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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出现了!?”两眼无神的孙泊霈看到她神情憔悴,赶紧放下手中的便当,起身为她泡壶大吉岭红茶。
蓝馨蕊被这个她字吓了一跳,睁睁看着朱忆葵。而朱忆葵只是垂下头来,表示默认,也是愧疚。
“今天,他虽然没有看到她,却在图书馆的计算机前面失去了影子。”蓝馨蕊落寞地说。她低着头,斜睨了他一眼。
“也许她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只有鬼才没有影子。”他拿起茶叶冲泡器,倒了杯红茶递给朱忆葵。
朱忆葵双手握住烫手的杯子,神色幽凄地凝视他。
“唉!她到底要怎样才肯歇手呢?你们俩连间接害她都说不上,如果勉强有牵连的话,你们只是晴皓的好朋友和女朋友,同样也都见过她。就凭这两点,她就要害你们吗?”蓝馨蕊越说越气愤。
“她现在是个毫无理性的厉鬼。”孙泊霈偷窥似的瞅了朱忆葵一眼。“忆葵,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我想你也跟我一样全身冰凉。”
朱忆葵这时才发觉杯子烫手,赶忙把杯子放下来,两手掐揉着耳垂散热。逗趣的模样惹得孙泊霈他们笑了出来,暂时忘记刚才凝滞绞结的心情。
“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什幺事情也不能做,就等她来索命吗?”朱忆葵眼神空洞地说。
“晴皓说过她领了令牌,就算法力无边的道士也奈何不了她。”孙泊霈沮丧地靠在椅背,双脚不自觉地抖了几下。
在两人座的沙发,他们仨不由地紧挨着,试图藉由宁贴对方的身体,给自己带来一丝的勇气与安慰。
阿姆既愤慨又伤心的饶舌歌声从电视里?群俺隼矗?TV里他在雨夜所挖掘的洞穴,更让他们惊悚万分,彷佛那是艳蓉为他们准备的墓穴。那声MaMa好象变成泊霈与忆葵,在房里怨怼回荡。
他们只能搂抱彼此的身体来驱散心中的惊骇,蓝馨蕊有气无力地说。“我们一直这样自己吓自己的话,她还没有来索命,我们可能早就精神崩溃,送进精神病院了。”
孙泊霈逐渐放开她们的身子,冉冉站了起来,两手插腰。“没错!不管她了,我们照常过原来的日子。”
“也许她就是要先吓吓我们,然后躲在旁边观赏我们的惊慌恐惧,等她心满意足了,最后才下手杀害我们。”朱忆葵说。
“没错!晴皓就是个例子。她有能力可以随时害死他,就像横死的那两个男人。却偏偏不让晴皓痛快地死去,反而不时捉弄他?吓唬他,等到他精神快崩溃了,这才下手。这是她杀人的伎俩,先慢慢欣赏我们生活在恐惧中,然后再下杀手。
决不能再让这个变态狂称心如意,我们要过往常一样的日子,不再受她操纵。虽然我们最后可能难逃一死,至少也气气她,为自己报个小仇。”蓝馨蕊气愤地说。“她根本就是心理变态!”
阿姆的歌声停歇了,MTV的画面犹如停格般凝滞不动,他们三人都愣住了,随即又抱在一起。斗室里突然响起艳蓉狂肆的笑声,犹如嘲讽她们只会大言不惭,骨子里仍然惊恐万分。
若有似无的风,调皮似的在他们紧抱的身体罅隙捉迷藏。搁在桌上的杯子开始震动,杯里的红茶也随之急遽旋转。
艳蓉冉冉从茶里飘浮上来,朦胧的鬼影逐渐清晰变大。她不似电影里长发披肩,眼露红光,面无表情,脸色苍白如身上的白衣的女鬼。而是呈现出娇媚的容颜,时髦的服饰,宛如真人一般。她那暧昧的表情突然转为忿恨的眼神,讥刺的嘴角,好象她也有七情六欲。
但是,彷佛真人般的她,比电影里吓人的女鬼更为骇人。
她那柔媚的脸庞再次变成血肉模糊,犹如将她惨死的所有细节?痛处难耐的表情?哀恸万分的凄喊,完全在他们面前真实呈现。
他们企图避上眼睛,不愿再看到这一幕,可是他们完全无法做到这最简单的动作,只能毛骨悚然的观看。紧搂的身子理应带来温暖,可是体内却是一片冰寒刺骨。渐渐的,他们所有神经开始冻僵,眼前飘起无数半透明的小漩涡,迷蒙的视线透过宛如水珠的圆圈,艳蓉凄惨的鬼影变得扭曲变形,更为凄厉。
电视画面再次恢复了动作与声音,可惜他们已经听不见,昏厥也许是他们逃避这个被天使遗忘的国度的最佳方法。
第十七章
街上吵杂的声音硬生生将他们抓回来,三人之中最坚强的蓝馨蕊突然哭了出来,转身埋在孙泊霈的胸膛恸哭,因为他是心爱的人。
再怎幺坚毅的人,当他们受了苦难时,仍然有股想躺在爱人怀里的冲动,使得紧绷的情绪得以发泄,也让对方知道自己此刻的心境,使两人的心亲密贴合。
孙泊霈搂慰着她,脸颊在她的秀发丝丝磨搓,凄迷的视线却落在朱忆葵落寞的脸庞。他渴望伸出手去握住朱忆葵颤抖冰冷的手,给她渴求的抚慰与安全感。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我们不能让她得逞,必须强打起精神过日子。我先去上班了。”朱忆葵咬着唇?站起来,打算头也不回地离去,不想看到心碎的这一幕。
这时,他赶忙伸出手去拉住朱忆葵,褪下刻着佛教六字真言的金戒指套在她的中指。朱忆葵急忙试图扳开他的手,想拿下这只也许能保护孙泊霈的戒指。
蓝馨蕊赶忙紧握朱忆葵的手不让她褪下戒指,哀求地说。“拜托你戴着好吗?”
“嗯,我没办法为你做些什幺事,只希望你能戴上这个戒指,愿它能保你平安无事。”孙泊霈说。
朱忆葵垂下头来凝视这只黄澄澄的戒指,眼泪??掉了下来。她将这只保平安的戒指,当做孙泊霈对她无法言明的情意与浓郁的关心。
昨夜的心惊胆跳?今晨的心碎无奈,逼得眼泪夺眶而出,濡湿了卡通图案的口罩,迷蒙的视线隔着已经磨损的安全帽挡风塑料板望出去,这个没有天使的国度更朦胧了。朱忆葵把机车停在路边,让积蓄已久的眼泪发泄个够。棉质口罩好象吊在屋外的衣架上被大雨淋湿,不时滴下无法承受的水珠。
安全帽的挡风板不再是透明,因为朱忆葵看不到前面的街景,只看见艳蓉的脸在塑料板缓缓浮现,就在眼前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挡风板上面深灰色的刮痕活了起来,变成艳蓉脸上殷红的伤痕,随着不知是艳蓉还是朱忆葵的喘息而蠕动。朱忆葵吓得赶紧要解开安全帽的扣带,想摆脱艳蓉的瞪视,可是她再怎幺按下带扣,仍然解不开。她隔着湿漉漉的口罩惊叫,声音沉闷凄冷。
艳蓉得意地笑了笑,随即又消失无踪。
车流从朱忆葵的面前呼啸而过,流下阵阵的黑烟与噪音。以前她很痛恨这幅景象,但是她现在看到这一幕,开心地哭了。
在公司里,朱忆葵仍然努力工作,命令自己挤出笑容,跟同事说说笑笑,不让艳蓉的诡计得逞。可是,当她单独一人时,孤单无助的情绪立即涌了上来将她淹没。她不敢向住在一起的堂姐诉说此事,就算艳蓉不会找上堂姐,可是她有上网聊天的习惯,何必让她也跟着看到计算机就恐慌呢。惧怕屏幕的字会开始抖动旋转,然后艳蓉凄厉的脸?x时出现。
朱忆葵无人可诉说,无处可依偎,无人可分担,无处可逃避。这一切,是艳蓉给她的另一种心灵折磨,也是报复她要正常过日子的一种残酷手段。
艳蓉接连一阵子不再出现,朱忆葵也获得喘息的机会,苍白的脸蛋才浮现丝丝的血色。
同事们偶尔窃窃私语,讨论即将到来的圣诞夜要去那里玩。
今年的圣诞夜要一个人过了。她幽凄地想着。
小庄和同事邀她在充满欢乐的圣诞夜到pub庆祝,但是她都婉谢了。现在正如台风来袭之前的宁静,说不一定她跟同事在pub狂欢之际,艳蓉会乍现索命。自己受苦就行了,何必再拖别人下水呢。
朱忆葵不愿意在甜蜜的圣诞夜打扰孙泊霈他们俩,当她接到他们邀约的电话,只说现在很忙,不方便讲话,就挂上电话。她落寞地望着乳白色的电话,心里五味杂陈,既酸又苦。
当她沮丧地走到守卫室刷卡下班时,却看见蓝馨蕊裹着羽毛衣伫立于冷冽的暮色中,如今要推辞也没办法了。毕竟这是蓝馨蕊她们俩的好意,不忍心看她孤伶伶地过节,单独承受恐惧的压力。
忽然,她有股恸哭的冲动。不许哭!她叮咛自己。她阖上眼睛站在夕暮中,让汹涌混沌的情绪平歇下来。
香醇的红酒躺在亮晃晃的酒杯里,在灯光的照射下更为晶莹璀璨。桌上的火锅扬起袅袅烟雾,彷佛是赵晴皓的灵魂告诉他们我来了。此刻的一景一物,像是赵晴皓横死那晚的再版。
朱忆葵从保丽龙盘子里夹起一块鲜红的牛肉,而这块牛肉却停留于半空中不肯下锅。朱忆葵睁睁看着它,好象那是赵晴皓爆裂出来的血肉,她不忍心将他的尸块放入火锅里煮食。
“想起了晴皓?”孙泊霈问。
朱忆葵噙泪点了点头,那块牛肉突然挣脱了筷子的束缚,掉落于火锅里。
“忆葵,想哭就哭吧,别忍着。以后的日子还长的很,总不能一直逃避浓烈的思念。情愿现在就痛哭流涕,好好面对心中的怀念与悲伤,未来的日子才能坚强走下去。”蓝馨蕊说。
“没事煮什幺火锅呢?”孙泊霈生气地放下筷子,发出啪一声。
他知道为什幺朱忆葵吃不下去,除了思念赵晴皓,还有眼前的火锅料,就像那晚赵晴皓碎裂四散的尸骸,以及艳蓉掉落于火锅里的五脏六腑与手指。熬汤的骨头,就如艳蓉的尸骨。尤其刚刚所喝的汤,像是赵晴皓从心脏喷洒出来的鲜血。而柔软的肉片不是牛只的,而是人类的心脏碎片。
“现在是冬天呀,当然要煮火锅喽。”蓝馨蕊有点不悦地说。好象诘问孙泊霈干嘛对我发火呢?我又没有做错事。尤其当她看到朱忆葵右手中指所戴的戒指,心中不自觉地萌生醋意与嫉妒。
“你自己好好看这一锅火锅。”孙泊霈板起脸说。
蓝馨蕊定睛一瞧,眼前的景象彷佛是艳蓉的内脏在滚烫的火锅里翻腾,肉片就像从她身上剥落的,白色的鱼丸犹如她的眼球狠狠瞪着蓝馨蕊。其余的菜肴宛如她的内脏?手指?乳房?舌头?骨头。漂浮于汤水上面的残渣,像是她那被滚熟的鲜血渣滓。而豆腐则是她那碎裂的脑浆。
“我也吃不下去了。”蓝馨蕊也放下筷子说。“不!我要把她的内脏全部吃下肚子,不能连吃饭也被她操控。”她再次拿起筷子,夹起宛若眼球的鱼丸吞了下去,一股恶心的热流顿时涌起,她使劲将它压了下去,再夹起肉片报复似的狠咬。另一方面也气自己为什幺如此小心眼,竟然会为那只戒指吃醋。不管如何,朱忆葵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如今她有难,倘若自己有那只戒指也应该让她戴上。
“没错!我要狠狠把你给吃了。”孙泊霈夹起像是乳头般的肉丸,沾了些沙茶酱,愤恨地咬下去。
朱忆葵端起酒杯,啜了口红酒,试图麻醉自己的意识,再学他们将那锅有如人类尸骸的食物吃掉。骤然,她惊叫了一声,赶忙放下杯子,神色慌张地紧盯着它看。
“发生什幺事了?”孙泊霈紧张地问。
“你们看,那不是红酒,是鲜血呀!”朱忆葵颤抖地说,鲜血从她的嘴角流下来。满口的血腥味,逼使她冲向厕所呕吐。
孙泊霈和蓝馨蕊缓缓移动沉重的身子,冉冉站了起来,他们的视线一直停在酒杯里不敢离开。
酒杯里的鲜血开始打转,火锅里的菜肴也一样跟着旋转。遽然,桌上各式各样的食物飘了起来,好象被剁碎的尸骸在空中飞舞排列,寻找它们原来的位置。鲜血如水柱般扬起,注入那些器官与肉块里。一个人体逐渐成型,那是艳蓉。
他们被吓呆了,包括从厕所里出来的朱忆葵。
空中飘扬着曾被帕瓦诺帝赞扬的意大利盲人歌手安德烈。波伽利所唱的求主垂怜,下一首歌曲仍然是求主垂怜,只是换成有着优美嗓子的RussellWatson所唱。
可是,这个圣诞夜?平安夜,天使已经遗弃了这个国度,先知不再千里爬涉,马厩也没有传来救世主诞生的哭泣声。取而代之的,是艳蓉在这个幽黯国度狂肆的笑声,似乎嘲笑这首求主垂怜不论唱了多少次?不管由谁来唱,上帝也不会垂怜你们,。
艳蓉张起獠牙,扬起双手,使出全身的力量?群俺隼础a莘鹚?钦飧龉?鹊娜龅???系垡膊桓姨ど纤?牧焱痢
他们三人随即完全被她所控制,不由地褪去所有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彼此面前。
强大的力量逼使孙泊霈和蓝馨蕊坐在冰凉的地上,原本吓得萎缩的阴茎也随之硬挺,孙泊霈的双手不由地挪到背后支撑上半身微微后倾的身子。艳蓉扬了扬手,蓝馨蕊随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