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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绵绵-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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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她当时却不在那里,我刚刚走了以后,她打电话到这里来;说没料到会
有美国的客人要来,她不能离家。”
    “我奇怪,”我说:“那位美国客人会不会就是可瑞。”
    “显而易见,”白鲁朋说,摇了摇头:“似乎一切都搞拧了,”他继续说道:“我
知道验尸延期了。”
    “不错。”我说。
    他喝完了自己那一杯站起身来。
    “我不想留下来使你再麻烦了!”他说:“如果有什么事我能效力的话,我就住在
查德威市场的庄严大饭店里。”
    我说只怕他所能做的没有什么,但还是谢了谢他。他走了以后,葛莉娜说:
    “我奇怪,他要的是些什么!为什么要来呢?”然后刻薄地说:“我巴不得他们都
回到自己来的地方去。”
 
    
  出品:阿加莎。








 






22



    我在“吉卜赛庄”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就留下了葛莉娜替我管庄宅,而我却准备启
程到纽约去,把那边的事情结束,参加爱丽最最庞大的镀金葬礼,心中不免有几分害怕。
    “你会进入非洲的丛林里,”葛莉娜警告我:“自己要小心哟,可别让他们把你活
生生剥了皮呀。”
    这一点她说得很对,那是处非洲丛林,一到那里就感觉出来了。我对丛林并不认识
——不认识这一种丛林。我知道自己力不能及,自己是猎兽,而不是错人;在我四周的
人都在树丛中,用枪瞄准我。有时候,我能自己想象得出很多事情来,有时,我的猜疑
得到证实。我记得到厉安德替我找的那位律师那里去(他是个最为文质彬彬的人,对待
我就像是位全科大夫。我得到过别人的忠告,要我摆脱一些矿产区,说那些矿区的地契
不太分明。
    他问我是谁告诉我的,我说是劳斯坦。
    “这个,我们一定要调查一下,”他说:“像劳先生那样的人应该知道的。”
    事后他向我说,
    “您的地契没有半点儿不对,当然按照他对您的劝告,要在匆匆忙忙中把这片地皮
卖掉并没有道理,还是不要卖地吧。”
    当时我就有了这种感觉,自己的想法对了——每一个人都用枪瞄着我呢,他们全都
知道,我一涉及财务的事情就是一个傻蛋了。
    丧礼极其隆重,而我以为,相当恐怖,就像我在前面所推测的——镀金。在墓地里,
一大堆一大堆的鲜花,墓地本身就像是一处公园,有钱人的哀悼装饰,都用大理石的墓
碑来表示。我有把握,爱丽很讨厌这个,但我认为她的家人对此乐此不疲呢。
    我到纽约四天以后,就接到了京斯顿区的消息。
    黎老太婆的尸体,在山那面一处不用的石坑里找到了,已经死去了好几天。那处地
方以前发生过好几次意外。一直说要在那里设护栏——却什么都没有安设过。判断是意
外致死,向镇公所又作了建议,在那里装设护栏。在黎老太婆的农舍地板下,找到了藏
着的钞票,有三百多英镑,全都是大钞票。
    费少校在后面又附加了一行,“我敢说你听到了哈劳黛昨天打猎时坠马死亡的消息,
一定会很难过的吧。”哈劳黛——死了吗?简直不能相信嘛!使我大为震惊。两个人—
—就在两周以内,先后死于骑马出事,这似乎像是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巧合吧。
    我并不想延长待在纽约的时间,在这个外国的环境中,我是个生客;一直都觉得对
自己所说的、所做的非小心不可。我所认识的爱丽,完全属于我的爱丽,已经不在那里
了。现在我看起来,她只是个美国女孩,家财殷富的千金小姐,周围都是朋友、各种关
系的人士和远房亲戚,一个在这儿生活了五代的家庭,她从那里来,就像彗星般,掠过
我的土地。
    现在她回来了,归葬在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庭一起,这样也使我很高兴,如果在
村庄外松林底下端端正正的小坟地里,我决不会觉得自自在在;不会的,我决不会自自
在在。
    “爱丽,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吧。”我对自己说道。
    不时,她伴着六弦琴时常唱的歌,那时时唱起的小小曲调,在我心中响起,我记得
她的手指头在琴弦上轻捻慢拨。
    “朝朝复夜夜,
    有些人生而甜蜜欢畅。”
    我想:“对你都是真的,你生而甜蜜欢畅,在‘吉卜赛庄’,也有甜蜜欢畅,只是
不够长久啊。现在已经过去了,你已经回到了或许并不太欢畅的地方,也并不快乐的所
在。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你在这里回到了家,回到自己的亲人之间了。”
    突然间我想到,一旦我死去的时候来临,我应当在什么地方,在“吉卜赛庄’吗?
可能。母亲会来亲视含殓——如果她老人家还没有死的话,但我却不能想到母亲的死,
想起自己的死还要容易得多。不错,妈妈会来看着我下葬;或许她老人家脸孔上的严厉
不会松弛吧。我的思绪离开了她,不要想她了,不要接近她,不要看见她了。
    最后这一项却不是真的,倒不是见到她老人家的问题,问题是一向都是她老人家看
得见我,眼光着穿了我,那种急切的眼光扫过,就像瘴气般把我团团围住。我心里想:
“做娘的都是鬼!”为什么她们一定要为子女打算?为什么她们觉得对子女的一切都知
道?她们不知道,她们不知道!她应该为我而得意,为我而快乐,为我到了目前这种了
不起的生活而快乐呵。她应该——”然后我又把思绪从妈妈身上移开。
    我在美国过了多久?自己都没法儿记得起来了,被许许多多面带假笑、眼光中充满
敌意的人所注视,就像注定得步步小心的一个世纪似的。我每天都对自己说:“我一定
要熬过去,一定要熬过去——那时——”这就是我常用的两个字儿,也就是说,在内心
中常用的字儿,每一天要用上好几次。
    每一个人都走出来要对我好,因为我富了!在爱丽遗嘱的规定里,我成了极富的富
翁;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多投资自己都不懂--股东啦,股票啦;至于要拿所有这些做
些什么,更是半点儿都不知道。
    回英国去的前一天,我和厉安德先生作了一次长谈。他在我的内心中一向就是--
厉先生,从来都不是安德伯伯。我告诉他,我要把我对劳斯坦的金额退出来。
    “真的吗?”他那灰白的眉毛扬了起来,精明的眼睛,硬梆梆的面孔望着他,我不
知道他这一声“真的吗?”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你觉得这么做对吗?”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猜想,你有很多的理由吧?”
    “没有,”我说,“我还没有找到理由。一种感觉罢了,就这么回事;我想可以对
你无话不谈吧?”
    “当然啦,与当事人的通信是不会公开的。”
    “好吧,”我说,“我只觉得他是个坏蛋!”
    “呵,”厉先生的神色很有兴趣了:“不错,我可以说你的直觉可能很正确。”
    所以这时我知道自己弄对了,劳斯坦对爱丽的债券、投资,以及所有其他的一切,
都在搞鬼。我签了一张代理委任状交给厉安德。
    “你愿意接受吗?”我说。
    “只要与财关有关的业务,”厉先生说:“你可以绝对信得过我,这一方面我会替
你竭尽全力的。我想你对我的处理,不会有任何理由不满意的。”
    我不明白他这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指的是什么事吧。我想他意思是并不喜欢我,
从来都不喜欢我,但看在钱的份上,他会尽全力替我做,因为我是爱丽的先生,我便签
了所有必要的文件,他问我怎么回英国,坐飞机吗?我说不是,不坐飞机,要坐船走。
“我自己一定要有点儿时间,”我说:“我想航海对我有益处。”
    “而你已决定了回去的住处了吧--什么地方?”
    “吉卜赛庄呀。”我说。
    “呵,你打算住在那里。”
    “不错。”我说。
    “我还以为你或许要在市场上脱手卖掉呢。”
    “不。”我说,所说出来的话还不及我立意的坚定,我不打算和“吉卜赛庄”分开。
它已是我梦想中的一部分--这是我自从孩提时代以来,就非常珍惜的一个梦。
    “你离开那里到美国来时,有人在那里照看吗?”
    我说留下了葛莉娜在负责。
    “呵,”厉先生说:“不错,葛莉娜。”
    他说“葛莉娜”的方式,好像是别有用意,可是我却没有领会出来。如果不喜欢她
的话,就不喜欢她,他一向都不喜欢她呀。这句话尴尬地停了下来,这时我念头一转,
觉得该说些什么话了。
    “她对爱丽非常好,”我说:“病了时都由她来看护,她来和我们住在一起,照顾
爱丽,我没有比这更要感谢她的了,这也希望你了解,你不知道她的为人处事,在爱丽
死后,她真正帮忙了,样样事情都做,没有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厉先生说,声音的冷淡超出了你可能的想象。
    “所以你明白我欠她的情不少吧。”
    “一个很有能力的女孩子嘛。”厉安德说。
    我站起身,道过再见,而且谢谢他。
    “你没有什么事要谢我的。”厉安德说,还和寻常一样的冷淡。
    他又补充说:“我给你写了一封短信,由航空邮寄到‘吉卜赛庄’;如果你坐船回
去,你到家时或许发现信已在等着你了。”然后他又说道:“祝一帆风顺。”
    所以就是这么回事。
    到我回到大饭店时,接到了一封电报,要我到加州一家医院去;电报中说我的那位
朋友桑托尼找我去,他自知在世的日子无多,希望能在死前见上一面。
    我把船期改成了下一班轮船,坐飞机飞到了旧金山,他还没有死,但是却衰弱得很
快。他们说,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死前恢复意识,但他紧急要求见到我。我就坐在病房里
看着他,望着这一个我所认识的人成了一身皮包骨头。他一向看起来都有病态,有一种
怪怪的透明感,非常柔弱、虚弱。现在躺在那里,看上去是一个死沉沉的蜡人了。我坐
在那里细想:“希望他能和我说说话,能说些什么,在去世以前能说说就好了。”
    我觉得孤孤单单的,孤零零得可怕。我已经从敌人处逃了出来,到了一位朋友前—
—说真格儿的,我唯一的朋友。他是对我无所不知的一个人,只除了妈妈,不过我并不
要想到妈妈。
    我向一位护士说过一两次,问问她有什么办法没有,可是她摇摇头,答得含含糊糊。
    “也许他会恢复意识,也许永远不会了。”
    我坐着,终于他动弹起来,呼了口气。护士非常轻地把他扶了起来。他望着我,但
却说不上他认得我还是不认得;他并不只是看着我,而是看穿过我,看到了我的远景。
忽然,他眼光异样了;我想,“他认识我了,他见到我了。”他说了些含含糊糊的话,
我弯腰在床上想听个明白;可是他所说的似乎却不是什么有意义的话,然后他的身体猛
然一阵抽动,头往后一仰,叫道:
    “你这个该死的蠢才……为什么你不走另外一条路?”
    说过这句话,他就颓然倒下死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或者,甚至他自己是不是知道说的是什么。
    所以这就是我最后见到桑托尼了,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向他说什么,他会不会听?
很乐意再告诉他一次,他为我建造的那幢宅第,那是我在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对我关
系重大的事情。一幢房屋能有那样的意识,也真是有趣。我想那是一种象征主义吧。你
所要的东西嘛,要得不得了的东西,连自己都不十分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却知道这幢
房屋是什么,把宅第交给了我,而我也得到了,现在我就要回家到那里去了。
    回家了,我上船时这是我所能想得到的一切——起先是疲倦得要死……然后渐渐涌
起了快乐的潮水,好像是从极深处涌出的……我回家了,回家了……
    “国家呵,水手,从海上还乡,
    而猎户从山岭归来……”
 
    
  出品:阿加莎。








 






23



    不错,这就是我在做的事。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最后一场战斗,最后一次挣扎,旅
程中最后的一程。
    似乎,我那坐立不安的青春时期,已是好久好久以前了,“我要——我要——的日
子。然而它却并不久呀,还不到一年呢……
    我对这些细细回想——躺在床上思索起来。
    遇见了爱丽——我们在瑞琴公园中的时光——在登记处办公室的结婚。这幢宅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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