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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卡帕斯亚谦卑?”
“他比我见到的任何一位领导人还要谦卑,卡梅伦。当然,我知道,许多公仆和私人奴仆都很谦卑,而且他理该如此。但是大多数的政治家、国家首脑以及国际政坛上的领导人,他们只想到他们自己!他们中间的许多人有大多的成就值得骄傲;从各方面来讲,是他们的‘自我’使他们达到了权力的顶峰。但是,在这个人身上,我看不出一丝的骄傲。”
“他的确很有吸引力。”巴克也承认说。
他的过人之处远远不止这一点。罗森茨韦格博士坚持说,“你可以想一想,卡梅伦。这些权势不是他追求来的。他从达吉尼亚政府中的一名下级官员干起,在选举未实施之前,他升到了这个国家的总统。而他却拒绝了这个位置!”
“可以打赌,他会这样做的。”巴克心想。
“仅仅在一个月以前,联合国邀请他来发表演说,他是那么胆怯,那么自惭,几乎拒绝了邀请。可是,你当时在场啊,你是听到他的演说的!如果我知道他会接受的话,我就推荐他当以色列总理了!他发表演说之后,前秘书长立刻辞职下台,坚持推荐尼古拉来代替他的职位。大家一致热烈地选举尼古拉接任秘书长一职,他的当选几乎获得全世界所有国家首脑的一致赞同。
“卡梅伦,他有许许多多好主意,他是一位成熟的外交家。他能说这么多种语言,甚至在与南美和非洲的一些偏远部落的酋长交谈时不用翻译!有一天,他和澳大利亚的一位土著交谈了几句,在座的只有他们两个听得懂!”
“让我来打断你一句,钱姆。”巴克插话说,“你当然知道,姆旺加提?尼古莫从秘书长职务退下来时,交换条件是你答应将你的技术免费提供给博茨瓦纳。这看起并非是一种纯粹的无私或利他主义行为,而且——”
“当然,尼古拉都对我谈了。但是,这并不是任何协议的一部分。这只是尼古拉对尼古莫总统多年来为联合国工作的一份谢意。”
“可是,为了表示他个人的谢意,为什么要拿你的发明送人呢,先生?任何其他国家都未曾免费得到过这项技术——”
“能够为尼古拉献上这份礼物,这对我实在太荣幸了。”
“真的吗?”巴克的脑子里又回忆起从前的一幅幅场景。“卡帕斯亚所拥有的说服力量远没有止境?”
老人把腿撂下来,用胳膊肘拄着桌子探身向前。“卡梅伦,这一切都是连带关系的。你今天到这里来,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与前联合国秘书长的谈判只是一个试验,一个样板。”
“我在听你讲解,博士。”
“现在讲这些当然是太早了。但是,一旦这项技术能够像在以色列一样成功,那么博茨瓦纳就会成为整个非洲最富庶的国家之一。尼古莫总统已经看到,他在自己国家的地位上升了。每个人都赞同他从联合国的职务上退下来,赞同将全世界的事务交到这位新领导人手中。”
巴克耸了耸肩。不过,罗森茨韦格博士显然没有注意到。“这样看来,卡帕斯亚打算用这种手段干更大的事情——也就是说,靠出卖你的技术专利。”
“不,不!你完全误会了。是的,我已经说服以色列政府,将我的技术授权给联合国秘书长使用。”
“噢,钱姆!为了什么呢?数以亿万计的美元,难道以色列不需要吗?真是无稽之谈!有了这项技术,足以使以色列这样的小国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足以解决各式各样的问题,而且只有这项技术的专利权才能做到这一点!你可以想一想,俄罗斯为什么要进攻你们?他们不是要得到你们的土地!那里一滴油也没有!他们想获得你的技术!你可以想象一下,倘若俄罗斯的大片领土变得肥沃起来,该是怎样一幅景象!”
罗森茨韦格博士举起一只手。“我明白这个道理,卡梅伦。但是,这里丝毫不关钱的事。我不需要钱,以色列也不需要钱。”
“那么,卡帕斯亚提出什么条件,值得你们去做这笔交易?”
“自从以色列国家诞生以来,她祈求的是什么呢,卡梅伦?我谈的不是她在1948年的重生。自从以色列做了上帝的选民那个时候起,我们祈求的是什么呢?”
听到这里,巴克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只能坐在那里顺从地点点头。罗森茨韦格自问自答地继续说:“沙罗姆(和平)。‘为耶路撒冷求平安。’我们的国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我们已经看到,全能的上帝在冥冥中庇护着以色列人免遭俄国人的屠戮。俄军遭到重大的伤亡,他们只能匆忙地将这些尸体掩埋在一个他们用炸弹在我们珍贵的土地上炸出的弹坑里——而上帝让他们的炸弹对我们毫无损伤。有些俄军的尸体,我们不得不进行火化。还有那些毁灭性武器的残骸,数量是如此之巨,我们甚至可以将其用作宝贵的资源,通过再加工使其变为上市的商品。卡梅伦。”
他又用颇有些语焉不详的语调补充说:“俄军坠毁了这么多飞机——实际上是全部坠毁,当然是如此。这些飞机内还有可燃的汽油,据我们估计,足可供我们用五到八年。现在你该明白,和平对我们来说具有多大的吸引力了吧?”
“钱姆,你自己已经说了,是全能的上帝在庇护着你们。除此之外,俄军进攻以色列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实在也没有其他解释。上帝已经站在你们一边,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和卡帕斯亚进行什么保护性的交易呢?”
“卡梅伦,卡梅伦,”罗森茨韦格疲惫地说,“历史表明,每当以色列人面临战争时,我们的上帝就显得反复无常。从以色列人在旷野中飘流了四十年,到俄军入侵的六天战争,从古至今,我们简直没法理解他的意旨。每当我们符合了他那万古不变的计划,我们就得到他的欢心,但我们没法了解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我们向他祈祷,我们寻找他,极力讨他的欢心。但同时我们也相信,上帝只庇佑那些寻求自我解救的人。你看这就是你今天来到这儿的原因。”
“可我一点儿也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呀!”巴克说。
“是的,你来这儿也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你知道,要完成整个这项计划,需要做许多幕后的工作——”
“我们现在谈的到底是一项什么计划呢?”
“对不起,卡梅伦,我以为你也一直为这项计划工作呢。你知道,虽说我在国内有着一定威望,可做起来实在不容易。我要说服那些政府要员将我的技术特许给卡帕斯亚这样杰出的人使用。”
“当然不会容易。”
“你说得对。有些会议是在夜间进行的。每次我刚刚说服了一位要人,结果又跳出新的一位。每一位新出现的要人都要去说服。有多少次,我几乎绝望得要放弃了。但是最终,我终于获得了授权,与联合国敲定一项协议。”
“你的意思是说与卡帕斯亚。”
“当然。我的话并没有错,如今,他就是联合国。”
“你说得对。”
“作为这项协议的一部分,我成了他的高级职员,给他做顾问。我将列席参加委员会审批将技术转让给任何一方的会议。”
“这里面没有金钱交易吗?”
“没有。”
“这样,联合国就能保证以色列不会受到邻国的入侵了吗?”
“噢,问题远远比这复杂得多,卡梅伦。你知道,这项专利已经成为卡帕斯亚所要进行的全球裁军计划的一部分。任何一个被怀疑抵制销毁其军备的百分之九十,而将剩余的百分之十转让给尼古拉——我应该说,转让给联合国的国家,甚至无权申请使用这项专利技术。尼古拉向我保证说——当然,届时我会出席谈判——在对待我们的邻近国家以及那些最危险的敌人时,他会格外慎重的。”
“恐怕还不仅仅是这些问题。”
“当然,还会有其他问题,但这是问题的关键,卡梅伦。一旦全球都进行了裁军,以色列也就不必担心她的那些邻国了。”
“这是天真。”
“这并不显得有多么天真,因为,在卡帕斯亚身上最不可能有的就是天真。我们完全考虑到了,有些国家可能会将武器藏起来,也可能会生产出新的武器。以色列政府与联合国安理会签订的协议中有一项严肃的承诺——这要有尼古拉·卡帕斯亚本人的签字。任何一个威胁到以色列安全的国家立刻会遭到联合国毁灭性的打击——用各国转让给联合国的那部分百分之十的剩余武器。你可以想象一下,用世界各国百分之十的武器装备起来,联合国的武力该有多大!”
“钱姆,最不能令我相信的是,一位信誓旦旦的和平主义者,一位执着地将实现全球性裁军作为其政治生涯终生奋斗目标的宗主,竟会威胁说要将某些国家从地球上消灭掉。”
“这不过是语义学上的争论,卡梅伦。”罗森茨韦格说,“尼古拉是一位实用主义者。当然,他身上也有某种理想主义的东西,但是他懂得,维持和平的最佳手段就是拥有足够强大的威慑力。”
“这项条约的有效年限——”
“这会根据我们的需要来规定。我们提出的年限是十年,但是尼古拉说,用不着将他使用我们这项专利技术的年限规定得那么久。他说,他只请求给他使用七年,然后就将专利权归还给我们。真是太慷慨了。而且,如果我们还想将这项协议延续第二个、第三个七年,我们完全有这个权力。”
你们完全用不着签订一项为期七年的和平协议,巴克想。“那么,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全盘计划的最精彩的部分,”罗森茨韦格说,“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这对你也是一份荣耀。用不着保密,尼古拉将你视为世界上最有成就的记者。为了表示他并不嫉恨你上次拒绝他的邀请,他想请你届时去以色列出席条约的签字仪式。”
巴克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没法拒绝他的邀请。”罗森茨韦格说。
芝加哥时间一点钟,雷德福乘坐的飞机在奥黑尔机场着陆。他往家里挂了个电话,回答他的不是录音电话的声音。
“喂,切丽,”他说,“我回来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早。我只想告诉你,一小时之内我就能到家——”
切丽抓起了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吓人。“你好,爸爸。”她咕哝说,“你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心烦。”
“爸爸,你知道吗,巴克·威廉斯正在与一个女人同居?”
“什么!?”
“真的,他们已经订婚了!我见到了她。她将一堆盒子搬进了他的公寓。一个皮包骨头的小女孩,梳麦穗妆,穿超短裙。”
“或许你找错了地方。”
“没错,是那个地方。”
“不能匆忙下结论。”
“爸爸,你听我说。我当时的心情太坏了,我开着车子绕了一阵,然后就坐在停车场上哭了起来。到了中午,我去周刊的分社去找他,那个女孩刚好也下了车。我问她:‘你在这儿工作?’她说:‘是啊,有什么事吗?’我就说:‘我想,我今天早上见过你的。’她说:‘可能。早上,我和我的未婚夫在一起。你来这儿要找什么人吗?’我扭身就离开了,爸爸。那么,你没找巴克谈吗?你在开玩笑吧?我决不再跟他谈了。等一会儿,有人在敲门。”
一分钟之后,切丽又抄起电话,“简直不能相信。他是不是以为,这样就算没事啦……什么?鲜花!当然,是匿名的。他肯定看到我开车去了,而且知道我会伤心。我才不稀罕他的花呢,你回来就会看到,我已经把它扔到垃圾箱里了。”
纽约时间两点过几分,巴克与钱姆·罗森茨韦格博士坐在联合国秘书长办公室外的接待室内,等待秘书长的召见。钱姆在兴致勃勃地谈着什么,巴克也装出一副听的样子。巴克在默默地做着祈祷。他不知道是由于尼古拉·卡帕斯亚近在咫尺,他从心理上感到了这个恶魔的存在,还是尼古拉·卡帕斯亚的确会发出基督的信徒能够闻到的恶魔的气味。但巴克感到了一阵温暖,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想到他并未将此行告诉切丽和雷福德。他的回程机票的起飞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因而他知道,他不会耽误布鲁斯计划在八点召开的会议。巴克已经在盼望他们的第一次研讨会了。他还会知晓切丽是否乐意等着和他一道在会前共进晚餐。
“那么,你在想什么?”罗森茨韦格博士问道。
“对不起,博士,”巴克抱歉地说,我的脑子有点开小差。
“卡梅伦,不要紧张。尼古拉有点儿恼火,是的,但他那儿眼下正有好事等着你。”
巴克耸耸肩,又点点头。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