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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黑听他连珠炮似的,好像在作广告,莫名其妙:“小兄弟,你是拿老哥哥寻开心,还是真有这种酒?”
杜小帅黠笑道:“老哥,信不信由你,这酒找不到门路是买不到的,服下之后,你当‘午夜牛郎’都没人敢嫌你,而且绝对是第一流的!”
李黑喜得眉飞色舞:“真的吗?”
杜小帅嘻皮笑脸地道:“骇你我会死!不过,每晚只能一小杯,否则咱们的新嫂子就要倒大楣了!”
李黑迫不及待道:“那就快带我去买呀!”
杜小帅谑笑着:“没问题,不过咱们先说好,除了买酒,一切开销也得由你买单。”李黑穿的仍然是乞丐装,拍拍背挂的麻袋,笑道:“安啦!如今老哥哥别的没有,银子最多!”
杜小帅这几天真是有够烦的,一见老叫化可就乐了,早把他娘叮咛的话殷到九霄云外,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老一少几天前才分手,却像阔别多年的老友重逢,两人一路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直奔“香妃院”。
只见老鸨三步当两步,从大厅里冲出,迎上前装出一副笑脸:“哟!什么风又把公子爷吹来啦?”
杜小帅翻了个白眼:“大概是‘急惊风’吧!”
老鸨仍然陪着笑脸:“真抱歉,上回侍候公子爷的小西施、小嫦娥那些姑娘,全累得病倒了,到今天还不能起床。
其他姑娘都在‘当班’,接了客人,公子爷还是改天再来吧。
哇佳佳!财神爷上门,竟然往外推!这老鸨也太想不开了吧?杜小帅捉弄谑笑:“没关系,咱们是来喝酒的,不需要姑娘!”老鸨不能说酒卖完了,急中生智:“真不巧,今儿个不知是什么好日子,所有厅房都客满……”杜小帅指着地上:“咱们就在这里喝!”
说完当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黑是更不怕弄脏衣服了,跟着也坐了下来。
这种随遇而安的客人,倒还真没见过!
老鸨没皮调了,在大院里待客也太难看啦,只好把他们往里请。
杜小帅进了花厅便吩咐:“先来两大坛酒,随便配几样下酒的菜,酒菜钱爱怎么算就怎么算。反正咱们这位老哥哥是土财主,炒地皮发了,银子太多没地方花,你们尽量敲好了。
瞧他说的是什么话嘛!不过老鸨一听,不禁心花怒放,忙恭应道:“是是是,我这就交待下去。”
说完一施眼色,领着几个丫环匆匆出厅而去。
李黑不由地斥笑道:“他奶奶的!小兄弟,你真不够意思,把我当‘凯子’?”
杜小帅讪邪道:“你本来就是个老‘凯子’嘛!”
老少两径自坐了下来,李黑有些迫不及待,追问道:“小兄弟,咱们不是要那种酒吗?”
杜小帅把鼻子一揉:“别急呀,这酒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咱们要让那老鸨自己来兜生意。
否则,她以为咱们是来查案的,一口回没有,还买个屁呀!袄詈诘阃返溃骸八档囊彩恰倍判∷О咽忠簧欤坏人冢詈谝阎浪谕缝淖ɡ选?
如今的老叫化,已不是过去苦哈哈的穷酸了,随手向麻袋里随便一摸,就抓出七八个金元宝,每个足有十两,往桌上一放,推向小伙面前:“笑纳!
笑纳!?
杜小帅憋声讪!巴坂纾±细绺纾阏庀驴墒钦娴亩镀鹄蠢玻 崩詈谛Γ骸吧湛畲荆ㄐ∫馑迹┠模 ?
老鸨正好领着各捧一只酒烟的壮汉进来,一眼瞥见桌上几只黄澄澄的金元宝,眼睛顿时睁的一个变成两个大。
小伙子故意骚包,反正是慷他人之慨,随手抓起两只金元宝,抛向桌边:
“两位大哥辛苦了,赏你们喝茶!”
两名壮汉惊得呆住了,只不过送烟酒进来,一赏就是各人十两黄金,出手如此大方的豪客,不要说他们从未见过,就是整个苏州城里,恐怕也没有人听过!
眼前这小伙子,不是当今太子,也是小王爷了!
他们忙不迭放下捧着的酒坛,双双跪下,连连叩首称谢:“谢太子爷厚赐!
多谢小王爷厚赐………这两人原是走镖的镖师,身手马马虎虎还过得去,由于“香妃院”树大招风,经常有当地的混混上门找麻烦,敲诈勒索,贪得无厌,老鸨才不惜重金,把他们“挖角”挖了过来,果然从此相安无事,钱没有白花。
老鸨以为他们常走江湖,见多识广,认出了这小伙子的身份,吓得也忙跪下,恭声道:“恕民妇有眼无珠,不知是太子爷,小王爷驾临,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杜小帅乐得过过干瘾,大刺刺道:“不知者不罪,起来吧,恕你们无罪!”
老鸨如释重负,连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道:“多谢太子爷!多谢小王爷……”一时她也搞不清,究竟是太子还是小王爷,干脆两个称呼都用上,比较保险。
两名壮汉也站了起来,却不敢去拿桌边的金元宝。
李黑快笑抽了肠,看面却一本正经:“小王爷赏的,你们还不快收下!”
两名壮汉连声恭应,这才上前拿起两只金元宝,又要向“小王爷”叩谢,却被杜小帅作个手,阻止道:“免了,免了。
这儿不用你们招呼,喝茶吧。“
老鸨一施眼色,两名壮汉立即退出。
杜小帅睨眼斜笑:“老板娘,坐呀!”
老鸨仍然恭立一旁:“不敢,不敢,民妇不是老板娘,小王爷就叫我金大妈好啦。”
杜小帅不便开门见山就要买药酒,耐着性子和她麻菇:“哦?谁是这儿的老板?”
老鸨似乎有所顾忌,很不干脆:“这,这……”杜小帅瞄着她:“怎么,不能告诉我?”
老鸨面有难色:“请小王爷原谅,这是老板交待的,不愿让人知道‘香妃院’是她出钱开的。”
杜小帅瞄眼道:“开妓院又不犯法,为什么怕人知道?除非是有前科,或是通辑犯。”老鸨情急!安徊徊唬颐妹么永床弧蓖痪跛德┝俗欤泵σ桓龌爸棺6判∷春敛环潘桑肺剩骸罢舛睦习迨悄忝妹茫俊崩橡敝缓玫阃罚骸笆堑摹倍判∷в治实溃骸澳撬残战疣叮俊?
废话!金大娘的妹妹不姓金,难道还姓银?
除非是金大娘从夫姓。
金大娘这个二百五也没有反驳杜小帅的话,只是又点点头:“是的……”李黑的嘴刚一张,还没来得及开腔说话,正好又进来四名壮汉,送上了下酒菜,摆下碗筷匙碟。
这回老鸨可很知趣,不等杜小帅开口,已向他们吩咐道:“你们退下去,叫阿娟她们来侍候小王爷!”
四名壮汉唯唯应命而退,一个个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大概是没拿到“小王爷”
的赏赐。
李黑则心里干着急,不断向杜小帅眨眼,催他赶快言归正传。
杜小帅会意地抿嘴一笑,向老鸨比个手势:“金大娘,坐下陪咱们‘老王爷’喝两杯吧。”
李黑干咳两声,摸摸被杨心兰拔得稀落落的胡须,好像他真是“老王爷”似的。
杜小帅是随口说的,说出口才觉得要死啦!称李黑“老王爷”,“小王爷”,那不成他的儿子?!
不过又想想,老叫化那么大把年纪,做自己的爷爷都没问题,让他占点便宜也吃不了什么亏,反正又少不了一块肉。
老鸨一听可当了真,忙道:“老王爷和小王爷在,那有民妇坐的……”杜小帅抽翘嘴角,揉揉鼻子:“青菜(随便)!不过老王爷的脾气可不太好,你不坐下陪他喝两杯,老人家生起气来可不关我的事哦!”老鸨吓得赶快坐下,杜小帅已打开酒坛封口,用碗一面舀酒,一面问道:“金大娘,这酒是你们自己酿的吗?”
李黑也帮脏:“还没喝就闻到了酒香,喝起来一定很够劲儿!”
老鸨听老小两位王爷夸奖,得意得笑开了嘴:“不瞒老王爷和小王爷,这可是咱们金家的祖传秘方,以古法酿制的。
每烟酒都得在地窖贮藏五年以上,市面上可不容易喝到呢。“杜小帅舀了三碗酒放在桌子,起机问道:“那么上回小嫦娥给我喝的那壶酒呢,是不是……”
没等他说完,老鸨脸色大变,急道:“不不不,咱们不会酿那种酒!”
杜小帅一弹耳朵:“买来的?”
老鸨支吾道:“是……是是是,是买来的。”
李黑已迫不及待地追问:“上那里去买?”
老鸨面有难色:“这……没地方买埃”
杜小帅瞪着大眼:“真爱说笑!既不是自己酿的,又无处可买,你们是偷来抢来的?!”
老鸨可真急了:“不不不,是我妹妹……”杜小帅截口讪笑:“噢,原来是你妹妹偷来抢来的?”老鸨急辨道:“不是哪,是我妹妹配制的啊!”
杜小帅双掌互击:“好哇,快请你妹妹再配制一壶,老王爷定有重赏!”
老鸨一听心里直发毛,其实酒有现成的,却故意眉头皱:“真不巧,仅有的一壶,上回被小王爷一口气喝完了,如今我妹妹又不在……”李黑急问道:“你妹妹上地里了?”
老鸨叹口气:“她开的赌坊关了门,人就不知跑到那儿去了,大概是躲债……”杜小帅和李黑都一呆,不由地交换一下眼色,心照不宣,似乎都想到了“如意赌坊‘!
开赌坊是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买卖,经常是一开就好几代,哪有那么容易倒闭的。
如今苏州城里,宣告关门大吉的只有一家“如意赌坊”。
“如意赌坊”的主持人是金玉姬,而金大娘的妹妹正姓金,不是金玉姬还会是谁?
你娘咧!实在有够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爽到啦!
杜小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把桌上的几只金元宝,推向老鸨面前,笑道:
“金大娘,这个你先收下,赶快派人去找你妹妹,请她配制一壶,让老王爷带回京城去,老王爷一高兴,另有重赏!”老鸨望望李黑,诧异道:“是老王爷要服用?”
杜小帅揉揉鼻子:“莫法度(没办法)哪,老王爷的年纪大了,妻妾又一大把,应付不了,只好靠药酒帮忙啦!”
老鸨信以为真,憋想:“一定是小王爷上回灌了整壶药酒,大发神威,回去把老王爷带了来。”
黄澄澄的金元宝看在眼里,诱惑力还真大,老鸨心中真是“乒砰彩”(跳得很快):“民妇可以试试,立即派人各处去找她,可是没把握能找得到……”杜小帅邪笑道:“没关系,反正咱们不急,可以边喝边等。”
老鸨立即起身,贪婪伸手一把抓起几只金元宝,眉开眼笑地道:“民妇这就派人去找她,两位王爷慢慢喝……”等她一出厅,李黑就把身卫挪近,轻声道:
“小兄弟,你看这老鸨子的妹妹,会是那光头没眉毛,不穿衣服的娘们吗?”杜小帅兄弟牙切齿:“错不了,铁定是她!”
李黑耸耸肩:“她不过是‘一统帮’的一条小鱼,抓住了也没啥意思。”
杜小帅却恨声道:“这鬼娘们害我小师妹被人剥光,我绝不会轻易饶了她!”
李黑诧异道:“你小师妹……怎么回事?”
杜小帅便将全部经过,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李黑听毕,不由地愤声道:“他奶奶的!玲儿才多大,这鬼娘们真饶她不得!”
杜小帅想起来还是毛火得很,不禁怒从心起:“哼!我可不像杨小邪,光剥她的毛发,非挖出她的眼珠,割掉她的耳朵和鼻子,教她永远见不得人!”
李黑沉吟一下道:“唔……说不定那鬼娘们,就躲在……”正说之间,门口有人探头一张,随即离去。
杜小帅哧哧讪笑:“老哥哥,我真带你来对了地方,待会儿就有好戏可看了!”
李黑大声叹气:“有戏看,买酒大概就泡汤啦!”
杜小帅捉笑道:“安啦!老哥哥,挖眼睛、割鼻子耳朵之前,我一定让那鬼娘们交出酒来,给你带回黄花岛去‘威风’啦!”李黑这才高兴道:“那我可以了老‘炮王’啦!哈哈……”杜小帅也跟着他爽,端起碗:“来,敬老‘炮王’!”一老一少连干了三碗,才见两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带着几名丫环,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
这倒不是两个姑娘勇气可嘉“不怕死”。
而是几只金元宝的魅力,加上“王爷”的身份,老鸨可不敢怠慢了这老少两位贵人,何况,只要不喝药酒,怕什么!
两个姑娘一屁股坐下,一个坐在社小帅身旁,一个坐在李黑身边,先妩媚地嫣然一笑,随即自我介绍:“老王爷、小王爷,奴家叫‘小心肝’,请多指教。”
另一个道:“我是‘小宝贝’,招待不周,还请两位王他多包涵!”哇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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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