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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的竖纹深如沟渠。
小巴开了近半小时后才到达火车站,直等到陈霁买了票,小狐狸这才悠悠转醒,背包的口袋上有一个圆形的小洞,它就趴在那处好奇地往外看,“青青,要过安检啊。”
“今后的路上我们会有无数个安检要过,总要想个办法才好……”陈霁站在入口处排队,随着人流慢慢往前走,“你能再变成人吗?”
“人的形态要花费更多的精力,以我现在的情况,恐怕不行,但是我可以变成更小的东西,青青你只管像旁人那样过安检,没问题的。”小狐狸笑嘻嘻地安慰。
陈霁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怀疑过青狐的任何一句话,轮到她的时候,她像所有人那样把背包塞进过道里,自己越过安检大门,任由火车站的女保安上上下下摸了一遍。
直等走远一段路后,她才轻声唤道:“青狐?”
“在这呢。”
陈霁歪头一看,急急忙忙憋住一口气,她的肩膀上落着一只灰色的长腿蚊子,蚊子细长的吸血管子还抵在她的脖子上,像是随时准备扎进去般,“……你这样太危险了,说不定我一不小心就把你拍死了。”
蚊子青狐哈哈笑,“没有关系,候车厅里一定没有青蛙和电蚊拍。”
候车厅里满满当当全都是人,嗡嗡的说话声响在耳畔,让陈霁刚一踏入,便不由自主一阵头晕恶心,她站在原地,想要静待耳鸣过去。
停在陈霁肩膀上的蚊子青狐却忽然飞到她耳边,压低声说道:“青青,不对劲。”
陈霁不想引人注意,没有贸然转身离开,而是走到侧边的候车室小超市,假装低头看柜台里的杂志,“怎么了?”
青狐解释道:“你左手边第三排中间戴帽子的那个男人,你不要靠近他。”
超市的阿姨走到陈霁面前,“你要哪一本?”
陈霁随手指向一份报纸,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没有零钱,便只能拿出那个鼓囊囊的钱包,快速付了钱。
“钱财不可外露,青青,你被盯上了。”青狐警惕说道。
陈霁眼角微瞥,果然见到超市零食柜边上的一个小青年正拿一对眯缝的小眼睛盯着她,陈霁只当没看见,拿了自己的报纸,走到候车大厅的右边,寻了个中间的位置,安安稳稳地坐下。
“对面那家伙是什么来头?”陈霁摊开报纸,状若寻常地阅读新闻。
青狐答道:“我也不知道……敢在人气这么旺的地方大大方方地坐着的家伙,要么就是寂寞地死了心,要么就是痴傻地忘了形。”
陈霁微微笑,放下报纸,一抬头,隔着好几排热热闹闹的人群,与对面那戴着帽子的男人对上了眼。
那是一双空洞无物的眼,寂寞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钱财不可外露,千万不可外露,尤其在这大年关的时候→ →
圣诞节祝所有朋友节日快乐哟~青青和青狐都踏上了爱的蜜月之旅,生活里还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呢?加油生活~
☆、事故
第四章事故
“他好像看到我们了。”陈霁撑高报纸,挡住那双令人心悸的眼睛;“怎么办?”
“这种时候青青你就该学学你妈妈的绝技。”蚊子青狐漫不经心地笑。
陈霁好奇问道:“什么绝技?”
“装傻充愣啊!”蚊子青狐哈哈笑;“想当年,你妈……呃?”
青狐的声音戛然而止;陈霁放下报纸;发现一个穿着灰色T恤的胖男人一屁股坐到了与她相对的位置,那胖男人从一坐下就不停地在讲电话;眼神左顾右盼,时不时往陈霁身上瞄来。
蚊子青狐在陈霁耳边恨恨磨牙;“看我不打瞎他的狗眼!”
检票口的铝栏被打开;乘坐前往F市动车的客人开始检票;整个候车厅百来号旅客都骚动起来;人群蜂涌向前;陈霁在挤挤攘攘的人群里朝对面望去。
那个戴帽子的诡异男人已经不见了。
陈霁又看向身前,那个胖男人已经不打电话了,他垂着手,看似被人群挤得骂骂咧咧,实则不断地往陈霁这边靠拢。
陈霁看得明白,脸上冷冷一笑,将背包背到胸前,一溜烟挤进人群。
果不其然,陈霁一动,那胖男人也跟着伶俐地推挤过来,拥挤中,陈霁明显感觉到有一只手摸进了她裤兜,她警觉地握住那只手臂,往前一拉,直拽得身后那人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在她背上。
陈霁回头一看,愣了。
小偷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多岁的小男孩,黑黑瘦瘦的身体,惊惧不安的脸,被陈霁抓住了皮包骨一样的手臂后整个人都傻了,只知道瞪大眼睛看着陈霁。
陈霁回头瞥一眼隔着几个人外的胖男人,那男人这会儿也懒得惺惺作态,冲着陈霁便是恶狠狠地剜了个眼刀。
“我……”行窃的小男孩被人群撞了一下,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
陈霁松开手,推开那孩子,往前走了没两步,她的肩膀便被人扣住了,她回头,看到一个瘦高个的光头男人贴在她身后,不过眨眼间,那个胖男人已经挤过来,强行将手伸到陈霁的裤兜里。
行窃不成直接抢劫,光天化日之下,这些恶棍当真目无法纪。
检票口的人群已经通过了大半,剩下的人流也都在急急忙忙往前挤,陈霁抬头望向检票口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四目相交,那穿着制服的男人竟然直接扭开了脸。
原来是里应外合,难怪这么嚣张。
陈霁心中叹气,后脚跟却丝毫不迟钝地往后用力踩上一脚,她穿着靴子,对方却穿着普通的露指凉鞋,即使这一脚没有高跟鞋杀伤性大,但也够他受的。
“呜!”扣着陈霁肩膀的光头男果然闷哼一声,手上松了力道。
陈霁瞄准时机,后肘抬起,准确击中光头男的鼻梁,下一秒,又一掌拍向身侧胖男人的鼻子。
两个男人同时痛得弯腰,陈霁的钱包掉在外头,她俯身捡起,匆匆推开闲人,跑向检票口。
身后两个流着鼻血的男人起身追来,陈霁回头瞥了一眼,赶紧掏车票,可越急越找不到车票,她被挡在自动检票口外,身边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地让开一条路,反倒方便了那两个追她的男人。
眼看就要被追上,陈霁依然找不到车票,她一个人身处异地,青狐又是疲弱之身,哪里敌得过恶意满满又有车站内应的盗窃团伙,心慌之际,陈霁反射性想要呼唤青狐,“青……”
右手边忽然伸出一张车票,在自动检票口的感应器上贴了一下,“嘀!”检票口应声打开,“快走。”有个忠厚的低沉男声在陈霁耳边说道。
陈霁想也没想,直接跨过检票口,往站台跑去。
一只蚊子落在陈霁耳廓内,“青青,往左。”
陈霁边跑边问:“刚才那是谁?”
“是那个戴帽子的家伙,”青狐沉声道:“我们引起他的注意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白色的动车外已经没有旅客了,陈霁匆匆忙忙登上一个车门,车门随即在她身后紧紧关上,“他应该来不及过来,我没见到他在我身后。”
“小心为上。”青狐在陈霁脑袋上转了一圈,“往前走,我们的位置在前面。”
陈霁终于从背包外侧的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车票,她按照车票上的座位号,慢慢朝相应的车厢走去。
“青青!”一直停在陈霁肩膀上的青狐忽然低喝一声,吓得陈霁立即抬头。
狭窄的动车过道里,迎面朝他们走来的不正是候车厅里替陈霁解了围的诡异男人吗?
陈霁站在原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动车恰在此时穿过一座隧道,骤然变暗的车厢里,耳朵一阵轰鸣的陈霁疲惫地摸摸额头,等动车驶出隧道,那个男人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刚才谢谢你。”陈霁客气地点点头。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俯视陈霁,“不客气。”
一身红衣的乘务员拎着个对讲机从陈霁身边穿过,“小姐,不好意思让一让。”
陈霁退开一步,乘务员目不转睛地从她身边走过。
“她看不见你。”陈霁苦笑,“是不是这车子上的所有人,都看不到你?”
男人抬高自己的鸭舌帽,露出底下黝黑刚毅的一张脸,“是的,除了你们。”
“你想怎么样?”陈霁往自己的位置走去,她的位置在三排座的中央,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在翻杂志,女的在听音乐,见到陈霁过来,各自让了让。
男人就站在过道上,僵硬着一张脸,死气沉沉地看着陈霁,“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陈霁抬头问道:“什么忙?”
坐在她左手边正在翻杂志的男旅客诧异地看向陈霁,在确定陈霁没有戴耳机后,脸上的表情更惊愕了。
诡异男人跟木头似的杵在过道上,岩石一样的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冷得像一块寒冰,“让所有乘客在下一站全部下车。”
这个要求过于强人所难了,陈霁皱眉,“我办不到。”
诡异男人点点头,也不强求,只是沉默地往后走去。
“诶!”陈霁急忙转身,她的手臂不小心碰到身边的男旅客,那人手忙脚乱地避开,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青狐,这是什么情况?”陈霁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在过道里,她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直接开口问肩膀上的蚊子。
青狐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青青,我们是不是有点出师不利啊?”
陈霁阴着脸点头,“但愿不会效仿诸葛先生。”
动车很快到站,陈霁坐在位置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陆续下车的旅客,又有一些刚上车的新旅客捏着自己的车票重新填补进车厢。
满满的人,满满的生气。
“青狐,能感觉出来那个人去哪了吗?”陈霁冷眼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过客,轻声问道。
蚊子青狐沉吟片刻后,无奈答道:“不知道诶……”
“或许我们刚才应该跟着别人下车,”陈霁捏捏自己的眉心,疲倦说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有什么关系,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只要是和青青在一起,地狱也是天堂。”青狐倒是一副看开的口吻。
“这么多人陪葬也没关系吗?”陈霁低低笑了一声,反问道。
“呃……”青狐刚要解释,便被陈霁身边的男人打断。
“请问……那个……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和谁说话呢?”先前一直装着翻杂志的男旅客终于敌不过好奇心,年轻的脸上有着毫不遮掩的探索与畏惧,“你不是在讲电话对吧?你看上去也不像自言自语。”
陈霁瞥他一眼,嘴唇微抿,神情冷漠。
年轻人碰了个闭门羹,却丝毫不以为意,反倒趋过身,更加好奇地看着陈霁,“你看上去年纪不大。”
陈霁靠上椅背,闭目养神。
年轻人却没有因此而放弃,“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这么多人陪葬’?你是暗示我们大家会有危险吗?”
他的喋喋不休终于逼得陈霁睁开眼,她冷冷看向这个年轻人,半晌后,冷笑道:“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如果我没看错,你的眼里写满了对灾难的期待与兴奋不是吗?”
年轻人被说中心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你周围的这些人呢?”陈霁讥讽地笑,“每一个陌生人背后说不定都有你无法想象的人生,喜怒哀乐,柴米油盐,如果你觉得他们的生活是可以被随意剥夺的话,我只能说,你胸膛里跳动的那颗心,与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
动车再次驶入隧道,年轻人赤红的脸被黑暗吞噬,“我不是那个……”
他的话伴随着动车的急速停止而淹没在人们的惊惧声中。
“青青!”青狐急唤。
陈霁站起身。
黑暗的车厢里什么也看不清,旅客们都被急刹车弄了个措手不及,人人都在头晕目眩中失声嚷问。
“发生什么事了?”
“车怎么停了?”
“灯呢?有没有人开一下灯!我被行李砸中脑袋了!”
陈霁站在人声鼎沸的车厢里,她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唯一能清晰听到的,只剩下自己心头剧烈的震颤声。
砰。
砰。
砰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此段情节让有些人感觉不舒服的话,花匠在此先行道歉。
☆、害怕消失吗?
第五章害怕消失吗?
一片黑暗中,有乘务人员颤着声出现在过道前;“各、各位旅客;动、动车只是暂时停靠,请大家不、不要惊慌!”
陈霁右手边一直在用手机听音乐的女人听了这话;扯着嗓门嚷道:“手机全都没有信号!我们根本没法和外界联络!”
乘务员听声音也是个极年轻的女孩;被别人一嚷,立即失了分寸;结结巴巴解释道:“没、没有信号是因、因为我们现在在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