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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线跟针是向阿杉借来的。”
金田一耕助小心的把针稳稳的刺在盘子上面。
“这个盘子上面浮雕这两条龙,所以即使上面有针痕也不会引人注意。等一下请你们详细检查,应该会有个地方有针刺过的痕迹。”
金田一耕助确定针的稳定性后,拿起钥匙,拉着线往半敞开的门走去,然后将线穿过门上的旋转窗口,自己走到门外,并将门上锁。
金田一耕助爬上门旁放置花瓶的桌子上,从旋转窗往里面看。
“现在要揭开密室之谜了。”
那条白线现在从壁炉架上的盘子到旋转窗拉成一条直线,没多久,那把钥匙悬在线上,从旋转窗外往屋里滑落。
那把钥匙顺着斜拉开的线,以立在盘子上的针为中心,顺利地滑落到盘子上。看到这里,两位刑警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金田一耕助从外面用力一拉线,针“咻”的一声飞离盘子,跟着白线一起消失在旋转窗外面,盘子上面只剩下钥匙躺在那里。
田原警官跟井川老刑警一动也不动,屏息注视着那把银色钥匙。
听到金田一耕助在走廊叫唤的声音,井川老刑警才恢复神智,慌忙打开门。
“金田一先生,你真了不起。”
面对井川老刑警的称赞,金田一耕助不好意思地搔着头。
田原警官兴奋地说:“金田一先生,我懂了。铜像是负责压住盘子,因为拔针的时候要用力拉线,凶手怕这个盘子会从壁炉架上掉下来。”
“是的,凶手可能也是因为看到这尊铜像,以及钥匙头有个呈圆圈状的小孔,才想到要把钥匙放在壁炉架上,用这样的方式,就算不是丢飞镖的高手,也可以把钥匙顺利地送回房间里面。”
“你真厉害!”
“还有,凶手也怕线会在一半断掉,因此线的材质要有韧性。不过,你们刚才也看到了,用白棉线都可以完成,更别说刺绣线了。”
“啊!”
这两位刑警不约而同地尖声叫出来。
“金田一先生,那么凶手就是……”
“不,现在断言未免太早了,任何人都可能拿到刺绣线与针。”
“凶手实在是太聪明了,或者说邪恶得可以。”
田原警官喃喃自语着。
金田一耕助露出烦恼的眼神说:“不管怎么说,凶手一定跟天坊先生很熟。天坊先生是个很神经质的人,每次都会很小心地锁上门,可是这回他却自己开门让凶手进来。”
金田一耕助停了一下,又再度开口说明案发经过:“当时天坊先生一定是刚洗完澡,在镜子面前刮完胡子,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裤。就在这时他听到敲门声,所以天坊先生出来应门,他确认对方是谁之后,才转动钥匙打开门,让对方进来。
“可怜的天坊先生还没发现到对方可怕的意图,他请客人进了小客厅,接着又回到洗脸槽前,在洗脸槽前弯下腰想要洗脸。这可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凶手无声无息地来到天坊先生的背后。
“凶手用两手抵着天坊先生的后脑勺,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天坊先生的脸按人装满水的洗脸槽里面。天坊先生当然是极力挣扎,拼命抵抗,但最后还是敌不过凶手的力气而溺死了。”
这时田原警官跟井川老刑警脑中立刻想到谁最有可能是凶手,全身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阵寒颤。
“可是,金田一先生……”
井川老刑替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玉子呢?玉子……”
金田一耕助的脸突然紧绷起来,透出一抹沉重、痛苦的神色。
“那个可怜的女孩,恐怕是偷偷尾随凶手来到这里。由于门没有上锁,玉子在走廊等了一阵子,凶手一直都不出来,于是她打开门进去。
“那女孩根本没想到浴室里面正上演这样的惨剧。对凶手而言,让人知道他在这个房间里,将会使他陷入致命的危险。因此凶手立刻拉下天坊先生的睡袍带子,若无其事地来到小客厅。玉子如果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会加以警觉,但是可怜的玉子一点都不知道,所以让凶手有机可乘。”
田原警官跟井川老刑警感觉全身一阵毛骨惊然。
“因此凶手勒死玉子……然后怎么样?”
“昨天晚上……不,应该是前天晚上,隔壁的‘大理花之间’门一直开着没关,所以,凶手可能是把尸体丢入地道口,或者是把尸体吊进去。女人穿的和服上面有很多带子,把那些带子跟睡袍带子绑在一起,就会很长了。”
玉子尸体上的和服很乱,金田一耕助怀疑她的那些带子是曾经解开过又重新绑起来的。
“然后……然后呢?”
“凶手再回到这个房间,把天坊先生浸在浴缸里面,打开花洒,然后到处翻找,却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凶手不敢停留太久,怕再有其他人跑来,于是用针跟线设计成密室,从这里逃出去,以上这些应该都是我们在地道时所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们出地道后,要阿系来这里叫天坊先生的时候,就已经听到花洒的水声了。”
“金田一先生,凶手为什么要把这个房间布置成密室?”
“这就是我对这件案子最感兴趣的地方。凶手大概是要混乱侦查吧!至少这么一来,就可以构成密室杀人,并且炫耀自己的智慧,暗地里嘲笑警方的侦查方向错误。”
“金田一先生,凶手拖着玉子的尸体到地道里的老鼠洞,他是从哪里潜入地道的?”
这是田原警官最想知道的问题,金田一耕助看了看手表又说:“井川刑警,照片洗出来之前还有很多时间吧?”
“是的,来回要花点时间。”
“井川刑警,你的脚怎么样了?”
“没关系,阿系帮我冷敷,已经没有那么肿了。金田一先生,怎么……”
“我想现在是绝佳的好机会,趁着大家都睡着了,我们可以偷偷去探险。”
“金田一先生,你要去哪里探险?”
“鬼岩屋。”
“鬼岩屋里面有什么?”
“田原警官,你昨天有没有发现柳町先生带我们到那个‘黄泉之井’之后,他好像不希望我们再往前走,而让治的态度好像也是一样。后来发生了玉子的事,我们就如他们俩所愿没有再往里面走,现在不妨趁这个机会进去看看他们想要隐瞒的东西。”
“你认为在那里可以发现什么?”
“应该是坟墓。”
“坟墓?”
“就是昭和五年秋天在那里死亡的尾形静马。帮他埋葬的人当然就是阿系了。”
“可恶!那个可恶的老太婆!”
井川老刑警边骂边跑了两三步,然后又抱着脚大喊:“啊!好痛!”
“井川刑警,你的脚要不要紧?如果不行,你就留下来,没关系的。”
“不要紧,金田一先生,我要趁这个机会把整件事情弄清楚,否则我到死都不会暝目。”
“哈哈哈!金田一先生,井川大叔对昭和五年那个案子还执著得很呢,带他一起去吧!”
“好,反正也不用走得很快。”
田原警官考虑片刻后回答。
半夜一点钟,三个人再度进入鬼岩屋搜寻。
第十六章 照片与老鼠
一
在名琅庄一片寂静中,金田一耕助、田原警官、井川老刑警三人走过鬼岩屋崎岖的岩石路,经过“梦雪溪”,终于来到“黄泉之井”。
他们花了整整一小时才找到尾形静马的坟墓。从“黄泉之井”开始,洞穴就变得狭窄起来,越往里面走,通道就犹如网子般四面八方散射开来,可说是相当复杂且具挑战性的迷宫。
分歧的小路无止境地向深处延伸,传说只要一进去就出不来,然而在金田一耕助的引导下,三个人巧妙地保持联系、沿路留下记号,才能顺利地找到坟墓。
那座坟墓位于洞穴最深处,有很多蝙蝠栖息在洞里,上面的岩层很低,犹如袋子形状。
这里既没有墓碑,也没有任何标志,可是金田一耕助一眼就看出是某人的坟墓。因为坟家上面的岩石凹陷处有很多泥土,泥土里面混着很多类似线香灰烬的东西,而岩石平坦处,还有两个地方有蜡烛点过的痕迹,旁边立着两个竹筒,里面插着芥草,竹筒背后还排列着三个剥掉一半皮的蜜柑。
从芥草跟蜜柑的干燥程度来看,最近一定有人来参拜过。
由此可证明,此处正是二十年前默默死去的尾形静马的坟墓。
金田一耕助他们三个人表情严肃地对着坟墓合掌一拜。这个发现对于一直执著于昭和五年那桩案子的井川老刑警来讲,真是无限感慨。
然后,他们三个人默默地离开这座坟墓,走到“黄泉之井”边,又花了十五分钟来到“梦雪溪”,白沙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呈现出美丽耀眼的光辉。
此时,井川老刑警深吸一口气说:“金田一先生,刚才……不,已经是昨晚的事了,昨天晚上九点,东京的小山刑警打电话来说,星期五傍晚到晚上,筱崎先生、柳町先生和被杀害的古馆先生都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小山刑警带着金田一耕助的介绍信,与警政署一些高层警官们见面,并获得了他们的帮助。
他跟警政署分头调查的结果是,星期五下午这三人的不在场证明都很完整,都不可能伪装成真野信也出现在名琅庄。
“那么星期五来,又从‘大理花之间’消失的独臂男子到底是谁?”
金田一耕助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让治假扮的,而且是出于阿系的指使。”
“那个混血儿?”
井川老刑警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
“井川老刑警,玉子有很严重的近视,而且真野信也那个人几乎没开口讲话,玉子当然认不出是让治。”
“那么常常在名琅庄附近出现的独臂怪人也是……”
“大概也是让治假扮的,至少他来这里之后的独臂怪人是他假扮的。”
“阿系想要利用这种方法,给予古馆先生精神上的惩罚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阿系对古馆先生的僧恨和复仇心态,可能比井川老刑警对那件案子的执著还要强烈。”
一想到洞穴深处那个可怜的无名坟墓,田原警官、井川老刑警都点头同意金田一耕助的说法。
“阿系故意在星期五安排那个独臂男子出现,到底有什么企图?”
“因为星期六古馆先生要来,她大概想要让古馆先生受惊吓。”
“只是这样吗?她大概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种大惨剧。”
“那么前天我们去地道探险的时候,那个独臂怪人也是……”
“是让治,因为他知道鬼岩屋跟地道相通的路。而且,从鼹鼠洞到地道的出口,比老鼠洞还要靠近‘大理花之间’。”
“让治为什么要愚弄我们呢?”
金田一耕助微笑着说:“两位……不,井川老刑警,这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
“因为你一知道那支藏刀手杖是筱崎先生的所有物之后,就对筱崎先生产生了强烈怀疑。对让治来讲,保护社长是他最重要的责任,他只是想要让我们知道,独臂怪人是确实存在的人物,只可惜他没有成功。”
金田一耕助又说出他在浴池遇到让治的事情,然后说:“我们在地道里时,筱崎先生没有不在场证明,因此大家怀疑地道里的独臂怪人可能是筱崎先生,结果让治当场就生气了。”
金田一耕助跟田原警官扶着踱脚的井川老刑警,慢慢地走在“梦雪溪”上,之后来到前面最崎岖狭小的岩石路段。
田原警官站在原地看着鼹鼠洞,好像想到什么似地说:“金田一先生,凶手把玉子的尸体拖到老鼠洞,他是从哪里潜入地道的?难道是从这个鼹鼠洞吗?”
“关于这一点,田原警官。”
金田一耕助露出烦恼的眼神说:“打破‘仁天堂’壁板的柴刀上,有阳子小姐的指纹吧?”
“是的,那又怎么了?”
“那么是阳子小姐自己拿柴刀打破壁板,然后潜入地道……”
“金田一先生,她是不是要去找玉子?”
井川老刑警已经习惯金田一耕助说话的口气了,反问道。
“找玉子这件事情交给你们就好了,因为她如果想去找玉子的话,应该会找奥村先生一起去。然而她却瞒着奥村先生,一个女人会自己挥着柴刀潜入地道,那她应该是想去探查一些不想让奥村先生知道的秘密。”
“什么秘密?”
“建造名琅庄的一人伯爵,通常都睡在右侧的和式房,而柳町先生也说过他的姐姐加奈子常常觉得这个房子怪怪的,很不舒服,好像有人在某处监视她似的。照这样推论,筱崎先生睡的房间内也有地道入口,因嫉妒而发狂的一人伯爵可能就是从那里监视着妻子的一举一动。
“阳子小姐就是发现了这一点而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