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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狐较先抬头,“呜!流鼻血了!”
另一个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嗷呜!我这五十万的鼻子!”
青狐瞥了眼男人,双眼立即被耀得一阵发晕,他一手捂鼻子,一手遮眼睛,怒道:“你没事把自己打扮成太阳做什么?”
眼前的男人一身金色西装,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出夺目的光芒,他好似格外中意金银两色,就连袖子上的扣子都是镶银的金纽,他的身体只要稍一晃动,立即便折射出无数道光芒,不论走在哪里,都是一个活动的发光体。男人被撞后小心翼翼地调整好自己的鼻子,怒气不比青狐少,“你陪我五十万!”
青狐上下扫了他一眼,“你身上有哪里是比较不值钱的?”
金色男人颇为得意地指着自己的双眼皮,笑道:“这个最便宜,只要十万。”
青狐点点头,下一秒,一个拳头直直挥过去,正中那个十万的眼睛。
金色男人捂住自己的眼,气得说不出话,“你、你、你……”
青狐不耐烦地推开金色男人,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往前走。
金色男人捂着眼睛一路跟上来,“喂,你还没有赞美我的美貌呢!”
青狐懒得理他。
金色男人停下脚步,阴森森地笑了,“喂,我喊人了哦。”
青狐立即停下,转头看他,故作惊叹地笑,“哇哦!好美啊!”
金色男人绕着青狐转了一圈,原本得意洋洋的脸渐渐变得阴郁不满起来,他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斜睨着凑近青狐的脸,口气不善地嘀咕道:“吾与汝,孰美甚?”
青狐翻了个白眼,“君美甚。”
臭美金色男摇摇手指头,“不不不,我是人工雕凿,你是天然去雕饰……哼,光看外表有什么用,要比就比心灵美!”
“你挺美的,”青狐失笑,“我还有事,咱们改日再比。”
“不!择日不如撞日!”金色男人攥住青狐的手,一路拖着他上了回廊,旁若无人地往前疾走,“既然进了这道门,一切就要听我的!”
曲曲折折绕了一圈又一圈,期间遇到无数人,但所有人远远见到金色男人便都低下了头,以至于竟然没有一个人正眼瞧见了陌生的青狐,便也无一人上前盘问他的身份。
穿得像一个刺眼的太阳,看来也颇有点好处。
好不容易等到金色男人停下脚步,青狐抬头,入眼的第一样东西便是一块金光灿灿的牌匾,牌匾上用同样闪着光的银漆写着两个字,“桦淀”。
毫无疑问这一定是这个男人的院子。
青狐已经知晓金色男人的身份,他想到这是水族的居所,这人却以白桦自居,顿觉可笑,“你是贵桦?”
贵桦颇为丧气地点头,“整个水域里只我一人华彩烨烨,你居然现在才认出我。”
青狐上下扫了他一眼,忽然有些明白隅溪为何抵死不嫁给这个男人了,他扯起嘴角,笑了笑,“既然你就是贵桦,那我也不用多费周章了。”
等陈霁再睁开眼时,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人五花大绑地塞进轿子里,同她一起上轿的还有一个小丫鬟模样的粉衣少女。
陈霁浑身都痛,哑着嗓子开口,“弄错人了。”
小丫鬟捏着手指尖缩在一旁,脸蛋垂得极低。
陈霁挪动身子,用肩膀碰她,“喂,你们弄错人了!”
小丫鬟缩了缩身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陈霁诧异地看着她,脑海里想起泰顺先前说她与站在林子里的少女身形相似的话,一颗心忽然沉了下来,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你们这是打算李代桃僵,将错就错?”
小丫鬟还是不敢开口,只是身体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陈霁想明白了经过,倒没那么焦虑了,起码她目前的处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她需要做的事是冷静下来观察具体情形,在合适的时机里和一定会来救她的青狐里应外合。
被绑来的假新娘不说话了,别扭的小丫鬟反倒不自在了,她频频抬眼偷看陈霁,粉色的小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忍不住嗫嚅道:“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陈霁瞥了她一眼,心知这孩子的心理防线松动了,便笑道:“你能告诉我我们现在要去哪,等会儿会见到哪些人吗?我想做好心理准备。”
“噢……我们现在要去闽江北府,”小丫鬟像是为了弥补愧疚,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北府的人没见过隅溪小姐,只要您好好配合,从今往后您就是名正言顺的北府大少奶奶,是整个东南水系里响当当的人物!老爷说了,他就把您当成大小姐对待,一切的礼数都不会少,您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哦……原来要嫁的是这么厉害的人家啊……”陈霁嘴角微抿,忍不住冷笑出声,“难怪不管是那个愚蠢的隅溪小姐,还是你们这些娘家人,宁愿将错就错,也要把我这个错误硬搪塞过去。”
小丫鬟被吓了一跳,“诶诶?您怎么知道……”
陈霁斜靠进柔软的背靠里,闭上眼,淡淡说道:“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一定是你们那个任性的大小姐逃婚了,我先前遇到的那组气势凌厉的剑鱼就是追她的士兵吧……逃不出去的那位大小姐正好遇到身形相似的我,二话不说便把我当成挡箭牌扔出去,不管成不成,总能吸引娘家追兵的注意力,让她喘口气。而你们这边又毁不起这门婚事,于是便干脆将错就错,反正男方家没人见过那个隅溪不是吗?”
小丫鬟熟桃似的脸涨得通红,手指尖扭动的频率更高了,她毕竟还小,一切真相被陈霁戳穿后便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霁也不想再与她说话,索性一路闭紧双眼思考逃脱之策。
虽然是在喜轿里,但是陈霁一点也感受不到颠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下,小丫鬟率先掀起布帘出去,然后转身扶了陈霁出来。
手脚都被绑着的陈霁站都站不稳,小丫鬟显然也扶不住她,左右又蹿出两个粗胖的喜娘,挟持一般拽着陈霁往屋里走。
接下来的一切全都由不得陈霁。
洗浴、换衣、梳头、上妆。
尽管手脚自由了,但是身后总有一个力道无穷的喜娘钳制着她,陈霁刚刚病愈的身体根本挣扎不得。
等到一切就绪,陈霁被推到一面全身镜前。
然后她也呆住了。
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大红霞帔,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延颈秀项,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瑰姿艳逸不可方物。
“别看了!被当成九曲小姐嫁到闽江北府,不知是你几世修来的造化!”喜娘面无表情站在陈霁身后,褶子满布的老脸上阴戾横生。
陈霁从镜子里瞥她一眼,冷冷一笑,转身便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假期最后一天快乐哦,花匠已经连续上班第十天了哦,而且未来还木有假期哦TAT
☆、夫妻交拜
第十章 夫妻交拜
陈霁重新被推回喜轿,坐在她身旁的已经不是陪嫁小丫鬟;而是冷冰无情的胖喜娘了。喜娘一上轿;便冷冰冰地说道:“别想着逃跑,这轿子固如金汤;外头看得见的守卫就有五层;更别说那些你看不见的,你这身子骨我见过;可经不起打,一折就断呢。”
陈霁没有应话;在重新上轿之前;她已经看到那些兵马俑一般的送亲队伍了。
一路无言;直到前方炸响一长串鞭炮;轿子这才停下。
陈霁被喜娘盖上盖头;挽着手送了出去。
踏出轿子的陈霁视线只剩下自己的两只脚尖,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往前走,耳边听着两旁吵闹喧杂的人声,心里凉得像武夷山顶上的冷溪。
从外院走到大堂,人声鼎沸,喜乐齐奏。
陈霁每一步都走得极其沉重。
大堂前有两级石阶,陈霁没穿过这种及跟的长裙,前脚一迈,后脚不自觉踩上裙裾,整个人不可控制地往前栽倒。
一双手臂及时伸出,扶住陈霁的双臂,盖头翻动间,陈霁在一小片嫣红的视线里,倒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噗。”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极细微的轻笑声。
陈霁正要推开这个接住她的怀抱,不想手指刚动,那人却像已经察觉到她的意图般,身体微俯,臂弯勾起,一把将陈霁打横抱起。
陈霁大吃一惊,立即要揭开红盖头。
不想那人竟轻拍了一下陈霁的屁股,在她耳旁轻声唤了句,“宝宝。”
陈霁在红盖头下张大嘴,继而失笑。
前方有人一路小跑到近旁,贴近他们身旁,小声嘀咕道:“贵桦少爷,吉时马上就到了。”
这位“贵桦少爷”答应了一声后,堂而皇之地抱着新娘子往前大步前进,直走到主座前,这才把人放下来站好。
两旁的宾客都在嬉笑私语。
有媒人捏着尖尖嗓子喊道:“一拜天地!”
“贵桦少爷”伸过手,轻轻捏住陈霁的手,牵着她转身。
陈霁在很小的时候,曾经听青狐说起父母婚礼上有一个余兴节目是让蒙着眼的叶舟从十只男人的手中摸出丈夫陈曜嶙的手,陈霁当时颇为困惑,觉得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因为青狐说过,为了整叶舟,他刻意让那十只手变得极其相似。
可是事情的结局却是叶舟当众找出了陈曜嶙,分毫无错。
小时候的陈霁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叶舟为什么能从青狐的术法中分辨出真相,长大后的陈霁却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
感情的确认不仅仅是通过皮肉的相触,更多的时候,它是通过肌肤相触后产生的心情来确定的。
陈霁看不见,她也听不到。
她的触觉告诉她这只手不是她所熟悉的。
但她的手掌心以及由此生发出去的全身都在告诉她,这只手牵了她二十年,她不用去思考它是谁,她的身体已经告诉她,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手。
陈霁在“贵桦少爷”的牵引下,朝着大堂外的香案跪地俯拜。
媒人继续喊道:“二拜高堂。”
“贵桦少爷”牵着陈霁转身,朝高堂上遥遥而坐的陌生人拜下。
媒人的声音喜不自禁,“夫妻交拜!”
陈霁转身站定,红盖头下的视野能看到自己殷红的足尖和前方“贵桦少爷”的黑软足尖。
那黑软足尖的主人上前一步,再次牵起陈霁的手,放在掌心里紧紧握住,“拜了这一拜,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陈霁听出他话里的笑意与期盼,心里忽然柔软起来,“嗯。”
“贵桦少爷”嘿嘿乐了两声,温暖的拇指指腹在陈霁掌心划了划。
陈霁忍俊不禁。
宾客间爆发出哄堂笑声,媒人忍着笑催促,“快拜啊!”
“贵桦少爷”后退一步,郑重拜下。
陈霁只能看见自己面前的一片红,她慢慢俯□,胸腔里的心脏平稳地跳动,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拜堂仪式上自己能这么平静,平静地就好像与对面这个人拜堂实在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
好似从她出生开始,她便注定是要嫁给这个男人的。
拜过天地之后,新婚夫妻立即被人群簇拥着送入洞房,等二人进了屋,喜娘一声令下,众人退出新房,房间门“嘎吱”一声被从外锁上。
“哧,锁得这么急……”“贵桦少爷”冷哼,一回头,却被吓了一跳,“诶诶诶!别揭!”
门刚关上,新娘子陈霁便急不可待地扯下红盖头,“贵桦少爷”拦都来不及,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红盖头萎顿在地,哀声叹气道:“这个要用称杆挑起来的!这样才能称心如意!”
陈霁笑睨了他一眼,问道:“你要一直保持这副日不落的模样吗?”
“哼,我比他好看多了!”“贵桦少爷”一身鲜红吉服,一眼望去红艳艳像个大红灯笼,只有那张脸还好看些,眼是眼,鼻是鼻的。
陈霁围着这新郎官绕了一圈,笑问道:“真的新郎呢?”
“贵桦少爷”不满地撅起嘴,嘟哝道:“我就是你的新郎啊!青青!我们拜过天地的!你不能始乱终弃啊!”
陈霁累了一天,坐到婚床边上休息,“我就问问正主在哪。”
从艳红大床底下忽然伸出一只手,用力抓了一下陈霁的脚踝,吓得陈霁一脚踩下,床底立时传来哀嚎声。
“谁?”陈霁跳下床。
床下跐溜钻出一个金闪闪的男人,捂着手冲陈霁涎笑,“嘿,老婆,我在这呢。”
“贵桦少爷”箭步蹿出,抓着那颗金闪闪的脑袋就是一顿胖揍,“她是我老婆!我们拜过天地的!你也敢调戏?”
正牌贵桦顶着青色的眼窝,嘿嘿笑道:“拜堂的是你,可是名册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啊,所以她还是我贵桦的老婆。”
“贵桦少爷”也笑了,“名册上你的老婆叫隅溪,可是我老婆的名字不叫隅溪,她叫青青!青青,哦?”
这一声“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