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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寒云已经驱逐他们三人出庄,所以刘宗也改口称老爷子而不叫师爷,但是王九郎九娘仍然不动!
平步云怒道:“九郎,你耳朵聋了……”
王九郎淡淡地道:“没有!我听得见!”
平步云叫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走?”
王九郎道:“小姐并没有命令我们走!”
谢寒云道:“我已经问过你们,你们选择了平世伯,可以不必听我的话,我也没有再命令你们的权利!”
王九郎道:“不!情形不是这样的,我们由主人带回本庄后,就分成九组学技,主人交代我们不必出来与庄中人见面,只听授技人的命令,属下与九娘是三位老爷子授技,所以小姐刚才询问属下时。为了遵守主人的遗嘱,我们还是受命于三位老爷子,现在老爷子已离本庄,属下就不能再听命了!”
平步云大感意外,怒声骂道:“混帐小畜生,你们居然忘恩负义……”
王九郎神色一正道:“老爷子,这句话我们不接受,我们的武功虽是三位所授,恩德却是主人的,我们如果走了,才是忘恩负义!”
谢寒云笑道:“你们不必如此,主人已经去世了……”
王九郎道:“主人虽然去世,小姐仍然在此继续担负事业,如果三位老爷子仍然匡扶小姐,属下应该听他们的,因为这是主人特别交代的遗命,并非属下对小姐不忠,现在三位老爷子已非本庄之人,主人的遗命也解除禁制,目下当以小姐之命是从!”
谢寒云笑问刘宗道:“爹下过这道命令吗?”
刘宗道:“有的!这是对他们十八人特别下的,因为主人将他们分别交给我们九个人负责教授督促,唯恐有所混杂,才特别作了这个交代!”
谢寒云道:“这么说来,他们的行止自己不能作主了!”
刘宗道:“可以这么说,一郎一娘至八郎八娘是属下与五龙一凤负责督属,属下等衷心拥戴小姐,他们绝没有问题!”
谢寒云道:“九郎九娘,主人去世,遗命也结束了,你们不必再顾虑到忠心的问题,可以自由决定去留!”
王九朗道:“属下愿继续接受小姐领导!”
谢寒云道:“你们不必勉强!”
王九郎道:“属下出于至诚,如非有主人遗命,属下刚才就不会站到这边来,因为属下等并不愿跟着三位老爷子!”
谢寒云道:“为什么呢?”
王九郎道:“因为属下是三位老爷子分别授技,共同督教的,看得最清楚,他们三人各存私心,有时还互斗心机,跟着他们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再者看见小姐刚才的大公无私,仁心体下的作为,属下深以能追随左右为荣!”
平步云脸色大变,朝柳群与龙书锦道:“连这两个小畜生都离心背我们而去,看来我们在庄中多年的努力是完全失败了,走吧!”
谢寒云道:“三位的工作与建树是成功的,只有用人之策是失败;唯其用人失败,我才不得不请三位离去!”
三人轻叹一声,神色沮丧,退过一边,龙书锦道:“小姐!我们一定走,但是此刻离开,实于心难安,请小姐准我们再效一次愚忠,把韩莫愁的事应付过去!”
谢寒云沉声道:“不必!三位已非本庄的人,无须再介入本庄是非!”
柳群道:“我们不插手,小姐绝难与韩莫愁抗拒!”
谢寒云脸色一沉道:“你们真以为我如此不济吗?”
柳群道:“不是的!我们研究对付韩莫愁之策已有年……”
“你们的方策中有自己动手的一条吗?”
柳群道:“自然有的,但必须找人配合!”
谢寒云道:“那就不必了,我的人绝不给你们做工具!”
柳群急了道:“小姐怎可如此说!”
谢寒云冷笑道:“我知道你们的方法,一定是叫别人先动手,等摸清对方的虚实后,你们再出手,这样一来,先动手的人就该死了!”
柳群道:“这是一次生死之争,必须要有人牺牲的!”
谢寒云道:“不错!但是主事者如不能把自己列为最先牺牲的对象,就不够资格叫别人牺牲,三位请吧!”
龚书锦道:“我们在旁边看看都不行吗?”
谢寒云道:“不行!此时此地,没有不相干的闲人,三位一定要留此,就必须将敌友的立场表示清楚?”
平步云道:“我们当然是小姐的朋友!”
谢寒云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朋友都是重仁义而轻生死的!”
平步云怒道:“小姐把我们看成这么不成材?”
谢寒云一笑道:“我没有这种想法,不过三位为了表明心迹不妨证实一下,先找韩莫愁挑战一场……”
平步云微怔道:“小姐要我们先出手?”
谢寒云道:“是的!以功力而论,三位是最高的,以辈份而论,三位也是最高的,任何条件都该三位先出手!”
平步云脸色一变,默然片刻才道:“小姐!我们并不是怕死,也不是不敢出手,只是我们先出手,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韩莫愁哈哈一笑道:“这话欠通,三位如先出手,对韩某可大有好处!”
平步云咬咬牙道:“不错!我们的剑法如果泄了底,只有便宜了韩莫愁!”
谢寒云道:“如此说来,三位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平步云道:“我们如果能摸清韩莫愁的虚实,自有制他之策,反之,如果我们先泄了底,则本庄永无胜彼之望!”
谢寒云哈哈地道:“三位已经不是本庄的人,谈话中请勿再涉及本庄!”
平步云努力忍住道:“好!以后老朽说话检点一下就是,小姐是否还要我们先出手呢?”
谢寒云道:“不错!三位如果无意如此,只有请三位离开!”
平步云大叫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谢寒云道:“因为杜大哥对韩莫愁的剑式也研究有时,如果三位能套出他的精招,杜大哥自有制他之策!”
平步云怒道:“小姐要我们送掉三条老命去成全杜青?”
谢寒云一笑道:“我没有强求三位,因为三位的工作杜大哥也做得到,如果我要求杜大哥如此做,他一定不会推辞,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不会反对的,唯其我有这个准备,才先问问三位,三位即不愿意牺牲生命成全别人,我也不能要杜大哥牺牲生命来便宜三位,所以我一定要请三位离开!”
平步云被她堵住了嘴,谢寒云脸色一沉道:“回头杜大哥先出手,得失之间。本庄仍然有人看得明白,用不到三位在此多事,三位请吧!”
那三人仍无意动身,谢寒云怒道:“三位再不走,我就要强制执行了,刘大哥!”
刘宗恭身应命道:“属下在!”
谢寒云沉声道:“你率领十八名弟子清庄!”
刘宗应了一声,抽出长剑,朝十八名剑手作了个姿势,两列人成雁行逼进,平步云怒道:“你们敢对老夫无礼?”
刘宗沉声道:“三位已非本庄人员,我们奉命清庄,势在必行!”
柳群拖了平步云一下道:“平老哥!算了,看在非侠兄的份上,我们也不能对他们动手,走吧!反正我们已经尽了心了!”
平步云道:“小姐!你会后悔的!”
谢寒云淡淡地道:“我只后悔一件事,就是没把这个家早日整顿一下!”
龙书锦与柳群把气冲冲的平步云拖走了,谢寒云一叹道:“刘大哥,你看见了,这并不是我绝情,如果我不利用今天这个机会把他们请走,以后会成为什么样子?”
刘宗一叹道:“小姐的处置绝对正确,否则全庄部属不会全体支持的,只是小姐此时赶走他们,对我们的实力影响颇巨!”
谢寒云冷笑道:“如果要靠他们成事,损失将更大,第一,这十八个人就首先平白无故地牺牲,而得到好处的只有他们!”
刘宗不禁一怔,谢寒云道:“他们的无形剑气既是假的,绝对无法挡过韩莫愁兄弟二人的联手进击,其代价呢?”
刘宗道:“可以套出十八招剑式!”
谢寒云冷笑道:“套出的剑式你们看得懂吗?你们破得了吗?”
刘宗一顿道:“研究破招的事归他们负责!”
谢寒云道:“这就是我要阻止的理由,不管他们居心如何,我认为这种手段就要不得,用别人的生命来成全自己,即使成功了,也将为人所不齿,我们今天与韩莫愁作对,并不是为了我父亲死在他手中,那次比划虽然各藏机心,但表面上还是冠冕堂皇的,说不上什么仇,主要的是我们反对韩莫愁以武功来号令天下的强暴作风,如果我们也跟他一样,那还有什么可骄人的!”
韩莫愁哈哈一笑道:“韩某可不承认这回事,韩某对江湖朋友礼敬有加!”
谢寒云冷笑道:“你别说得好听了,这些人只是不敢违抗你而已,他们心中何尝真的拥护你,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韩莫愁道:“没有的事,韩某从未对这些朋友有所要求!”
谢寒云道:“那是你不敢,因为你还没有真正达到称霸天下的地位,目前你虽然用不着他们,却怕他们联合起来反抗你,如果有一天你能把所有反对你的人都消灭了,你的真面目露出来,就不会如此好看了!”
韩莫愁微微一笑道:“对将来的事韩某不必置辩,反正有事实可以作证,现在韩某要问一句,小姐是否还准备把韩某这些朋友拒于门外!”
谢寒云想了一想才道:“你替他们出头,我就不必留难了!不过我对他们没有骨气的行为还是不能原谅,等我们的事情解决后再找他们算帐,总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韩莫愁笑道:“那小姐先得把韩某解决了才行!”
谢寒云道:“当然了,不把你制服,我也没权利去教训别人!”
韩莫愁一笑道:“岂仅无权教训别人,小姐自己还得受一番教训!”
谢寒云不理他,对刘宗道:“门口撤禁,放他们进来!”
那两列少年应声收剑,韩莫愁笑道:“各位进来吧,不过进门容易,出门就难了,除非韩某能全身而退,否则各位要出门,恐怕要受点委屈!”
韩无忧却道:“各位给敝兄弟捧场,敝兄弟十分感激,不过敝兄弟对今日之战并没有多大把握,各位如果对敝兄弟没有信心,就请回头吧!”
一名中年汉子叹道:“我们跟绿杨别庄的梁子是结定了,只有把希望寄在韩庄主身上,走到那里是那里了!”
韩莫愁哈哈大笑道:“只要各位对韩某具有信心,韩某一定不使各位失望,绿杨别庄何足道哉,过几天韩某还准备跟五大门派碰一碰,叫他们气焰收一收,对我们这些散居的武林人士刮目相待……”
那人道:“庄主说的是,我们所以追随庄主,主要是庄主为大家剪除了血魂剑,使我们出了一口冤气,其次也是多年来受尽五大门派的欺凌,希图振作一番!”
杜青冷冷地道:“台端这话欠通,血魂剑华老爷子从不妄杀一人,台端如果受过华老爷子惩诫,便该扪心自问,是否行止有亏,至于五大门派,我知道他们律下极严,如果台端没有做错事而受他们的欺负,大可名正言顺地登门问罪!”
那人冷笑一声道:“是非曲直不是一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杜青道:“公理只有一个!”
那人哼一声道:“血魂剑死了,可以不去谈他,至于五大门派,并不是说他们不讲理,而是等讲理已经迟了!”
杜青道:“这是怎么说呢?”
韩莫愁道:“这位兄台姓黄,大名公直,尊号三刀劈月……”
杜青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洛阳镖局的黄总镖头!”
黄公直哼了一声道:“我有一次走镖途经武当,手下一名镖师喝醉了酒,与武当一名俗家弟子起了冲突,被他打伤了,我自然要出头将那小子惩诫一番,结果武当门中的两名长老出头,砍了我一剑,撕毁了我的镖旗……”
江青道:“这是他们不对!你可以找他们理论!”
黄公直冷笑道:“不错,武当掌门人太乙老道讲理,问明事实经过,将那两名长老关起来,罚他们闭关三年,还向我郑重道歉!”
杜青道:“这处置很公平呀!”
黄公直道:“按理说不算不公平,可是一个保镖为生的人,让人家撕了镖旗,以后还有脸混吗,这种损失是任何代价赔偿不了,我只好关了镖局,除非有朝一日能踏平武当,才有脸将镖局重新开张!”
韩莫愁笑道:“黄兄一人的遭遇如此,其他的朋友,或多或少,都受过五大门派的气,韩莫愁纠合这些朋友,互助合作,重振旧业,难道不应该吗?”
杜青默然无以为答,心中也觉得江湖实在太复杂了,是非曲直,的确很难有个标准,以黄公直而言,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