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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上宫芸倩伤心之余,哪有心情和颜面立即与西门松成亲,如此几经拖延不决,而董奇的恶耗已经传来。
当时上宫芸倩根本不是西门松的对手,她本想一死殉夫,但是几经家人劝慰,乃下定决心,非报夫仇不可。
董奇死后,西门松仍经常到上官芸倩家里,用尽威胁利诱之力,务必想迫上宫芸倩就范。
上官芸倩一看在家里已经不能待下去了,乃投奔玉山绝蜂“摩云观”玉山神姑处,拜师出家,练功诵道,以后几欲履迹江湖,而获得玉山观音之称,从此她就隐姓埋名,不再用上官芸倩这一俗家名姓。
等玉山观音学成之日,西门松已经迁至鄱阳湖中的一无名小岛,而自称五毒书生,而且不论武功用毒,都大有进境,玉山观音在江湖上碰见过他几次,都不是他的对手。
以后她又冒险去五毒岛一次,五毒岛机关密布,连一草一木都是按照九宫八封奇门盾甲布置,玉山观音幸而发觉得快,不然被西门松捉住,那就将遭到奇耻大辱。
玉山观音逃了出来,回到师父玉山神姑处,玉山神姑以道家的清静无为,养性修道之学劝慰她,她几年的学道,使她略经挫折之后,有了悟解她认为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她想西门松也许是天意注定,不应该死在自己手里,所以从此她一直在“摩云观”苦练不出。
这一次因陈平之邀,才又出山行道,她认为西门松早该出现,殊不知西门松诡计多端,却选择了这个时候才出现,她认为在云雾狂人大举入侵中原武林之际,而陈平与神龙行云因为临时解药有限,虽人多势众,力量上仍大大打了个折扣。
而陈平一帮人的力量,则殊难是云雾狂人的对手,他此时出现,正好可以举足轻重,他倒向那面,几乎是那面就有必胜的把握。
西门松自命是用毒专家,但自从江湖上出现了神龙行云后,他自愧弗如,所以他一直隐藏在五毒岛,加紧训练他的五毒,同时他一直在暗暗中注意着江湖大势,并派出麾下双鞭将等,随时准备窃取神龙行云制毒的秘密。
双鞭将就是追踪郑雷的两个大汉,一个叫毒龙鞭呼延灼,一个叫金蛇鞭呼延炜,两人所使的都是丈余长的软鞭,平时缠在腰间,在乱石阵外打斗时,欧阳杰总是注意他们的腰间鼓鼓的,那就是他们赖以成名的武器。
双鞭将兄弟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高手,当然也有很多人没见过他们,但是如果一亮出他们的独门兵刃,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所以他们那天始终不显露兵刃,就是惟恐走漏了五毒书生留心郑雷的阴谋,呼延兄弟二人之所以追踪郑雷,就是因为郑雷获得“神龙行云”瓷盘,因丰都五鬼的抢夺,被他们知道了,以为那瓷盘就是进入龙虎山神龙行云布置的禁区的密图,所以志在夺取那瓷盘。
但因为五鬼的丧命在郑雷手下,他们自知不是郑雷的对手,等到他们错认红姑娘红孩儿,在湖口镇码头上打过以后,就回岛去报告五毒书生西门松。西门松衡量之下,除了自己出马之外,没有能敌得过郑雷的高手可以派出,所以终于还是派出呼延兄弟二人,尽量注意郑雷的行动,如果得便就下手窃取瓷盘。
这就是以后他们在古刹平原,老是暗暗注意郑雷行动的原因。
待乱石阵外呼延兄弟二人逃去以后,就回了五毒岛,西门松根据不断传来的消息,本来最初他亦想帮陈平为名,出而助战,然后再候机获取神龙行云的秘密。
但是,他后来知道玉山观音也在陈平这边,他就改变了主意,他想以最适当的俟机出来,以第三者姿态,而收举足轻重的效果,那样两边都要争取他,他就可为所欲为,实施其自私的阴谋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除陈平和神龙行云两个力量以外,如今又有一个云雾狂人的力量,虽然如此,但他的举足轻重的形势仍未变,他不管什么共御外侮,骂名千古这些,他一心只知道,如果获得神龙行云制毒的秘密,他就可以独霸武林,非把玉山观音弄到手中不可,其他一切在他看来,都是次要的了!
当云雾狂人在暗中监视神龙行云,幕后主使的时候,西门松的暗探工作做得也不错,等到云雾狂人失踪,而他率领的喇嘛们,全恢复喇嘛装而现身后,仍然占领龙虎山,西门松亦获得一鳞半爪的秘密。
原来在鄱阳湖中落水的喇嘛,并未全被淹死,生还两人,被装船家的那艘小艇救起,赶回龙虎山,告诉了负责指挥这批的青云喇嘛,说出神龙行云的秘密,于是他们决定,占领龙虎山,等待师父云雾狂人的回来。
神龙行云在魔岛鬼中最后说出的秘密,西门松虽然知道得不全,但他不仅知道的几点,也能判断这龙虎山神龙行云制毒秘洞的可能位置。
所以他在云雾狂人还未回来之前,众喇嘛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亦偷偷进入龙虎山,依据他的判断,居然给他找到了看洞人之一,如果要不是陈方等赶到,那秘洞一旦被他找到,那神龙行云现在所统率的一千多人,立即就成为西门松控制的力量,如果他再有用毒的机会,云雾狂人和陈平一帮人,那就生死存亡都很难预了!
且说王宛华与西门松一直打了很久,始终还只能打成平手,五山观音虽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为了大局,她不能不静立一旁,积极在寻思要顾忌到自己和王宛华的安全,又要能阻止西门松的阴谋的继续实施。
她想了很久,几乎是所有的方法都想遍了,她仍然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但如此久战下去,西门松的人多,就是加上自己,亦很难讨好。
她正忖思之间,身后忽然有所响动,她回眸一看,原来陈方又奔回了来,等她奔到身边,玉山观音轻声的道:“方妹,你怎么又回来了?”
陈方道:“狡兔三窟,我到底把他给追丢了!”
玉山观音道:“难道没有一点蛛丝可寻?”
陈方道:“有是有,我想我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所以准备找着你们一块去慢慢寻找。”
二人抬头看看天色,果然已是接近黄昏的下午了!
这二人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却使得王宛华分了心,一个疏忽,西门松的一招“横行霸道”,正好击中王宛华的左肩之上。虽然王宛华还能抗得住,筋骨未伤,但她仍不由痛哼一声,纵身退开了两步。
五毒书生,焉肯饶人,如影随行,欺身而上,踏中宫走洪门,紧接着又是一招五毒拳法中的毒着“蛇影杯弓”,好象千万条毒蛇,群噬而至。
“啊哟”一声,王宛华的两个圆实的乳房上,就如同被毒蛇一边咬了几口一样,如针刺般的痛了几下,立刻就感到乳房火辣辣的肿痛起来。
原来西门门每一只手上,用五种不同的毒液分别练置在每一个指甲上,不论任何人中了他的一掌,就中了五种不同的毒,所以除非他的独门解药,是很难医治的。
王宛华曾经服过双头蛇酒,她只能抵抗口服的毒物,如今西门松的毒性是从血液中注入,虽然比常人毒性漫延要慢,但却无法抗拒得了。
所以,王宛华立刻踉跄后退,玉山观音和陈方双双接住西门松,王宛华则立即盘坐地上,运功逼住毒性的蔓延。
玉山观音和陈方二人同上,西门松大马金刀的狂妄地大笑不已,他似乎没有把二人看在眼里,亦不教旁边站立的四人帮忙,就这么一对二的战了起来。
他以战胜的余威,力敌二人,似乎显得毫不吃力,一套五毒拳法,打得呼呼风响,反把二人逼得有点手忙足乱。
这倒并不是陈方和玉山观音真的打不过他,而且因为眼看王宛华中毒,心中多了一层顾虑,不能不注意西门松的巧计用毒,所以打起来就有些碍手,反而被西门松有机可乘,处处进逼。
刚才打了不到十招,只听林中四周响动甚大,玉山观音和陈方大吃一惊,就是坐在地上的王宛华,亦不由惊讶地四周窥视。
但是,西门松则笑逐颜开,毫不惊异,而且越打越有精神,根本不为这些异声所动,就是四周站立的四个大汉,亦好象对这些异声全然漠不关心。
片刻,正在打斗间,四周出现了惊心动魄,令人胆裂魂飞的一大群的怪物,只看得人脊骨发凉,全身寒颤不已。
原来从林中四周涌出的,一看而知,全是西门松所饲养的小畜生。
说这些畜生小,其实大得惊人,在四周分作五行方位,每一个方位涌出一大群不同的毒物,每一群毒物都是由五个穿白衣,好象是孝服的大汉,手里每人拿着一很长长的竹竿,竹竿是特制,上裹有镔铁矛尖,口里吆喝着赶了前来。
五种不同的毒畜生,每一种几乎都是近千以上,排列整齐。
看来好象是有首领,有小队,阵势严谨,声势惊人。
除蛇以外,其余蜈蚣、蝎子、蛤蟆、蜘蛛,都比平常的要大好几倍,娱蚣每一条至少是丈多长,蝎子和蜘蛛最小的亦有拳头那般大,癞蛤蟆一张嘴比人的还要大,鼓起两个眼睛就好象张飞发怒似的,实在叫人看了害怕!
一共二十五个白衫大汉,把这五种毒物赶到四个大汉身后,就列队不动,把周围布满了,全没有了空隙。
陈方同玉山观音与西门松打着,斜眼看到这情形,心想:“这只有同西门松拼到底了,要想逃是别妄想了!”
王宛华坐在地上没有动,看想来好象很沉得着气,其实她正在逼毒疗伤,不敢妄动,她心中早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才能出得这五毒阵。
幸而西门松一直没有令五毒进攻,而陈方和玉山观音的打斗,亦似乎手下留情,并没有痛下杀手。
又打了四五十招,天色已是黄昏,西门松在打斗中道:“芸倩妹妹,只要你答允还俗,我就拿出解药,放她们二人回去。”
玉山观音一时未作答,她虽然恨西门松,但他如今都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仍未忘情于她,她亦不无感动。
同时,这说明西门松志仍在获得她,杀夫之仇,记忆犹新,她自然不会答允,但她亦没有理由,硬要拖着陈方和王宛华同死?
于是她道:“西门松,你要我还俗干什么?”
在她想:西门松一定是要她还俗嫁给他。
西门松叹道:“芸情妹妹,你总以我爱你是假意,我狠毒是真,但我爱你亦是真,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娶妻生子,难道你不知道?
我亦想开了,爱并不一定要获得你,我总觉得出家修道,太寂寞孤苦,你只答允就够了。”
玉山观音听他这段话说得确是真情流露,听了很感动人,她觉得西门松所说这些话,都很实在,她想起来西门松对她实在是不错,如果他要杀她,她几次三番早死在他手下但是,以他平时的为人和心计,玉山观音又不敢相信他。这话是完全真实,还是背后有暗藏阴谋?
于是玉山观音道:“西门松,如果你真心如此,你先把五毒阵撤去,我们停下来再谈。”
西门松闻言立即跳开道:“五毒撤不撤去都是一样,反正没有我的令下,他们不会乱动,我们还是坐下来谈吧!”
西门松首先坐下,玉山观音和陈方则分坐在王宛华的两侧,天虽然才黄昏,但林中却显得幽黯,好像已经是入暮了。待坐好后,西门松又道:“献上食物!”
玉山观音对他仍有顾忌,不会完全相信,惟恐他在食物中弄鬼,乃道:“不必了,我们带得有,西门松你拿出解药吧?”
西门松一笑道:“如此说来,芸情妹是答允还俗了?”
玉山观音道:“难道还是戏言?”
西门松沉吟一下道:“这是愚兄朝夕所盼望的,愚兄当然不会食言,但是我还有个小小要求,请芸倩和两位姑娘赐允。”
玉山观音沉声道:“照你的条件,难道还有什么变卦不成?”
西门松得意地一笑道:“不是不是,芸倩妹不要怀疑,我说出来,你如果觉得我应该这样做,你就答应,如果你认为我不应该如此,那你尽管赐教,愚兄当尽力照办。”
玉山观音听西门松说得如此娓婉,防范之心又松了一些,她道:“那你就说吧!”
西门松肃容道:“解药愚兄可以拿出,但从此芸情必须改成俗家打扮,这件事未了之前,你要同愚兄在一起,完了以后,愚兄当送你回去,至于两位姑娘,我当护送下山,请从此不要淌这趟浑水。”
玉山观音回眸看看闭目凝坐的王宛华,只见她的脸色与适才差不多,她看不出王宛华的毒势如何,她对这个条件,又不知王宛华同意不同意,所以她一时回答不上来。
其实,此时的王宛华,经这一阵逼毒疗伤后,因为她自己亦识毒性,所以能知道,这五毒的毒性虽然又强又杂,但并非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