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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同地点点头。喜欢他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而自己喜欢的人如果死掉了,会感到悲痛也是理所当然。
几分钟之后,我到了咖啡厅,和刑警面对面坐着。这是我时常光顾的店,有卖蛋糕。蛋糕很爽口,一点都不会过分甜腻。
“他是被杀害的。”刑警像是在宣布什么一般说道。不过,我并没有为此感到惊讶。这是预想中的答案。
“请问他是怎么被杀死的呢?”我问。
“用十分残忍的方式。”刑警皱起眉头。
“后脑勺被钝器重击后,被丢弃在港口边,。简直像是随手乱扔的垃圾一样。”
我的男朋友,像垃圾一样被人随手丢弃了。
刑警轻轻咳了一声后,我抬起头。“那致死原因就是颅内出血之类的吗?”
“不。”他说完,重新端详我的脸之后,再度开口说道:“现阶段还无法作出任何结论。后脑的地方是有被重击的痕迹,不过在解剖结果出来之前,没办法说什么。”
“这样吗?”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用别的方法先把他杀死,再重击他的后脑勺一记之后才弃尸的吧!倘若真是如此,为什么凶手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呢?
“接着想请问一下,”我大概一脸恍神的模样吧,所以刑警才会开口叫我,“您好像和川津先生相当亲近吗?”
我点点头,其实没有什么否认的理由。
“是情侣吗?”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刑警问了我们相识的经过,我也照实回答。虽然怕造成冬子的困扰,但我最终还是说出了她的名字。
“您最后一次和川津先生交谈是什么时候呢?”
我想了一下,回答:“是前天晚上,他约我出去的。”在餐厅吃饭,然后到酒吧喝酒。
“你们聊了些什么呢?”
“很多……其中,”我低下头,将视线焦点放在玻璃制的烟灰缸附近,“他曾经提到自己被盯上了。”
“被盯上?”
“嗯。”我把前天晚上他跟我说的话告诉刑警。很明显的,刑警在听完之后,眼睛散发出热切的光辉。
“这么说来,川津先生自己心里其实有底了吗?”
“可是没有办法断定。”他也没断言过自己真的知道什么。
“那么,您对这件事有什么头绪吗?”
我颔首说:“不清楚。”
之后,刑警开始向我询问他的交友关系和工作等等的事情。我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
“那么请问您昨天的行踪是?”
最后一个问题是我的不在场证明。对方之所以没有提到详细的时间点,大概是因为正确的死亡时间还没有判定出来吧!不过就算有了精确的时间点,我的不在场证明对于厘清案情还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昨天我整天都待在家里工作。”我回答道。
“如果您可以提出证明的话,我们在处理上来说会方便很多。”刑警盯着我看。
“对不起,”我摇摇头,“可能没有办法。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在这段时间之内,也没有人来访。”
“真是可惜。令人觉得可惜的事情还真是多呢!百忙之中占用您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刑警说完便站了起来。
当天傍晚,冬子如我预期一般出现了。她的呼吸很急促,甚至让我以为她是狂奔过来的。我开着文字处理机,在一个字都还没键入之前,拿了一罐啤酒想要喝。在喝啤酒之前我先哭了一阵子,等到哭累了才开始喝酒。
“你听说了吗?”冬子看着我的脸说。
“刑警来过了。”我回答。她刚听到的时候好像有些惊讶,不过很快的又像是觉得理所当然一般默默地接受我的答案。
“你有什么线索吗?”
“线索是没有,不过我知道他被人盯上了。”
接着我告诉张口结舌的冬子前天我和川津雅之的对话内容。她听完以后,像之前的刑警一样遗憾万千地摇摇头。
“有什么你可以做的事吗?比方说跟警察讨论什么的。”
“我不知道。不过,既然他没有跑去告诉警察,想必一定也是有原因的吧!”
冬子又摇摇头。“那你也没有头绪吗?”
“是啊。因为……”我停顿一下,继续说:“因为关于他的事,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冬子看起来似乎很失望,和早上的刑警露出了一样的表情。
“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想着他的事,”我说:“但是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和我两个人在交往的时候,都在自己身边划了一条界线,以不互相侵犯彼此的领域为原则。而这次的事件,刚好发生在他的领域里面。”
你要喝吗?我问冬子,她点点头,我便走到厨房帮她拿啤酒。接着她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在他和你聊天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什么事是让你觉得印象深刻的呢?”
“最近我们几乎没聊到什么啊!”
“应该还是会说些什么吧?难不成你们都是一见面就马上上床吗?”
“差不多是那样哦!”我这么说的同时,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稍微抽动了一下。
4
两天后,他的家人替他举办了葬礼。我搭乘冬子驾驶的奥迪车,前往他位于静冈的老家。很意外的,高速公路的路况十分顺畅,所以从东京到他静冈的老家只花了两小时左右的时间。
他的老家是栋两层楼的木造建筑物。四周是围着竹篱笆的宽广庭院,主要用途是家庭菜园。
大门边有两位女性静静地站着。其中一个是年过六十的银发老妇人,另外一个是身材高挑纤细的年轻女性。我想那应该是他的母亲和妹妹吧。
来参加葬礼的人当中,有一半是他的亲戚,另一半则是他在工作上的伙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从事出版工作的人和其他一般人的差异性。冬子在那些人之中发现了自己认识的人,于是走过去和他攀谈。那是个皮肤黝黑、小腹稍微突出的男人,听说是川津雅之的责任编辑。透过冬子的介绍,我才知道他姓田村。
“不过真是除了惊讶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啊!”田村一边摇着他肥胖的脸,一边这么说道。
“根据验尸结果,他是在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晚上被杀害的。好像是毒杀哦!”
“毒?”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听说是农药的一种。被毒死了以后,好像还被榔头之类的东西重击了脑袋呢!”
“……”一种莫名的感觉浮上我的胸口。
“他那天晚上似乎去了一家平日经常光临的店里吃东西的样子,由当时吃的东西的消化状态看来似乎可以作出正确的推测,所以这个推测好像可信度非常高。啊!这些事情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我不置可否,但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推测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几点钟呢?”
“大约是十点到十二点左右,警方是这么说啦!不过其实啊,我那天有问他哦,说如果有时间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之类的。结果他拒绝了我,说是已经和别人先约好了。”
“这么说来,就是川津雅之和某个人约好要见面啰?”冬子说。
“好像是啊!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就应该穷追猛打地问出他要去赴谁的约了。”田村非常后悔地说道。
“这件事情,警察知道吗?”我问。
“当然啰!所以,他们现在好像也很积极地在寻找当时和川津雅之见面的人,不过听说现在还是毫无线索啊!”他说完以后,紧紧咬住下嘴唇。
当上香仪式结束,我正打算回去的时候,一个约莫超过二十五岁的女子走到田村身边和他打招呼。这个女人点点头之后,开口问道:“最近你没和川津先生碰面吗?”
“没错,因为从那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一起合作了。川津先生应该也觉得自己跟我不太合吧!”
这个十分男性化的女人像个男人似的说道。不过,她和田村可能没有那么熟稔。在交换了这么两句话之后,她就对我们稍微点头示意,从我们面前走掉了。
“她是摄影师新里美由纪。”在她走远了之后,田村小声地告诉我。
“以前曾经和川津一起工作过呢!两人的足迹遍及日本各地,川津先生写纪行文,她则负责照相。应该在杂志上有连载哦!不过听说好像很快就停止了。”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呢!他再补上这一句。
这让我又再次发现自己对于川津工作方面的事一无所知这个事实。搞不好从现在开始,我会渐渐知道有关他的一切也说不定,只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5
葬礼过了两天之后的那个傍晚,我正在做着和以前一样的工作,感觉距离上次工作已经好久似的。这个时侯,放在文字处理机旁那具设计时尚的平面电话响了起来。拿起话筒后听到的声音,微弱的像是透过真空管传过来的。我甚至还以为是我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不好意思,能不能请您大声一点说话呢?”我这么说完后,耳边突然听到“啊”的一声。
“这个大小的声音还可以吗?”是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因为有点沙哑,所以反而更听不清楚了。
“呃……可以了。请问您是哪位?”
“那个……我叫川津幸代,是雅之的妹妹。”
“哦。”参加葬礼的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那个时侯,我只跟她点了点头而已。
“其实我现在在哥哥的房间里。那个……就是想说要整理一下他的东西。”她还是用着很难让我听清楚的声音说道。
“这样啊。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不用了,没关系,我一个人应该可以搞定。今天只是整理,运送就等明天搬家公司来的时候再处理就好了。然后那个……我打电话给你,其实有些事情要跟你讨论一下。”
“讨论?”
“是的。”
她要讨论的事情是这么一回事她在整理雅之的东西时,从壁橱里翻出了非常大量的资料和剪下来的报章杂志。这些东西当然也可以当成他的遗物,直接带回静冈老家,不过若是这些东西能带给比较亲近的人帮助的话,她想雅之也会高兴的。如果可以,现在就叫快递送过来给我这对我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的资料,可说是自由作家挑战各种领域之后留下来的宝库。而且说不定还能透过这些资料,多了解一下活着时的他。于是我答应了她的要求。
“那我就尽快叫人送过去。如果现在马上送去的话,不要的东西还来得及拿去回收。那个……除了这件事之外,你还有没有别的事需要帮忙呢?”
“别的事?”
“就是……比如说有没有东西放在这个房间忘记带走啊?或是哥哥的东西中,有没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忘记带走的东西是没有,”我看着摆在桌上的手提包,里头放着他房间的备用钥匙。“不过倒是有东西忘了还给他。”
当我说了忘记还给他的东西是备用钥匙时,川津雅之的妹妹告诉我直接用邮寄的就可以了。不过,我还是决定亲自跑一趟。一来用邮寄的很费事,而来我觉得再去最后一次已逝恋人的房间,也没什么不好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交往了两个月。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过来。”川津雅之的妹妹的声音,直到最后都还是很小声。
他的公寓位于北新宿,一楼的一〇二号房就是他的住处。我按了门铃之后,在葬礼时看过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出现了。瓜子脸,配上高挺的鼻梁,无疑是个美人胚子。可惜的就是乡土味太重了,平白糟蹋了那个漂亮的脸蛋。
“不好意思,要麻烦你跑一趟。”她低下了头,替我摆上室内拖鞋。
当我脱下鞋子、穿上拖鞋的时候,有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接着某个人的脸出现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张探出来的面孔正是在葬礼上见过的女性摄影师,新里美由纪。我们两人的目光一交会,她就低下了头,我也带着些微的疑惑对她点头示意。
“她好像曾经跟哥哥一起工作过。”雅之的妹妹对我说:“她姓新里,我跟她也才刚见面。因为她说之前受了哥哥很多照顾,所以希望我能让她帮忙整理这些东西。”
接着她把我介绍给新里美由纪:哥哥的情人,推理作家
“请多指教。”美由纪用和葬礼时一样的男性化声音说完,又在屋子里消失了踪影。
“你有告诉那个人明天就要搬家的事吗?”美由纪的身影消失了之后,我问幸代。
“没有,不过她好像是知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所以才来的。”
“是哦……”我抱着不可思议的感觉,暧昧地点了点头。
房间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书架上的书籍有一半已经收到纸箱里去,厨房的壁橱也空荡荡的,电视和音响则是只有配线被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