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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云哦了一声道:“我爹向你这么透露过吗?”
刘宗道:“是的!属下是主人唯一信任的人,主人有什么话,都对属下说,他这番意思连三位师爷都不知道……”
谢寒云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他们是娘的死党,娘的野心不逊于韩莫愁,所以想借用爹的实力有所图……”
刘宗低叹一声道:“小姐能明白就最好了。属下本来想说的,只是语触夫人,实有所不便,因此属下希望小姐……”
谢寒云道:“我只是个小孩子……”
刘宗兴奋地道:“小姐来此二日,所作所为,实出属下意外,所以属下死心塌地,拥戴小姐,主人留下的这点基业,如果被韩莫愁接了去,自然不堪设想,即使落在别人手中,亦非武林之福,小姐千万要三思而作,勉力为之……”
谢寒云沉吟片刻道:“那不是跟娘作对吗?”
刘宗低声道:“这倒不必耽心,夫人目前所控制的只有三位师爷,基层人员,都在属下控制中,小姐此后广树威望,大权在握,夫人只好知难而退了。至于三位师爷,也并不是真心归附夫人,只因为夫人与他们的心思一样,他们才全力为辅,只要小姐雄心不下于夫人,他们很可能会倒向小姐这边,刚才已经有这种趋势了……”
谢寒云忙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刘宗低道:“平步云认为小姐拥权太重,劝夫人出来接手,属下自然反对,而柳群居然附合属下的意思,认为你智慧过人,将来大有所为,如能善加辅导,成就必在夫人之上,所以小姐今后对他们多加笼络……”
谢寒星却道:“这样做不太妥当吧,那三个都是老猾头,小妹如果太借重他们,将来反而会受他们挟……制!”
刘宗道:“等到韩莫愁的势力解除后,小姐如果有意称霸,他们一定乐于为助,如果无意于此,就干脆了结!”
说着用手做了个杀的姿势,谢寒云皱皱眉,谢寒星却道:“不错!他们都是惯于兴风作浪的家伙,如果不能满足他们,就必须彻底解决他们,以免后患!”
刘宗道:“二小姐的话很有道理,主人暗中也作过这个指示!”
刘宗云道:“我爹什么时候说的?”
刘宗顿了一顿才道:“主人生前曾作这个指示,那时他还在谢家,却已为小姐作好以后的安排,打算把这里的基业交给小姐,不过他对小姐的心向知之极明,知道小姐是不会有野心的人,唯恐他们居间作怪,所以才作了这等指示!”
谢寒云想想道:“刘大哥,你心里究竟希望我怎么做呢?”
刘宗道:“属下身受主人知遇栽培,只知报恩,不问其他,否则主人也不会把这种事对属下说了……”
谢寒云忙道:“好,谢谢刘大哥的支持,别的话我不必说了,屋里在开会吗?讨论些什么?有那些人在?”
刘宗低声道:“潘金凤在厅上轮值,其余的都在里面商讨明天应付韩家的事,小姐最好不要过问!”
谢寒云道:“为什么我不能过问呢?”
刘宗道:“因为夫人在里面,她目前不想与小姐见面,小姐进去,势必要害得她避开,以属下愚见,目前还是不要去刺激夫人为佳,反正有什么决定,属下明天也会向小姐报告的,小姐以为如何?”
谢寒星轻扯了谢寒云一下,她立刻会意道:“那我就不去了,别的地方我还想去看看!”
刘宗道:“防守的人是不敢松懈的,小姐尽管放心好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从明天起,大家会更忙呢!”
谢寒云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回去了!”
刘宗送她们到第一道关口处,叫一个人在前开路,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暗号,居然没有人出来查问口令,谢寒云愕然问道:“你用什么方法跟人联络的?”
那人道:“请小姐谅解,属下是专司紧急联络的,所以有特殊的手势免去查询的麻烦,这个手势除了刘总管外,只有属下一人知道,为求保密起见,最好小姐也不必知道,这是刘总管规定的!”
谢寒云笑笑也不再问了,回到草堂后不久,杜青像一头狸猫似的也悄悄地进来了,朝她们一笑道:“你们的收获不小呀!”
谢寒云一看见他,立刻就叫道:“杜大哥,你真坏,走时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谢寒星却笑着道:“杜大哥,你说我们收获不小,你的收获恐怕更大呢!”
杜青笑笑道:“不错,我的收获比你们多一点,不过拜你们之赐,多谢你们替我开了路!”
谢寒云一怔道:“我们替你开的路?难道你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杜青道:“不,当你们出门时,我是在后面,到你们试验伏弩时,我就走到你们前面去了!”
谢寒云道:“你也弄清了那口令的关键吗?”
杜青笑笑道:“我没有兴趣去伤这个脑筋,这口令是唬外人的,即使弄清了口令,也走不到有机密的地方!”
谢寒云不信道:“你不用口令如何能通行的呢?”
杜青道:“我不但通行无阻,而且连你们走不到的地方也走到了,你们看不到的事情也看到了!”
谢寒云仍是不信道:“那不可能,除非你会隐身法!”
杜青笑道:“不用隐身法,你们回来时,那个带路的人不是也没用口令吗?何以大家连问都不问呢?”
谢寒云一怔道:“你知道了那通行的暗号吗?”
杜青点点头,寒星道:“杜大哥!你真了不起,我一直在注意,那家伙并没有打什么手势,更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暗号!”
杜青笑道:“什么暗号都没有,只是在手心上涂了一点磷,走路时摊开手掌,给暗中的伏桩看见就成了!”
谢寒云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怎么会发现的呢?”
杜青道:“我想这重重口令布防虽密,时日一久也不太方便,如果有什么紧急事故要通知前面时,一道道口令传过去,岂不是要误事?以此地布防设想之周密,必然还有另一种紧急通行的办法,刚好你们要求试验伏骛,那家伙不敢作主,先去请示后,才敢试验,我缀着那个去请示的家伙,终于发现了通行的秘密,而且这秘密还真行,一路上走过去,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谢寒云道:“你身上那来的磷呢?”
杜青笑道:“闯江湖的人身边都有百宝囊,装着一切必须的东西,我身边正好准备了这一种!”
谢寒云道:“你一直跟到密室里吗?”
杜青道:“是的,我到了有一会儿工夫,你们才过来,而且你们没进去,我却摸到附近,偷听了一阵!”
谢寒云忙问道:“你听见了什么?”
杜青道:“大致跟刘宗告诉你们的差不多,平步云跟他几乎吵了起来,结果还是令堂开了口,总算压住了!”
谢寒星也急急地问道:“我娘说什么?”
杜青道:“令堂说寒云这两天的表现很出她意外,如果寒云真能挑起这付担子,她情愿退让。因为寒云毕竟是王世伯的女儿,出来主持大局,在名义上也好听一点,她与王世伯的婚姻并没有公开宣告,多少有点不雅!”
谢寒云道:“我是王非侠的女儿,也没有公开宣布过呀!”
杜青笑道:“清凉寺发丧,你以孝女的身份答礼,等于是公告于众了,何况王世伯以前就跟很多人说起过他收了个养女,目前寄养在金陵,一旦百年之后,就把全部家业遗留给那个养女,虽然没有说出是谁,大家自然会想到是你!”
谢寒云低头道:“他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呢?”
杜青道:“或许是时间还没有到吧,因为金陵那次比剑,原定不该是他参加的,使他来不及告诉你!”
谢寒云道:“说一句话的时间怎会来不及!”
杜青摇头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这件事他很慎重,一定想找个适当的时机才告诉你。以免你太受刺激!”
谢寒云默然了片刻才道:“你的收获就是偷听到这些谈话吗?”
杜青笑道:“不!我知道他们在密室中不是仅为了商谈,他门在那里主要是为了练剑,练谢家秘谱上的剑法!”
谢家姐妹精神都为之一振,谢寒星忙问道:“是左手剑式吗?”
杜青点头道:“是的,不过那些练剑的人并不知道,他们都用右手在练,令堂可能还不相信,没有说破这个秘密!”
谢寒云道:“左手的剑招用右手来施展,那怎么行呢?”
杜青道:“不过是方向相反而已,为什么不行呢?”
谢寒云道:“至少在威力上要打了折扣!”
杜青笑道:“那要看情形了,这套剑式我已看出端倪了,并不一定要限用那只手,虽是左右配合,威力会大得多,但一人专用右手式,一人用右手施左手式,配合起来,威力仍是不受影响、而他们现在就是采用这个方式!”
谢寒云道:“那他们是两人一组,配合作战了?”
杜青道:“不,刘宗与三个老家伙是两种都练,只有十六飞卫才是男女分组,男司左,女司右!”
谢寒云奇道:“这是为什么呢?”
杜青道:“据我的判断,这十六飞卫才是真正的主力,他们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由五龙一凤各率领一组,刘宗率领一组,三个老家伙率领一组,大家都亲自负责对自己那一组进行训练,将来作战时,也是各率一组,分头迎敌!”
谢寒星问道:“各人的造诣深浅不一,配属人员程度的深浅也不同,这样还能整齐吗?
他们是怎么教的?”
杜青道:“他们是分别在八间小屋中施教的,程度深浅,只有在中间监督的人才知道,互相之间并不清楚!”
谢寒云问道:“那一组较强呢?”
谢寒星抢着道:“那还用问吗?自然是三个老家伙那一组最强了,他们合三人之力,专司训练一组,一定高出别人许多!”
杜青摇头笑道:“这下子你可猜错了,五龙的实力在伯仲间,相去不大,潘金凤的那一组由于她今夜司值,我不太清楚,刘宗的那一组最强,三个老家伙的那一组最差!”
谢寒云愕然道:“怎么可能呢?他们三人的武功造诣都高出别人!”
杜青道:“我想是他们三人之间都在隐瞒实力,互相也不信任,教的时候自然也不肯卖力,怎么强得起来呢?”
谢寒星道:“那不是糟塌别人的时间吗?我真替那一组的人叫屈!”
杜青笑道:“我想他们都存着靠自己的打算,并不想倚重配属的人员,所以才会这样,再说这一组的人要配合三个人,由于三个人习性、剑路都不同,配合者捉摸不定,也是防碍进步的原因!”
谢寒云道:“在中间监督的人是娘了?”
杜青道:“除了令堂之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蒙着脸,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各人都对他十分恭敬!”
谢寒星叫道:“那一定是老王了!”
杜青皱着眉头道:“我不敢确定,因为我无法证实,但猜测起来,可能就是他,如果是别人,就没有蒙面的必要!”
谢寒云却道:“我看不可能,那屋中的人都是参与机密的人,我爹没有死,他们都知道,用不着蒙面!”
谢寒星道:“还有那十六飞卫,老王的事不难给他们知道呀!”
谢寒云道:“这十六人的存在,连本宅的人都不知道,不让他们与外人接触,就是怕机密泄露,又何必要瞒住他们呢?”
杜青点点头道:“嗯,也有道理!那么这个人可能只是一个幌子,用来作王世伯的替身,造成别人错误的印象!”
谢寒星道:“把替身放在密室中有什么用?”
杜青笑道:“你想吧,韩莫愁已经在怀疑王世伯没死,我们也看出王世伯确是尚在人间,这就可见王世伯伪装身死的漏洞颇多,这是唯一弥补的方法,如果韩莫愁在宅中派有耳目眼线的话,一定会十分注意这间密室,自然也会注意到这个人,如果把这人当作王世伯进一步去探究,或者有所行动时,此人必然首当其冲……”
谢寒星道:“他身处秘室之中,还怕什么?”
杜青笑道:“天下没有真正的秘密,越是隐密的所在,越容易为人发觉,王世伯老于江湖,深谙欲盖弥彰的道理,所以才摆上这一个傀儡,如果不是寒云细心,我差一点也被哄过了,可见这一套还真有用!”
谢寒星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老王本人呢?”
杜青笑道:“他的身材高矮像王世伯,身形胖瘦也像,一切都太像了,反而变成不像了,尤其是别人对他的态度……”
谢寒星道:“老王是此间真正的主人,大家自然要对他恭敬,如果他只是个傀儡替身,又何必如此呢?”
杜青道:“态度恭敬是做给人看的,用以加强效果!”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