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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什么?我越来越糊涂了!不过,你多半是一位真警察,要不然不会在警察署里逞
能……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偷偷溜进我的雕刻室?即便是警察也不该擅自进入别
人的雕刻室,更不该钻进铠甲柜!”
园田刑警听到这,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司法主任。真怪了,创人似乎并不知道石膏
像事件。如果知道,决不会作出这种若无其事、傻头傻脑的样子。也许真地把刑警当成
了小偷。
“喂,绵贯,今天傍晚,不,准确地说已是昨天傍晚,你委托柴田出租汽车公司用
汽车把一个大石膏像运到什么地方去了吧?你好像还不知道那石膏像出事了!”
司法主任冷静地讯问。
“什么?石膏像!我用汽车运的?昨天傍晚?是误会吧,我最近没制作什么像样的
雕刻作品,整天在杂烩铺子里喝了这家喝那家。”
创人越来越纳闷儿。
“哈哈哈哈哈哈,装傻也没用,这一带除了你没有别的雕刻家,而且我们有证人,
柴田出租汽车公司的老板说那雕像确实是你委托搬运的。”
“什么?柴田出租汽车公司?我根本不知道还有个什么柴田出租汽车公司。近来我
和汽车这玩意儿毫无关系,不过你们堂堂警官也不可能撒谎……告诉我,那石膏像到底
怎么了?”
创人那副呆头呆脑的傻样丝毫也不象是在做戏,没办法,司法主任只好把昨天傍晚
发生在大道口的事故简单地讲了一遍。创人听后惊恐失色,鼻尖上又冒出了粘汗,哆哆
嗦嗦的,似乎连说话的劲也没有了,过了一会儿,忽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呜呜……原来刑警先生是为了这事才到我雕刻室来的呀,是这样吧?我一点儿都
不知道,所以才做出那种荒唐的举动,实在抱歉!”
他一反常态忽然改变了粗鲁语言,像个磕头虫似地不停地点头哈腰。
“你把我从失火现场救出来,真不知怎样感谢你才好。不过当时我真地把你误以为
是小偷,打算先把你关在铠甲柜里,等天亮了再交给警察。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创人一个劲地赔着不是,原来的那张骸骨般可怕的脸,此时变得异常滑稽可笑。
“可你不是要用那把刀杀了我吗?”
园田刑警半真半假地问了一句。
“不,那是开玩笑,真的是在开玩笑。我把你当成了小偷,所以才做出了那种过分
的举动。我哪里想杀你,那种事我也做不出啊!哈哈哈哈。”
古怪的雕刻家发出了哭一般的笑声。原来他也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胆小鬼,园田渐
渐地明白了这一点。
“如果是这样,那我倒有个难以理解的问题想问一问,在雕刻室起火时,你已经醉
得不省人事了吧?那么是谁用麻绳把你给捆起来了呢?园田刑警当时因为是在铠甲柜里,
所以没能看见是谁捆的。你决不会自己把自己捆起来吧?关于这一点你能不能给我们提
供一些线索?”
司法主任正言厉色地质问。
布袋木偶
“实在是让你们见笑了,我一点也不记得。”
创人说毕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不久也许想起了什么,突然又抬起了头,瞪着两只
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说道:
“等等!这里面好像有个问题,莫非我也是受害者之一,说实话,那个石膏像并不
是我制作的,一定是另有犯人,而且这家伙企图烧死我,想让我充当他的替罪羊。
“那家伙也许从一开始就制定好了一整套计划,先以我的名义叫了汽车,企图把那
石膏像暂且运到了某个地方以便蒙混过关,但由于石膏像的秘密败露了,便愈想叫我扮
演真正的犯人。
“混帐东西!竟利用我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捆住了我的手脚,然后放火烧着了雕刻
室。对,一定是这样。如果我真地被烧死,那就死无对证了。这样一来警察肯定会认为
我就是凶手,事件也就会因此得到解决,那家伙便可以永远逍遥法外了。他妈的,想得
倒美!
“怎么样?难道你们不这样认为吗?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更好的推断吗?
“但那家伙怎么也没想到有一个刑警被关在销甲柜里,这对我来说可真是太侥幸了,
要不然早被烧死了,而且还得背个杀人犯的黑锅。”
雕刻家好像非常害怕冤枉罪,费了好大的劲才表达出以上听来似乎是合情合理的猜
想。
“那么你对真正的犯人有没有什么线索?比如同行中平时是否有恨你的人?”
司法主任用温和的语气询问。
“不,这种线索我一点也没有,不过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除了猜想别无其它办法,
我认为事情可能就像我说的那样!”
两位警官对视着点了点头。
“看来可能是冤枉了此人,如果他是在作戏那未免也太像了。不过在找到那个失踪
的司机并使其与创人对质之前,还不能稀里糊徐地把他放了。总之,只好等明晨和署长
商量过后再采取下一步的措施。”
司法主任想到这里决定先将雕刻家暂时送进拘留所。
审讯结束后,司法主任说通了创人,让他先在拘留所休息一下。此时已是凌晨五点。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疲惫的司法主任和园田决定不回家了。他们留在警署内与值班的警
官一面饮茶一面闲聊。
清晨该署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时间刚过六点,署长以及所有的人都还没来上班。一
位与威风凛凛的警察极不相称的婀娜女性惊慌失色地闯了进来。
司法主任走上前来一看,原来是一位不过二十岁左右娇嫩而非常美丽的姑娘。神气
的西式发型很适称,华丽的和服既漂亮又合身。然而那娇艳的面容却像纸一样的苍白,
富有魅力的嘴唇由于惊惧而不停地颤抖。
经询问得知,姑娘名叫野上间子。家住1署管辖内的K街,来的目的是想看一看昨天
石膏像里的那具女尸。
那具尸体预定今天交付解剖,目前仍放在署内的一间屋内,因而答应野上间子的请
求并不费事,但又不能无缘无故地给一个毫无关系的局外人看。
于是司法主任首先请来客说明一下想看尸体的理由。
“嗯,我想那尸体也许是我的姐姐……”
姑娘出人意料的话让司法主任大吃一惊,不由得改变了一下坐姿。
“噢?是你的姐姐?你为什么认为那是你的姐姐呢?你姐姐叫什么?年龄有多大?”
“姐姐叫野上宫子,今年二十二岁,大约在六天以前,莫名其妙地离家出走后至今
未归,真让人为她担心!看了今天早晨的报纸,我总觉得那个事件的尸体也许就是姐姐,
不由得再也坐不住了……”
“嗯,是吗?既然是六天前就离家出走的,那为什么不早报告呢?在这次事件中,
为了找出与被害者有关的人,我调查了所有离家出走的人,好像没接到什么有关野上出
走的申报呀!”
司法主任十分谨慎。
“唉,那是因为还不能肯定就是出走了……”
“为什么?”
“嗯,因为姐姐离家后曾寄回一封信……不过那信无论是从内容还是从笔迹来看,
都不像姐姐的,但在看到今天早晨的报纸之前也没深加猜疑,可读了那段报导以后,我
觉得那人好像就是姐姐……况且姐姐在出走前有许多不正常的地方……”
“所谓不正常的地方是指什么?”
“嗯,在姐姐出奔的前一天,曾收到过一个奇怪的小包裹,包裹上除了收件人的姓
名外什么都没写,姐姐漫不经心地打开一看,里面包裹着一个滑稽的布袋木偶。嗯,就
是套在手指上可以使头和手活动的那种布袋木偶。这玩意儿货摊上有卖的。
“原来我还以为是哪个朋友的恶作剧呢!但很奇怪,姐姐只看了一眼就脸色煞白。
说真的,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姐姐的脸色白得那么吓人。”
“嗯,是奇怪,你没问一下原因吗?”
司法主任不知不觉被姑娘离奇的话吸引住了,渐渐变成了一个热心的听众。
“唉,问了,不过姐姐什么也不说。只是在当天晚上我们两人并床休息的时候,姐
姐却突然向我说了些叫人不愿听的话,她问我:间子,如果姐姐死了的话你怎么办?后
来到了深夜的时候,我看见她蒙着被子抽抽搭搭的哭着。
“第二天早晨,姐姐连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家,到今天还没回来。”
“那么从去处寄回的信上没写她的地址吗?”
“是的,没写地址,但信上说她住在朋友那里,请不必为她担心,过几天就回来。
可从字迹看又不像是姐姐写的。”
“你去朋友那里打听了吗?”
“嗯,去了,打听过,但都说不知道。不过姐姐的朋友我只认识两三个,也许还有
我不认识的……”
“还有昨天早晨又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太可怕了!即使不发生昨天的石膏像事件,
我也想请求警察的帮助。”
“嗯,这个是昨天早晨用小包裹寄来的,而且这次是给我寄的。”
野上间子边说边打开手里拿着的包袱皮,从里面取出一个身穿水珠图案红和服的土
制布袋木偶。
司法主任接过此物看了看,并无什么奇怪之处,是在摊贩上常见的那种滑稽布袋木
偶。头戴红白条纹相间的尖顶帽,雪白胡粉脸的两顿和下巴分别涂着一团红油彩,大鼻
子朝天,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张着血盆似的大口,或牙咧嘴地笑着。
司法主任手拿木偶仔细端详,看着看着,不由得心里直发毛。难道可怕的杀人事件
和这个天真烂漫的布袋木偶真的有什么关系吗?滑稽木偶意味深长的狞笑,使久经沙场
的警官也产生了一种难以表达的心境。
“好吧,不管怎样先让你看一下尸体,但愿那不是你的姐姐。”
司法主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姑娘带到尸体停放的房间。
这是一间毫无装饰、铺着地板的屋子,墙的一角铺着席子,上面躺着一具可怕的尸
体,虽然全身盖着白布,但白布清晰地勾勒出女人赤身裸体的线条。
野上间子见到此状,一下子怔住了。她呆立在房间的入口处,不敢进屋,犹豫了半
天才终于战战兢兢地靠近了尸体,跪下身子用颤抖的手掀开了白布,然后瞅了一眼尸体
的头发,顿时吓得身体后倾。片刻后,又强忍恐惧迅速地查看了一下右臂,没多久也许
查明了什么,忽然趴在地板上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起来。
“真是你的姐姐吗?”
司法主任同情地看着趴在地板上嚎啕大哭的间子,温和地问道。
“唉,这,这右胳膊上的伤痕……这块伤疤是姐姐十六岁那年不小心用小刀割下的
疤……疤的地方和形状都和姐姐一模一样,这么相像的伤痕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
间子断断续续抽抽搭搭地回答后,又趴在地板上放声大哭起来。
虚幻的狞笑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野上间子离开了警察署,眯缝着哭肿了的眼睛,步履蹒跚地走
在回家的路上。
刚才在警察署里证实尸体就是姐姐后,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说是署长要见,便
恍恍惚惚地被邀进了署长室。对再次提出的问题都如实地作了回答。姐姐是六天前出奔
的,出奔前也不知是谁给姐姐寄来了一个滑稽木偶,总觉得姐姐出奔和滑稽木偶之间有
什么关系,出奔时姐姐还将自己十万日元的存款全部带走,莫非犯人是为了抢那钱而把
姐姐杀害了不成等等,诸如此类。
间子尽管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可她始终没有谈出一点儿有关案犯的线索。间
子万万没有想到党有人对姐姐如此恨之入骨。同时也想象不出谁会为了那笔钱而把姐姐
诱拐出去。
署长最后说道:
“仅靠今天的谈话还找不到任何线索。不过,请放心,我们将全力以赴搜查犯人。
改日署里的刑警可能拜访你家,也许还会请你到警察署来。今后如果发现了什么,还请
尽早通知我们,你姐姐的尸体也许要解剖,所以不能马上交还,但绝不会慢待,请不必
担心。”
间子听完署长的话,沮丧地离开警察署。
临行前,间子曾对署长说起过,自己也收到了一个滑稽木偶,而且和姐姐收到的那
个一模一样。一想到或许自己也将遇到和姐姐同样可怕的命运,间子就不知如何是好,
哭哭啼啼地请求警署给予保护,但讲究实际的署长没有理睬这种荒诞的要求,只表示对
间子的事一定给予充分重视,请间子不要把那个木偶想得过于严重。
间子低着头一边注视着脚下一边不无担忧地行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离家不远的一
个冷清巷子。这一带离热闹的大街很远,路上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