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氯市,被困在那里,发了高烧却联系不上家人,也吃不到什么东西。在她最难的时候,李明钧好似从天而降,陪伴在她的身旁。可她呢,她除了撒娇耍蛮之外,又对李明钧做过什么呢?
往昔的那些快乐时光,甜蜜画面都如镜花水月一般,经不起触碰,一碰击碎。若不是李明钧的宽和与包容,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早已被她给消磨光了吧。
人都是在失去时,才会想起对方的好,而不好的那些地方像是被遗弃在角落的垃圾,再也不会被人记住。
就在这个周末,两个人还相偎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电影。彼时,冯晓晓忽然想起一个在恋爱中惯会被女孩们提出的傻问题。于是,她伸出双手勾着李明钧的脖颈,唇角挂上如春日暖阳般最明媚的笑意,半是撒娇半是玩笑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李明钧笑了,眼底的光温柔得仿似盛着一池湖水,碧波盈盈,情意绵绵。他将修长的食指弯起,轻轻地一刮冯晓晓的鼻尖,轻声说:“你说呢,小东西?”
“我说呀。”冯晓晓眨巴着水灿灿的眼眸,脑袋靠在李明钧的肩头,顽皮地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这般说着,心底却被那春季开遍广袤山岭的野花,铺天盖地地装点得满满当当。
“喜欢,当然喜欢了。”他轻笑着说道,双手箍住冯晓晓纤细的腰肢,将她揽到身上,宠溺的目光距她的脸颊不到一尺,视线所及之处那白生生的肌肤如剥壳的荔枝一般晶莹剔透,双颊隐隐透出一层淡淡的红晕。他嗅着她的发香,不觉心驰神往,吻一个叠着一个温柔地印在了她的脖颈上。
冯晓晓嬉笑着推开了李明钧的脑袋:“痒,痒死了。”她将一根手指含入口中,歪着脑袋说,“你说喜欢就喜欢了?这可不行。”
“那你说要怎么样?”李明钧以手扶额,无奈的说道。
冯晓晓大眼睛一轮,笑弯起双眸:“要看你心诚不诚了。”
“我的心哪里不诚了?”真是六月飞雪,他对她绝对是真心实意。不过,他也知道冯晓晓这是在跟他变相地撒娇,他也有意去纵容她。
“给我唱首歌吧。”想了想,冯晓晓说道。李明钧唱歌堪称一绝,冯晓晓自小便喜欢听他唱歌,然而他却绝少在人前展示这项才艺。趁此机会,她想要“要挟”李明钧,一展歌喉。
李明钧靠近冯晓晓,白森森的牙齿轻咬她挺翘的鼻尖:“小东西,你说你想听我唱歌就直说,找什么借口。”他放开她的身体,身子向后靠在沙发上,微眯起眼眸,好心情地说道,“你想听什么?”
“就唱我最喜欢的那首歌吧。”冯晓晓一听李明钧答应了她的请求,一只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掌上,说道,“唱《Young and beautiful》。”
李明钧故作为难地摇头:“Lena Del Ray的味道,我一个大男人可唱不出来。”
冯晓晓从李明钧的身上跳下来,伸手将他拖了起来,嚷嚷着:“不管,不管,我就要听。”
李明钧宠惯了冯晓晓,怎么可能不答应她的要求?他拥住冯晓晓,下巴搁在她的脖颈上,在她耳廓边,低声唱了起来:
“I've seen the world; lit it up as my stage now
目睹世界,舞台聚光
Channeling angels in; the new age now
粉墨登场,年代转化
Hot summer days; rock and roll
白日盛夏,摇滚震耳欲响
The wayyou'd play for me at your show
你华装登场,独为我而唱
And all the ways I got to know
精致脸庞,魂灵不羁狂妄,
Your pretty face and electric soul
你华装登场,我一睹难忘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当年华老去,容颜不再,你是否爱我如初,直到地久天长?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当一无所有,遍体鳞伤,你是否爱我如初,直到地久天长?”低沉迷离,极具磁性的嗓音自他的喉间缓缓流泻而出,俨然是Eli Lieb版的《Young and beautiful》。
正是午后,阳光在此时变得明亮耀眼,甚至有些白炽。灿烂明丽的金黄色微光透过质地轻柔的纱制窗帘倾洒在两人的四周。阳光微熏,空气中流动着平和温柔的气息,两个人脸颊相贴,呼吸相交,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与声音的震动。
冯晓晓双颊上的红晕,慢慢染上了耳垂。
在这个安静的午后,她的听觉似乎变得分外地敏锐,可以听见窗外阵阵的风声,汽车奔驰在街道上的声音,行人走路交谈的声音,孩子们欢笑着奔跑的声音。
还有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怦怦然,心脏在火热的胸腔内剧烈地跳动着,像是在擂鼓,一声更比一声紧促,直涨得她胸臆微微发酸,全身都暖烘烘地熨帖,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让她如何不喜欢?
李明钧略略松开冯晓晓,他那双黑湛湛的眸子波光微掠,眸端似乎聚了些不可言喻的光亮:
“I know you will; I know you will
我深知你会,我深知你会
I know that you will
我深知你的爱经久绵长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beautiful
当容颜不再,你是否爱我如初,直到地久天长”
湿濡温热的唇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印上冯晓晓那艳丽娇嫩如玫瑰花瓣般的红唇。她那双水光灿灿的大眼因羞涩而张圆,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的眼睫毛又长又浓,微微翘起,仿若盛载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向往。
人类不一定需要有阳光而存活,但阳光却可以照亮黑夜,驱散心底的阴霾。
爱情亦然。
并非离了那个人不能生活,但不是那个人,便感觉不到温暖。
李明钧被推出手术室时,医生便说他会在二十四小时内醒来。冯晓晓把李家的人和欧望岚都劝了回去,她则坐在床边守着李明钧。看着他那惨白无比的脸色,她的心底涌上大片大片的茫然。二十四个小时,平时看来一天过得实在太快,而此时她又嫌一天的时间实在太过漫长。
站起身,她为李明钧掖好被子,准备去打些热水,为他擦擦身子。哪知,才一转身,房门便被大力地推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90章 第八十九章
顾韶雨十分狼狈地站在病房门外,还穿着昨夜冯晓晓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大衣,里面倒是穿了件套头的毛衣。长发散乱地披在身后,发尾似乎还有些打结,平日娇艳的素颜泛着青白,脸上满布泪痕,丰润的红唇失去血色,起了细小干裂的白皮,下唇上面还有斑斑伤痕,仿佛是被她自己反复啃咬出来的。
真的是楚楚可怜,万分娇柔。
可惜冯晓晓不是男人,心中本就憎恶顾韶雨,更不要说李明钧被她害得还处于昏迷的状态,她自认自己并不是圣母,此时自然不会同情心泛滥。
“晓晓,你难道不能高抬贵手放过康健,放过我们吗?难道我们不好,你就会过得好吗?”顾韶雨眼睛睁大,一双手伸出来想要去抓冯晓晓的手臂,因为冯晓晓倒退了两步,而停在了半空,颓然放下。
冯晓晓真的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下的心情,复杂地让她抑制不住内心迸发的情绪。她脸色很不好看,一指病房的门,压低声音,冷厉地说:“出去。”
“晓晓,你那个朋友把康健打得很严重,也送来医院。”顾韶雨的眼中迅速蓄满眼泪,哽咽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求你放过我们。”她都已经放下自尊来求她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冯晓晓扭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呼吸似乎都很微弱的李明钧,生怕吵到他。转过头来时,不知怎么生出的力气,她拉住顾韶雨的手臂,就往门外拖去。
她把顾韶雨拽出病房,带上病房的门。“我让你出去,你听不懂?”
站在走廊里,目光冰冷地如同刀子一般,尖锐地刮在顾韶雨的身上。
“晓晓,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事到如今,顾韶雨明白冯晓晓并不好惹,唯有示弱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冯晓晓双手握拳,指甲狠狠地刺进掌心,愤恨之意再也掩盖不住,满满溢了出来:“从未想过伤害我?抢了刘康健,将那么些个无耻的照片发给我看,甚至还有视频。我就当被狗咬一口,并不与你计较,在你寻我帮你的时候,也是打算去帮你的。可你又将我推下了楼,害得明钧哥躺在医院里。你说说看,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在伤害我?你说啊!”
顾韶雨闭了闭眼,试图解释道:“当时是我失手,并不是故意的。你也打我了,而康健也被你朋友打得进了医院,欠下的债也该还清了,现在我只是想让你放过我们。”
还清了?那些屈辱哪里是说还就能还清的?可是,她不想再与顾韶雨继续纠缠下去。没意思透了!
她点点头,一字一顿,字字透着锋芒:“好,从今往后,我们就当不认识,但愿此生再也不要见面。”
说罢,她拉开病房门,走了进去,徒留五味陈杂的陈顾韶雨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呆愣出神。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比如她很感激她当时会去帮她,比如她是真的意识到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自受,比如……她的初衷只是想看到她不好过,仅此而已,却从未想过要去伤害她。从未……
冯晓晓回到病房里,看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李明钧,胸口的愤懑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疼痛,有若是被烈火正在烧灼,附骨的伤痛,挥之不去。眼前水雾弥漫,视线一点点模糊,她走到病床旁,坐下,将李明钧宽厚的手掌握住,那淡淡的温度正好触到她掌心深处,似乎是在告诉她,他还活着。她情不自禁地将他的手掌平铺,贴在她的脸侧,轻轻摩挲着,汲取那一丝温度。哪怕那一丝温度,也是由她的明钧哥传递给她的。
啪嗒——
一滴泪水,落在了那张英挺的脸上,落下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在鬓边。这样看去,仿似是李明钧在哭。
她的心仿佛被千万把的利剑疯狂地戳砍着,剑剑钻心,刀刀见血。
半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响起:“明钧哥,别偷懒,你快好起来,陪我堆雪人。”
静默,静默。
眼泪夺眶而出,流个不停。
一夜未眠的冯晓晓在哭累后,趴在李明钧的病床边,沉沉睡去。
她再次梦见了那个她坐在由北往南驶去的列车上曾做过的梦境。
还是初秋的夜晚,天际悬挂着一轮明黄的圆月。她赤足站在由干净细碎石子铺成的路面上。那长长的路面由她的脚下一直通往远处,路的前端被浓浓的雾霭所笼罩,看不分明。路的两旁依旧种有花丛与灌木,与上一次梦境不同的是,这次路的两旁早已竖有银白的杆子,垂在杆子上的颜色各异形如莲花的琉璃灯盏不知被谁给点燃,潋滟的光芒在银白的月色映衬下越发柔和璀璨。
上一次,她无忧亦不惧。
这一次,心底竟生出许多的迷惘与无措,一股股惶急的情绪迅速侵占她思绪。
她眨了眨眼睛,暗暗提醒自己,向前走去,她的明钧哥一定在前面等待着她。
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杏色针织纱网套头长袖连衣裙,曳地的裙摆随着她脚步的移动而掀起一朵朵细小的波痕。
这时,忽然有风袭来,将她裙上的纱网吹起,乌云缓缓遮住圆月散发的光芒。她慌忙站住,路两侧的灯盏正次第被风吹灭,一盏紧接一盏,仿似她永远无法达到远方,永远见不到等在远方的那名男子。
想到这里,她像是被抽去了脊椎,瘫软地跪坐在地上,再也无力向前走去,眼睁睁看着那些灯被一盏盏地熄灭,直至最后一盏。
她所在的世界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如果,这预示的是命运的轨迹,那她该怎么办?
是不是意味着她将失去她的明钧哥,失去她的期许,失去她与他的约定?
冯晓晓再次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她凝望着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李明钧,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即便她醒来,还能感到梦里的那种心悸。
边回味之前的梦境,边走到窗边,她拉开白色的窗帘,暖红色的阳光立时照入病房内。雪还未停,甚至越下越大,本应天地间一片皆是白茫,却因夕阳而绚烂成明媚繁快的粉红。她看着这样的景色呆呆地出神,直至如火烧般瑰丽的流云为她略微苍白的面颊染上一抹虚幻的红晕。
光洁地带有淡淡雾气的玻璃上倒影出她模糊的轮廓,不自觉地抬起手指触上映入眼帘的阳光,手指抚及玻璃,冰冷入骨,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寒风突然猛烈地袭来,带起落在她眼前的几片雪花,往远方飘去。终于,最后一丝阳光也湮灭于西边的天际,夜幕彻底降临。
冬天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