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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大部分平原被火山熔岩覆盖着,相对来说年代近些,球形陨石坑也不深。业已消失的江河湖泊留下的河床当火星还比较润湿的时候,洪水冲刷而成的山谷。马里纳里山谷绕着火星全长有5000公里。甚至两极冠也不大一样。北极冠可能是水冰,而南极冠主要是冰冻的二氧化碳。”
“哦?”一个直截了当的问题。“你是不是要提议一个着陆点?”
“我所知甚少,还不能作出选择,但是我想要我们大家看看南半球。‘海盗’号系列探测器和我们大部分的不载人航天探测器都在北部着陆,这主要是出于谨慎的原因。南部的大部分地方地势太不平坦,不利于安全着陆,但是那里有许多可选的理想着陆点。这些着陆点我们在北部还没有找到。”
“水源吗?奥托说我们在北极冠肯定能找到水源的。”
“确实如此。但是我们能从永久冻土里得到水源的。不载人探测器已经找到了这种证据。”
“那么你还要寻找什么呢?”
“平坦的表面,我们能够着陆,能够挖掘避开辐射威胁的居住地,能够安装定向无线电装置,和太阳能电池板;如果我们够幸运的话,还可以找到我们可以加工的矿床,虽然探测器没有找到这样的矿床。制作陶器制品和建筑用砖头的粘土。建造玻璃暖房的砂土。”
“你认为我们在高原上能找到这样条件齐备的着陆点吗?”
“我已经标出了可能的地点。”
“让我们看看。”
她跟着他回到指令舱里。她现在穿着适合飞船里特殊气候和低引力的特殊环境而特制的服装,下穿一条白色的三角短裤,上身穿着蓝色的上装,上装薄而透明,乳头隐隐可见。
她的人又靠得这么近,他内心的熊熊烈焰不禁被撩了起来。她可知道她在他的内心激起多么大的不安,扰乱着他内心的安宁吗?当他取出地图和标着数据的航天图放在控制台上的时候,她靠他这么近,乳头直在他的手臂上蹭来蹭去,头发飘散着阵阵女人特有的香气。他把自己的身子稍稍往边上挪了挪。
“对不起,”她低声说道。
他认为她声音中带有幸灾乐祸的成分,但是她的行为举止依然是一副绝对公事公办的味道,丝毫不带一点感情色彩。他搞不清楚,她究竟对他的感情如何?还是那种对富家子弟的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对马迪·戈利的蔑视态度还转移到他身上吗?对他博得探险队里的一席之地依然持怀疑态度吗?
他永远也不会搞清楚的。她一如既往,总是保持着那种不掺杂个人感情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为了打发空闲的时间,他开始办杂志。
“尽管拉夫林恳求大家要有团队合作精神,我们依然是人类个体。”离开地球3个月之后,他这样写道。“赫尔曼和巴罗瓦以前不管下班还是上班,都是形影不离,但是现在他们好像发生了口角,使这种亲密的关系出现了裂缝。奥托开始始终不离琼妮左右,无时无地向她解释他所选定的着陆地点。艾里娜经常和拉夫林一起呆在指令舱里,想学天体物理学。”
“这是有趣的尝试,但是丽莎说他们已经失败了。她说琼妮和拉夫林还是同起同睡。奥托和艾里娜正在试图拆散钱德拉和罗金。但直至现在他们俩还是如胶似漆,难以分开,但今天我发现他们四人都在餐厅里:拉姆·钱德拉和艾里娜正在演练在地球引力下不可能演练的‘古典双人舞’,罗金和奥托充当观众。”
丽莎与他一起值班的时候,她通过遥控器管理发动机,她的监视器和控制台就在指令舱里他的对面不远处。他开始时发现她难以理解。她做什么都是那样有信心,那样熟练,她看人的时候,那双温柔的棕色眼睛里都带着机警的眼光,但是她从来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成了他在飞船上最要好的朋友。她向他讲述了更多她父亲的事情。
“一位天才——我相信他确实是天才——但是他对自己从来没有满意过。他心情好的时候就从事伟大的工作,但他的好心情持续的时间总不长。他一般都闷闷不乐,有时太忧郁了连工作都不能做,我为他伤心哭泣过。他需要爱的滋润,或者至少需要虚情假意的爱情滋润,这种爱情他从众多女人身上得到了,但女人的人数也实在太多了。他酒喝得太多,总是与这些女人吵架。他对一个女人的忠诚从来不能持久——尽管如此,他对我却一直很好。”
“我想我是他惟一真正信任的人。他爱我。我从来不知道他爱我有多深;直到他死了之后我才知道他已经失去了在欧洲原子核研究组织中的职位。我们失去联系好几个月之后,他的尸体在巴拿马一家廉价的旅馆里被人发现,他倒在血泊之中,肺部插着一把刀,身上所有口袋都外翻着,床底下者是空酒瓶。就在几天以前,他最后的那个女人也已经离他而去了。”
她悲哀地稍稍耸了耸肩。
“那年我才12岁,还在瑞士一所私立小学读书。他一亩为我提供学习和生活费用,还为我聘了一位律师,这位律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是这位律师把我带到巴拿马去参加父亲的葬礼的,并告诉我父亲给我留了一笔托管金,这笔托管金是他研究聚变所取得的专利金。他的大部分钱都被那些女人拿走了,但他留给我的钱足够我缴付学费,因此我最终有机会进火星特训队。”
当休斯敦告诉她自己的生活之后,她对他以前在得克萨斯究竟出身什么家庭一点也不在意。她理解他父亲与露西娜长期的两性关系,也想知道他所在意的那些女人。他对琼妮·瑞安不想说什么,多年来他一直把丽安的照片带在身边,他就把这张照片给她看,照片只有钱夹那么大。
“好漂亮!她等你回去吗?”
“我希望她不再等我,”他说。“我曾经告诉她,我很可能不会回去了的。”
“她一定会希望你能回去的。”
一起值班的次数多了之后,丽莎已经叩开了他的心扉,闯进了他心里了,她的形象时常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她从来不会表现轻佻。因为与他一起值班的缘故,她也从来不与其他人搅和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向她求过爱,但是他时常会想着她,有时还会梦见她。这是因为丽安已经留在身后的地球上,而琼妮却是个谜,对他不冷不热,与他谨慎地保持着距离,他没有其他人可以思念了。
他蓦地坐起身来,因为飞船上引力不大的缘故,连座位都被他带起来。他发现她站在本来开着的门口。
开始的时候,他还在似醒非醒的状态之中,还以为他已经回到了地球,已经与丽安在一起了。他眨了眨眼,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中认出是她。同他一样在飞船上,她穿着充当睡衣的蓝色体形衫,看上去就好像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似的。
“是丽莎?”
“我一直在想,”她站在他旁边,轻声地说道,“其他人都成双成对了,只有我们俩还是独自一人不成对。我刚才在想你是否需要我。”
第十章 凯利根财团
凯利根财团从得克萨斯州养牛业和石油勘探起家,现在已经成为集能源开发、金属锻造、金融投资、拉美贸易和飞船制造于一体的国际大财团。它是火星开发公司的四大股东之一,至少在火星开发之美梦破灭之前是这样。
这三家大牧场现在都属于凯利根财团了,所有骑马牧人都来自奇化化。丽安童年时,这些牧场还是独立的,分属于三家:哈洛伦家拥有“牧场”,巴斯科姆家拥有“BB牧场”,凯利根家拥有“KBK牧场”。在她的回忆里,那是一个幸福快乐的日子,骑着心爱的小马驹,在大牧场里策马飞奔,还有她最要好的朋友休斯敦。
她对休斯敦的父亲一直心存敬畏,同时也十分喜欢他。他对大部分人都非常粗暴,对休斯敦更是严厉,但对她却向来宠爱有加,称她是他的“小贵人”,并时常出乎意料地送礼物给她。她5岁时很想自己有一头小花马,简直是想疯了。凯利根就适时买了一头小花马送给她,她认为这是她一生中收到的最好礼物。
此后不久,她家牧场每况愈下,父亲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把牧场卖掉。他们一家就搬进了福特奥斯,父亲当了律师,但生意不好,全家人只得靠她母亲的微薄收入勉强维持着生计。
凯利根的牧场办得很不错,他盲目深掘的油井也出了油,妻子又继承了巴斯科姆家的大牧场。这样他就创办了一家新公司,搬进了他祖父在城里建造的那幢大庄园。一夜之间他就成了州议员、得克萨斯州的金融巨头,但人却不很快乐。假期到他的大牧场做客依然是幸福快乐的。她与牧场里的牧民一起骑马,并学会了给小牛上套索和烙印的方法。凯利根和丽安的父亲依然带他们去打猎和钓鱼,直到后来休斯敦不肯杀生才不再进行这类活动。后来,凯利根借钱给丽安的父亲,才使丽安完成法学院的学业。最后,她甚至怀疑她父亲给她买红色篷车的钱也是向凯利根借的。
但福特奥斯从那时起就不再是快乐之地了。她和休斯敦上了不同的学校,而他头脑里所想的就是太空和火星。住在古老的凯利根庄园里,他母亲似乎也很不开心。这种情况一直使丽安迷惑不解,后来她听说了关于凯利根和露西娜之问的风流韵事才解开其中谜团。
红色篷车是她获得律师资格的时候,她父亲买来送给她的礼物,是一种贿赂吧,希望她能接管他开办的法律事务所。甚至法律事务所也是沉闷无趣、令人不快的地方,房子也同事务所大部分的当事人一样,既古老又破旧,事务所也勉强能够保持收支平衡。休斯敦走了之后,她心灰意冷,看不出继续在事务所干或到其他地方工作有什么前途。
凯利根打电话给她,她才改变了看法。
“是丽贵人吗?”他亲切的声音充满了慈爱,同保留在她记忆中的声音一模一样。“你能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吗?”
她不知道凯利根为什么突然叫她到他的办公室去,就把自己的红色篷车开到城里,停放在凯利根新办公大楼的停车场里。自从休斯敦离开后的几个月内,她一直使自己保持忙碌的状态,使精神不至于垮掉,她也去看过凯利根太太六七次,但是埃德娜似乎不需要安慰,她也没有见到凯利根先生本人。他现在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以拥抱的方式来欢迎她的到来。她闻到了他以前时常给她父亲抽的高级雪茄的香味。高级雪茄的香味使她思绪万千,陷入了对往日的回忆之中:他常常将她放在膝盖上轻轻摇动着;她还没有到可以驾车的年龄,他就让她驾驶他那辆豪华的卡迪拉克牌轿车;当小花马将她抛在地上的时候,他爱怜地轻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想到这些,一股暖流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凯利根先生……”
她一直是叫他奥斯丁的,但现在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她觉得应该用比较正式的称呼。这间办公室位于顶楼,是一间大边房;站在落地大窗前,窗外的景色一览无遗:旁边那些低些的办公楼、郁郁葱葱的近郊,以及远郊绿波荡漾的人工湖,尽收眼底。
“我想你看不起她。”他耸耸肩。“我真难过。”
“我也为埃德娜感到难过。她是那样的痛苦。我至今还认为该恨的是你。”
“我希望你不要恨我。”他非常认真的微笑几乎使她不加设防了。“我不是圣人,也不是魔鬼。我们谈谈吧。”他扶住她的上臂,把她引到落地窗前。“看看外面的福特奥斯。达拉斯城可能比这里大,但是这个小城是属于我的。我一直为之苦苦奋斗。我不想失去它。”
真高傲自大,但是她太了解他了,因此也就原谅了他。
“请坐吧。”他指着一张椅子,声音更加温和。“我知道你很想念萨姆。埃德娜也很想念他。”
“她太想念他了。”她的喉头突然出乎意料地堵住了。“但是我帮不了她什么忙。”
“我也是帮不上忙啊。”他身子畏缩了一下;所表现出来的痛苦好像不是装出来的。等她坐下后他也在办公桌前落座。“关于露西娜的事,我希望你听了我的话之后再自己去判断。”
“我洗耳恭听。”
她等着他开口,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啥滋味。凯利根和哈洛伦两家在得克萨斯还没有成为美国一个州之前就是好朋友了。如果他出于同情给你这份工作的话,她会毫不迟疑地加以拒绝。她看着他的手指玩弄着一方奇怪的镇纸和放在2-甲基丙烯酸模子里的一枚古金币,这枚古币的形状类似于墨西哥印第安阿兹特克人的纪年石。他深陷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