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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但是地区经理和调停人,拼命省钱,为的表现他们多能干。”
我爬上高凳用手去摸,车库门框上有块铁板遮掩着的后面。门全开时是水平的,铁板使门上尽量看不到横缝。
“小心蜘蛛。”白莎说:“这种地方最可能有黑寡妇。赖唐诺,应该带只手套。”
“这里没有蜘蛛网。”我说。一面沿了框上摸进去。
窦医生好像要给白莎一点好印像。他说:“假如一个门经常要开开关关的话……等一下。赖!你说上面没有蜘蛛网?”
我说:“没有蜘蛛网。我看你跟我一样,想到这个重要性了。噢,等一下。”
我的手指,沿了铁板摸出去,摸到后面门的上面,多了一块固定门上的铅块。我说:“什么人有电筒?”
窦医生转交了一个给我。
我爬到高凳的最上一级,把头偏侧着,正好可以看到遮起的缝里。库门最上,面向车库,新装上的一块铅块。
“把保险公司派来的人叫回来。”我说。
窦医生向闻培固叫喊着。闻培固已经发动车子,而且已经倒车驶向车道。
“什么事那么紧张?”窦医生追上车道时,丁吉慕问我。
“门背上,有人放了块铅块。”
“那怎么样?”
“门的上半就重得多。本应吹下来关门。反变开门了。”
“又怎么样?”
我说:“也没什么?可以省保险公司4万元钱。”
丁吉慕十分信心地说:“保险公司不可能做这种事。”
“公司,当然不可能。”
我听到脚步声,窦医生快步地回进车库来。他对闻培固说:“这里另外有点东西,请你照张相。”
“什么东西?”
窦医生出去追闻培固的时候,我即做了些探查工作。“在这里,门的上面,有一块铅块,被固定在那里。”
“瞎说。”闻培固说:“这样狭窄的地方,怎么伸手进去装。连个钉子也放不进。”
我说:“不一定,看门背后有两个螺丝钉,好像一点用处也没有。”
“怎么样?”
我说:“有人从这一面钻2个洞,放2个长的螺丝钉过去,通过这个铅块上钻好的洞,只要用2个螺丝帽,就像现在一样固定在门背上了。你看,看起来是新完工的。”
“你今晚6点钟检查之后,装上去的?”窦医生问。
我说:“这点,我无法确定。因为晚上我没有检查这个地方。我只是看一下平衡重量没有人动过。”
“你要怎么办?”丁吉慕问。
“大家不要碰他,警方可能从上面找得到指纹。”
窦医生说:“让我去告诉我病人。老天!我让她一个人坐轮椅上,而我……”
“没关系!”白莎涩涩地插一句:“你去追保险公司那人的时候,她从轮椅起来,走到这里看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已回到轮椅上又做她不能动的病人了。”
窦医生说:“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大步走向轮椅。
我爬下高凳。
窦医生焦虑地弯身,重新给戴太太整理盖在身上的东西,一面关怀地问着问题。
闻培固,全身充满了忿怒,说道:“这明显是个设计好的骗局。我早就知道你们想做这一类臭事。什么试验,还不是骗人的。”
“你在暗示我们弄上去的?”我问。
“正是如此。”他说,“你想叫保险公司坍台,你要打官司的时候,可以说,保险公司在审改证物。这些都是很老的办法了。你看到试验没有成功,你也看到4万元骗不到了。你突然发现保险公司的调停人,放了一块重量,来影响你的试验结果。你们这些混账的私家侦探,你们统统都是吃人的骗子,你们……”
白莎说:“揍这个龟儿子,唐诺。”
我向他前进一步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人另外放了一块平衡重量,在这不应该的地方。我也并没有说是你放的。也许是你,但对天发誓,绝不是我放的。”
他轻蔑地说:“胡说,你他妈最知道谁把它放上去的。”
“你说谎!”
他脸红起来。他说:“好,小鬼,你给我听着。我不太愿意揍一个又小又矮的王八蛋。但你们骗子这一套,我看厌了。我……”
我看到白莎向我们接近。我伸出手掌,掴了他一个耳光。
我想这一下他比白莎更为惊奇。有一会儿,他愣在那里,下巴下垂着。而后他突然向我冲过来。
我可以估计到,至少他的拳会打到我身上。但是我突然想起了,在办上一案(“招财进宝”案)的时候,孙路易教我的那几手。我想也没有想很自然地把人一矮,一侧。闻培固的右拳,从我肩部滑过。
这也不像是真的打斗,像是又一次我和路易在练习拳击。我把右臂紧靠我身侧,当他出拳的动能带着他向我冲来的时候,我一拳打向他的胃部,那一拳,用尽我全身的力量。
我感觉到他坚硬肌肉的抗力,也感觉到突然软下来。知道他腹部的突然塌陷,是因为我击中了他穴道,所谓太阳神经丛的原因。再一次,就像路易在边上给我指导,叫我不要忘记一样,我把已收回的右拳很快由下向上,赶上他下巴凑上来的时候,一拳击上。
他的牙齿变成响尾蛇,又会响,又会动。他眼光透着不相信,随即变为迟钝。
我知道,一圆圈的人,眼光都在看我。听到窦医生急急杂乱地说:“不要看,可兰,不要看。我把你带走,你不可以激动。”
戴太太生气地说:“把手拿开,不要碰我的椅子,我要看,我要在这里看。”
柯白莎向我大叫:“揍他,揍倒他,你笨蛋。站在那里看什么看,揍呀!”
闻培固双腿摇晃。他用两只像弹珠似的眼睛看着我。用左手挥出一拳,离开我下额至少有两尺。跟着像从后裤口袋捞出的右拳,也没有奏效。
我跃步向前,挥拳打击他身体。
他的膝部弯曲。勉强再打出一拳,摆动着失去平衡,脸冲着下面,一下子倒在车库水泥地上。
我退后几步,给他身体让路。神经紧张得全身颤抖。我相信我连拿根火柴,点枝烟的能力也没有了。我看到四围看我的人,眼里都有惊畏和尊敬的味道,连白莎都充满了惊愕。
我自己更比她出乎意外。
白莎一半耳语似的说:“这家伙活该。”过了一会儿,又加一句:“他奶奶的。”
13
柯白莎,把自己滑进公司车前座,坐在我旁边。“这一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她问。
“哪一些?”
“你既然早就发现,有铅块装到门上去了,为什么不先拿掉它?”
我说:“把它留在那里,就成了好的证据。”
“证明什么?”
“证明有人在门上动手脚。”
东风,咆哮着经过山路,打着车子,车子在减震架上摇着。棕榈树的长叶子,像大风里吹翻过来的大雨伞。干热的大气,在汗还没有形成之前,就挥发掉了。看不到的细沙,使人的皮肤摸上去像羊皮纸。
柯白莎说:“要做一次这种试验的话,今天真是天赐良机,占尽优势。沙漠来的风比我见过的,哪一次都更厉害。下次再要做这扇门的试验,可能要等上好几个月。”
我点点头。
她说:“门上被人放了个铅块。只要那重量在,你就不能做公平的试验。你为什么不把铅块拿掉,再看这个门,会有什么反应呢?”
“因为,铅块拿掉之后,门的反应没什么差别。”
“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自己想一想,有一定的范围,门可以平衡在转动轴上,不自转动。门在转动轴以上部份越轻,门才可以开得越小。”
“怎么样?”
“目前有了别人加上去的重量,我们才能固定在汽车刚开得进去的低位。没有这重量,门一开可能要开到顶,才能平衡。即使如此,当风吹到它时还是向上开,不是向下关。”
“我以为,没有这重量时,风会把它吹下来,关起来。”
“可以确定吗?”
“不能确定,以为而已。”
我说:“会是个很有趣的试验。”
“看样子你不想去试它。”
“不试。”
“也许别人会试。”
“让他试。”
“为什么你不去试。”白莎问。
“因为这不能证明什么。那拉绳被搁在够不到的地方,很奇怪。拉绳连在一个横杆上,目的是先把门降低到手够得到的位置,然后可以用手来拉门,关门。”
我说:“门被打开的时候,只有一个范围可以固定不动。另加的重量在上半,才能使门停在汽车刚可开进的位置。在这个特定位置,有风的时候,把门吹开,而不是吹关。”
白莎问:“没有这个重量呢?”
“我不知道。”
“什么人知道?”
“可能没有人知道。”
“唐诺,你是全世界最令人生气的小魔鬼。有的时候,我恨不能空手把你扼死。这次的风像台风。我说过,连我也少见风那么大。林律师说对了,大多的圣太纳跳过洛杉矶,只有1/8或1/10,才吹到这里来。”
“我知道。”
“你要等上几个月,几年,才再有机会再做这个试验。”
“对。”
“那,你到底是什么鬼主意?”
“是不是你很忧心?”
“当然。”
“那好,”我说,“一定另外有不少人,也会担忧……包括保险公司在内。”
白莎眨了好几下她的小眼睛,在消化我给她的重要宣告:“你说你的目的是使保险公司担忧。”
“目的之一。”
她又想了一下,说道:“你是个有脑筋的小怪物。你想叫保险公司主动找我们来妥协。你让他们一直担心这扇门。你坚持不要碰它,要警察来查指纹,你真的使他们大大担心了。”
“不见得,这可能制不了他们。”
她说:“我现在懂了,你在搞什么。保险公司现在担心打起官司来,他们的情况,你会把试验实况报告,提出照片证明有人搞鬼,甚至暗示是保险公司。硬说如果没有这块重量,门一定会关起来。迫着保险公司主动希望再做一次试验。可是他们哪里去找一阵东风呢?”
我什么也没有说。
“你在玩比较困难的游戏。”她有点生气地说:“你不先向我说明,我真生气。你始终对我不太有信心……你要去哪里呀!”她见我开向路边停车,立即改变话题。
“我要在这个杂货店借打个电话,叫部计程车,送你回家。”
她生气得涨红脸:“你这个小不点的混蛋。”
我把公司车熄火,把钥匙放进口袋。
“这是干什么?”
“这样是怕你突然把车开走,把我丢在这里。别急,计程车叫起来快得很。”
我走进杂货店,打电话叫了部计程车。我回来的时候,白莎坐在驾驶盘后面,下巴坚决地向前戳出。她宣布说:“你要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就不离开这部车子。”
“我要告诉你实话,你会合作吗?”
“当然。为什么?”
“好,告诉你。”我说:“事实上,有人给戴医生一包首饰,要他交给他祖母。但是大坏狼认为可以假扮他祖母,拿下首饰。他……”
“闭嘴!”
我不开口。
白莎直直僵僵坐在那里,满露愤慨之色,转向我,要说话,话在口中突然停住,变成极为关切的表情。“你面颊上,怎么啦?”
“哪里?”
她用手摸我脸一下,相当痛。
白莎说:“是一块发青的,那家伙打到你的?”
“他没有打到我。”
“可能是他的手臂或肩部。你真的一拳把他打垮了。老天,唐诺,看样子,你可以一拳把我打昏。你想想看,你打那么多次架,这是第一次我亲自见到你打架。说起选对象,你真敢选大个子!”
“路易时常说,个子越大,动作越慢,打昏他们也越容易。”
“没错,你是打昏他了。为什么全世界女人都喜欢看男人打架。也不一定打架本身,而是谁打胜了,女人都发狂的热爱他。”
“你有没有发狂的热爱我。”
“你这小混蛋!我把你牙齿都打下来,闭上你的嘴!我当然不会发狂的爱你。我从来没有发狂的爱过任何人。我在说姓劳的女人。”
“她怎么啦?”
“你应该看看她看你的样子。她脸上的表情。嘿!”
一辆计程车自街口转过来。看到它车头灯靠边渐渐停下。“这是你的交通工具。”我告诉白莎。
“除非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现在要干什么,否则我绝不离开车子。”
“你明天早上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