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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么说,筱崎先生确实非常奇特。不过,井川刑警,刚才你提到他老婆少女时代的仰慕者,是指柳町先生吗?”
“当然是他,金田一先生,那个男人年轻时跟现在这里的女主人不仅交往过,而且还到了论及婚嫁的地步,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是在现任主人筱崎先生买下名琅庄的时候,才从风间那里听说这个房子以前发生过的事,后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才去图书馆翻阅当时的报纸,我所了解的部分就只有这些了。看来井川刑警调查得很详细呢!”
“当然了,这是在我辖区里发生过的最大案子,当时在调查的时候有很多压力。不过我那时候年轻,又血气方刚,拼命去调查,结果还是没办法战胜地方势力。被勒令停止调查的时候,我真是难过不已。”
金田一耕助不禁点头表示赞同,昭和五年也许还是个民风保守、地方势力不逊于公家权力的时代。
“因此后来只要是跟古馆家扯上关系的事件,我都很有兴趣。幸好有名琅庄这栋建筑物在,如果古馆家的品川本邸发生什么事情,这里自然就会有所耳闻。而且我不值班的时候,也常常自费去品川本邸附近做各项调查。”
田原警官从旁插嘴说:“金田一先生,我之所以对昭和五年这件惨案感兴趣,而且了解很多内情,完全是受这位大叔的影响,他很固执地认为,总有一天一定会揭发出当时的真相,这就叫‘老人固执’吧!”
“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事实上,这是因为当时我还年轻的缘故。”
井川老刑警转动着眼珠,表情突然变得有点苦涩。
“名琅庄的这位夫人……虽然批评还活着的人是有点不道德,不过这也是事实。她确实是位美女,又很聪明,可说是才貌兼备,可是她的心有如风中羽毛般随时改变。当她跟柳町先生在一起时,古馆先生向她提亲,这位夫人马上就移情别恋,当时她的风评一直就不太好。现在她又第二次移情别恋人……”
井川老刑警说着说着,突然拍着头,面带愧色地说道:“不好意思,随便批评你好友的夫人。”
金田一耕助露出深思的眼神,注视着井川老刑警的脸说:“也算不上好友啦!如果筱崎慎吾是我的好友,那我更应该多了解一下他的新夫人了。不管是好或坏都要知道,请别客气,尽量说。”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
“你刚才说到‘仰慕’这两个字,难道柳町先生不仅和倭文子交往过,他甚至爱慕着倭文子吗?”
“当然了,因为她是个大美女啊!听说柳町先生到现在还单身,就是因为当时失恋带给他的痛苦,到现在还没有痊愈。”
金田一耕助迅速在脑中整理过这些资料,然后说:“这件事情是在柳町先生的姊姊加奈子被古馆先生的父亲一人伯爵杀死后,过了很久之后才发生的事情吗?”
“是的,那件惨剧发生的时候,古馆先生是旧制高等学校三年级的学生,柳町先生是一年级。古馆先生和倭文子结婚大约是在五年后的事情。”
“原来如此,他们的关系的确很奇妙。”
“金田一先生,听说古馆先生对那件大惨剧也要负责任,这事你知道吗?”
“这一点刚才也听说……”
“古馆先生这个人,是个具有劣根性的人物,性格相当自大。就是因为他在他父亲面前讲一些煽风点火的话,才使得一人伯爵因嫉妒而发狂,导致那宗大惨剧发生。可是经过五年之后,他又用花言巧语去勾搭倭文子,从柳町先生手上抢走倭文子。柳町先生跟名琅庄之间,可说是有双重的仇恨,因此,同时邀请他们两人来这里,实在有点……”
“井川刑警,我并不是为柳町先生辩解什么,不过,虽然古馆先生在那宗惨剧中扮演煽风点火的角色,但是柳町先生似乎是刚刚才知道当年的一些事。还有,当时争风吃醋……的详细状况是怎样的?”
金田一耕助脑中浮现出筱崎慎吾刚才的表情,他好像知道这些事情,却又好像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人一起来到这里,就是很奇怪。”
“金田一先生,你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这……”
金田一耕助含糊其词地带过去,然后又说:“井川刑警,我想多了解一下古馆先生这个人。他在战前一直是名琅庄的主人,在这附近的风评如何?”
“他有贵族那种令人讨厌的习性,特权意识很强,又喜欢夸耀他的权势;而另一方面,他对钱却又极端计较。总而言之,他是那种可以为了钱把老婆卖掉的人,只要自己过得舒服,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也就是利己主义者。”
“是的,说他是利己主义者还算好听。他后来似乎一直单身,不过,他既然有了卖老婆的前科,自然也不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了。”
听完井川老刑警直言不讳的话语之后,金田一耕助十分感激地说:
“谢谢你提供这么多的资料。井川刑警、田原警官,大家都在等候你们两人,你们还是先过去让他们做笔录吧!”
“好的。不过,金田一先生……”
田原警官正视着金田一耕助的眼睛问:“你是不是知道那根藏刀手杖是谁的?”
“这点请你放心,我这里没有必要对此隐瞒。那绝对是筱崎慎吾的东西。”
金田一耕助若无其事地回答。
第五章 让治与玉子
一
不管怎么说,到了吃饭的时候,连警察的肚子也会咕咕叫的,于是,系女指挥着女人给这些疲倦饥饿的警察们在名琅庄的厨房里张罗延迟的晚餐。直到当晚七点多,警方才开始问话。
在这之前,田原警官邀请金田一共同参加问讯,恰巧金田一耕助正有此意而欣然应允,因此,他不希望跟相关人物有过多的接触,因此故意避开和名琅庄有关的人一起进餐,而选择跟警察们坐在一起。
虽然是跟警察们一起“进餐”,但是大家并没有好好坐下来大吃一顿,每个人都好像很忙似地到处走来走去,忙碌到连吃饭的时间都不敢浪费。
特别是井川老刑警,无论是精神或身体都十分活跃、兴奋,他似乎想在调查这个案子的同时,顺便将昭和五年的案子也一并解决掉。
问讯室设在名琅庄大厅旁的一个房间内,主要问讯人物有田原警察官跟井川老刑警。井川这个跟狐狸一样精明的老刑警,带着他自昭和五年名琅庄惨案以来的执著,眨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一旁不断地提出尖锐的问题,不容相关人物说谎。
在这一问一答之间,由一位年轻力壮的小山刑警担任记录;田原警官跟井川老刑警遇到他们自认为很重要的线索时,也不忘记下笔记;金田一耕助虽然暂且在一旁听着,但也不敢怠慢,勤作笔记。
大家商量的结果,决定先从马车夫速水让治开始讯问。
让治穿着跟白天去富士车站接金田一耕助时一模一样的服装——绣有许多金钮扣的红色制服以及长筒靴,头上戴着绣有名琅庄名字的无檐帽子,跟早上不同的地方是手上没有拿鞭子。
金田一耕助下午在仓库看到让治的时候,他既没穿制服上衣,也没戴帽子,现在他穿着如此整齐,可能是他早就想到会被找来讯问。
负责问话的是田原警官。
“你是速水让治?”
“是!”
“今年多大了?”
“二十岁。”
“刚**们已经听金田一先生谈过你的遭遇,以及你与这里主人的关系了。白天时,是你驾车去富士车站接金田一先生的?”
“是的,社长命令我去的。”
这里的工作人员好像习惯称筱崎慎吾为“社长”。
“你在回名琅庄的途中是否看到过奇怪的事情?”
让治似乎正在等人询问这个问题似的,马上回答:“嗯,看到时我很惊讶。金田一先生,那个人好像是个没了左手的独臂男子吧?”
让治用亲密的口气对金田一耕助说话,但是他随即发现金田一耕助只是张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于是立刻将视线移回田原警官身上。
“我确实看到一个独臂男子,他在树林里奔跑着,一下子就不见了……对了,他是在名琅庄后门的方向消失的。”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男子的脸?他穿什么服装?”
“没看到,因为他背对着我们。我只记得他穿黑色的西装……对了,脖子部分是类似灰色西装背心的领子……”
“你刚才说看到那个男子让你感到很惊讶,这是为什么?”
“因为有一个缺了左手的独臂男子在树林里奔跑啊!”
“可是现在跟以前不同,战争结束后,独臂的男子并不少,不是吗?”
让治露出纯真的微笑说:“关于独臂男子的事情,我从玉子那里听到一些。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玉子被隐居夫人骂得很惨……”
名琅庄换了新主人后,大家似乎都改称系女为“隐居夫人”。
“玉子是谁?”
“就是那个眼睛凸凸的,长得挺可爱的女服务生,隐居夫人很喜欢她。”
“为什么隐居夫人要为那个独臂男子的事情责骂玉子呢?”
金田一耕助从旁插嘴说:“田原警官,请等一下。关于这一点,等一下直接问玉子怎么样?”
“好吧!”
“让治,玉子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对吧?也就是因为独臂男子,而被隐居夫人骂的这件事情。”
“是的,因为我们感情很好。”
让治再度露出纯真的微笑。
“不过……”
田原警官看着自己的笔记询问:“在你看到那个男人之后,一直到马车走到名琅庄门外,究竟走了多久?”
“这……大概五分钟或六分钟,金田一先生应该很清楚。”
“接着你又去哪里了?马上回仓库了吗?”
“没有,我拿着金田一先生的行李跟他到房间里,还跟他说了一阵话。因为金田一先生是风间先生的好朋友,遇到他让我觉得很亲切。”
“你在金田一先生的房间里停留了多久?”
“大约五分钟。”
这一点跟金田一耕助的说法相同。
“接下来你做了什么?”
“我驾马车回仓库。”
“这大约花了多久的时间?”
“五分钟吧!”
“那么从你目击独臂男子在树林里奔跑,一直到你驾车回仓库这段时间,应该有十五六分钟。”
“应该是吧!”
让治的表情越来越紧张,他大概知道快要触及问题的核心了。
“这时候那个人……也就是古馆先生正好在仓库,然后你把他杀了,还做了那种类似恶作剧的安排?”
这么尖锐的问题,使让治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的表情充满了恐惧。
“怎么可能!我……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
“好,那么请详细告诉我当时的情况,你驾着马车回仓库之后呢?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都没有啊!警官,你不要吓我啦!我都流汗了。”
让治额头上已经流了很多汗,田原警官这时又对他大喝一声,似乎更加刺激让治的汗腺,他又涔涔地流下了不少汗水。
才问这么一句话他就汗如雨下,可见那里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才对。
“我想到了,我驾马车回去的时候,有人从仓库里面出来。”
“是谁?”
田原警官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阳子小姐跟秘书奥村先生,还有那位客人,就是穿着一件奇怪的扁领衬衫、戴着鸭舌帽、脸上戴着一个大玳瑁镜框眼镜的那位……他刚才也在仓库里,就是跟金田一先生在一起的那位……
让治指的是柳町善卫。
“他们三个在那里干什么?”
“这……好像只是路过,他们曾探头往仓库里面看了一下。”
“这时候你跟他们说过话吗?”
“是的。阳子小姐问我说:‘客人来了吗?’我就说:‘是的,刚刚才安排他去和式房休息。’然后……”
“然后呢?”
“就这样而已啦!阳子小姐就说:‘这样啊!辛苦你了。’之后,她就跟另外那两个人一起走进内墙里面。”
名琅庄除了外墙之外,还有一道内墙,发生凶杀案的仓库就位于内墙外面,靠外墙的角落处。
“那你进入仓库后,里面都没有人喽?”
“也许有人躲在暗处,但我确实没看到人。”
“接着你做了什么?”
“我把马车牵进仓库里,‘富士之雄’……这是那匹马的名字,我把它的颈圈卸下来,然后牵它去马厩。马厩离仓库有一段距离。”
“这点我也知道,然后呢?”
井川老刑警紧追不舍地问。
“我帮‘富士之雄’擦汗,抽完一根烟后,备好马鞍出去遛了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