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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余光看到一点情况,那东西似乎被胖子一枪威慑到了,退到了黑暗处,这时,我的耳朵终于听到了胖子的声音,他满头大汗的冲我打手势,叫道:“天真,快回来。”
回去是可以,但快字显然不行,这崖壁太过陡峭,人在上面得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动,而我的人,此刻离那个灯槽也不过两米的距离,只要在挪一步,就唾手可得,我的鼻腔,几乎已经闻到那越加浓烈的火油味。
胖子见我半天没理他,气的破口大骂,道:“发什么呆,快回来,危险。”
我知道胖子担心我,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靠我们自己去寻找生路,我们如今身处黑暗,完全找不到出路,如果不把那灯槽点起来,同样的错误就会再犯一次,就像那具大的冰棺,如果不是我和胖子爬到了高处,恐怕永远都不会发现。
我没理会胖子让我回去的要求,虽然不知道脚下是什么东西,但现在即使往回爬,也要许多时间,当即我一边往灯槽的方向挪,一边对胖子吼道:“就差一步,你掩护我,小爷要是折了,我做鬼也要每天晚上拜访你。”胖子嘴里愤愤的骂了声,随即我又听到了连串的枪响,枪声有些混乱,我心中一惊,难道下面的东西有很多?是什么玩意儿?
这时,我的手已经可以摸到灯槽了,现在,我整个人,只有左手扣着一条石缝,左脚踩在一块凸起上,其余的腿脚都是悬空的,我赶紧去摸裤兜里的打火机,刚一摸到,我垂在空中的右脚,突然被一只冰冷的人手握住,这时,我听见胖子道:“快点火,撑不住了。”
我赶忙去蹬右脚,想把那东西给耍出去,但就在这时,物品右脚传来一阵剧痛,几乎痛的我手臂发颤,差点就掉下去。
那只手,有尖利的爪子,而此刻,抓住我手的爪子,竟然直直嵌进了我的皮肉里。那种被生生刺穿的疼痛几乎让我呼吸停住,所有的感觉都聚集在了右脚上,我感到有热液一直在往下留,但我根本无法低头,完全不知道抓住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咬咬牙,我不去管腿上的东西,掏出打火机就去点灯槽,胖子的枪声还在继续,但似乎好几枪都落空了,我耳里全是枪声和胖子的咒骂声。
打火机仅轻轻一靠,一股熊熊的火焰腾的冒起来,旋即,这股火焰如同一条火龙般,沿着崖壁蔓延而且,我眼睛被这瞬间的强光给刺激的闭上眼,就在此时,我耳里响起了一声尖利的叫声,那种熟悉的,如同咽喉炎病人的叫声,嘶哑而破碎。
接着,那个白影迅速的往下滑,这一次我看清了,瞬间觉得汗毛倒竖。
我总算知道胖子嘴里说的大萝卜是什么东西,确切来说,我看不到它的本来面目,它的外观上,全是各种各种的尸体,有头有手,有人也有动物,而从这些尸体中,探出很多根须一样的东西,随着这些根须的摆动,尸体就不断移动,甚至如同活了一般,可以动手动脚。
就如同这些尸体长在了大萝卜身上一样,而胖子说的绿油油的叶子,其实是萝卜的顶部,开了一张大口,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牙齿,而刚才抓住我脚的那只手,想也不用想,显然是那萝卜的根须。
这东西看来畏火,我一点燃灯槽,就尖叫着往下滑,灵活的退入了深渊下,如果我再晚一点,就那东西给缠住,估计就跟那些尸体一样,长在萝卜身上了。
想到此处,我大骂:“死胖子,你怎么保驾护航的。”
胖子见我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立马生龙活虎,道:“那大萝卜也忒饥不择食,你小子十多天没洗脚,它也下的去手。”
我懒得跟胖子说,转眼打量周围的环境,这一眼,瞬间让我目瞪口呆。
崖壁的对面,赫然也是一道悬崖,只是在正对着冰洞的悬崖上,一扇青铜门赫然矗立。
我们此时,是处于一个圆形的空间,下面是深不见的深渊,而周围是练成一气的崖壁,那扇青铜门造型竟然与云顶天宫下方的青铜门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体积只有云顶天宫的一半大小,而且也少了那种诡异的气息。
我想到了应声虫那句话,只有长生的人可以飞过去。
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我们已经找到了通往天渊棺椁的路,就是对面那扇青铜门,但我们该怎么过去,这两面崖壁间的距离,仅仅目测,至少也有百来米,周围没有任何路可以过去,难道这地方还能冒出一架直升机,把我和胖子送过去?
胖子这时候也回过味儿来,咂咂嘴,道:“又是青铜门,我怎么觉着渗的慌,哎,天真,你还趴那儿干嘛,烤火啊。”我懒得理胖子,准备往回爬,但脚刚一动就传来一阵剧痛,这一次受伤,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我感觉自己的脚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动一动都痛的厉害,一时间竟然没办法移动。
我跟胖子说了情况,胖子一跺脚,道:“你他娘的出门有没有看黄历。”我大骂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扯这些,我家里就没放过黄历!老子现在动不了。”
胖子嘿嘿一笑,道:“坚持住,快过来。”
我都快被胖子气死了,冲他骂道:“你他娘一只脚能攀岩啊,你给小爷表演一下。”我这时手臂都开始打颤了,现在胖子也靠不上,虽然腰间挂了条绳子,但这一撕就破的料子,也只能起个安心作用,我可不敢将命交到这条绳子手上,又试着动了下脚,依旧是痛,而且完全使不上力气,我心中一惊,该不是废了吧?这破着脚还怎么下斗?
难道真是胖子说的,我这次下斗没看黄历,着斗一个劲儿把我往废里整,我只是来找人的,没招谁惹谁吧?
我整个人只能靠两只手一只脚挂在崖壁上,而且距离灯槽太近,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将我周围的氧气烧光,这里本就是高原,氧气稀薄,再这样一来,我趴了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晕脑涨。
胖子看出我不对劲儿,总算没有再跟我抬杠,他急的一脑门子汗,在装备包里翻来找去,最后只找到一根收缩钢管,这是土夫子用来定穴的锹子,可以伸缩加长,最后胖子把钢管拉出来,足足有十米,刚好够的着。
胖子将钢管冲我伸过来,道:“天真同志,把你手臂上的小肌肉给胖爷我鼓起来,别跟个娘们似的,你给我抓住,胖爷拉你过来。”这种关头他都不忘洗涮我,我也懒得再开口,整个人都因为缺氧而头晕脑胀,抓紧了胖子递过来的钢管,胖子声音也开始紧张起来,道:“天真,你可一定得抓住了。”
我抓住钢管,一旦放开抓着崖壁的手,整个人势必会吊悬在空中,那一瞬间摆动的拉扯力是极大的,胖子一旦没稳住,不仅我会掉进深渊里,连他自己都有可能被拽下去。
第五十八章 生死一线
胖子此时选了个紧靠石壁的位置,肩头抵着石壁,呸了一声,道:“可以了。”紧接着,我双手抓住了钢管,左脚离开了脚下踏的石头,整个人瞬间荡了起来,钢管在空中摇摆,胖子浑身的肌肉的鼓起来了,再这种寒冷的环境下,他脸上全是一层层的汗,旋即拉着钢管,一点点的往上拔,这回他是牟足了劲儿,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就在我被他快拉上去的时候,空旷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了磨牙一般的声音。
胖子的动作停住了,我整个人也瞬间僵硬,那种声音很熟悉,让我瞬间响起了一种不好的记忆,难道这地方还能有血尸?但我没闻到那种呛人的味道,我心知有变,立刻叫道:“胖子,快拉。”胖子刚才显然跟我想到一处去了,因此愣了瞬间,经我一提醒,立刻开始把我往上拉。
于此同时,那种磨牙的声音越来越近,渐渐的,我还听到了一种嗡嗡的声音,仿佛有一大片蜜蜂飞过来,声音似乎是从我身下传来,我立刻低头往下看,只见在熊熊的火光下,下方黝黑的崖壁竟然在缓缓如同,仿佛我们此刻正处于一个怪物的胃里。
而此时,那个胃正在不断的蠕动收缩。
这时,我听到胖子怪叫一声,接着,拉着我的钢管猛然下坠,我手臂下意识的收的更紧,手臂上的青筋似乎要爆出来一般,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攻击了,整个人已经趴下去,我这个角度往上望,只能看到他的头和紧抓着钢管的双手,他的双手死死抱着钢管,瞪大眼盯着我,似乎想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旋即,他开始继续用力,想把我拉上去,而就在这时,我看到胖子身后站了一个人。
是那个德国人。
他竟然还没死,他怎么会在这里?出口已经被封住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脑子里一声轰鸣,瞪着德国人,道:“你想干什么?”德国人的整张脸都是青白的,脸上布满细小的伤口,显然是那种虫子咬出来的伤,接着,他伸出脚踩住了胖子的手,开始狠狠的踩,狠狠的磨,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接着,我听到他说:“谢谢你带我来到这里,再见。”
胖子额头都是青筋,我感觉钢管又松了一段,如果胖子这时候放开钢管,完全可以起来和德国人干架,可是那样一来,我就完了。
胖子抓住钢管的手,被德国人用力的踩着,已经磨出了血,在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得死。仅仅片刻,我就冷静下来,接着,我对胖子说:“放手。”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终于也要死在斗里了,我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个最后都死在了斗里,现在也轮到我了吗?
我不想死,没有人想死,可现在的情况,我不死,胖子就会被连累,最后我们两个都得死,只要胖子现在一放手,他立马就能翻起来跟德国人干架。
当我说出这连个字的时候,我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仿佛这就是我的宿命一样。
胖子眼睛瞪着我,半晌憋出两个字:“放屁。”
我眼睛顿时有些湿润,道:“胖子,虽然你满嘴放屁,但有你这兄弟,我吴邪这辈子,也值了。”我的手松了松,如果胖子不肯放手,那我只能自己送自己上路了。
我低头看着下方的幽暗,那里有什么呢?是大萝卜的老巢吗?我会不会也跟黑瞎子的人一样,长在那个萝卜身上?
胖子瞧见我的动作,突然怒吼一声:“吴邪!”我下意识的看向他,只见他的手腕一直在往下淌血,他道:“这么多年都没死,小哥一走你就死,将来小哥出来,我拿什么脸见他!”
德国人目光冷冷的盯着我俩,声音平平淡淡,道:“真是感人。”胖子转头怒喝:“给老子闭嘴。”德国人冷笑一声,弯腰拿起了我放在洞里的小冲锋,接着一字一顿道:“你们谁也活不成。”
我瞧见他扣动机板,顿时整个人都懵了,这一枪下去,我几乎可以想象胖子脑浆崩裂的画面,想没也没想的就叫出声:“住手!”
德国人停下动作,用流利的中文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双手死命抱着钢管,手臂不停打颤,喘着粗气道:“我、我……”我只想拖延时间,但现在该说什么,却是一脑袋浆糊,德国人不耐烦的皱眉,见我没说出个一二三,似乎懒得理会我,准备朝胖子下手。
胖子要支撑我的重量,手腕还被德国人拿脚底狠狠踩着,几乎说不出个句话,他的为人我了解,要他放开我估计是不可能,我心一横,心道,死就死吧,胖子,既然你这么重情重义,那咱们就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当即,我沉下心,对德国人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大概猜的出,现在这地方,你一个人也过不去,解决了我和这个胖子,你能有什么好处。”
德国人咧咧嘴,目光看向对崖的那扇青铜门,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这个德国人曾经来过这里,难道他知道过去的办法?
我正心惊胆战,洞里却突然响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长生的人能飞过去。”糟糕,是应声虫,他娘的,早不开口,玩不开口,这个关头它一条小虫,添什么乱啊。
胖子神色一变,显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而德国人听见这句话,仿佛是想起什么,目光直勾勾盯着那扇青铜门,嘴角突然牵起一个狰狞的笑容,他蹲下身,在胖子身上摸。
胖子憋着气,艰难道:“摸毛啊!”
须时,那条应声虫被德国人捏在手里,他专心的看了半晌,旋即一用力,将虫子捏成两半,胖子似乎听见了动静,哀叫一声:“黑子,我对不起你。”
我受伤的腿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现在两条手臂都在打颤,德国人似乎因为那句话想到了什么,只是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