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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连撞墙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我自认没有闷油瓶影帝级别的演技,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僵硬的跟粽子一样。
最后我干脆没理会路人甲,由于天光太大,我眼睛还没恢复好,因此摸出了胖子送的墨镜戴上,刚带完,我耳边就传来一阵嗤笑声,我瞬间反应过来,他娘的,胖子送的是一幅和路人甲一模一样的眼镜,而且是高仿的西贝货。***,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顿时觉得脸上发烧,连忙摘了墨镜,往旁边的垃圾桶狠狠一丢。路人甲还在笑,周围的人都跟看神经病一样瞄我俩。
我没墨镜,眼睛难受,干脆闭上眼,结果就这时,一个东西架在了我脸上,我一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变暗了,刺目的天光也被挡住了,紧接着,我看到旁边的路人甲,他冲我比了个手势,然后说道:“四万块,给你打了八折。”我心头一怒,从包里翻出支票就填了六万,往他脸上一扔,道:“多的是小费,不用找了。”
一开始,我虽然知道路人甲不简单,但毕竟同患难过,我没把他当成敌人,甚至他如果有什么危险,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可惜,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墓室里那一枪,伤口到现在还留着,三叔说我,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被毛球抓进悬尸堆时,他毫不犹豫的进行扫射,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的心彻底凉了。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最难以琢磨的也是人心,我看着路人甲,觉得十分讽刺,明明是对立的两方,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甚至在机上的乘客看来,我们或许还是属于互相调侃的损友。一个人,怎么可以伪装的这么好?
是我太天真,还是对方太可怕?
接下来,我们没有说话,由于路人甲坐在身边,我一路上都很警觉,快要下飞机时,我思考着下飞机后该怎么摆脱他,结果下了飞机后,他倒是把我当成不相干的路人甲一样,抱着双手直接走人了。
来接他的,是一辆黑色奥迪,路人甲很低调,车子扬长而去,留下我在边上闻尾气。
我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真是巧合?
接着,我开始后悔刚才太沉不住气,一下子六万块就没了,我摘下眼镜,有些欲哭无泪,这绝对是我吴邪这一辈子,花的最大方的钱。六万块买了一副墨镜,我当时脑袋一定被狗啃了。
正打算打出租车去胖子家,胖子已经自己来接我了,北京的九月天气寒凉,他里面穿着薄t恤,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皮夹克,裤子竟然还是那种紧绷绷的黑皮裤,这打扮,我看着都觉得脸上无光。
胖子一见我就要熊抱,我赶紧闪开,道:“快走,回家说。”胖子见我神色古怪,挑挑眉,开了车门,一路无话,直到了胖子的四合院,我才说了路人甲的事情。
我说道:“绝对不是巧合,如果我的想法没错,老九门的第三代都被盯上了,接下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作。”胖子啧了一声,道:“这事情,问解小九不是最快?”
我有些迟疑,之前对小花抱有偏见,但在昆仑斗那一次,他打晕了我二叔,我便认了他这个朋友。当时的情况,我和胖子生还的几率很低,他打晕二叔,我二叔醒来后,知道我折了,必定会跟解家翻脸,因此小花当时那一记手刀,说来简单,实际上冒了巨大的风险。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这个朋友,没有白交。
但小花既然一直隐晦不言,必然有他的考量,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他为难。末了,我问胖子:“那位老教授什么时候见?”
胖子拍拍的肩膀,道:“别急啊,明天中午,咱们提上礼物登门拜访,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我忽悠那老教授,说是一个朋友收的拓本,你可千万别露了倒斗的底儿。”
我觉得奇怪,道:“他不是知道你的底细吗?”
胖子道:“嗨,那老头儿,整个一老古董,又倔又死板,满脑子都是国家政府,人民荣耀,每次一见我,就要教育我:小王啊,你还在干那事儿?你可千万别干了,否则我饶不了你。啧,这次要不是为了赞生经的事儿,我真不想找他。”胖子一脸的苦大愁深,我觉着挺有趣,想着既然明天要上门,有事相求,还是要先送礼的,于是跟胖子一合计,便出门选礼物。
胖子带着我在北京城里七绕八转,专挑偏僻的地方走,我觉着奇怪,问道:“这送礼,怎么也得是王府井的档次,你怎么尽往旮旯里钻,从实招来,你想对我干什么?”
胖子呸了一声,道:“我还能卖了你啊?再说了,你个二世祖,打工赚钱不会,洗衣做饭嫌累,就算有富婆想包你,一看你也是经验不足,胖爷我还能对你怎么样?”
我被胖子气了个半死,刚想反驳他不带这么骂人的,结果胖子一闪身带我敲了一家人的房门。
房门打开后,我发现里面是个小型的废品回收站,开门的是个老头,长的消瘦,但精神头很好,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道:“干什么?”大概是看我们没带破烂,因此很不客气。
我心中暗骂,合着这人压根不认识胖子,这小子,没事乱敲什么门。
老头话音刚落,胖子笑道:“哎哟,我听人说,您这儿藏了好几瓶二红星,这不来讨教一瓶,给这些八零后的毛蛋长长见识。”胖子边说边拍我肩膀,我真恨不得抽他一耳光,你毛蛋,你全家都毛蛋。
老头儿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把我和胖子让进屋,随即在一张长发型的木桌上,一字排开了好几瓶酒。那酒我还真没见过。
胖子眯起眼,一个个看过去,随后竖起大拇指,道:“厉害,这市面上可难找。”
胖子见我一脸不解,于是一边解释,一边给老头儿扔高帽,胖子对我说:“不懂了吧,二红星,六十年前红遍大江南北的国酒,后来因为那件事儿,酒厂改头换面,这酒现在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老人家好本事啊。”具体哪件事,胖子没说,我也没问,反正他嘴里说出的话,我一向只信一成,他说这酒曾经红遍大江南北,我估计也就只在北京城里火过。
胖子说完便开始跟老头开价,说要买两瓶,一瓶一千,这价格都要赶上茅台了,我本以为老头会爽快的答应,结果生活在皇城的老人家就是不一样,特有远见,一摆手道:“年轻人,这些东西,存着将来升值空间大的很,一千块,不行、不行。”
胖子被噎了一下,一瞪眼,道:“老头,你可别趁火打劫,除了胖爷这双招子识货,谁会买你这破酒,我可告诉你……”眼见老头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我赶紧打了个圆场,道:“老人家,你别理他,这家伙是个暴脾气,他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当是个屁,放过了就算了。”胖子听到这儿,狠狠的在桌子下面踩了我一脚,痛的我差点没嚎出来,不过他也算有眼色,没再开口了。
老头脸色稍微好些,冲我点点头,道:“新时代的人,受过教育,说话就是中听。小伙子,你要是想买酒,一口价,两千块一瓶。”
虽然胖子之前没告诉我,但他这么做了,必然有他的道理,我知道自己被这老头坑了,也没办法,于是花了四千买了两瓶二红星,直到出了门,我才问胖子:“王胖子,你没事找消遣是不是?”
胖子道:“明天你就知道了,走,请你吃涮羊肉,免得说胖爷不待见你。”我跟胖子去了北京西城区的一家火锅城,一路人我总觉得被人盯梢似的,又想起路人甲的事情,总觉得心神不宁,胖子说我有被害妄想症,全北京人来人往的,非得害你一个人?
我虽然一路小心留意,但也没发现不对劲,第二天,胖子带着我去拜访那位老教授。
第四章 鬼日语
这教授姓石,现今已经是七十岁高龄,据胖子说,十多年前,他刚出道下斗那会儿就认识了石教授,那时候石教授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两人还一起干过一次斗。
当时石教授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上头,申请的一次考察项目上面一直不批,后来他一咬牙,干脆自己掏钱干,于是找上了在北京闯出些名气的胖子,不过人家石教授是奔着研究目的,胖子是抱着明器目的,既然是同一个斗,两人一拍即合,做了一回搭档。
我和胖子去时,石教授正坐在客厅等我们,他头发花白,眼神也不太好,但精神奕奕,红光满面的,一见了胖子十分高兴,站起来就拉着胖子的手拍:“小王啊,你总算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胖子哎哟一声,扶着石教授坐下,嘴里满口跑火车,道:“哎哟,石教授,我哪能忘了您啊,逢年过节都想来看看你,但又想着咱们的革命立场不同,这不是怕给您抹黑嘛,只能一直压抑着思念长辈的感情,今天见着您身体硬朗,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死胖子,昨天还在四合院里骂石教授,今天就一副儿子见了爹的摸样,我听在耳里,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这时,胖子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也别傻站着,我赶紧自我介绍,按照事先排练好的说辞,道:“石教授,敝姓吴,做拓本生意的,您叫我小吴就好。”
石教授是一个人住,大约是许久没有人来,他显得很高兴,让保姆端茶送水果,忙活了半晌,只拉着胖子闲扯,就是不进入正题,我有些着急,不住给胖子使眼色,胖子趁石教授喝茶的功夫,小声道:“别急,这老头话多,你得让他说完了,不让能跟你唠一天。”
石教授喝完茶,看着我,感叹道:“时间过的真快啊,看着你们年纪轻轻的,我就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五湖四海干革命,为国为民洒热血,没想到一转眼,老咯,这个社会,越看离我越远啊。”
胖子赶紧接话,道:“小吴,你不知道吧,吴教授年轻的时候,是中央考古院教授,在中国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带着他的学生完成过不少考古工作,有句话说得好: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石教授可是你们年轻的典范,小吴,你可得好好学学。”
胖子这话虽然是说个我听得,实际上是拍了石教授一个马屁,他老人家一听,笑的眯起眼,似乎这才想起了正事,道:“对了,小王,你说的那个拓本我看过了,不过这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
这话一出,我和胖子同时傻眼了,我心中暗骂,这王胖子,办事忒不靠谱,合着八字还没一撇,就把我忽悠到北京来了。胖子显然也没料到,赶紧道:“我说石教授……您这不是玩我吗?我可是答应了这位小吴同志,说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您一说有门路,我立刻让这小兄弟从杭州赶过来,人家一路马不停蹄的,饭都来不及吃,瞧瞧,饿的面黄肌瘦,一阵风就能刮倒,您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胖子说话也忒不靠谱,我最近养病,在医院补的红光满面的,跟面黄肌瘦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不是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石教授笑眯眯的安抚胖子,道:“哎呀,小王,你这个脾气怎么一点都没变,我虽然不认识,但还是查出了一些眉目,应该能帮到你们,不过我有些好奇,这个拓本,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一听有门,立刻虚心请教道:“莫非这拓本上有什么奇妙之处?实不相瞒,这是我花了五块钱找一个农民收来的,我家世代做拓本古董,但这东西,我从没见过,因此好奇的很,古人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也是想多长长本事。”石教授一听,拉着我的手直拍,嘴里一个劲说:“好、好。年轻人,就要这样。祖国的未来就在你们身上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
胖子坐在旁边,一脸似笑非笑的神奇,悄悄冲我比了个大拇指,我没搭理他,这石教授的脾气也摸的差不多,赶紧趁热打铁,道:“教授,您他抬举我了,我才疏学浅,要学的东西还多着,您们这一批老人,为国为民奉献这么多年,才是我们国家的宝贝啊。”他娘的,我二十多年也没说过这么酸的话,一番话扯完,自己都要被酸死了。
石教授很吃这一套,又跟我家国天下的扯了半天,才回归到正题,接着,石教授告诉我,说:“你收的这个拓本,是个残本。而且这上面的文字,很古老,应该是商以前,跟甲骨文是同一时期的,这种文字以前也有人发现过,但由于年代久远,没有人从事过相关研究,所以,小吴你收的这个拓本,意义很重大啊。”
石教授看到的,胖子只给了一半,赞生经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