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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就在这个时候,织田有信突然恍然大悟道,“是我的哥哥足利赖光。”
织田有信这么一说,普希金也想起来了,“对啊,很可能就是他。你杀掉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刚好二十八岁,于是他便继承了那个男人在日本政界留下的人脉,踏入了政坛。现在他的地位虽然比不上他父亲当年的地位,但是已经是日本政坛很有实力的政客之一。而且他跟日本情治单位高层的关系非常良好,很可能私下运用这些资源来替自己的父亲报仇。”
普希金用力拍了拍大腿,“对啊,一定就是这么回事。那个男人一辈子做下的坏事,远不止你母亲在这一件。他死后,他干下的许多丑行都被日渐揭发出来。日本政坛的那些政客们,为了自我标榜,那些原本跟他关系良好的人,也尽量跟他撇清。所以,调查他被杀案的事情越来越冷,日本的政客们对这件事情地热情越来越少。近些年来已经渐渐没没有了声息,日本政府甚至于都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现在却突然派出特工来追杀我们,这实在不合常理了。所以,这件事情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是日本政府做的,而是你那个异母兄长操纵的。”
说到这里,普希金有些惭愧地拍了拍额头。“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要别人提醒才能想起来。真是老了。”
一旁的段天狼说道:“不是你老了,而是关心则乱。任何事情只要自己置身其中,总是很容易失去方向感的。”
普希金听到段天狼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我第一次发现,你身上居然也有可爱地地方。哈哈哈。”
推断出这件事情并非日本政府主使,而只是一个个人主导之后,普希金的精神压力小了很多,织田有信同样如此。毕竟,被一个人追杀,和被一个大国政府追杀,是截然不同地两件事。
笑完之后。普希金轻松地说道:“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解决起来就很简单了,我们只要潜入日本,把足利赖光也杀掉,就天下太平了。”
当了十七年地克格勃,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普希金说起杀人来,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
他刚说完,织田有信就马上摇头道:“不。不能这么干。”
“为什么?”普希金看向织田有信,“你不会还念什么兄弟之情吧?现在是他要先杀你,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了。”
“不是这个问题。”织田有信再次摇摇头,“足利赖光在政坛的名气和实力,虽然不如他的父亲。但是他在政坛的名声却比他的父亲好太多。正如你所说,我们的事情之所以拖了整整十七年,都没有破案,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人自己恶名昭著,日本政府不愿意在他身上花费太多精力。但是,如果我们再足利赖光也杀掉的话,他本身在政坛名声不错,再加上父子连环死亡,必将引起日本政府的高度重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不可能再有今天这样从容的局面了。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天狼也卷了起来,我不希望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听完织田有信的话,普希金沉吟了片刻,说道:“你说得很对,那我们现在就必须另辟蹊径了。”
“对,我们不杀他,但是我们要想办法让他停止对我们的追杀。”织田有信说道。
“世上最肮脏的东西,莫过于政治,世上最肮脏的人,莫过于政客。既然足利赖光是个政客,那他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我们只要找到他,兴许就可以要挟他停止这种追杀。”
“没错。”织田有信点点头,“足利赖光这个人我没有见过,不过我关注过他,他是个嗜权如命的人,我相信如果我们真的可以找到他的把柄,他一定会就范的。”
这时候,普希金转过头,笑着问段天狼道:“怎么样?天狼,你想要跟我们一起到日本去走一趟吗?”
段天狼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在半年内办完这件事,因为我明年六月还要回到学校,准备参加高考。”
普希金和织田有信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仰首笑了起来,“天狼,这是我们见你这么久以来,唯一一句跟你的年龄符合地话。”
过了一会、普希金从包里掏出一张地图,说道:“你看,我们现在在新疆,离俄罗斯很近。这是对我们有利的地方。只要我们能够去到俄罗斯,那我们就差不多算是安全了。到了俄罗斯之后,我可以给你们两个人搞到护照,织田你再把伤养好,之后,我们从俄罗斯进入日本,然后我们就可以展开我们的行动了。”
“那我们该怎么去俄罗斯呢?空路是不行了,日本特工肯定把守在那里,而且我们现在证件不够,也没有办法去。还是陆路比较好,陆路我有办法。”
“好,那就这么着……”
这时候,段天狼没有再参与到普希金和织田有信之间的讨论中去,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地人群,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苏荷现在在干什么,十二月三号的失约,会让她对我生气吗?她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两千零五年十二月一号。
从昨天的外汇波动中获利超过三十亿的龙过海,把五十亿资金全部划到了天龙集团的帐户上,然后亲自来找刚刚放学的凌雪伤。
这一整天凌雪伤都在担心天龙集团的事情。生怕龙过海凑不到钱。她很想打电话去问,但是又很害怕听到结果。所以她早上到现在都一直在心里惴惴不安。
当她从校门走出来,看到龙过海正双手抱胸。靠在车上,虽然脸色有点憔悴,但是神色颇为神采飞扬,顿时凌雪伤心中一大抉石头放了下来,她笑着蹦到龙过海身边。一把抓着他地手,问道:“龙二哥,事情是不是解决了?”
“那当然。”龙过海做潇洒状地摸了摸也不知道多久没洗的头发,将头皮屑抖了一地。
凌雪伤也顾不得这么多,抱着龙过海就开心地跳了起来,“龙二哥,你果然是天字第一号大天才。从今天开始,封你做我地偶像。”
事情解决了,龙过海也很开心,他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全靠……”
龙过海差一点把段天狼地名字说了出来,好在他话到嘴巴改了口,“我一个好朋友的帮忙。”
“不管那么多,总之事情解决了就好,走。我今天非得宰你一顿。”
“没问题啊,山珍海味,随你选,撑死拉倒。”龙过海说着,把车门打开。
十五分钟后,两人来到餐厅坐下。
刚一坐下,凌雪伤就说道:“龙二哥,这件事情解决了确实是件大好事。不过……我父亲虽然做了错事,但他总归是我父亲。你们过了这关之后,我还要拜托你们两兄弟,劝劝龙伯父,让他高抬贵手,我们两家不要再斗下去了。”
龙过海笑着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父亲当时也是被逼急了,那天才会那么激动。现在事情缓下来了,他的心情缓下来了,跟你父亲虽说不大可能回到从前,不过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心该是没有了。再者说,我们家情况跟你们家不同。你们家是你父亲一个人说了算,我们家得我们三父子商量着来,尤其是这件事情过后,不可能什么都由着我父亲一个人的性子。所以,你放心,雨过天晴了,没有什么大碍了。”
“嗯,那就好,这样最好了。”听到龙过海这么说,凌雪伤笑着用力点头道,“你也放心,我也会尽力劝我父亲地,让他去跟龙伯父道歉。”
“这个都再说了,最重要的是,最难的关卡过去了,以后的事,咱们慢慢来。来,来,为了革命阶段性地胜利,咱们俩干一杯。”龙过海端起杯子,对凌雪伤笑道。
凌雪伤赶紧端起杯子,跟龙过海碰了一下,“好,干!”
喝完一杯之后,龙过海放下杯子,问道:“小雪啊,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一下苏荷吧。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找起来不方便。”
“你找苏荷干什么?”凌雪伤看了看龙过海,狡黠的扬了扬眉毛,“不会是段天狼想要你去帮他说项吧?想不到他那么要面子的人,竟然也会干这种事。爱情果然是让人智商下降的东西啊,哈哈。”
“不是。”龙过海摇了摇头,“苏荷跟段天狼约好了后天陪她去电台考试,但是段天狼临死有事,去不了了。所以特地让我去帮他道歉,另外,还要嘱咐什么咖啡袋之类的事。”
“段天狼临时有事?”凌雪伤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他一破超市主管,能有什么事?”
“天狼现在不在上海。”龙过海说道。
“他不在上海?”凌雪伤嘟了嘟嘴,“怪不得今天早上打他电话说关机,他从来不关机地。他去哪儿了?不会是回山西去了吧?”
“我也不知道。“龙过海摇了摇头,“总之是走了。”
“你也不知道?”凌雪伤开始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头。“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龙过海再次摇头。
“你又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是你知道的?有你这样做朋友地吗?”凌雪伤突然发起火来,一把把筷子都扔在桌上。
凌雪伤突如其来的火气,把龙过海给吓了一跳,他弄不明白凌雪伤怎么会突然发这种脾气,“你这是怎么了?是段天狼自己不告诉我。他没跟我说他去了哪儿,也没跟我说他要出去多久。他只是前几天突然打电话说他有事要出远门,昨天又跟我打电话说。他这段时间内不会回来。其他的他什么也没跟我说啊,我有什么办法呢?”
凌雪伤在坐位上沉默了一阵。说道:“二哥,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明天我打电话给你,我带你去找苏荷。”
凌雪伤说着,提起书包,就离开了。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龙过海看着凌雪伤离去的背影,越想越觉得凌雪伤的火气来得大有由头。但是,只想了一会,龙过海便没有往深了想,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段天狼又不在这。
第二天,也就是两千零六年的十二月二日。
苏荷从学校门口走了出来,刚出校门口,她就再次掏出手机拨打了段天狼的电话,但是就像前面十几次一样。电话里传来的依然是,你所拨打地用户已关机地声音。
“怎么回事?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苏荷有些担心地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候,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龙过海从车上走了下来,“你好,你是苏荷吧?”
苏荷抬头看着龙过海,“啊,是我,有事吗?”
龙过海问道:“你好,我叫龙过海。我是段天狼的朋友。你跟他是不是约好了明天一起去电台考试?”
“对,怎么了?他来不了了吗?”苏荷问道。
“哦……他是很想来地,但是他那边出了一点问题,他现在没有办法回来,所以他让我转告你,他很抱歉,希望你原谅。”龙过海说道。苏荷紧接着赶紧问道:“他出什么事了?”
龙过海说道:“不是太严重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
“哦,那他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呢?”苏荷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不过,我想……他短期内应该不会回来了。”龙过海说道。
“哦……”苏荷怅然若失地点点头,然后对龙过海行了个礼,“那谢谢你的转告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在苏荷正要转身而去的时候,龙过海把她叫住,“是关于咖啡袋的。天狼给我打电话地时候,有点急,所以我没有大明白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说,要你好好保存那些咖啡袋,它会带给你好运,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奖品。”
“哦,我知道,谢谢。”苏荷再次行了个礼,“还有别的事吗?”
“呃……”龙过海很想说,段天狼喜欢你,这件事你该知道吧?但是他想了想,这么说没有经过段天狼同意,说不定他会生气,所以便把这句话收了回来,点头道,“没了。”
苏荷于是走了。
每次回到家之后,苏荷通常都是自己煮上一杯热牛奶,喝完就写作业。
但是今天,苏荷却显得有些没有心情,没有心情煮牛奶,也没有心情写作业。她在白己的房间里晃来晃去,整个人始终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笼罩着,使她失落而又彷徨。
在房间里晃了一阵之后,苏荷走到自己的书桌边,看着书桌的上方,整整齐齐地摆着那些咖啡袋,她伸手数了起来,“一袋,两袋,三袋……八袋。”
说完之后,苏荷便躺到床上去了,默默无语地在床上躺了好一阵之后,她眨了眨眼晴,小声对自己说道:“我们见了八次面。”
第二天,两千零五年十二月三日。苏荷自己一个人去电台考试。
坐在等待考试地人群中,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