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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我也知道,然后呢?”
井川老刑警紧追不舍地问。
“我帮‘富士之雄’擦汗,抽完一根烟后,备好马鞍出去遛了一趟。”
“你会骑马?”
“是的,我来这里之后跟那匹马很要好,如果一整天都不让它运动一下,只把它拴在马厩里的话,未免太可怜了,而且这也是我的工作。”
“你骑马到哪里去了?”
“就在那座仓库附近有个出口可以绕到后面,走出后门,右边是蜜柑山,左边是杂木树林。中间有一条小径,在中途分成两条路,往左边走就是早上带金田一先生来的那条路,但我没有往那条路走,而是往右边,骑到一半就回来了。今天天气晴朗,富士山很漂亮,感觉很舒服。”
让治在讲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神采飞扬,一点邪念都没有。
这时候,金田一耕助插嘴问:
“让治,你是不是想出去找那个独臂男子?”
让治露出天真的表情,毫无防范地说:
“刚开始我的确是想去找,毕竟太奇怪了嘛!好好的一个人怎会进了‘大理花之间’就消失了呢?所以那时我想,如果他还在这附近,我要去把他抓起来。想是这样想,不过后来一下子就忘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没有耐性一直去追寻某件事物。”
金田一耕助睁大眼睛,瞪着让治的脸好一段时间后,才说:“田原警官,请你继续。”
“好的。让治,你出去骑马骑了多久?”
“正好三十分钟。”
“你计算过时间吗?”
“是的,我有这只手表……”
让治炫耀似地让大家看看他左手腕上的手表。
“这是社长送给我的OMEGA的夜光表喔!我从后门出去,在树林里面四处张望,都没有看到独臂男子,因此,我便失去兴头,开始骑马疾驰,这时候我看了一下手表……”
“几点?”
“是三点三十分。”
金田一耕助跟让治一直搭乘马车到正门口时是三点正。接着,他来到金田一耕助的房间,在那里谈了五分钟的话之后,又花了五分钟回仓库,那时应该是三点十分。
然后让治把马的颈圈卸下来,牵回马厩,在那儿休息一下之后,装上马鞍,出去遛马。当让治放弃寻找独臂男子,改成疾驰时,正好是三点二十分。
让治骑马骑了三十分钟,因此回到马厩时是三点五十分。
“我是一边计算时间一边遛马,回到马厩后,手表的时间正好是三点五十分。”
田原警官回头对着金田一耕助问道:
“金田一先生,案发的时间是几点?”
“四点二十分。阳子小姐来通知出事的时候,我出于本能地看了一下手表。”
“然后你就马上跑去仓库了?”
“是的,我跟筱崎夫妇、阿系一起跑去仓库,路上遇到天坊先生。在阳子小姐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仓库,当时柳町先生跟奥村先生都已经在那里了。”
“那个时候让治……”
“那时候他不在,不过没多久,就发现他跟玉子两个人一起来了。他上身没穿制服,穿着一件毛线衣。”
田原警官重新转向让治说:
“三点五十分到四点二十分之间,你在哪里?做些什么?”
“这件事情我正想讲。”
让治有点吞吞吐吐地说:“我回到马厩,正在照顾‘富士之雄’,这时玉子拿了一杯啤酒……”
“服务很好嘛!这里的人不知道你们的事情?”井川老刑警带着嘲弄的表情说。
“这、这、这种事情有什么关系嘛!名琅庄又不会因为一杯啤酒而破产。”
“是啊、是啊!因为老板是鼎鼎有名的筱崎慎吾嘛!真令人羡慕。接下来怎么样?”
“然后……我跟玉子聊天,后来听到仓库那里有嘈杂声,我就跟玉子一起去看,结果……”
“等一下,你跟玉子到底在谈些什么?”
井川老刑警不怀好意地笑着。
“这、这种事情跟这次的案子无关。”
“你还是说来听听。”
井川老刑警露出狐狸似的狡猾表情。
“我刚才调查过马厩里面,那里处理得很好。”
“什么处理得很好?”
让治很不安地转动着眼珠子,井川老刑警不怀好意地奸笑,更使他不知所措。
井川老刑警眯着跟睛说:“马厩里的墙壁上有个架子,架子内铺满了干草,布置得像张双人床。我爬上双人床一看,发现那里好像有人睡过的痕迹,干草上面凹了一块。我心里想:奇怪了,会是谁在这里睡觉呢?于是四处嗅闻气味,结果在干草堆里找到这个东西。”
井川老刑警打开手掌,里面是一个粉红色、薄薄的圆形物体,像是……保险套!
“啊!这……”
让治整张脸都红起来了,他慌忙伸过手来抢保险套。
井川老刑警迅速握紧拳头,伸到自己的鼻尖再度打开手掌,故意不断地嗅着。
“很时髦的保险套嘛,这是玉子的吗?”
金田一耕助从刚才就一直忍着不敢笑,可是,田原警官跟负责速记的小山刑警毫不顾虑目前的状况,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如此,你还真不简单。”
“我本来只想闻闻看有没有遗留下除了干草之外的气味,没想到会找到这样东西。”
“大叔,那你还闻到什么气味?”
年轻的小山刑警感到很有趣似地开口问道。
井川老刑警却露出愤怒的眼神说:“你闭嘴!你只要在纸上写‘距离发生前所未闻的可怕杀人事件现场不远处,有一对眉清目秀的男女正缠绵徘侧地在亲热’就好啦!少年仔,没错吧?”
让治无可奈何,赌气似地说道:“好,我全说了。我来到这里之后没多久,就跟她发生关系了。后来她食髓知味,一看到我就想要。因此我才稍微跟她……不过,刑警先生,这种事情跟这次的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错,这个老狐狸刑警几乎是在帮让治证明他的不在场证明。想来这个让治不可能会有那种胆识,可以在犯下杀人案之后,马上跟女人上床。
“所以,仓库发生事情的时候,你们正处于什么状态,就不需要向警官说明了。那时候已经结束了吗?”
“已经结束啦!我们两人还待在那里休息的时候,听到仓库里好像很吵,于是我就跟玉子两个人整理好衣衫跑出去看,没想到出事了。”
“对了,让治。”
听到井川老刑警揭穿这一段意外的细节而笑倒的田原警官,终于恢复了平静说:“你认为马车上的被害人古馆先生,跟在树林里奔跑的独臂男子是同一个人吗?”
“我觉得是同一个人,他们穿的西装颜色一样,还有露出来的西装背心领子部分也相同。”
“这样啊!那么犯案的时间就被限定在有限的时间里了。”
“对了,你看过这个东西吗?”
井川老刑警像个魔术师似的,这次手掌上面放的是包在手帕里的大烟斗,烟斗握柄的部位裂成两半。
“啊!这个东西我看到过。当我把马车驾回仓库里的时候,车轮好像辗到什么东西,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我低头在旁边一看,发现地上有个烟斗。只是之前我把马车驾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个东西,应该是后来有谁……我想可能是那个戴鸭舌帽的人掉的,本来想要帮他捡起来,但是后来帮马卸下颈圈之后就忘了。”
金田一耕助在旁边冷静地问:“让治,你知道我今天要来这里吗?”
“不知道。”
“筱崎先生怎么跟你说的?”
“社长说有个客人会在两点三十五分到达火车站,你去接他。所以当时我并不知道客人就是金田一先生。”
田原警官从桌子下面拿出藏刀手杖说:“这东西掉在仓库里,你没发现吗?”
田原警官抽出里面的刀子给让治看,让治吓了一跳,身体直往后缩。
“这种东西是在哪里找到的?”
“哪里都无所谓,根据金田一先生所说,这是筱崎先生的藏刀手杖,你以前没看过这个东西吗?”
“没有,我没看过。可是,社长难道……”
“这还不能下定论,由于被害人是筱崎夫人的前任丈夫,所以不排除是筱崎先生拿这支手杖击打被害人。”
让治吓得连嘴唇都发青了,额头上不断滴下汗水。
“怎么可能!社长不可能是那种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让治那纯真美丽的脸庞,因为痛苦、紧张而扭曲着。
田原警官同情似地注视着他说:“好了、好了,等调查结束后就会知道真相,你可以出去了。”
让治默默地站了起来,露出害怕的眼神看着田原警官及井川老刑警,在后退出去的时候,差点就失去平衡跌个狗吃屎。
“田原警官,这小子好像受到很大的打击,是因为他很祟拜筱崎先生呢?或者是有其他原因?”
老狐狸井川刑警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二
继让治之后,第二个被找来问讯的是女服务生户田玉子,她露出不安的神色,额头上冒着冷汗。
刚才井川老刑警揭发出让治与玉子的私情之后,田原警官体谅般地征询大家的意见,便决定不再跟玉子提起。不过,年轻的小山刑警还是用他充满好奇心的眼神注视着户田玉子的身体。
“你今年几岁?”
“十八岁。”
“你在这里待很久了吗?”
“是的,已经半年了。以前我是在本邸工作,后来是因为这里要改成旅馆,才把我调过来……”
“你在本邸做些什么事务?”
“侍候社长……不,侍候社长的朋友……”
玉子有些吞吞吐吐,不过不问也应知道,一定是侍候筱崎慎吾那些从事黑市买卖的朋友。
“是筱崎先生要你来这里的吗?”
“不是的,是隐居夫人到本邸去挑我来这里……”
玉子人长得不错,虽然只有十八岁,可是从她的衣着、谈吐来看,似乎是很能干的女孩。现代女孩很少有这种好教养的答话方式,这可能是系女训练出来的。
她金鱼般凸凸的眼睛,以游移不定的眼神看着对方,给人一种轻浮无依的感觉。
“你以前在本邸时就认识速水让治吗?”
“没有。当时我在本邸,而他则在T旅馆,我是到名琅庄工作后,偶尔遇到他……”
“这么说,你是来到名琅庄之后才跟他熟起来的喽!”
“是的,……他对于这一点说过什么吗?”
“没什么,他只说发生命案时,他正好跟你在一起。”
“隐居夫人吩咐我说,让治每次骑马回来的时候,都要拿杯啤酒去给他。”
“是那个阿系老婆婆吩咐的?”
“是的,因为隐居夫人很喜欢让治。”
“这……我就……”
金田一耕助从旁插口问:“你在本邸的工作,包括服侍夫人吗?”
玉子出人意料之外,口气坚决地否定:“才不是呢!我只是个在厨房工作的女佣,夫人的身份那么高贵,像我这样的佣人,根本不可能接近她。”
“这样啊!田原警官,请继续。”
“玉子,我们找你来,是想请你谈谈前天,也就是星期五傍晚,不是有个自称真野信也的男子来到这里吗?”
“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怎么了?隐居夫人说他可能去别的地方办事了。”
“关于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说得更详细点。”
“那时候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先前隐居夫人就吩咐过我,四点半到五点之间,会有一位社长的朋友来访,要我好好招待。果然那个人就带着社长的名片来了,我马上拿去给隐居夫人看,接着隐居夫人就吩咐我带他去‘大理花之间’,我只是按照吩咐行事……”
玉子慌忙地表明她自己没做错任何事情。
“那时你有没有发现到那名男子没有左手?”
“当然注意到了。”
“你拿名片给隐居夫人的时候,提到过这件事情吗?”
“我没说。后来……那个男子不见了之后,当隐居夫人问我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时,我才说出那是个少了一只手的人。”
“隐居夫人有什么反应?”
“她很惊讶,还要求我不可以告诉别人。”
“可是你不是告诉让治了吗?”
“是的……不行吗?”
“玉子,你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吗?”
田原警官继续问话。
“记得,不过我没有细看……我记得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脸上戴着一副大墨镜,嘴巴罩着很大的防感冒口罩,说话不太清楚……年纪的话……”
玉子说到这儿,有些迟疑。
“那我再问你一件事情,你见过今天被杀死的古馆先生吗?”
“见过,刚才搬尸体出去时,警官命令我看他的脸……有什么事吗?”
玉子似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