵守,该履行合同的我履行合同,黑吃黑、不讲信用的事我从来不做,如今的人可以允许你耍阴谋,再大的阴谋只要能让人家上当就是你的本事,当然所有一切都要符合规矩,不合规矩的小把戏不但让人看不起,连生意人家以后都不会跟你再做,得不偿失啊。”
吴勇点头道:“老爷子高论,不管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规矩,不遵守规矩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活不长的。”
五爷接着道:“阴谋之上就是阳谋,阳谋才是真正无懈可击的计谋,我们毛主席一辈子都在耍阳谋,这是他亲口承认的,所以他老人家一辈子都战无不胜。”
吴勇不懂了,问道:“什么才叫阳谋?”
五爷道:“所谓阴谋就是设陷阱,就是无中生有,其中高下就看你设置的陷阱高不高明了,不过再高明的陷阱都是阴谋中的致命伤,只要让人看穿,这个阴谋就一文不值,所以说是阴谋就有破绽。而阳谋就不同了,阳谋是把一切都放在你面前的计谋,它没有隐私,没有秘密,它几乎一切都是透明的,所以它没有破绽,实施者只要把握住方向就行了,可以说它是借势而动,推动一切必然的发展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洪水决堤,谁都知道会死人,可是当在它前面的还是非死不可,走都走不了。举个简单的例子,毛主席当年和蒋介石争江山,明知道毛泽东打土豪、分田地是争取民心的阳谋,可蒋介石却干看着没有办法,因为他当时照做的话只有死的更快,结果一败涂地,直接逃到台湾去了。”
吴勇渐渐明白了,道:“您说赵星就是个阳谋?”
五爷道:“至少我现在还没看出他的破绽。”
吴勇都有些哭笑不得了,道:“五爷,您不能说看不出他的破绽他就说他是个阳谋吧?这也太牵强附会了。”
五爷浓眉一耸,脸上如刀刻般的皱纹更加深了,道:“这就是阳谋的厉害之处,你已经中招了。你仔细分析赵星SH之行的前后,似乎一切都是在情理之中,女朋友的惨死,伤心过度而辞职下放,永远不改的那副臭脾气,随遇而安的工作态度,都是在昭示着他并无意于插手SH,他甚至都没有刻意的去掩饰自己过去的身份,难道他到SH来上头真的只是让他散散心?”
吴勇道:“难道还有什么复杂的?他女朋友的死又不是青帮出的头,况且那个帮派早就被剿灭了,他总没有道理跑到SH来乱杀一通吧?除非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如果连他都他知道的话我们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吗?”
五爷道:“可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不普通的人在做着普通的事本身就不普通。我说过,阳谋最可怕之处并不是它本身有多么复杂的策划,而是它不可猜测的方向,甚至由于它把握了世事的脉搏所以它的去势是不可逆转的,这就是我前面说的明知道是计,即使再来一次的话,你还是不得不往里钻。”
吴勇越说越糊涂了,道:“老爷子,他没那么厉害吧?”
五爷道:“你说呢?一个在万军丛中杀出来的将军,一个和世界顶级部队交手打的他们落花流水的指挥官你说他厉害不厉害?在他的眼里,你对他动的那些手脚就如同小孩玩过家家那般可笑。”
听到五爷对自己的嘲讽,吴勇不由面红耳赤。
五爷道:“如果事情可以再从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主动去惹他,这样的人,应该把他晾到一边,晾他个十年八年,这样就算对我们有危害,也可以把它减到最轻。”
吴勇苦笑道:“老爷子,别说我开头并不知道他是谁,就算知道了不去惹他,可也背不住他暗地里对我们动手脚啊,如果他真是上面派下来对付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