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激于他,因为他扫清越国诸人的手段,无意中,已经帮了朕一个大忙了,所以朕决心要让摄政王了不起的谋略才华,为天下所知,有关摄政王布局十年,一朝收网,邪焰尽扫的神奇故事,朕已令人在国中,大力传扬,务必令得所有炎烈国的百姓,都知道大风灵国的摄政王是多么英明神武,智深若海。”
云凤弦看他这话说得认真,一点不像开玩笑,或戏弄自己,不觉一怔:“你说的是真的?”
卫景辰坦然笑道:“君无戏言。”
云凤弦微微皱起了眉,她想不通炎烈国皇帝为风灵国当政者这样大力做宣传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以这位炎烈国皇帝的精明可怕,只怕任何一点小动作,其中所谋都必然深远。
她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感激摄政王?他对付越国人的事,帮了你什么忙,你为什么要为他这样宣扬?”
这一连三问,得到的答覆,只有卫景辰的一阵悠然长笑,以及让人气得想要扑过去掐他脖子的回话:“这些事,以后凤翔公子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后,卫景辰便拂袖而去。
云凤弦望着卫景辰离去的火红身影,素来平静的眼眸闪过一道暗芒。
卫景辰,这个老匹夫等我离开炎烈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有些人,你是不能惹的!
卷四 暗魂定 第三章 心机莫测
云凤弦一大早醒来,就莫名地打个寒战,懒洋洋拥着被子坐起来,忽觉房间里亮得耀眼,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懒懒伸手支起窗,往外望了一眼,然后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下雪了,好漂亮的雪。怎么春天也会下这么大的雪吗?”
古奕霖也见窗外光辉夺目,起身惊见一片莹白,亦是讶异万分。
半空中犹自飘飘扬扬,飞絮满天,两个宫女管事寻朵,寻乌正指挥手下十多个太监、宫女,手忙脚乱扫雪开径。
云凤弦二人急急忙忙梳洗更衣,推门出来,只见远处青山翠竹,近处小桥流水,皆无二色。整个天地,倒似个琉璃世界,好一片白茫茫真干净。莫名地,云凤弦只觉抑郁多时的心境竟开朗起来,忽的仰天长啸一声,虽说谈不上有多雄壮惊人,倒也震得一旁树上积雪纷纷坠落下来。
云凤弦正觉胸襟大畅,一片清朗,忽觉脑后风起,心中一惊,待要闪避已是不及,脖子上一阵冰凉,竟是被一个大大雪团打中。她猛然回首,见古奕霖笑容满面,一抬手又是一个雪团扔过来。
云凤弦怪叫一声,往侧翻跃,同时双手在雪地上猛然一拂,竟掀起漫天雪花,袭向古奕霖。古奕霖低低惊叫一声,走避不迭。云凤弦却是得理不饶人,狞笑一声,张牙舞爪,抓着雪球追过去。
古奕霖奔逃如飞,云凤弦大呼小叫,追之不迭,两人倒是毫无顾忌打起雪仗来。皇宫中何曾有人这样肆意胡闹过,四周的大监、宫女,个个手忙脚乱想要劝阻,奈何这两人,轻功皆不俗,全力施展竟是快逾闪电,几圈转下去,太监、宫女们,人人头昏眼花,晕乎乎不辨东南西北。
以两个少年韦困、韦思为首的七八个侍卫,功夫倒还不错,勉强跟得上二人的速度,奈何两个当事人打得不亦乐乎,雪团满天乱飞,他们既不能还手,又没空拦阻,转眼间,已是被打得满头满身满脸的飞雪,一个个狼狈无比,手足无措。
耳听得笑声如铃,两个人越打越远,古奕霖竟是慌不择路,直逃出云居去,云凤弦却是绝不放松,紧追不舍。
侍卫们手忙脚乱拍着身上的雪,一时间仍有些犹疑不定。虽说奉命不要让他们轻易离开云居,但是,也受严命要对他们恭敬;绝不可失礼。人家玩得兴头上,跑得起劲,也不是什么大事,真要煞风景板着脸去拦,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这一犹豫之间,二人已一先一后,一追一逃,出了云居,径自在银妆素裹的皇宫中追追逃逃起来。
路上的太监、宫女只觉得风声劲急,转瞬远去,又或见人影一闪,唯余笑声在耳,人人茫然无措,有的人甚至一跤跌倒,大喊有鬼。
侍卫们武功高强,见有人胆敢在皇宫中如此妄为,欺上来就待发难,远远就认出是皇上的贵客,也不觉一阵踌躇,不知所措。
在短短的时间里,二人追追逃逃,已奔出老远。唯有雪团在他们半凝内力的激射互击下,四散开来,混杂了无数人的视线,看不清两个人眉梢眼角,那小小的得意欣喜。
他们还不至于天真到,想藉着这般胡闹,逃出炎烈国的皇宫,不过,打着游戏玩乐的大旗,胡闹一般跑出云居,仔细看一看宫中路径、四周布防,毕竟不会有坏处。而且,这般打闹追玩,倒也不全是假的,满天飞舞的雪球,惊叫躲避时的心情、被击得满头满身时的懊恼,在这时,都化成抑不住的笑声,随着长风飞雪,飘扬于天地。
二人追追逃逃间,竟已不知过了多少回廊、多少亭台。虽说是玩得畅意,跑得快活,不过,心中倒也渐渐生疑,炎烈皇宫侍卫的素质不至于这么低吧,就算一开始反应不过来,也没理由,让他们跑出这么远。
正暗中沉吟间,云凤弦惊见前方一片艳红,在这漫天飞雪之间,如灼灼烈焰,映亮天地,不觉一怔,止住脚步:“都是春天了,还会开这满林的红梅。”
古奕霖也被那夺目的艳色所震,悠然止步,笑道:“传说先代炎烈皇帝喜好红梅,宫中聘有最好的花匠,以密法培育梅花,宫中的红梅,有的花期甚至可以延长至三月呢!”
也许是跑了太久,两人气息都有些微喘,干脆放慢脚步,一边徐徐调息,一边缓步走近那处绝艳的梅林。但见轻红浅朱如胭脂一般,映着雪色,竟是无比美丽,分外精神。
前方梅林中,竟有人影徐徐而行,云凤弦随意扫了一眼,然后目光一定,竟是再也移不开了。
古奕霖也不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却见白雪红梅之间,一个无限美好的身姿,徐徐行近。看她衣饰飘然,绝非普通宫女,若说是内命贵女,却又只是素淡白衣,发上绾了个金环,束着一头瀑布也似的乌发罢了。这样素淡轻雅的装束,倒是让人难以揣测她的身份。
明明是大白天,可是她徐徐在梅花中穿行,说不出的秀美清奇,让人的眼光无法自她身上移开。
那女子走到一株梅花之前,轻轻伸手,折下一枝花。忽然感觉到旁人的目光,自然而然,举目遥望,见梅林前,一男一女,目光灼灼看来。
这一次隔得较近,虽仍有漫天轻雪飘落,前方红梅遮掩,但三人目光一对,在第一时间认出彼此,古奕霖和云凤弦理所当然地惊叫一声,而她却是淡淡一笑,只是她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一笑间,苦涩和有趣,到底哪一种更多。
她闲步出了梅林,对着二人微笑点点头。
云凤弦怔怔抬手指着她,迟疑的道:“你到底是男是女还有,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古奕霖在她身后叹息了一声。
女子也随着这声叹息,深深望了古奕霖一眼,方才笑道:“公子果然不及夫人聪慧,看到我在这里,难道竟还猜不出我是谁?”
云凤弦脸色异常难看,这老天爷到底想她怎么样。用女儿身冠上男子的地位,心爱的男人不得不以女子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现在倒好,让她连男女都分不清的全娶回家了。“你,你便是卫婧仪。。。”
卫婧仪浅笑点头,“当日以男子之身相逼,实属无奈之举,公子见谅!”
云凤弦脸色不由变得铁青,“你说的那个恶名远扬,不学无术,奸淫好色的人”
卫婧仪不等她说完,已自轻簧浅笑道:“是你。”
明明满心沉郁,忧思难解,但见她这般模样,莫名地愁怀尽去,若非多年来的礼仪教养,她简直就要放声大笑了。古奕霖在旁,震惊之后,看云凤弦的表情、卫婧仪的笑颜,本该心情沉重的他,莫名地倒只剩下幸灾乐祸的心思了。
古奕霖真是头也不回地留了云凤弦一个人在原地捶胸顿足,只卫婧仪在梅林中徐徐而行。
“你当日是因不愿嫁给云凤弦才逃的?”
“是。”
“又被捉回来了?”
“不,当初我与凤翔公子行过礼后,护卫过来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公主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不知,是否也不在乎这位公子的性命?”
古奕霖微微一震。
卫婧仪的语气却轻淡平和:“所以我回宫了。”
古奕霖凝眸深深注视,雪光耀着阳光,更加辉煌明亮,照映着卫婧仪比白雪红梅还要清绝美绝的容颜。这样的女子,以怎样的勇气,抵抗圣旨,放弃荣华,不惜一死,也不肯屈从一个不如意的姻缘,却又为了一个一面之缘,只偶然伸手相助,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轻轻放弃了不惜代价争来的一切。
卫妹仪浅浅一笑,神色安然和乐:“你不要误会,我这样,并不是为了凤翔公子。而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可能逃得脱皇兄的追捕,就算有凤翔公子之助,躲过一次,也躲不过第二次。我逃跑,只是一种姿态,只是向父皇表示我的决心,纵然明知反抗不了,也一定要反抗一下,仅此而已。
既然一定逃不了,与其连累旁人,倒不如回去算了,更何况”
她语声微微一顿,然后用轻淡至极的语气说道:“后来我才知道,整件事,都是父皇在暗中操纵。我以必死的决心,舍弃一切所做的事,其实不过是父皇股掌中的玩笑。所以,你无需为此感动。”
古奕霖先是一怔,但立刻猜出炎烈国皇帝的安排,心中也是一阵冰凉,看卫婧仪依旧这样从容而笑,更是说不出的难过起来。
卫婧仪只是淡淡微笑,即使连笑容也是沉重的。
然后,一声惊叫猛然响起。
雪团在她头上爆开,洒了她满头满身的雪白。
卫婧仪愕然抬头,满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了什么事。她是公主,是炎烈国皇帝的掌上明珠,是什么人胆敢如此无礼?
却见云凤弦双手乱挥,大喊:“你要为我脆弱心灵受到的伤害负责。”举手间又是一个大雪球扔过来。
卫婧仪瞪大眼睛看着朝着自己飞来的雪球,惊慌莫名。古奕霖却是飞快把卫婧仪往旁一推,避了过去。
卫婧仪惊魂稍定,那边雪球竟是连珠一般射来,古奕霖不慌不忙,素手轻招,来一个接一个,来两个接一双,往卫婧仪手中一递:“别客气,还击。”
卫婧仪犹自昏昏乱乱,接了雪球,用力扔过去。
云凤弦故意避开一个,却让第二个打中,满脸雪花,狼狈不堪。
卫婧仪见其惨状,不觉低笑一声。
那边云凤弦怪叫连连地冲过来,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竟是一个没站稳,跌了个大跟头。
卫婧仪见之大笑,云凤弦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双手在雪地上乱抓,卫婧仪再也不用古奕霖提醒,转身要跑。
古奕霖却一把拉住她:“别怕,对付恶人就该打到他听话为止。”说着拖着她亦去揉雪团。
一时间,三个人在梅林之间,飞奔来去,那雪球飞来飞去,转瞬散开,化做无尽晶莹飘絮。
尖叫声、惊呼声、欢笑声、隆叫声,此起彼伏,竟是响彻深宫。
在远处遥遥观望的太监、宫女们,无不面色惨白,人人两眼灰朦朦,恍若梦游。
肯定是做梦,绝对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他们最美丽、最温柔、最大方、最有风度的公主殿下啊,怎么可以这样肆意地奔跑,这样纵情地欢笑,这样肆无忌惮地玩闹呢?
遥遥高楼之上,有人倚栏而立。天地之间一片飘絮,那远处的红梅独艳,夺人眼目,比红梅更夺目、更耀眼的人,却在梅林中,玩笑无忌。
那样的笑声里,听不出一丝忧虑。半点烦愁,谁能想像得出玩笑的人,其实陷于绝境之中,个个都有万种烦恼。
卫景辰轻轻叹息一声,为什么总能欢笑,为什么总能带动别人一起欢笑,为什么所有的困境烦忧,都仿佛不存在?
他伸手搭在栏杆上,或许天气大冷了,所以指尖一片冰凉。
“皇上”身旁的总管太监王公公关切地低声唤。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回这最高处的殿阁之中,大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那遥遥传来的欢快笑声。
他只是静静走向案前,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中随手抽出一本。欢声笑语,仿佛,那已是上辈子的事了。不过,谁又在乎呢?王者快乐与否,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决定千千万万人是否快乐。
他轻轻勾了勾唇角。快乐,真的从来都不重要。
打了一场雪仗,雪花顺着衣领化成水流进去,终究还是不舒服的。和卫婧仪道别后,云凤弦和古奕霖两人急急换了衣裳,又令人热了酒来驱寒取暖。
云凤弦出奇地没有和古奕霖多说什么,只是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
古奕霖静静地等待着、陪伴着,既不劝她,也不拦她。
云凤弦一连喝了十几杯,微微有了点醉意,才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