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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海城一把抓住公子雪胳膊,但立时觉察到自己反应过激松了手。公子雪沉黑的目光已像淬火的剑锋般发出锐利光芒。
“雷海城,你不是借尸还魂么?怎么还为天靖的命运操起心了?”他眯起眸子,“还是说,你在关心冷玄?”
“胡说。”雷海城皱眉。
公子雪只是微微冷笑,双眼淬亮似要将雷海城整个人看穿。
“是么?”他蓦然转身,就朝大厅走去。
雷海城被公子雪一席话弄得心烦意乱,正望着湖面万点碎金发呆,猛地听到大厅里飘出冷寿怒喝。
“公子雪,你竟敢对陛下无礼!”
声音下半截就变成了闷哼,冷寿的佩剑也被人从窗户扔了出来。在厅外值守的风云十三骑和一众侍卫忙冲进大厅,打斗风声顿时大起。
雷海城也吃了一惊,忍着腿上伤痛快步走近大厅门口。一个侍卫踉跄跌出,与他撞了个满怀。
他推开那侍卫,看清厅内情形,寒气直冲头顶——
公子雪一手揪着冷玄衣襟,另一只手五指箕张,正扣在冷玄脖子上。
这手势,让雷海城一下子想起了王如峰死时脖子上的五个小孔。
“公子雪,住手!”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大喊。
公子雪却也应声将手从冷玄脖子上收了回去,放开冷玄,任侍卫们迅速围上前,护住冷玄。
刀剑争相出鞘,纷纷指着公子雪,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冷寿见冷玄已经脱了身,方松了口气,怒道:“公子雪,你这做什么意思?”
公子雪对众人的怒气视若无睹,更不搭理冷寿。只淡淡看着雷海城,神情里仿佛洞悉一切,却什么也没说,飘然走向门外。
雷海城是真的无话可说,就在公子雪收手那瞬间,他已领悟到公子雪用心,唯有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暗中苦笑。
“那张地图,你若信我,就是真的。你若不信,当它是假的也无妨。”
从雷海城身边擦肩而过时,公子雪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用轻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抛下一句,才拂袖走出大厅。
自始自终,他脸上都没有露出喜怒之色,让人无从知晓他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雷海城缄默着,看到冷玄欲言又止,他毅然转过身,一个背影将冷玄的视线隔绝。
他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卧房。那晚离开时整理好的一包伤药还原封不动躺在桌子上。雷海城拿出套干净衣服,又去小湖里打了一脸盆水回房,脱下衣物,用清凉湖水擦拭身上尘土和被燕十二溅到的血迹。
午后的阳光从窗格门缝里透进,照在他身上。
大半年来,遍布全身的疤痕大部分都逐渐变淡,然而指尖游移过处,仍带起足以令心脏痉挛的痛楚。
雷海城就赤裸着站在镜台前,看镜中人茫茫然地抚摸着周身深浅不一的伤痕。
就算所有的伤疤最终都会消失,记忆依然被烙上了无法磨灭的印痕……
他黯然移开了目光,匆匆擦干身上水珠。刚穿起一半干净衣服,忽地停下动作。
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门并没有上闩,但脚步的主人既没敲门也没叫唤,仿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来。
雷海城对窗纸上来回走动的人影凝睇良久,不见那挺拔清癯的人影有离去迹象,他终于披起件上衣,过去拉开了房门。
明亮得近乎刺眼的阳光瞬时从屋外泻落满地。纤尘飞舞里,冷玄的面容背光,投下一片阴影。
似乎想不到雷海城会为他开门,冷玄寂寥的眼神里掠过丝惊喜。
“有什么事?”雷海城避开他的殷切注视,走回床边继续穿衣服。
他已经将情绪尽量控制得很平静,冷玄刚泛起的那些微喜悦仍是因他语气里的冷漠暗淡下去,跨进门槛,看着雷海城穿好衣服,开始收拾简单的行囊。冷玄涩然道:“你还是要走?”
“对。”雷海城打好个小小包裹,才抬起头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我回来,是因为答应了燕十二,替他把消息送到十方城,没有别的原因。今后无论何去何从,我都不会再踏入天靖半步。”
冷玄沉默着,半晌终于勉力挤出个自嘲的笑容。“你肯回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雷海城不想再在没结果的事情上纠缠下去,摇头道:“冷玄,我可以理解你以前的所作所为,可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你曾经对我做过些什么,更不会喜欢上你。”
他缓慢地解开刚穿好的上衣,露出纵横交错的疤痕,静静道:“这身上所有伤痕,几乎都是拜你所赐。冷玄,如果你是我,你能原谅一个曾经百般凌辱你的人,还喜欢上这人吗?你会吗?”
虽然是自己早就预料到的结局,但听到雷海城亲口说出,冷玄身躯还是有一瞬间僵硬了。
他觉得自己像陷在泥淖里,被只无形的手一步步拖向窒息深处。任凭他如何挣扎,也终究逃不过覆顶的命运……
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
“我知道了。”他闭目深深呼吸数下,睁开眼,伸出左手,用指尖轻触雷海城胸膛上的伤痕。
雷海城蹙着眉头想拨开冷玄的手,却被冷玄拦开。
“雷海城,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不过你得答应我等伤好了再走,否则遇到西岐将士,你未必能安然脱身。”冷玄慢慢弯下腰,嘴唇若即若离地印上雷海城胸前疤痕。
“冷玄!”雷海城不可思议地一把抓住冷玄头发,逼冷玄不得不仰起脸,瞪着男人深黑不见底的眼眸。“你干什么?”
冷玄薄削的唇竟微微勾起缕笑,挣脱了雷海城的手又吻上他胸口。“如果今后不会再见面,那就让我给你留点好的回忆。我不要你只记着那些不好的事情,一辈子都恨着我。”
雷海城想说没那必要,既然两人将天各一方,回忆是痛苦还是快乐,已经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可冷玄前所未有的执拗让他无从推拒,甚至发觉此刻连言语都是多余的,只能呆立着,看冷玄头顶在他胸口移动。
男人的嘴唇如蜻蜓点水,一点一点印在能看得到的每条伤痕上,似乎想用这温柔得出离真实的方式将雷海城身上疤痕统统抹去。
雷海城阖上了眼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不忍心推开冷玄,也不愿再去思索什么。
吻在慢慢往下移,从心口到肋骨、到小腹……
“你?!”腰带被松开带来的骤然凉意令雷海城无法再保持沉默,他紧扣住冷玄左手,瞪视已单腿跪在他身前的男人。“够了,我不需要什么好回忆,你出去。”
“雷海城,我绝对没恶意,你相信我。”冷玄的手被雷海城握住了不能动,他就用牙齿咬着雷海城的裤腰,将下衣层层褪落。
雷海城震惊地忘了呵斥,简直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帝王会做出这么不符合身份的举止。直到下体被含进一个温暖湿润的所在,他才确信自己眼前所见的并非幻觉。
正努力用嘴唇和舌头取悦他的男人半闭着眼睛,轮廓英俊的脸庞开始泛起情欲的潮红,眉心微皱着,仿佛不太适应嘴里越来越硬热的存在,可他还是执意吮吸吞吐着,不让那如有生命的活物逃脱。
晶莹透明的唾液沿唇角溢出,在下颌拖出条暧昧的银线……冷玄鼻翼渐渐渗出汗水,呼吸粗重起来,充满情色意味。
“停,停下来……”雷海城气息也开始急促,他看过许多的成人影碟,对这并不陌生。跟婷交往时曾兴起过念头,想和婷尝试下这种欢爱滋味,可因为婷有洁癖,雷海城也就放弃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嘴里体会到快感,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理智告诉他不该再度沉沦下去,揪着冷玄头发想推开冷玄,却又敌不过肉体的冲动。他绷紧了腰腹肌肉,本能地将自己往冷玄口腔里挺得更深……
“唔……”冷玄被顶到喉咙口的异物梗到了,眼角泛红,忍着不适继续前后摆动头部。
这隐忍的模样彻底勾起了雷海城藏到脑海深处的回忆,他忽然从冷玄嘴里抽身而出。
冷玄诧异地抬眼,左手抱住雷海城后退的腰,沙哑着嗓子问:“你不舒服吗?”
“我没兴趣,你走吧。”雷海城强忍住欲望的折磨,发过誓不再跟这男人有任何交集,他冷冷扳开冷玄,转身,但腰上一紧,又被冷玄牢牢拦腰揽住。
“雷海城……”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只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叫他的名字。左手绕到雷海城胯下,抚弄着挺立的昂扬。
身体最敏感亢奋的部位被不断刺激着,雷海城的克制力已接近崩溃边缘,握紧冷玄的手。“出去!我不想再犯跟那晚同样的错。你就这么下贱,非要再被我干?”
冷玄浑身都明显僵了僵,却始终抱着雷海城,隔了好一阵才在雷海城耳边轻轻道:“随便你怎么想。雷海城,就让我有个机会补偿你,好不好?”
呼出的热气从雷海城耳朵上掠过,带起灵魂尽头的战栗。
雷海城用力咬着牙,直至尝到牙根渗透的血丝,终于狠狠将冷玄推倒床上,摘掉男人束发金冠,揪紧了满头浓黑长发,把男人的脸按进枕头里。
“是你自找的。”
他觉得冷玄太可笑,这样的补偿算什么?就能掩盖深印在两人记忆中的往事?可他更笑自己,居然敌不过冷玄的引诱。
或许,早从锁云山上那荒唐一夜开始,他已经被这个背负着桃花刺青和无数秘密的男人蛊惑了……
第二十八章
帐帘放了下来,却隔不断帘内断续呻吟。
冷玄趴卧着,牙齿紧咬,压抑着破喉高叫的冲动,竭力将双腿分开到最大角度,承受肉刃凶狠地进入他身体。
从最羞耻的地方传来的剧痛,令他错觉整个人即将被从中一剖而二。可也正是这种痛,让他清楚感觉到此刻他与雷海城是何等接近。
帐内,飘起淡淡血味。
背上的热度和压力倏地消失了,他看见雷海城掀帘下了床,很快又回来。
冰冷清凉的药膏被手指涂抹在滋血伤处,同样抹了药膏的热物再度撬开他,籍着润滑在他体内艰涩地来回驰骋。
身体仍旧疼痛难熬,心里却有一点点的暖慢慢扩散……
他想翻过身去看雷海城现在的表情,可雷海城的双手用力按紧他肩膀,身躯紧压着他,让他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回头,只能在连绵的撞击下低喘。
浸染了汗水的桃花刺青分外妖艳,随着两人身体晃动的节奏不停在雷海城眼前飞舞……
一切迷惘彷徨都已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事物比身下火热的人更真实。
他拂开冷玄湿热的长发,咬着冷玄发红的脖子、肩膀、背肌……捏开冷玄因痛楚紧握成拳的左手,十指交缠纠结。
“啊!……”身体最深处被攻占的刹那,冷玄死力咬住枕头,周身剧烈颤栗。
夕阳的光影逐渐从窗纸褪去,仅自缝隙间留下丝缕眩目昏黄。
屋内高热未退,呼吸却已平稳。
冷玄掀开了帐帘,有点蹒跚地跨下床,穿上衣袍,用手指梳理整齐头发,对床上沉睡的雷海城望了半晌,拉开门,挺直脊梁慢慢地向外走。
他的左手,摸到怀里衣兜内剩下的两粒丹丸,轻吐了口气。
幸好,雷海城替他脱衣服时,没发现这两粒药。
那是药性最烈的催情药。
本以为开始时只服一颗是不可能让自己捱到房事结束的……
湖边柳树阴影里,公子雪负手而立,冷冷看着冷玄走远,才收回视线。
听着冷玄脚步声远去,雷海城张开了双眼。
他根本没睡着,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冷玄,只能选择装睡。
被褥的凹陷处余温尚存,尽管他先前发现冷玄受伤后,就用了药膏,然而一点点的殷红血迹仍然染深了素色床单。
雷海城披衣半坐起身,默然抵着额头。
他完全清楚这种违反生理规律的性事会给承受的人带来多大痛苦,所以直到一切结束,仍无法相信冷玄竟肯做到这份上。
其实又何必?他和冷玄,都明知两人之间不会有任何将来……
一阵细微的痛楚像蚕虫食桑般,慢慢咀嚼他心脏最柔软的那块地方,让他觉得照进屋子的残阳也炽热异常,似要将他从外到内灼伤……
“你在难过什么?”冷淡的询问没有预兆地闯进雷海城的世界,他一震抬头。
公子雪负手站在门口,双眼直盯在雷海城身上,神情似乎带点讥笑又带点责备,“做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