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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想法,埋藏在她心里,已有多年,哪知在一夕之间,全改观了,觉得云惊天处处地方,
都似强过姐夫!
马车已经沿着大路直驰下去,姬红药的芳心,也像车轮一般,只是辘轳般转个不停。
未牌方过,马车驰进高大的南昌城门。
君箫一直跟在马车后面,这时一催马缰,赶上半个马头,朝王小七问道:“小七哥,这
里就是南昌城了?”
王小七进入城门,车行的速度,立即缓慢下来,闻言点点头道:“不错,这里就是南昌
了。”
君箫转过身,朝车厢里的姬红药道:“二小姐,这里己经到了南昌,在下就此告辞。”
坐在车厢里的姬红药身躯猛然一震,急急掀帘问道:“你要走了?”
君箫道:“是的,在下已把二小姐护送到地头了,在下自该告辞了。
姬红药一呆道:“你不去聚英楼了?”
君箫实在不愿再停留下去,因为她说话的神情,有几分像李如云,一想到李如云,自己
就会情不自禁,他脸上痛苦地笑了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姬红药眼圈一红,几乎要哭出来:“那你也不去看我了?”
君箫忽然潇洒一笑,道:“在下如果没离开南昌,一定会去看你的。”
姬红药幽幽地道:“那我会等你的。”
短短的六个字,却包含着无数情意。
她知道仅凭儿女之情,是缚不住云惊天的,他从塞外来,自然想有一番作为。
她心目中的情郎,正是一个有抱负的男子汉,因此她只好寄托在等待上。
君箫拱拱手道:“二小姐珍重。”
正待带转马头。
姬红药叫道:“云大哥,慢点。”
君箫只好停住。
姬红药目含幽怨,说道:“我要你叫我红药。”
君箫感动地道:“红药珍重。”
姬红药跟角间已经绽出两颗晶莹的泪珠,说道:“你多珍重,你一定要来看我。”
“最难消受美人恩”,君箫心头一阵惘然,点头道:“我会的。”
马车辘辘的随着大街绝尘而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君箫策马徐行,心头也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他在横街一家客店门
首下马,早有站在店门前的伙计接过马匹去。
君箫跨进店堂,又有一名伙计迎了上来,陪笑问道:“客官住店?”
君箫随口说道:“上房。”
伙计连声应是,领着君箫到了后进,打开房门,陪笑道:“客官请进,小的替你打水
去。”
这个伙计刚跨出房门,另一个伙计手中捧着一个小布包囊,走了进来,哈着腰,陪笑道:
“这是客官的东西,小的给你老送进来了。”
君箫只有一个随身包裹,自己已经提进来了,这小布囊并非自己的东西,这就问道:
“伙计,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那伙计陪笑道:“小的专管客人马匹,这个布囊挂在客官马鞍后面,许是客官忘了,小
的特地给你老送来的。”
说着,双手把小布囊放到桌上。
君箫觉得奇怪,这小布囊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会挂在自己马鞍之上?但店伙既已送
来,只得说了句:“多谢。”
那店伙道:“这是小的份内之事,客官不用说谢。”
就退了出去。
接着先前那个伙计打来脸水,又沏了一壶茶送上。
君箫洗了把脸,取来布囊,解开束在袋口上的丝绦,目光一注之下,不由看得一怔!
这布囊之中,竟然是一袋晶莹夺目的明珠,每颗都有葡萄大小,大概总有百颗之多!
百颗明珠,价值不小,又岂是普通人家拿得出来的?他迅速想到了姬红药,暗道:“一
定是她,她怕自己不肯收,故而偷偷挂在马鞍后面的,自己决不能收,应该去交还给她才
是。”
这就依然把袋口扎好,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君箫会帐出门,跨上马背,一路驰出南门,这是一条石板铺成的大路,他
行了一段路,依然没有看到聚英楼,心中不禁暗暗嘀咕,姬红药曾说:自己如要找她,可到
南门外聚英楼找冯总管去,当时没问清楚聚英楼在哪里?南门外地方辽阔,这到哪里找去?
正在犹豫之间,忽见身后来路,正有一条人影奔行而来。
君箫因自己不知聚英楼如何走法?
看到后面有人行来,急忙翻身下马,伫立道旁,等人问路。
不过转眼工夫,来人已经奔到近前,这人约莫三十七八岁,四十不到,嘴上留着两撇胡
子,身穿密扣劲装,肩头背一柄飘着红绸的单刀,脚下甚是矫捷,一看就知是个江湖上人。
那人一路奔行,自然也早已看到君箫翻身下马,站在路边,好像是等着自己一般,因此
奔行到距离君箫还有两三丈远,脚下就缓了下来。
君箫就抱抱拳含笑道:“兄台请了。”
那人两道目光,不由地朝君箫打量了一眼,抱拳道:“兄台有什么见教?”
“不敢。”
君箫道:“在下想请教兄台一声,不知南门外聚英楼如何走法?”
那人赫然笑道:“兄台原来也是到聚英楼去的,那真是巧极,兄弟慕名而来,正要到聚
英楼去,咱们正好一路。”
君箫喜道:“如此甚好,在下还没请教兄台贵姓?”
那人道:“兄弟祁长泰,兄台呢?”
君箫道:“在下云惊天。”
祁长泰看了君箫一眼,又说道:“云兄一向在哪里得意?”
他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云惊天这号人物,故而有此一问。
君箫道:“在下刚从塞外来。”
祁长泰哦了一声,又道:“凡是慕名前往聚英楼的人,都得有人引介,不知云兄的引介
师傅是哪一位?”
君箫听得一怔,问道:“到聚英楼去,还要有人引介么?”
祁长泰笑了笑道:“没人引介也没关系,聚英楼接待四方豪杰,看重的是真才实学,只
要通得过他们的试验,一样会把你待若上宾。”
君箫越听越奇,不觉问道:“在下还要向祁老哥请教,不知这聚英楼是什么所在?”
祁长泰也听得大奇,问道:“原来云兄一点也不知道?”
君箫道:“在下刚从塞外来,只听说南昌南门外,有个聚英楼,旁的就不清楚了。”
祁长泰道:“这就是了,只要是大江南北的人,就算三岁孩子,也都听说过聚英楼的大
名了。”
他抬抬手道:“这话说来长呢,咱们还是边走边说,云兄你请。”
君箫忙道:“祁老哥请先。”
祁长泰道:“咱们边走边说,谁也不用客气。”
君箫一手牵着马匹,和他并肩而行。
祁长泰道:“聚英楼的东主是江湖上大大有各的小诸葛诸葛真,云兄来到江南,小诸葛
诸葛真的名号,你总听说过了?”
君箫点点头道:“在下听人说过。”
祁长泰道:“小诸葛是南七北六,十三省九家镖局的总镖头,他在武阳镇创设聚英楼,
为的是接持南来北往的四方豪杰,只要是江湖朋友,还得出海底,就可以在聚英楼上吃喝一
顿,缺少盘川,还可以到柜上领取十两八两银子……”
君箫道:“这小诸葛倒是四海得很。”
“是啊!”
祁长泰道:“他手下九家镖局,生意越做越大,只要是大城镇,都有他的分号,因此聚
英楼长年都在招揽镖师,会武的人,前去投奔他,只要有一位成名武师的引介,即可录用,
但仍得按本身武功,分为三等九级,分发各地镖局任用,据说他们最低级的镖师,只要一被
录取,每月收入,都比一般镖局的镖师要高出许多,因此各地镖头,投效来的可着实不少。”
君箫心头一动,问道:“没有人引介的呢?”
祁长泰道:“没人引介,只要通得过他们的试验,一样会被录取,反正三等九级,你能
通过几级,就有几级的待遇,最是公平不过了。”
君箫问道:“祁老哥一定有人引介的了?”
祁长泰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一向在汉阳一家镖局任事,今年镖局收歇了,由局主介
绍兄弟来的。”
君箫心中暗暗忖道:“看来这聚英楼不大简单,莫非会是七星会的人?”
一面敷衍着道:“原来祁老哥还是名镖头,在下失敬得很。”
两人边说边走,脚下可并不慢,不过顿饭工夫,武阳镇已经在望。
祁长泰伸手一指,说道:“前面就是武阳了,聚英楼就在大街上,只要跨进镇口,第一
眼就可看到聚英楼了。”
他说的没错,君箫和他进入武阳镇,果然,一眼望去,就看到矗立在大街上的一座巍峨
辉煌的楼宇,正面高悬着“聚英楼”三个金字的招牌。
聚英楼一排七间门面,看去既有酒楼,又有客栈。
其实客栈、酒楼,只是掩人耳目而已,聚英楼的真正身份,就是聚荚楼,聚天下英雄于
一楼。
这时还不过辰牌时光,聚英楼前进一、二两层,此刻正是茶座最盛的时刻。
两人走近门口,君箫把马匹交给了在门口伺候的小厮,两人因楼下人多,而且都是些贩
夫走卒,人声嘈杂,相偕走上楼梯。
楼上,是五间打通的一个敞厅,里首还有几个垂着布帘的小房间,这时敞厅上也有了七
八成座头。
伙计看到有人上来,立即迎着招呼道:“二位客官,正好还有一个临窗的位子,二位请
随我来。”
说罢,领着两人一直走到一个临街的角落上,果然还空着一张茶几,对面放了两把藤椅。
祁长泰取下肩头背着的刀鞘,和君箫对面坐下。
伙计问道:“二位喝什么茶?”
祁长泰道:“兄弟喝香片,云兄呢?”
君箫道:“我来,二壶清茶就好。”
伙计走后,祁长泰把面前一双竹筷,轻轻移动一下,然后又把一个茶盅,推到了前面。
君箫一身武功,在当今武林中,已是数一数二的年轻高手了,但他究竟出道江湖,为时
尚浅,祁长泰这些小动作,他却毫无所知。
过不一回,那伙计替两人送上两壶香茗,目光一瞥,立时放下水壶,朝祁长泰恭敬地陪
笑道:“二位大爷可是要找掌柜么?”
祁长泰一抱拳道:“正是,兄弟祁长泰,这位云兄,叫做云惊天,专诚求见掌柜而来。”
伙计忙道:“二位请用茶,小的这就进去禀报掌柜。”
祁长泰拱手道:“有劳了。”
伙计道:“祁爷不用客气。”
转身自去。
祁长泰取过茶壶,替君箫面前倒满一盅,然后又替自己倒了一盅,说道:“云兄,请用
茶。”
君箫说了声:“多谢。”
他暗自留心,但见满楼茶客,有的正在低声说话,有的两三个人聚在一起下棋,楼上雅
座,果然清静得多,但也看不出有何异处?
祁长泰看他不住的游目四顾,只道他刚从塞外进关,对江南的风俗习惯,处处觉得好奇,
倒是并未在意。
两人一面喝茶,一面剥着花生,慢慢吃着,祁长泰问道:“云兄初到江南,生活还不习
惯吧?”
他是没话找话。
君箫笑了笑道:“刚来觉得不大习惯,这几天好多了。”
刚说到这里,只见那伙计匆匆走来,朝二人拱拱手道:“二位久候了,掌柜有请。”
祁长泰慌忙站了起来,君箫也跟着站起。
那伙计道:“二位请随小的来。”
祁长泰取起单刀,挂到腰间,一面朝君箫抬抬手道:“云兄请。”
君箫道:“祁老哥不用客气,还是你先请。”
祁长泰不再多说,当先举步走去。
那伙计领着二人下楼,穿过一个小天井,在门口站住,向里一躬身道:“回掌柜,祁爷,
云爷二位来了。”
只听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有请。”
那伙计连应了两声“是”,才退后半步,躬身抬手道:“掌柜有请,二位请进。”
祁长泰朝他点头称谢,一面又朝君箫抬了抬手,举步跨进门去,君箫跟在他身后而入。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客室,中间一张红木圆桌,四周围着四把雕花太师椅,桌上放一个
银盘,盘中央放一把白瓷描金茶壶,和五个茶碗。
上首一把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身穿布褂,脸色白净的中等身材汉子,看去约有五十来
岁。
生成一张冬瓜脸,三角眉,三角眼,嘴上留一撮八字胡子,只要不笑,就像欠了他陈年
旧帐似的,拉着长脸孔。
这汉子不用说就是茶楼掌柜的了,此时他正在吸着旱烟,手里的一支旱烟管,是竹节根
做的,长约两尺已经吸得色呈紫红,光泽发亮,配着象牙嘴,白铜烟斗,一看就知是个稍有
身份的人。
他吸了一口烟,然后伸手,取起面前一只细瓷茶碗,轻轻呷了一口,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