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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楚云裳大手一挥,发出命令,起身,缓缓朝着后殿走去,留给众臣一个怎么也看不透的背影!
第83章 立威,杀鸡儆猴【文字版尽在】
楚国皇宫,听风亭。
亭内,一盆不知名的红花开的正艳,花瓣如血,花香四溢。
传闻,听风亭是楚太后常来的地方,楚太后往常遇到什么难题的时候,都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这盆红花,也是楚太后亲自栽养的,是真是假,楚云裳不得而知,不过此时,她正弯着腰,看着这盆花,似乎这盆花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她一般。
在她身后不远,萧慎神态慵懒的靠在亭柱子上,一身紫衣随风飞扬,潇洒飘逸,他本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此时慵懒的情态,引得不远处好些个宫女指指点点,轻声私议,一时间竟是移不开眼神。
就如楚云裳看着的那盆花,萧慎在不经意间,也成了别人眼中的花。
萧慎没有注意到那些宫女,即便是注意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绿草,时不时放在嘴里咀嚼一下,用以分散注意力,实则上,他的注意力,还是全部都在楚云裳的身上。
如若说以前的楚云裳就是那朵开在盆子里的花的话,那么此时,在萧慎看来,楚云裳已经变成了天空那漂浮着的云,无可名状,无法触摸,即便是彼此之间的距离这么的近,偏偏,又是那么的远。
他看着看着,就是轻声叹了口气,心里滋味百般复杂,也不知道自己陪同楚云裳前来楚国,是对还是错。
明明是人走的近了,心,却是渐行渐远,这让他分外不是滋味。
撕下了人皮面具的楚云裳,所变化的,不仅仅是她的容颜,更多的是一种出尘出世的气质,似乎,她的身上,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而刚好,那张面具,是这层王者之气的薄纱,薄纱撕开,她,立即就再不相同,二人,或许也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打打闹闹喧嚣无忌的状态了。
这如何让他心里好过?
虽然不好过,萧慎也从来想过要离开。
“若说无法触摸,远距离观赏也是不错的吧。”自嘲一笑,萧慎喃喃自语的说道。
楚云裳终于直起身,拿起石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疑惑的说道:“你刚说什么?”
萧慎拿手指了指那盆花,说道:“这盆花不错。”
实则,自然是以花喻人,不是说花,说的是人。
楚云裳也没多想,她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轻声说道:“楚太后一代巾帼枭雄,身上有太多让我学习的地方,看着这盆花,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楚太后,我一直在想,楚太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萧慎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其实你和她,本是同一类人。”
楚云裳微微一怔,没有作答,视线,再次落在了这盆花上。
萧慎眼色何其厉害,一眼就看出楚云裳的犹豫,他也不点破,陪着楚云裳赏花,偶尔视线漂移,落在楚云裳的脸上。
褪去了人皮面具的楚云裳,面容精致如画,不染一丝烟尘,亦没有任何的瑕疵,便是这世上最好的画师,也恐难将她这张脸完美的描摹下来。
她看着这朵花的时候,双眸沉冷似水,却又带着淡淡的审思和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也正是这一抹冰冷,产生了一种难以化解的疏离之感,让人难以再接近分毫。
她的美,如烟花般灿烂,却又那么的虚无缥缈。
萧慎终究是沉不住气,见状,再次开口打破了寂静,他问道:“你下定决心了?”
轻声一笑,楚云裳头也不回的反问:“不然还能怎样?”
“彭飙此人,只怕不好控制?”萧慎好心提醒。
楚云裳纤纤手指伸出,拨开一只趴在花朵上的苍蝇,那苍蝇刚被拨开,又是飞了过来,楚云裳两根手指凭空一夹,将那只苍蝇夹在了手里,淡淡说道:“掌控不住的人,就杀掉。”
话音落,手指用力,那只苍蝇,立即变成了一具死尸。
萧慎心头微微一震,看着楚云裳的眼神,更是透着掩饰不住的欣赏,他轻轻点头,“好!”
停顿了一下,萧慎又是若有所思的说道:“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彭飙若是不识好歹,就拿他开刀吧。”
楚云裳抬起头来,看向远方,那里,两个小小的人影正在奔跑嬉闹,是宝儿带着楚知白在放风筝。
宝儿人虽小,却是个人精,知道楚太后的死给楚知白心里留下了巨大的伤痛,也不说什么安慰的话,直接带着楚知白一起玩,还真让楚知白的心情好了一些。
楚云裳看着也是欣慰,心知自己将宝儿带回楚国,也并非一无是处,如果好好培养宝儿的话,宝儿的成就,不说将来能够超过她,至少不会太差。
在这一刻,楚云裳甚至有了将宝儿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的打算。
念头在楚云裳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楚云裳岔开了心思,望着萧慎说道:“其实我并不想杀人,也没有拿谁立威的意思,彭飙这个人你我都了解,如果他听话,绝对会让人眼前一亮,但是一旦不听话,又绝对会让人大吃一惊。关键是看他听谁的话。”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整,萧慎也略知一二,他嗯了一声,继续听着。
楚云裳接着说道:“你也看到了,知白还小,难成大事,要真的想让楚国国内彻底稳固,必须有用一些极端的手段,不能驱逐了秦国这匹狼,反而在楚国国内留下了彭飙这头虎,所以,彭飙,必死!”
必死两个字,楚云裳稍稍咬了咬舌头,加重了音节,也加重了必杀彭飙的决心。
萧慎觉得楚云裳这话有点绕,一时没想明白,等到楚云裳一步一步的离开听风亭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楚国虽好,却未必是她的久居之处,要知墨龙国,还有一个墨染尘。
想着此点,萧慎有点轻声叹了口气,而后,他的手指,轻轻抚摸上自己的眉角,将自己的愁容抚平。
来到楚国,愁绪反而变得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楚国地处南方,邺城之内有一条大河汤汤流过,即便是夏日,天气依然算不得燥热。
温暖的阳光下,两道小小的人影,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拉扯着手里的细线,将天空飞翔着的风筝越放越高,小小的人影脸上的笑,也是越来越浓。
楚云裳走过来的时候,楚知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推了宝儿一下,就要跑开。
楚云裳微微一笑,出声叫唤道:“知白。”
她不叫皇上,而是直接叫出名字,楚知白年纪虽小,心智倒也成熟,不由眉头蹙起,怫然不悦。
楚云裳也不管他是个什么反应,上前拉起他的小手,宝儿见状,不知道该怎么办,楚云裳说道:“接着放风筝,我很喜欢。”
“是,公主。”宝儿越来越适应和楚云裳在一起的日子,说起话来也很调皮,并不生分,楚云裳也不在意。
楚知白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楚云裳有些敌意,用力的拽动着小手,要将手从楚云裳的掌心挣脱出来。
他小小的一张脸,布满了煞气!
楚云裳不以为意,轻轻的将他的手握着,不让他挣脱,随手指了指天上的风筝,问道:“知白,你看到那只风筝了吗?”
“看到了又如何?”楚知白语气不满。
“那你觉得,风筝要飞起来,需要什么?”楚云裳轻声细语。
楚知白不解其意,呛声说道:“谁不知道,自然是风。”
“那么,如果只有风的话,风筝能飞起来吗?”说着这话,楚云裳看向宝儿。
楚知白很聪明,立即说道:“还需要人。”
“果然很聪明。”楚云裳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风筝要飞上天,除了要有风之外,还需要人。没有风,风筝飞不起来,没有人,风筝更飞不起来,但是,你有没有看到那根系住风筝的线呢?”
楚知白虽然有点早熟的倾向,年纪毕竟还小,即便是一国皇帝,也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加之楚太后一直都将他保护的很好,从未经受过风雨,又哪里听的出来楚云裳话语里的机锋。
他不满的撇嘴说道:“长公主,你要说什么就直说。”
楚云裳哈哈一笑,并不着急说话,她的手指轻轻一弹,就听“啊”的一声,宝儿大叫起来:“不好了,风筝飞走了。”
楚知白脸色微微一变,抬头看向天空,眼看那风筝越飞越远,悄然之间,攥起了小拳头,表达对楚云裳的不满。
“你为什么要将线弄断,你要做什么?”楚知白愤怒的说道。
楚云裳心想真是小孩子心性,自然不会计较,她依旧有足够的耐心,轻声说道:“太后临终之前,将你托付给我,让我将你抚养长大,教会你为人处世的道理,我原本以为你最听太后的话,却没想到,你让我很是失望。”
“你”楚知白作为皇帝,毕竟还是有傲气的,只是才说一个字,似乎是想起了死去的楚太后,眼眶一红,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楚云裳见时机差不多了,慢慢的将他的手放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知白,太后有没有对你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说过的。”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楚知白回答的语速快了不少。
楚云裳再道:“那么如果以放风筝来看的话,你觉得,谁是那天上飞翔的风筝,谁是那系住风筝的线,谁又是那地上放风筝的人呢?”
楚知白微微一愣,低头苦思,楚云裳见状,就是知道楚知白虽然有傲气,却并非是无药可救,看来这些年,楚太后没少言传身教。
过了好一会,楚知白抬起头,看着楚云裳,认认真真的说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是那天上飞着的风筝,太后娘娘是那根系住我的线,楚国的千万黎民百姓,是那放风筝的人?”
楚云裳原本以为楚知白小小年纪,未必能够想明白这一点,一听楚知白的回答,眼前顿时一亮,她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说的没错,可是,太后死了,系住风筝的线就断了,接下来,风筝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楚知白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阵风,原本越飞越远的风筝,又是被吹了回来。
风筝在天空中打着盘旋,忽然,笔直的坠落下来,坠落在楚云裳和楚知白的眼前,摔的粉碎。
宝儿跑过来捡起风筝,可惜的说道:“摔坏了,没得玩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楚知白当即脸色大变,风筝断掉了线,结果是什么,不言而喻。
要么,是越飞越高,要么,是从天空中坠落于地,粉身碎骨。
而他就是天上飞着的那只风筝,风筝的结果,就是他的结果!
楚知白的额头上,隐有冷汗冒了出来,楚云裳见他如此,心底微微一软,最是无情帝王家,普通家的孩子,十来岁正在学堂上学,不谙世事,打打闹闹,而楚知白,却是知道了如此多的人情世故,背负了如此艰巨的责任。
不得不说,生于皇族,是最大的幸运,可反过来,也是最大的不幸!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楚知白点头,动作很是僵硬。
楚云裳于心不忍,又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知白,你很聪明,也有傲气,这是作为皇帝最基本的素质,但是,眼下的情况是,太后死了,风筝的线断了,你该怎么办?”
楚知白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犹豫再三,鼓足勇气道:“长公主,现在,你就是那根线,我就是你手里的风筝!”
“好,说的好!”楚云裳内心波澜横生,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她接着说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不过不管是我,还是太后,都只是那根线,而不是放风筝的人,楚国上下,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才是放风筝的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要风筝越飞越高,则必须稳定民心,民心稳,邦国定,民心散,邦国崩。这个道理,你可懂?”
“懂的。”楚知白嗯了一声,小小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坚毅之色。
“如此甚好,太后娘娘,也该放心了,知白,你很棒。”楚云裳夸赞道。
意外的是,楚知白的小脸上,并无露出任何的骄矜之色,反而满脸的凝重,而后,他退后两步,对着楚云裳弯了弯腰,恭敬的说道:“长公主,对不起,我错了。”
楚云裳微微一笑,将他扶起,柔声说道:“知白,你还小,苦了你了。”
“我我”楚知白嘴唇蠕动了几下,有话要说,却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