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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道:“家父从无任何行动!”
修文水道:“是的,一些正直之士,不愿为他作伥,只有闭门谢绝江湖,不问世事,因为此人在十五年前双足残废,所以在这十五年中成长的少年英雄,还没有受到他的控制,令尊叫你出来,可能是希望你有所建树,除此邪魔!”
韩萍萍道:“家父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为什么要听命于他呢?”
修文水道:“没有一个人是甘于屈居人下的,只是大家都有个希望,能取他而代之,他规定过,有人能真正地成为武林霸主之后,就可以得到他的全部制人之秘,令尊的成就似乎比别人多一点,目前已接受了他大部份的秘密,所以能网罗许多高手!”
杜青又问道:“为什么他不准大家互相伤害呢?”
修文水苦笑道:“他是采取多方面而发展的,如果大家为了争取他的控制秘密,拚命互杀,岂不是违背了他的本意,所以他只准大家互相打击,就是不准杀死对方,韩莫愁以前视我为劲敌,也只能逼我自杀,而不敢杀死我!”
杜青问道:“前辈封剑十年,又是为了什么?”
修文水道:“为了我变相地反抗他,我接过他血魂剑之名后,专门揭人隐私,凡是他用以制人的秘密,被我深悉之后,我就加以破坏,或者杀死那些人,将他以血魂剑所建的基业破坏了一大半,使人人对血魂剑三字恨之切骨,他知道之后虽然愤怒,却因我没有破坏约定,也无可奈何,只好令我封剑十年,停止对他的破坏!”
杜青点点头道:“这人现在那里?”
修文水道:“不知道!封剑之后,他与我已失去连络,目前可能只有韩莫愁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杜青又问道:“有没有办法制他呢?”
修文水道:“那恐怕很难,我的无敌六式要想胜过他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想能打击韩莫愁,使韩莫愁无法统一武林!”
杜青吁了一口气道:“那有什么用呢?即使杀死了一个韩莫愁,他会接二连三,培植起更多的类似人物,为了一劳永逸,应该除去他才对!”
修文水叹道:“谈何容易,他虽然两足残废,但是他训练了一批高手成为他的待卫,这些待卫本身剑术极精,已经不易对付,再者他本人剑术更是超凡人圣,据说他家养了一头黑猩猩,力大无穷,动作如风,要与人动手时,他骑在那头黑猩猩颈上,比常人的动作更为灵便!”
杜青想了一下道:“这就完全没办法对付他了?”
修文水道:“他比我们都还要大上十几岁,其寿不永,只要在他死前,没有人能得到他的秘密,等他一死,天下就太平了!”
杜青道:“谁知道他还会活多久呢?就算等他老死了,如果有了个传人,祸患更无穷了!”
修文水道:“是啊!不过目前他不敢有传人的,因为大家都在望他早死,如果他有意培植一个传人,大家都会对那个传人下手的!”
杜青道:“如果他秘密收了个传人呢?”
修文水道:“这是大家最担心的事,但也没有办法,最好是根本上除去这个祸患,可是我已心拙智穷,无能为力,唯一的寄望是在你们身上!”
杜青道:“前辈知之极深,都没有办法,我们更难了!”
修文水道:“我思之良久,觉得如果能把我的无敌六式与韩莫愁的剑法精华,加上谢家的剑式精华,集中于一人之身,虽不能与之匹敌,但至少能不受他的威胁,可是谢家剑式控制在王非侠之手,韩莫愁更不会与我推诚合作……”
杜青道:“要叫这两个人交出剑式是很难的事!”
修文水道:“是的!不过我只好尽己之力。把无敌六式交给他们两个人,我也不放心,所以我才召集你们在此,我想把无敌六式全部传给杜青,谢韩两家也有人在此,我说出秘密后,如何合作是你们的事!”
谢寒月道:“谢家剑法的精髓在王非侠与家母之手,我得不到!”
韩萍萍也道:“家父的剑式如果肯教我们,我们绝对毫无隐瞒地交给杜公子,只怕可能很少!”
修文水一笑道:“想办法!只要肯想,也许会有办法的!现在大家喝酒吧!今日一聚后,以后我们恐怕再也见不到面了!”
杜青一怔道:“前辈怎么说出这种话呢?”
修文水长叹道:“我道破了秘密,如果我不死,那个家伙一定会加害我的儿子,为了保全我的骨肉,只有牺牲我的老命了!”
杜青道:“听到秘密的只有我们四人,我们终不泄漏就是了!”
修文水道,‘希望是如此,但是迟早总会泄漏的,所以我还是不再见你们,但如你们能维持的久一点,使我能活着看见到儿子一面,我就心满意足了!”
杜青问道:“前辈的令郎今年多大了?”
修文水道:“跟你一样大,可是他三岁就被人抢去为质了,我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过我是他的父亲,更不敢去奢望,将来你们如果有机会能见到他,希望对他手下留点!”
杜青道:“前辈莫非以为他会与我们为敌!”
修文水道:“那是靠不住的。我想很可能他会被那人训练成为侍卫之一,如果你们要找到那人,一定会冲突上的!”
杜青道:“不知姓名;我们怎知那一个是令郎呢!”
修文水道:“这个我也没办法。秘密全控制在那人之手,这是他最历害的手段。因此我希望以你的聪明,先取得那人的秘密,否则你贸然劝手,即使能杀死那个人,他掌握的秘密不会公开、一定会有很多人受害,连令尊也会牵连在内,所以你们的措施,必须十分谨慎,这是千万要记住的?”
杜青道:“那人死了,他掌握秘密也消失了,怎会害人!”
修文水叹道:“我举一个例子,有两个人的全家都被他灌下了一种毒药,每隔三个月,他会派人送来一次解药。过期则毒药发作无救、如果你不先把解方获知而想杀死那人,势必要害死许多人,那两个受害人一定会拚命阻止你,此人控制武林的手法极其狠毒,方法不一,以此类推,不胜其数……”
杜青不禁为之骇然色变!修文水道:“那人是以各人的成就为计划标准,有一分成就,他就交出一部份秘密,韩莫愁能获知较多的秘密,自然成绩已斐然可观,所以才能号令很多隐名高手为之卖命,但韩莫愁本人也有把柄被捏在那人手里,始终脱不出那人的控制,所以韩莫愁的一切努力,也等于是那人的成功!”
杜青却道:“我想韩莫愁不会那么傻,徒劳无功地受人利用,而且韩莫愁也不会受人扶持,他没有什么太多可顾忌的地方。”
修文水道:“这是怎么说呢?”
杜青道:“受人挟持的原因不外乎几种,或以性命相协,韩莫愁不是个怕死的人,或者像前辈这样,有最亲近的人受了威胁,所谓最亲近的人,不外乎妻儿子女,而韩莫愁天性凉薄,这些条件是威胁不了他的!”
说完朝韩氏姊歉然一笑道:“我很抱歉如此批评令尊,但是二位对令尊的了解很深,应该明白我的话绝不是恶意的中伤……”
韩萍萍与韩真真难过地低下了头,修文水道:“你说的话可能不错,那么韩莫愁何以会听命于那人呢?”
杜青道:“唯一令韩莫愁感到兴趣的是剑法,那人的剑术造诣高过韩莫愁许多,这才是使韩莫愁听命于他的原因!”
修文水道:“不错!不错!如果那个人将所知的剑法传给别人,则韩莫愁就将有很多的敌手了,这才是韩莫愁最担心的事!”
杜青道:“所以我认为他们之间,可能只有一种默契,除了那人不将所知剑法传给别人,作为韩莫愁不反抗他的条件外,很少有其他的原因能克制住韩莫愁……”
修文水道:“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对韩莫愁如此迁就呢?”
杜青道:“那人由于本身的残废,无法实现其独霸武林的心愿,只有找一个气味相投的人来实现他的愿望;所以他才给韩莫愁这么多的协助,等韩莫愁成功之后,他想到自己仍能优于韩莫愁,心中就满足了!”
修文水道:“那他干脆将所知的剑法都传给韩莫愁,不就很轻易就达到目的了!”
杜青一笑道:“韩莫愁不是那感恩的人,只要他所能超过那个人,一定独占成功,那里还有别人的地位呢……”
谢寒月道:“这不可能吧,如果像你所说,他们两人之间,一定互相猜忌,谁也容不得准,早就在设法互相陷害了!”
杜青笑道:“韩莫愁可能对那个人顾虑猜忌,只是目前的能力还杀不死那个人,而那个人却不想杀死韩莫愁,因为韩莫愁是实现他心愿的人选,他们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矛盾地对立利用着!”
修文水道:“你凭什么作此猜测呢?”
杜青道:“韩莫愁遭遇到一连串剑术上的难题,却从来不去向那人请教,这是他不敢去见那人,怕遭受他的杀害,因为那人行动不便,要来找韩莫愁自然不容易,而韩莫愁侦骑秘布天下,主要的也是为了监视那人的行动!”
修文水沉思片刻后才道:“不管你判断的是否正确,反正这两个人都是极端邪恶之辈,任何一人得志,都将为武林招来浩劫,目前我能提供的只有一套无敌六式,回头我就倾囊相告,以后如何,就在乎在你的努力了!”
杜青道:“前辈不是将无敌六式精解都告诉韩莫愁了吗?”
修文水道:“是的!那是一般的练法,出之于人为勉强而施发,威力必将大减,无敌六式,必须出之自然,如何在自然的情形下施展此六式,只有你一个可有此天赋,否则我就不会草草选中你作为传技的对象了!”
杜青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天赋!”
修文水笑道:“那天韩方对你的评述很有道理,无敌六式,必须你胸中的正气为支柱,才能至大至刚,血魂剑式是至刚之式,在你手中却能留人余地,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我先传你血魂剑式,就是对你的考验,等你合格了,我才决定进一步造就你……”
谢寒月忽然问道:“前辈的血魂剑既是代人之名,这血魂剑式是谁的呢?”
修文水道:“是那个人的!那个人一直想来探测我无敌六式之秘,我就是不肯告诉他,所以他才传了我这套血魂剑式,叫我代他以血魂剑行事,我练成了这套剑式之后,才发现他的险谋,因为我受了血魂剑式凶邪之气的感染,再也无法练成无敌六式了!”
谢寒月点点头道:“这就对了,杜大哥第一次在我家施展血魂剑式之时,我娘惊恐万分,可能把前辈当作那个人了!”
修文水道:“我代血魂剑出现江湖之事,只有韩莫愁一人知道,那个人双腿风瘫之事,也只有我与韩莫愁知道,韩莫愁所谓的秘密,就是指那人的风瘫而言,这件事如果传之江湖,很可能有许多人会起而反抗他的!”
韩萍萍道:“那我们何不将这件事公开出来呢?”
修文水一叹道:“可能没什么用,那个人防备周密,人们去找他,等于白白送死、我今天说出来,是决心以一身相拚,如果你们认为有必要,也不妨试试看!”
杜青道:“这件事的宣布,对大家总是有好处的,至少有一部分直接受他威胁的人,可以不再怕此事,就与前辈无涉了!
修文水道:“可见到他之后,恐怕就很难生还了!”
杜青道:“我会有我的方法,这一点前辈大可放心!”
修文水默然片刻才道:“我相信最近闹得天翻地覆,那人一定有所知闻,而且韩莫愁对金陵周围的警戒十分严密,那人隐身之处,一定也不会太远,多用点心思,也许不难找到他!”
杜青道:“前辈是否暗中察访过了?”
修文水点点头道:“是的,我最近一直在努力追索那人的行踪,却始终未得其踪,不过我相信那人迟早会现身的!”
谢寒月道:“这河上虽然隐密,但是我们的来的时候举止太乖张了,很引人注意,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珍惜这片刻之聚,大家共谋一醉吧!”
修文水哈哈一笑道:“对!该说的也说完了,为了昨天在玄武湖之事,韩莫愁也一定不放过我,今后见面很难,我们还是小聚一下吧!”
说着举杯邀饮,大家陪着他干了一杯,修文水很高兴,亲自把盏,又替大家加满了,再度欢饮!
喝着!喝着!韩家两姊妹首先不胜酒力,伏倒在桌子上,杜青也觉得脑袋昏昏的,不禁奇道:“我没喝多少呀,怎么竟有醉意……!”
谢寒月道:“那你一定是太累了,还是别喝了,我给你泡碗茶,给你醒醒酒,我也觉得渴极了!”
说着起身到了后舱,沏了两杯香茗出来,杜青接过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