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还没有说完,谢寒云已在旁叫起来道:“杜大哥!你不要上当,她就是想骗你先出手,混元第三式完全是以静制动……”
谢寒星冷冷地瞄了她一眼道:“看来我这个姊姊还不如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
谢寒云不服气地叫道:“二姊,你的心里想什么我全知道,你是在嫉妒大姊……”
谢耐冬不等她说完,厉声喝止她道:“小云!你再胡说八道……”
谢寒云含着眼泪,低声道:“娘!你不能偏心,大姐虽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可是她对您的孝心并不比我们差,甚至还超过我们……”
谢耐冬满脸厉色,像风一般地卷过去,伸手就在她脸上打了一下,然后才以低沉的声音道:“小云,我不知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我要告诉你一句话,我对你们姊妹三人绝无偏私,尤其是对寒月,我看她比你们更重,也许我对她过份严厉,可是你要明白,这是我的责任,谁叫你父亲死得早,家里又不留下一个男人,否则我何须负起这么大的担子……”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流下眼泪来了,谢寒云虽然挨了一下耳光,她反而不哭了,怔怔地呆站着。
谢耐冬擦干自己眼泪低叹道:“小孩子不会了解大人的心,但愿寒月能够明白……”
谢寒星被她们那番话扰得更显烦燥,剑指着杜青厉声大叫道:“姓杜的!鬼丫头已经把底子揭给你听了,我想你不会先出招了,还是我先攻你吧!”
说着举剑待发,杜青却沉声道:“等一下,杜某本来不想占先,可是听三小姐的话后,好像我先出手反而对你有利,杜某倒是颇想一试!”
谢寒星的眼中射出得意的光芒,冷冷地道:“随便你,不过你先出手可以死得痛快一点!”
杜青仰首向天,一言不发,想了有一段时间,才坚定地点了一下头道:“小姐请注意!”
语毕身跟剑走,轻飘地挥了出去,好像根本不是出手攻击,只是虚应故事而已,可是谢耐冬看了这一手姿势后,脸色突然一变,厉声大喝道:“星儿,不许出手……”
她尽管叫得早,谢寒星发动得也不慢,剑身轻振出千百点银芒,就像是上元夜空中所放的焰火,从一围亮星爆发为无数流萤似的光点,罩向杜青的身上。
谢耐冬是真的着急了,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空着一双手就朝那点点剑芒抓去,然后是剑刃交触声,痛苦的喊叫声,以及剑气嘶空声,当一切的声音都静止时。
三个人都木然而立,每一个人都飞溅一身的血点,看不出是谁受了伤,谁胜了,谁败了。
又是片刻的静默后,谢寒星第一个发声问道:“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谢耐冬脸色转厉,怒声叫道:“滚!你不是我的女儿,谢家门中有没你这种忤逆的子孙……”
谢寒星怔了一怔才道:“娘!您怎么了,这场比剑是您授意的,难道我做错了不成!”
谢耐冬不理她,只是关心地朝杜青问道:“杜……公……子……你怎么样了,没伤到那里吧?”
杜青张口想说什么可是他一个字还没有吐出口,胸前突然喷出一片血雨,身子萎然向后倒去。
谢耐冬伸手想去抓他,可是她的手触上他的衣服,却并没有抓住他,等他的身子砰然触地后,谢寒星才失声叫了起来:“娘,您的手……”
谢耐冬咬紧牙关,举起她的右手,却已成一只秃掌,四指齐根被削断,只有拇指还剩下半段!
她好似完全不觉得疼痛,将那双血淋淋的手掌举到谢寒星的面前厉声道:“看清楚了,这双手是一个伤心的母亲,为了救她忤逆的女儿所得到的报酬……”
谢寒星怔了一怔才叫道:“娘,您说些什么?要不是您插进来挡去了我一半的招式,这姓杜的连个全尸都别想留下,您怎么说是为了救我呢?”
谢耐冬怒喝道:“混帐畜生,看看你自己的腰上……”
谢寒星低头一看,脸色惨变,因为她的腰下寸许之处,为剑锋划开巴掌大的一个小圆洞,连小腹的肌肤都露了出来,而且就在她的肌肉上,紧贴着四枚断指,血水顺着她的肚腹流下去,像虫子在爬一样,隐隐有些痛的感觉。
谢耐冬又厉声道:“你看见了吗?假如不是你母亲的这一只手,你的肠子早就被人绞断了……”
谢寒星一言不发,谢寒云却赶过来叫道:“娘!您还不赶快用药止血……”
谢耐冬摇摇头道:“先别管我,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还有救没有?”
谢寒云蹲了下去,扯开杜青的衣服,只见他的胸前交叉纵横,错列着七八处创伤,有些深达寸许,皮肉两边翻卷上去,血水仍是在涔涔地流着,她一皱眉:“伤得很重,虽然未及内脏,却不知道,是否能活……”
谢耐冬连忙道:“把他抬到楼上去交你大姊,想尽一切的方法,保住他的性命!”
谢寒云立刻扶起杜青,旁边另有几个女子也过来帮忙,谢寒云这才朝她的母亲道:
“娘,您的手……”
谢耐冬急声道:“你快去,别担心我,我还死不了,倒是这个年青人,告诉你姊姊一定要想法子救活他。”
…
天马 扫描,斌卡 OCR,侠圣 校对,旧雨楼独家连载
:
37 005
第 四 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谢寒云点点头道:“我晓得,我家的希望还寄托在他身上呢?我相信大姐会尽力的。”
谢耐冬大声道:“现在不仅是我们家的事了,他的性命关系着我们全家的安危……真没想到他会是那个魔头的传人……”
谢寒云听得又不懂了,可是谢耐冬并不想跟她作更多的解释,只是连连地摧她快走,同时把所有的人都打发走了,只剩下她与谢寒星两个人!
谢寒星木然地道:“娘!您到底在说些什么,那个姓杜的怎么样。他是……”
谢耐冬一叹道:“别说了,这件事先是怪老王,他怎么把这个祸胎引上了门,其次是怪我,不该定下这一道测试的手续,最后是怪你,我已经发出警告,叫你住手了,可是你偏偏不听话……”
谢寒星不解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已经立下血誓,不杀死他,就杀死我自己,难道您要我……”
谢耐冬长叹—声道:“不怪你,全怪我太纵容你了,把你养成这付刚烈的脾气,好好的立什么血誓,否则何至于把事情弄得如此之糟。”
谢寒星又不服气了,说道:“娘!您别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那个姓杜的剑法固然不错,最多也不过跟我差不多,刚才您要是不上来,我也许会死在他的剑下,可是他也不见得能活,您何必怕成这个样子!”
谢耐冬瞪起怒目骂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们那混元三式有什么了不起,放在血魂剑眼中,连庄稼把式都不如、你还想杀得了人家……”
谢寒星怔怔地道:“血魂剑?血魂剑是什么?”
谢耐冬好似觉察自己说溜了嘴,连忙变色道:“你少问,连那三个字都不许再提,现在我只希望那年青人能够安然无事,不然的话,那后果我简直不敢想……”
说完她也匆匆向楼后精舍去了,只剩下谢寒星一个人痴痴的站在那里,冷风吹来,她的小腹上骤感一阵凉意,那四枚血淋淋的手指变得更为刺目!
时季由暮春进入初夏。天气还不怎么热,可是早蝉已在绿杨枝头唱出了春之挽歌,年年有春天,这一年的春天却永不再来了,残春留下的唯一痕迹,便是树上几朵迟凋的红梅与粉桃,在轻风中飘下片片落英。
经过月余的调养,杜青胸前的剑痕已经开始结痂了,谢家的金创药果然十份灵效,居然在死亡的边缘将他拉了回来,而且还使他恢复得这样快。不过心理上的因素也居着一半的功劳。
是谁鼓舞起这年青的剑客强烈的求生意志?是谁使得这名满江湖的潇湘美剑客惆怅若失,凭栏深思呢?
那答案在杜青的心中,也在对池临石垂钓的倩影!
她穿着一身鹅黄的绸衣,不施脂粉,只用一枝翠绿的长簪绾住了满头细柔的青丝,明眸中注着一泓春水,两颗眼珠亮得似秋夜的明星,玉也似的肌肤,仙一般的风韵。
她——谢家的长女——寒月,这名字就像她的人,美丽皎洁,像天上的明月,使人对她产生无限的相思,却又高不可攀,神色之间,也永远是那么冷冰冰的,像是有无穷的心事,却闷在她一个人的心里,永不给第二个人知道。
对着那玉雕似的倩影,杜青不禁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有千百个问题涌起在心里,却只能自己去找解答。
“她令我动心吗?”
这个答案是绝对肯定的,自己以一枝长剑,行遍大江南北,赢得潇湘美剑客的称号,也不知有多少江湖侠女,武林娇娃对自己流露过倾慕之意,可是自己从未正眼看他们一下,却偏偏对这个女孩子动了心。
“她对我有情吗?”
这个问题令他困扰。嘘寒问暖,裹创换药,她的手是那么轻柔,她的关切是那么深挚,她的眼角眉梢隐约的轻瞥,其中总带着一样若有若无的情意;自己因痛苦而呻吟时,她的双眉紧锁着愁容;自己日渐痊愈时,她轻轻地一笑,夜半蹑足轻探,悄无声息地为自己盖上薄被,又轻轻地离去,深恐惊醒了自己的好梦!
这一切都不像是无情。也不仅是为了她妹妹伤害自己而表示的歉意,可是自己想跟她多谈几句话时,她总是找个很妥当的借口避开了,然后又趁自己在不知不觉的当儿回来,默默地守伺在自己身边。杜青凝视了良久,突然被一阵清脆的铃声惊醒了,那是从钓杆上的小银铃发出的,钓丝不住地上下颤动着!
是一条贪嘴的鱼儿吞吃了钩上香饵,为自己惹来了杀身的灾祸,可是垂钓的人儿却毫无知觉!
杜青忍不住招呼道:“谢小姐,鱼儿上钩了!”
谢寒月这才轻抬皓腕,提起了钓竿,银白的鱼身还在不住地跳动着,足足有半尺长的一条大花鲫鱼!
可是谢寒月把鱼从钩上退了下来,又砰的一声,掷回到水中,杜青不禁微微一怔道:
“你怎么又放掉了呢?”
谢寒月只轻轻地一笑道:“钓者志不在鱼!”
杜青觉得她的话跟她的人一样难解,忍不住问道:“所志在何?”
谢寒月连笑意都没有了,淡淡地道:“解者自知,非此中人,难领其意,说了也不会明白。”
杜青碰了一个钉子,不禁有点怫然道:“在下自知太俗,不足以与小姐……”
谢寒月将钓竿收了起来,淡淡地道:“这是各人的兴趣,与雅俗无关,公子也不必多心。”
杜青被她这一说。倒显得自己气量太小,弄得很不好意思,顿了顿才道:“小姐可否将钓竿借在下一用。”
谢寒月的双眉轻轻一动,嘴角略有一丝笑意道:“公子可是想领略一下钓者之趣。”
杜青摇摇头道:“不!我只是想把刚才那条混帐的鱼儿再钓起来!”
谢寒月微异道:“这是为了什么?”
杜青笑了一下道:“我觉得它应该静静地沉在水底,而它居然贪口腹之欲,可见是混帐之至!”
他故意将沉鱼落雁的典故化于言词中,一半是恭维她的美丽,一半也是试探她的心意!
谁知谢寒月不动声色地道:“公子太谬赞了,鱼儿上了钩,可见妾身并无沉鱼之容!”
杜青急道:“不,凭良心说,小姐的仙姿……”
谢寒月冷冷地打断地的话道:“事实俱在,公子的眼光总不会比一条蠢鱼更差吧!”
一句话把杜青堵得死死的,翻着白眼,不知用什么话去针对她的词锋,幸好老远响起另一个娇稚的呼喊,解脱了他的困窘,那是谢寒云的声音:“杜大哥,大姊,原来你们躲在这儿谈心,害得我好找。”谢寒月站起身来,冷冷地瞄她一眼道:“又是什么事,你的嘴从来说不出一句正经话!”
谢寒云伸伸舌头笑道:“当然了,只有你们谈的才是正经事,什么沉鱼落雁呀,闭月羞花呀!”
杜青知道刚才的那些话都被她听见了,不禁脸上一红,谢寒月却脸色一沉道:“小云。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生气了。”
谢寒云对这个大姊似乎比母亲还要畏惧,连忙一正神色道:“娘要我来问问杜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杜青笑笑道:“好得多了。”
谢寒云朝他脸上望了一眼道:“你的体力恢复得如何?能使剑吗?”
杜青一怔道:“使剑?干什么要使剑?”
谢寒月脸色急变道:“小云,你又在捣鬼了,我相信这一定不是娘的意思。”
谢寒云笑道:“不管是谁的意思。反正我总是一片好意。你没看见那个姓查的家伙有多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