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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黄之气与之一合,赤蛇仰着首,极为欢快的模样,连身体也长了寸许。
宋玉心里一喜,知道这赤蛇绕印之象,与自己的本命气运大是相符,还有些说不出的好处。受自身龙气赤蛇吸引,此地的气运被自己吸取了八成,大增气数。
剩下的两成,被宋子谦和其它宋家族人瓜分,也得些气运。
“虽然此吉穴,远远比不上潜龙龙穴,但能增一分根基,将来就多了一分胜算。”
“此刻我气运大盛,七日内必有显示。”宋玉心里自语。
宋家,书房。
“吾儿,可办妥当了?”宋子谦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儿子,数日前,玉儿告知自己发现一处吉穴,能增一代大运。
宋子谦意动之下,顿起疑惑之意,这是怎么找着的?这孩子又怎么懂这些?
送葬队伍里,宋子谦也安插了人,是宋家供养了数代的风水先生,这宋玉也知道。回来禀报,确是一处大吉之穴,有着气运。
这消息让宋子谦心里一跳,联想到吴南最近十年一直传唱的吴地出龙歌谣,更是心惊胆颤。
但是,风水先生随后禀告,此吉穴最多只有一府之气,让宋子谦安心下来的同时,内心又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失落之感。
“已办好,一路上都注意着,没有旁人发现。宋虎他们也领了赏钱,回去休整!”宋玉声音不疾不徐,清清如玉。
“嗯……”宋子谦看着这个儿子,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挥挥手:“你退下吧!”
“孩儿告退!”宋玉行了一礼,告辞出去。
对于宋子谦的矛盾,也有些了解。宋玉自身气运,已远远超过宋子谦,有喧宾夺主之势。此时显现出来后,更是明显。
外在表现,就是宋玉威严日重,得宋家人心。
这些,宋子谦看在眼里,心中自不会好受。
不过,这段时间,县里情形恐怕会生大变,一时顾不上这事。
过了几日。
县衙,县令吕宏正批阅着公文。
翻开一个折子,看了下去,顿时眉头皱起,这是府里的公文,看似洋洋洒洒,其实就一层意思。
还是逼迫他臣服,并且允诺,之后仍然让他担任县令。
吕宏看着,嘴角就泛起冷笑。
“这秦宗权,果是狼子野心不加掩饰了。”
“呵呵,我不交武隆县,还是县令,并且有着朝廷和州里的名分,就有了大义。”
“交了出去,不说名声大坏,身败名裂。就是担任县令,也肯定被架空,到时或杀或囚,就是一句话的事!”
其实,吕宏内心,对此还有些嗤之以鼻。这秦宗权,比之吴起,少了不少气魄。论才略武功,更是被甩出不知几许。
为人首鼠两端,既有反意,又不敢公然起事,连辖下,都没收拾干净。话说,秦宗权占了新安府城,这是精华之地,实力雄浑,又有知府名义,到得如今,也只真正收服了三县,自己的武隆县和云台县,都只是名义上服从而已。
若是秦宗权有吴起的魄力,敢公然扯旗,开府建军,早打下整个新安府了。却拖泥带水,不是人主之象,万万不能投靠。
不过,该怎么拒绝才好?
正想着,外面却传来喊杀之声。手一抖,墨汁滴到公文上,黑了一片。
不过这时不管这些,快步出去,后衙鸡飞狗跳,一片混乱。好不容易见着一人,是自己长随,赶紧问着:“快说,发生何事?”
长随苍白着脸,哆哆嗦嗦:“余大成……反了,正带兵围攻县衙……老爷,咱们快跑吧!”
“什么?”吕宏如遭雷击,呆在原地。
这余大成,还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平素甚是倚重,这县尉之职,也是他举荐活动,才得着的。一直视为心腹,不想此人狼心狗肺,居然敢反?
胸口一股郁结之气不散,“哇”地一声,吐出口血来。
杀声越来越近。
片刻,两排杀气腾腾的兵士簇拥着一人进来,县尉官服,面目阴骘。
就有两个亲卫甲士上前,将吕宏绑了,带到余大成身前,吕宏一动不动,似是呆了,任凭处置。
“嘿嘿……吕大人,没想到你会落在我手上吧!”吕宏摸摸下巴,很是得意。
吕宏一激灵,眼里有了生气,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来:“为……什……么?”声音嘶哑凄厉,令人不寒而栗。
“哼!还不是吕大人不听上命!如今秦知府已委任我为武隆县令,讨伐你这逆贼!”余大成冷笑说着。
“哈……哈哈……”
“明明有着实力,却不以堂堂正正之势压之,反依仗这等权谋之术……”
“余大成,你可真是鼠目寸光,投了个好主子啊……必不得好死!”此时,以知府秦宗权之个性,直接杀了吕宏的可能性不大,不应这样,徒惹杀身之祸,但吕宏就是觉得不吐不快。
余大成眼角一抽,他收得命令,将吕宏软禁。但是这时,头脑一晕,杀意大起,狰狞之色一闪,说着:“杀了!”
长刀挥过,鲜血飞溅……
“大人!”亲兵搜出印绶,还带着些鲜血。
余大成毫不在意,将印绶捧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着,如获至宝,笑的嘴角裂开。
环视一圈,说着:“这次,大家都有功劳,知府大人说了,都官升一级,还有重赏!”
手下一片欢呼。
五月十二,武隆县尉余大成以知府之令,攻打县衙,并悍然杀了县令吕宏。
血染县衙,武隆大恐。
吕宏任武隆县令时,公正严明,又时常赈济灾民,名声甚好。
理论上,知府虽比县令高出两品,却无杀伐之权,就连免去县令之职,都得上报州里才可。
余大成以知府令杀县令,顿时引得舆论大哗,乱世的阴影,正式飘荡在武隆县上空。
“哦!居然如此!可真是……”
宋玉神色严肃,听着手下汇报,渐渐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站起良久,喟然叹道:“果是气运迷乱,大势之下,皆为蝼蚁啊!”却是对这天道、气运大势,多了几分理解。
据查,秦宗权只是命余大成软禁吕宏,不想却悍然杀之。想必秦知府现在正在跳脚吧!竟任命了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
不!恐怕不是如此。余大成能爬到一县县尉,自不是鲁莽之人,为何这次对提拔恩人下此狠手,不要名声了么?
恐怕是气运牵连下,已经身不由己了。这方世界的气运大势,不是这么容易破的。那自己的城隍本尊,也被潜龙大势挟裹,该如何破局?
如此一想,就带上一丝阴霾。
手下还在禀告着:“余大成已经下令全县戒严,清理县衙,似乎有着自立县令之心……”
“呵呵……”宋玉哑然失笑,现在人人视余大成为奸诈小人,噬主之辈,可以说,根基全无,而且,自立么……
看来与府里都维持不下去了,秦宗权想舍弃这枚棋子,之前许诺的东西自然不会兑现,余大成何等奸猾,闻出味道,有了自立之心,这却是宋玉的机会了。
可惜,还差一点。
宋玉起身踱步,他是嫡系,这院子自然修建得极是清雅,甚至还有一些盆栽,花匠日日打理,此时有茉莉、栀子花、六月雪、美人蕉、凤仙花等等,百花盛开,姹紫嫣红、争妍斗艳。
看着这些景致,只觉内心渐渐平静,宋玉哑然失笑:“看来我也有些急了,毕竟虽然五年后才是天下争锋最浓烈的时刻,但现在就得开始积累本钱了,本尊那边,也觉得最近有些不稳之象,归根到底,都是实力啊……”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极为急促。
宋玉一惊,有了预感。这时,一个庄丁进来,行礼说着:“少爷,有密信,按您吩咐,是最高等级的……”
“拿来我看!”宋玉拿过,扯开封皮。一目十行,信很短,片刻就看完了,宋玉呆了片刻,突然间,仰天大笑,状极欢快。
片刻后,知道有些失礼,收敛了,说着:“这消息很及时,下去领赏吧!”
下人一脸喜色地出去了。
宋玉坐下,嘴角仍是泛起一丝笑意。回味着刚才信上的内容。
密信主要就说了一件事,伏波将军吴起,打下了青龙关。
大青山是吴州山脉,横亘小半州,吴南五府,均在大青山南部。青龙关地势险要,得之就可全据大青山之险,将朝廷和州里的干涉堵在关外。
占了青龙关,基本上就绝了州里陆地进军的可能,还有几处小路,过不了多少人。虽然还有些水路,但只需将几处重要港口占据,剩下的,就是吴南自己的内部事务了。
以前的形势,是文昌一盘散沙,新安瞻前顾后,但还勉强听从号令,两者共同压制临江府。
虽是以二府对一府,但力量分散,时常处于守势,还得靠着州里支持,才能勉强保持平衡。现在,形势大变。
感谢历史的绝唱、谈探、随风飘荡1234、蟾宮、我的高傲尔等岂懂、王风子海的打赏
第五十七章 反杀
五月十四,余大成宴请武隆县大户。
“唉!这可怎生是好?”宋子谦看着手中请柬,一脸犹豫。现在的余大成内无根基,外无援兵,谁都不看好,可他手上还握着五百县兵!县中大户,还是生杀予夺。
这次过去,怕是少不得要出些血,摊派些钱粮,这可全是打水漂!更何况,不知这次要多少?可别让宋家伤筋动骨才好。
“父亲大人不必担心,到时我陪您前去!”宋玉进来,抚着一把折扇,神色悠闲,意态自若地说着。
“胡闹!”宋子谦呵斥道。他一个人前去,就算出事,宋家还有玉儿继承。要是一起去,不怕都被抓了人质,肆意要挟?
玉儿平素一向稳健,何以如此?
这时才看到宋玉身后的二人,皆是虎背熊腰,一脸勇悍之色,不由问着:“这些又是何人?”
“这些都是勇士,孩儿招募过来,保吾家平安!”
“好!好!我正愁护院人手不足呢!只是赴宴之事,为父年已老迈,就算送了这条命,家中事务,还有你来打理,算不得什么。你却万万不能冒险啊!”
“父亲放心,此次余大成色厉内茬,宴席似危实安,孩儿前去,还可安他之心,绝无大事的!”宋玉胸有成竹,淡笑说着。
“哦?何出此言?”宋子谦心里一动。
“武隆世家大户,非我一家,实力雄浑,就算庄丁护院,合起来也有五六百,钱粮富足。余大成此时已是内外交困之境,必不敢过于紧逼,反可能有所示好,让各家倾力相助!”
“就算他狗急跳墙,胆敢扣押家主,勒索钱物,我等世家,又岂会束手?”
这话的意思是,就算余大成扣了家主为人质,其它大户也各有继承人,不怕他动手,到时不死不休,各家联起手来,必让余大成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余大成也算有些心计,选了个好时间,要是再晚几日,各家大户串联起来,必会抢先动手,到时就被动了。
“而且,父亲大人,你看余大成所选宴席之地,也颇有些蹊跷!”
“哦?”宋子谦眼睛一亮,说着:“你是说?”
“余大成将宴席设在城里酒楼,而非县衙,此中涵义,父亲还不明白吗?”宋玉大笑,说着。
“呵呵,为父刚为家主,有些疏忽了,此举,暴露此人色厉内茬之心,此次,果是似危实安!”宋子谦抚须微笑,说着。
这也是宋家刚进县城没几年,心态一时没转过来,才有些乱了方寸。
“此外,为防万一,孩儿请求代父前去,父亲大人坐镇宋家,以策万全!”宋玉说着。说这话时,眼中似有红光闪过,头顶上气运波动,散发着一股股波纹,影响着判断。
“这……”宋子谦本能地就想拒绝,可刚才宋玉一番话,有理有据,打消疑虑。也不好反驳他的一片孝心。又被干扰了判断,终于说了:“好吧!”
……
转眼到了时辰,宋玉点出四个家丁,前去赴宴。
花满楼是武隆县首屈一指的酒楼,今日,更是被新任县令余大成包下,宴请县中大户,自然早早收拾清扫,焕然一新。
宋玉轻车简从,到了门口,就有两个士兵把守,验了请柬,将家丁拦在门外,才放宋玉进去。
“哼!宴无好宴啊!”宋玉心中冷笑,他对宋子谦说的,有一前提,对方得是正常人才可。如今的余大成,已经五色皆迷,身不由己,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
酒楼周围,过于寂静,怕是埋伏有士卒,到时谈不拢,少不得摔杯为号,五百刀斧手其出的把戏。
一路见了几个大户家主,宋玉以子侄辈上前见礼,这些家主都有些惊讶会是宋玉前来,随即又夸了两句孝心可嘉之类的。脸色都有些阴沉,看来都有不好的预感。
这时不说,各入座位。等了片刻,就有仆役殷勤端上酒菜,极是丰盛,芳香扑鼻,勾人食欲,但一直不见余大成前来,各大家主忧心忡忡,又哪吃得下,白消了大厨一番功夫。
又过了良久,侍从一声长唱:“余知县到!”声音未落,一个身影大踏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甲士,杀气腾腾,看得众家主心里一跳。
余大成一身县令官服,却配着长刀,有些不伦不类,但这时,众人神色严肃,一句声音都无。
余大成径自坐了主位,不待众人开口,就说着:“某家是个粗人,就不说那些弯弯绕了,本官任武隆县令,镇守一方,要扩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