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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太不对劲了,他的反应,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当年就是遇到禁婆他也没吓成这个样子,我定了定心,顾不得耳朵上的疼痛,喘息着躲过胖子手里的打火机,接着便就着火光去看四周。
一切如常,满地的碎蛋壳,畸形的蛇尸,湿滑布满蛇鳞的墙壁,浓烈的恶臭,没有任何改变,接着,我看向胖子,沉声道:“刚才你差点把我给捂死,我能看到什么!”
胖子看了我半晌,似乎松了口气。
我道:“刚才到底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胖子身上的肥肉一抖,旋即打着哈哈站起来,道:“没什么,看花眼了,看花眼了。”
他在骗我!
我目光紧紧盯着胖子,沉声道:“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如果是危险,我也好提防,胖子,连你也要骗我吗?”我不知道胖子刚才看到了什么,但一定是不得了的东西,比禁婆和西王母都更加可怕的东西。
胖子嘴唇动了动,道:“是大蛇,很大很诡异的蛇。”
我不想怀疑胖子,但他的说辞让我有些想笑,难道我吴邪是第一天认识他吗?这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怎么的?蛇?且不说胖子会不会被一条大蛇吓成这样,如果真的是蛇,那么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拉着我逃跑才对。
可是胖子是怎么做的?他一把将我的头按住,不让我看。
那个从我身边爬过的,胖子不想让我看到的,是什么?
于是我笑了笑,摸了摸耳朵,黏糊糊的,似乎真的被硫酸腐烂一般,然后对胖子道:“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告诉我吧,接下来的路还很长,我要有心理准备。”
胖子脸色古怪,仿佛还在回忆那一幕,咽了咽口水,靠近我身边,压低声音,嘶哑的说道:“说了你别不信,我、我看到……我看到了一条蛇,人头蛇。”
“它的脸……它的脸和、和小哥……一模一样。”胖子说完,脸上的肥肉都在抖。
我顿时呆立在原地,看着脸皮抖动的胖子,他眼睛透着一丝恐惧,道:“刚才,我一转头,就看到小哥的头就在你头顶,然后慢慢的往前游,后面是一条蛇的身体,天真,那是我的幻觉吧?我肯定是不小心被蛇咬了,中了蛇毒,那一定是我的幻觉。”
幻觉?
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但这一刻,我宁愿相信胖子是在骗我。闷油瓶明明在长白山守门,怎么会变成蛇,以为这是神话故事?
胖子说完,立刻抓着我的手,道:“肯定是幻觉,天真,这地方诡异,咱们快出去。”
我看着胖子满脸的冷汗,心中却逐渐冷静下来。不错,闷油瓶很多地方都不像普通人,但就算不像普通人,也不能否认,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会突然变成什么人头蛇,胖子不会说谎,我绝对信他,那么刚才,他之所以会看到一条跟闷油瓶一样的人头蛇,一定有什么原因。
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我定了定神,胖子依然没有缓过来,再他压住我头的那一刻,我不知道他所见到的那条人头蛇有多恐怖,但我光是想想,一张顶着闷油瓶脸的人头蛇,就觉得浑身冰凉,头皮都一阵阵发麻。
接着,我拍了拍胖子的肩,道:“小哥在青铜门,不可能在这里,他就是变成禁婆,也不可能变成什么人头蛇。你说的对,很有可能是什么东西在影响我们,或许是影响了我们的视觉,或许是影响了其它东西,总之,咱们先离开这里。”
胖子逐渐恢复过来,眼珠子转了几下,喘着粗气,道:“对,小哥英明神武,就算要变成怪物,也肯定是变奥特曼或者是蜘蛛侠,天真,你说的对,是胖爷我被吓糊涂了,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我们,***,那条蛇竟然敢冒充小哥,它再敢出来,我非宰了它!”
我见胖子恢复过来,于是打了个手势,示意继续往前走,接下来一路无话,我一路上都留意着四周,特别是头顶,自从听了胖子刚才说的情况,我就头皮发麻,生怕一抬头就看到小哥的头安在一条蛇身上,但好在无惊无险,很快,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堵白色的墙。
准确的说,那是一堵蛇蛋墙。
蛋密密麻麻的堆砌着,足有两米高,胖子砸了砸舌,道:“他娘的,这得多大的条蛇,才能一次性生这么多蛋?”能一次产这么多蛋的蛇,必然大的不可思议,我打了个寒颤,道:“管它多大,我们又不是来研究爬行动物的,找找有没有出口。”
第四十一章 ZOJP
胖子点了点头,道:“对,对,咱们快点从这鬼地方出去,胖爷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蛇,天真,咱们要不要把这些歌蛇蛋都砸了,也好为人民除害?”
我道:“少没事找事,小心把蛇妈蛇爸引过来,一口吞了你。”胖子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燃着打火机开始四处找。
我们身后是来时的通道,左右两半是黄土夹杂着碎石块的墙壁,前方则是快要堆砌到顶的蛇蛋,只有最上方的位置,留了一个人口大小的缝隙。
洞里的一切,一目了然,也不知这地方原来是干什么的,竟然修的如此奇怪,看前面那些兵器,大约是古代西域权贵们的兵器库,规模估计不小。
找了一圈,胖子指了指那堵蛇墙,道:“没其他通道,肯定被这些蛇蛋给堵住了,还是胖爷说的对吧,得砸!”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但这里显然是一个蛇窝,蛇的嗅觉极其敏感,我和胖子这一砸蛋,也不知会不会引出大蛇,这个蛇窝离上方的图腾柱不远,如果我没猜错,没准就是那两天大地黑蟒的窝。
胖子说完,便将打火机搁在一旁凸起的石块上,伸着脚准备去踹那一面蛋墙,我正打算帮忙,忽然发现,胖子放打火机的墙壁处,似乎有什么印记。
我赶紧扯了胖子一把,道:“等等。”接着,我走到了打火机旁边,将自己手中的塑料打火机也燃起来,顿时,周围变得更加明亮,这时候,黄土墙上,那个隐隐绰绰的痕迹也显现出来。
那痕迹已经非常模糊,画在黄土壁上,稍不留神就会忽略过去。
胖子嘶了一声,道:“这什么东西,十字架?耶稣?”
墙壁上是人为画出的一个十字架图案,黑漆漆的,仿佛是什么标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画上去的。胖子一说十字架,我不由想起了后面那具骷髅,会不会是那个人留下的记号?
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我和胖子下来的地方,是我们踹开的一条路,而那位骷髅兄弟,显然是从其它地方进来的,而唯一的通道,就是眼前这面蛇墙,也就是说,这里之前是没有蛇的,是在那个骷髅进来之后才成为蛇窟的。
那么,他留下这个标记,是因为什么?
还有没有其它线索?
我赶紧燃着打火机,道:“再找找,说不定还有其它东西。”我们两个一人一把打火机,地毯式搜索一般,将墙壁地板都看了个便,戌时,我突然发现,在最底下的蛇蛋处,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什么黑色的布料。
我燃着打火机仔细辨认了一下,布料露出来的地方,还有半截已经烂掉的拉链,拉链下方有一个牌子,模模糊糊可以辨认出‘zojp’等字样。
zojp?
我觉得这几个字母有些熟悉,埋头想了想,才想起来,这是一个老牌子的德国登山包品牌。之前下斗,经常丢装备,因此后来我无事闲在家里的时候,总喜欢搜索一些装备品牌,曾经在一段资料里看到过这家公司的介绍,那是上个世纪德国最好的登山用品公司,很少出口到中国,不过现在这家公司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倒闭了。
看来这半截露出来的东西,应该是一个装备包,只不过此刻全被蛇蛋压着,我赶紧招呼胖子把它弄出来,我们两人一扯,上面的蛇蛋就摇摇晃晃,最好我一咬牙,道:“反正都要砸,扯!”
胖子嘿嘿一笑,大手一用力,整个装备包都被他拽了出来,上面的蛇蛋顿时噼里啪啦砸下来,满地都是粘腻腻的浅色蛋黄,蛇蛋黄比鸡蛋黄的颜色还要浅,我和胖子满头满脸都是蛇蛋的味道,衣服手掌上黏糊糊的。
随着蛇蛋的大面积倒塌,后方果然露出了一条黑黝黝的通道,由于打火机的光芒有限,光线无法穿透过去,也不知有什么。
胖子将扯出来的装备包掂量了一下,乐道:“嘿,还挺重,看来咱们又有物资了。”说着便去翻那个又臭又烂的装备包。接着,一堆绳子、匕首、甚至还有枪支从装备包里被胖子捣鼓出来。
胖子拿着枪,兴奋的两眼放光,道:“天无绝人之路啊,胖爷我的人品,连胡大他老人家都感动了,这真是旱地里的及时雨啊。”一边说,一边忙去检查枪支弹药,枪还能用,但由于老旧,可能会有走火的风险,匕首之类的都完好,绳子已经腐烂,还有干成一团的食物,烂掉的旅行帐篷,真正能用的东西已经不多,其中,我们还找到了一本笔记本。
一看到这本笔记,我的心就扑腾的跳了一下,因为此刻拿在胖子手中的笔记本,竟然和嘎达绿洲上,那个德国干尸身上的笔记本一模一样。
那是一本黑皮包的笔记本,正中的位置有几个拓上去的字母,之前应该是白色的,现在颜色已经褪掉,和笔记本的黑色融为一体。
这款笔记本的样式,和张博士手中那本一模一样。
难道,这本笔记,是那位骷髅兄弟留下的?他也是六十年前的德国考察队中的一员?我赶紧翻开了笔记本,里面的字迹没有水浸,因此保存完好,但依旧是密密麻麻的德文,我和胖子大眼瞪小眼,完全看不明白,但那上面有几个数字,因此大致可以判断,这也是一本考察日志。
我粗略的翻了翻,翻到最后时,突然看到了一个大大的十字标记。那个十字型的记号,占了整页纸,用钢笔涂的很粗。
又是十字型。
我不由看向墙壁上的那个记号,这个十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十字型,可以看成一个加号,也可以看成一个中国数字,还可以用来寓意上帝,它所能代表的意义有很多,那么我眼前的这个十字是什么意思?
装备包的主人,很可能是一个德国人,他们普遍也是信仰上帝,那么这个十字架的寓意,会不会是宗教意义?难道那位骷髅兄弟,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需要上帝出手帮忙的事情,因此画了这些十字架?
我正想着,胖子已经把有用的装备整理出来,扔给我一把短兵匕首,道:“天真同志,又在想什么东西,快起来,咱们砸了蛇蛋,没准大蛇待会就要跟过来了,逃命要紧。”
胖子说的再理,我感觉将考察日记收起来,跟胖子燃着打火机,踩着一地的蛋液往前走,不多时,我们的前方又没路了,这一次,挡在我们前面的,是蛇皮。
黑油油的蛇皮,结成一团堵了大半个通道,一股强烈的腥臭味,冲的人几乎要呕吐,胖子打了个手势,示意我看墙边,我举着打火机一看,发现这条通道没有完全被蛇皮封死,靠墙的地方,贴着也能过。
我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跟着胖子,螃蟹一般贴着墙壁走。我整个人前胸都顶着墙壁,背后则是蛇皮,每走一步,那些蛇皮就在我背上蹭,由于先前和胖子烧了外套,此刻我俩身上,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t恤,蛇皮的触感清晰的透过布料传到皮肤上,那感觉,别提有多恶心。
这条被蛇皮堵着的路虽然不长,但由于比较难走,因此我和胖子都挪的很慢,就像两只醉蟹,摇摇晃晃的。由于双手要扒着墙壁,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燃打火机,最后由胖子在前面,我给打打光,等走一段距离,再由胖子打光,等我挪过去。
此刻,我正趴在墙壁上,燃着打火机给胖子打光,胖子挪动的很艰难,半晌才过了两米多,逐渐走进了光芒透不进的地方,打火机已经有些烫手,我正要关打火机,准备等胖子给我打光,结果脖子后面突然一阵湿凉的感觉,我手一抖,打火机差点掉地上。
有东西在舔我。
随着湿凉的感觉过后,脖颈被舔过的地方,立刻就传来腐蚀般的痛苦。我脑海中蓦的闪过之前的画面,我被胖子按住脑袋,有个东西在舔我耳朵,随后,也是这样的疼痛,接着,胖子便告诉我,那是一条人头蛇,一条与闷油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头蛇!
难道,此刻我的身后是……
几乎在瞬间,我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但脖子后面剧烈的疼痛在提醒我,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我几乎立刻就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接着猛的一个矮身转过头,瞬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