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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雷道:“什么要求?”
百蝶仙子道:“这两点要求,不会叫你太为难,如果你答应我,我从此离开你很远很远,不再打扰你。”
郑雷以为她要去出家,乃道:“我答应是可以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太消极。”
百蝶仙子回眸一笑道:“我们双双喝完这最后一杯酒。”
郑雷心想:“这一点要求,还如此郑重其事?”他笑笑,俯首喝干了杯中碧绿的琼浆。
百蝶仙子看到郑雷喝干的玉杯中,慢慢的又浸出来半杯酒后,才低垂螓首,亦喝干了杯中的酒。
郑雷望着她,等着她提第二点要求。
百蝶仙子望着郑雷惨淡的一笑,泪珠如雨。
郑雷微微一怔,百蝶仙子倏的站起,快捷如风,一头就往亭上猛力碰去。
郑雷惊慌失措,不由得惊叫一声。
但见脑浆迸裂,血肉模糊,百蝶仙子倒卧血泊之中。
郑雷赶快趋前扶起百蝶仙子,她奄奄一息,尚未绝气。停了片刻她悠悠的睁开眼来,嘴角上有一抹惨然的笑意,她道:
“我第二点的要求,就是要你亲手埋葬我,但是我现在,幸而还能说几句话,我要求你赶快除去我的衣衫。”
郑雷微微一怔之后,只以为她尚有救治之法,立即依言为她除去衣裳,一付丰满如玉的胴体,完全裸露出来。
百蝶仙子双手微举,微弱地道:“弟弟,抱起我,抱起我来!”
郑雷这时亦顾不得许多,依言双手将她抱在怀。
百蝶仙子呼吸急促地道:“弟弟,我能如此死在你怀里,我幸福极了,我已十分满足!”她说话越来越吃力,最后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弟弟!抱紧我!吻我!”
郑雷含着泪,两手颤抖地用力抱紧她,刚要俯首吻她的嘴唇,只看她一笑而逝。
郑雷惊愕之下,哭叫两声:“姊姊!姊姊!”就伏在她胸前悲泣起来。
郑雷抱着百蝶仙子的赤裸娇躯,感到渐渐冷却,松弛,僵硬,郑雷才止住哭泣,他抬起头闷闷的在想。
他似懂得非懂地,想不透百蝶仙子为何突然自杀,而以死在他怀里为满足。
这种情感上的微妙变化,才不过十四岁的郑雷,他当然想不通。
郑雷选择了一块空地,他抱着百蝶仙子走出亭外,把她放在地上,抬起衣衫将她全身盖住,然后他才开始用树枝石块掘坑。
不久,将坑已经掘好,他蹲在地上正准备抱起百蝶仙子,忽然想起百蝶仙子从下埠林中,将军镇外,和一路来龙虎山一幕一幕的情景,一一掠过眼前,他不禁又悲从中来,愕愕的蹲在她的身前,似乎有点不相信百蝶仙子已死。
郑雷忽感眼前亮光一闪,他倏然一惊,原来在百蝶仙子足前站了一个人,手中握了一柄耀眼生辉的长剑。
郑雷还来不及抬头看他的上半身时,这人快速的长剑一挑,把百蝶仙子的衣裳挑去,露出了赤裸的玉体。
两人同时惊叫一声,郑雷气愤填膺,猛的站起,正想责备来人,不料一柄闪闪的长剑,已经抵住他胸前“巨阙”穴上。
郑雷此时对百蝶仙子的情感,已经与她死前大不相同,他自然而然有一个想法,他认百蝶仙子的玉体不能令第二人再看,如今来人竟然挑开衣裳,令百蝶仙子玉体外露,他恨不得一掌就把来人劈死。
但是当他看清来人虽然蒙面,却显然身子娇小玲珑一女子,他愤恨之情就不由减了几分。
他不理会蒙面女子的剑,蹲下身去,将百蝶仙子的衣衫替她遮好,伸手就抱起百蝶仙子的尸体。
蒙面女子抡剑就在郑雷面前晃了晃道:“你侮辱了她,想偷偷埋葬了事?”声音嘶哑难听。
郑雷想不到面前这一蒙面女子,嗓音会如此难听,而且出口伤人,不由昂然站起,瞪眼道:“你管得着?”
蒙面女子娇斥道:“你做出此事,还想抵赖,看剑!”
她抖腕震剑,刺向郑雷。
本来俩人的距离就很近,郑雷虽然闪让得快,但“嘶”的一声,胸前衣衫仍被挑破两三寸长的一个洞。
郑雷陡然大怒道:“你不问青红皂白,为何就猛下毒手?”
蒙面女子冷哼数声道:“事实昭张,你明明侮辱她,又杀之灭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为天下女子向你讨个公道,看剑!”这一次她又毒又狠,“嗖嗖嗖”一连向郑雷攻出三剑。
郑雷武功近来大为精进,而且这次早已注意,他一连躲过三剑,心中愤怒已极,心道:“你既不分青红皂白,打就打,谁还怕你不成?”
郑雷同蒙面女子打了一阵,他始终以普通招式抵御,虽然他心中非常气愤,但他终于不忍遽下杀手,他觉得刚刚一个百蝶仙子糊里糊涂为自己而死,尸骨还未寒,自己怎么又下得起手伤这蒙面女子呢?
郑雷一边应敌,一边心里在胡思乱想,他一会儿又想到百蝶仙子对自己的痴情,一会儿又想到现在已经都近中午了,为何还不看红姑娘和方芳等的影子?
他一会儿又想到王宛华和刘翠莲,他想起在将军镇外,与百蝶仙子还共同发现翠莲留的“龙虎山”和下面一朵莲花的记号,但是不知为何,自将军镇以后,就从未再发现同样的记号了。
他越想越神往,幸喜这蒙面女子武功不算太高,所以他虽然这般失神胡想,也能打个平手。
蒙面女子亦不知在想什么,似乎亦并未施出全力,当她发觉郑雷武功不过平平,然而自己却未能取胜,觉得大失光彩,她倏的一连攻出七招,剑法陡变,与先前大不相同。
郑雷大吃惊,他不只是吃惊于这招式的诡绝,劲力的浑厚,而且觉得这每把每式,都觉得似曾相识,好象在哪儿看过。
郑雷堪堪避过这凶狠的七招,只听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两团白云从山下飞了上来。在战斗中的两人,都发觉了,郑雷一喜,早已看清来人是红姑和红孩儿,正要出声招呼,忽然一惊又噤住了没有出声。
原来正在此时,蒙面女子虚晃一剑,转身就往山上奔去,郑雷愕愕的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感到疑云重重。
他想:“这美好的娇躯,这丑恶的嗓音,为何不肯以面目示人?这似曾相识时剑法,这骄横不讲理的个性……”
他正想到这儿,眼看红姑和红孩儿走过他面前,只愣愣的看他几眼,不理他就往山上而去。
他奇怪,陡然打断了他对蒙面女子的疑想,叫道:“红姑姊姊!红孩儿弟弟!”红姑和红孩儿悚然一惊,望着郑雷道:“你是谁?”
郑雷惊讶道:“我是小飞龙郑雷,你们为什不认识我呀?”
红姑和红孩儿还是愣愣的,满脸怀疑之色。
郑雷“啊”了一声,才想起只不过分别一月,自己已经长大成人,怪不得他们不认识了。
于是,郑雷才将自己在将军岭如何练功,如何长大成人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红姑和红孩儿再仔细一看,郑雷除了虎背熊腰,美武伟岸外,依稀乃是一月前的模样。
于是,二人帮助郑雷葬埋好百蝶仙子,然后三人坐在“御杯亭”中,郑雷问过红姑,知道他们寻母并无下落,才将自己一月来的经过详细讲述一遍。
他讲到神龙行云勒令各帮主各魔头喝水和解之事,都觉得神龙行云一定在进行一件大阴谋,这阴谋必须要等到七天后中秋节的龙虎山之会,才能揭晓。
郑雷在讲到救曾祖父的情人王宛华,王宛华如何被江湖上误为淫魔的各节,都讲得非常清楚,惟独对刘翠莲移花接木那一段隐而未讲。
再讲到百蝶仙子之死,他们三个都是小孩,当然对百蝶仙子这种看起来毫无道理的殉情自杀,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
最后他才讲到与方芳的失散,以及刚才的蒙面女子,不问情由就仗剑出手,以及他对她的疑惑各点。
红姑一听之下,不由惊叫道:“郑弟弟,也许她就是方芳姊姊?”
郑雷先是一怔,然后他立即摇摇头道:“不对,不会是。”
红姑亦跟着摇摇头道:“是不象,但是我总觉得方芳姊姊应该会来龙虎山。”
郑雷短叹一声道:“我也是这样想,但是我又怕她妈妈硬把她押回去了!”
红姑忽然天真地道:“郑弟弟,你长这么大了,我以后再叫你弟弟多不好意思了。”
红孩儿道:“那你就跟着我叫郑哥哥好了!”
红姑嗔道:“你半天不讲一句话,讲一句话就这么难听。”
红孩儿奇怪道:“叫郑哥哥有什么难听?难听你为什么让我叫呢?”
红姑玉靥飞霞,双颊红得跟她紧身劲装一样,笑斥道:“少噜嗦,不跟你讲。”
郑雷排解道:“红姑姊姊,你以后就叫我郑雷好了。”
红姑含羞地道:“那你亦叫我红姑好了。”
郑雷嗯了一声,诧异地在想:我没有长大时,希望快点长大,方芳亦希望我快点长大,我真长大了,为什么一切都显得变了?
百蝶仙子因我而死,红姑因我而羞,方芳看见时,又不知怎样了?郑雷想到此处,无可奈何的突然一顿足,长长叹了一口气。
红姑惊愕道:“郑雷,什么?”郑雷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我还是不该长大。”
红孩儿道:“郑雷哥,我想快长大,你教给我好不好?”
郑雷苦笑笑道:“好是好,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教你。”
红姑忽然叫道:“郑雷,我们赶快上山。”
郑雷道:“干什么?”
红姑站起道:“那蒙面女子孤身一人,往山上乱闯,可能发生危险?”
郑雷心想:“女人给我太多的麻烦,我还是不要沾惹的好。”
所以他没有做声。
红姑急道:“走,快走!”人随声起,在落叶飘零的秋风里,向龙虎山上奔去。
第三十四章 芳踪几度乍现
红姑先行奔到天师府,一看广场上无字碑前跪着一个人,那正是蒙面女子。
红姑藏身偷窥,她要看看这个蒙面女子,究竟在龙虎山来做什么?
红姑看到蒙面女子跪在大石碑前显得是那么虔诚,她想:“难道这女子到龙虎山来的目的,就是在这大石碑前祈祷?”
郑雷与红孩儿亦追来了,老远红姑就向他俩打了手势,要他们不要出声,他们三人挤在一起,红姑指点着前面道,“郑雷,你看她跪在石碑前做什么?”
郑雷对红姑的话,根本没有听到,他对蒙面女子的脆祷,在眼前亦尽是一片模糊,他一心只想着他与方芳在这碑前。
祈祷的情景,回忆越想越甜蜜,越想越深长,郑雷全神贯注,只想得呆呆出神。
红姑问过话以后,一看郑雷老半天没有回答,只以为他在注视察看蒙面女子,等到后来蒙面女子已站起离去,红姑看他仍是呆呆不动,才推他道:“人家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郑雷“啊”的一声,惊讶道:“谁走了?”
红姑好笑道:“你在看她,她走了你都不知道?”
郑雷又“啊”了一声,才恍然道:“蒙面女子到什么地方去了?”
红姑笑道:“我看她绕过后山去了。”
郑雷惊道:“后山是危险禁地,她孤单一人去干什么?”说着他就朝前奔去。
红姑笑得天真极了,她拉着红孩儿道:“先不急,现在人家走了他怎么又突然紧张起来了?”二人双双随后退去。
转过后山,红始一看这那儿是什么危险禁地,不过多几条小径罢了,只见郑雷站在一条小径前面,伸着头张望,可是就是没有见蒙面女子的影子。
红姑同红孩儿都暗感奇怪,这么多条小径,为何不到其他小径去察看,却偏偏呆在这里干等?
二人正走向其他小径,想去看看是否有蒙面女子的踪影,刚刚走了不过十来步,只听郑雷鸣咽的呼叫道:“方芳!方姐姐!”身形似电,早已扑向小径奔去。
红姑二人立即回头,随着郑雷身后,跟着追去,她想:“这郑雷真是性情中人,大概想方芳想疯了,先说蒙面女子是方芳,他不相信,如今他又胡乱的叫起来!”
他们追到郑雷时,一看郑雷倚到山神庙前墙上,呆呆的淌着泪。
红姑向红孩儿道:“弟弟,来扶着郑哥哥坐下。”
于是,二人挟着郑雷坐在庙前的石阶上,红姑心想:“这人想念方芳,变得这么疯疯癫癫,痴痴呆呆的,真是可怜!”
于是红姑亦侧身坐在他旁边道:“郑弟弟,姻缘前定,后会有期,你想开一点好了!”
郑雷一下抱着红姑,直呼:“姊姊!姊姊!……”哭得更加厉害了。
红姑不知郑雷是把她当着了方芳,还是向她求助,不管如何,这么一个伟岸的男子抱着她,她感到既害羞,又心跳,而且有说不出的快感。
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不便拒绝郑雷的拥抱,她实际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