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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去那里看看。”
“没什么可看的了,那里已经被战火烧得乱七八糟了,除了石灯箱外,什么都没
有。”
“没关系,还是请你告诉我该怎么走比较好。”
“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可以叫阿隅帮你带路,她正好要顺道去办点事。”
说着,老板娘便按下呼叫铃,叫阿隅过来。
“阿隅,既然你要出去,就顺便带这位客人一程吧!”
“是!请问客人要去哪里呢?”
“村雨堂前不远处有幢别墅,这位客人想到那儿去看看。”
阿隅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金田一耕助。
“唉呀!那幢别墅已经烧光了,只剩下一些残破的瓦砾石堆,有什么好看的?”
“没关系,我只是想随便逛逛。”
“好吧!请你先到玄关等我,我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金田一耕助依言在玄关处等候,不一会儿,阿隅便从里面走出来。
“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请在这边走。”
须磨这一带的地层结构是花岗岩,因此即使雨后积水,也不至于泥泞难行。
金田一耕助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天空。
“天气好像变好了。”
“是啊!唉!这里的天气老是阴暗不定,真伤脑筋!”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走上山坡。
金田一耕助往下望去,只见四处都是瓦砾和焦黑的土堆,这是战火践踏的痕迹。
“真凄惨呀!这里好像没有一栋房子能幸免于难哩!”
“是呀!”
“在商业区或闹市区的屋子大致都已恢复了,然而这一带很多房子的屋主却任它破
旧不堪,连简单的翻修都不愿做。”
阿隅认为这附近的屋舍及别墅,就如同屋主在战后的心态,过了一会儿,她像忽然
想起什么似地又说:
“对了,您为什么想看那栋别墅的废墟呢?”
金田一耕助转过头来,看了阿隅一眼。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罢了。”
“和这次的调查有关系吗?”
“嗯,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金田一耕助依然一副模棱两可的态度。
阿隅又偷觑着金田一耕助,低呼地说:
“坦白地说,我刚刚又想起一些关于椿子爵的事。”
“哦!什么事?”
金田一耕助见到阿隅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急切地问:
“阿隅小姐,我刚才说过,只要有关椿子爵的事,不管大小繁简,只要你记得起来,
就请告诉我。”
“好吧!今年一月,椿子爵来我们旅馆的时候,我曾看见他在那处废墟里徘徊。”
金田一耕助闻言不由地眼睛一亮。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哦记得不很清楚,好像是十五日吧!因为十六日他拿了便当才出门,所以
我想,他应该不会在附近闲逛才对。”
“我明白了,那么椿子爵在那里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姊姊住在离那栋别墅不远处,凑巧那天我休假,便去姊姊家玩……
啊!对了,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那天的确是十五日没错,当我准备回店里,经过别
墅旁时,看到有个男人站在那里,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但当时已快接近黄昏了,四
周变得有些阴暗,因此我想快点回去,没料到那个男人突然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吓了一
跳,心想,那不是椿子爵吗?我本想上前去和他打个招呼,但是他却立刻转过身,向另
一个小道走去。”
“事后你有没有向椿子爵提起这件事呢?”
“没有,我想他大概没认出是我,所以我什么也没提;再加上当时夜色很暗,就凭
瞄那么一眼,我也不敢确定那人就是他,所以……”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默默地走着。
(阿隅看到的那个人一定是椿子爵。那栋别墅里一定曾发生过什么事情,而椿子爵
就是为了调查这些事情,才特地到这里来的。或许椿英辅那时已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
么事,因此才会在这里徘徊良久吧!)
“对了,还有……”
阿隅这突如其来的话惊醒了沉思中的金田一耕助。
“什么?阿隅,还有什么?”
“我大概能猜出椿子爵十六日那天去了哪里。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说不定与事
实完全不符。”
金田一耕助连忙用鼓励的眼光望着阿隅,催促她决讲下去。
阿隅的五官长得十分平凡,鼻子塌塌的,皮肤白皙,但是她那双细小的眼睛骨碌碌
地转动着,看来是个相当聪明伶俐的女孩。
“阿隅,就算你只是凭空猜测也无所谓,反正现在的情形就像是在大海里捞针一般
渺茫,巴不得有人能协助呢;更何况你那么聪明伶俐,我想,你的猜测一定很具有参考
价值。”
“哪里!我一点也不聪明伶俐。”
阿隅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仍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不,是你太谦虚了,我一听你说话,就知道你头脑很好,而且,你整天接待形形
色色的客人,一定知道很多我们没注意到的事。对了,你认为一月十六日那天椿子爵到
底去哪儿了呢?”
阿隅吞了一口口水才说:
“我记得一月十六日的晚上,椿子爵回来后便立刻去洗澡,当时我想帮他清洗衣服,
却发现他衣服上有股海水味。”
“海水味?”
“是的,这附近靠海,所以我们对海水味并不陌生,但是椿子爵衣服上的味道却像
是在海水里浸泡过一样,对了,他的裤管和外套衣袖上还沾了两三片鱼鳞呢!”
“鱼鳞?”
金田一耕助惊讶地瞪大眼睛。
“当时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我想,他可能是从明石乘渔船渡海到淡路岛去了。”
“淡路岛?”
金田一耕助不由地转身看着海的那一边,只见暮色苍茫中,淡路岛正隐约飘浮在海
平面上。
不知为什么,金田一耕助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
“阿隅,去淡路岛除了搭渔船之外,没有别的方法吗?有没有定期航行的船只?”
“有啊!明石与岩屋之间,一天有五六只大船来回。但是我想,椿子爵不想让别人
知道他的去处,所以应该是搭渔船渡海的。”
“说的也是,东京警察署问他时,他虽坦言住在三春园,却对很多事情故意隐瞒不
提。”
“所以我说,他就是要避人耳目才这么做的。”
阿隅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渔船比定期往返的船只保密多了。不知道您晚不晓得,淡路岛现在被称为黑市贸
易岛,由神户、大阪来的渔夫组成黑市买卖团伙,在岩屋买鱼卵,再拿到明石来卖,一
转手就可以卖到三倍的价钱,所以渔夫即使钓到鱼,也不会拿到陆地上来卖,他们就在
附近的海上直接卖给那些从神户、大阪来的商贩。我想椿子爵想瞒过别人,最好的方法
就是搭渔船渡海。”
金田一耕助不禁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他再一次微笑着称赞阿隅:
“你看吧阿隅,我说的一点没错,你真的非常聪明伶俐呢!”
“唉呀!您就别再夸我了。”
阿隅脸上掠过一抹红晕,垂下头说:
“其实那是因为我父亲生前非常喜欢钓鱼,即使在战时他也常到明石一带垂钓,而
父亲每次钓鱼回来,身上的味道就和椿子爵那天衣服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因此我确信他
是搭渔船渡海的。”
阿隅提到已过世的父亲时声音有些低沉,但她立刻又打起精神,看看四周。
“唉呀!我只顾着讲话,差点就走过头了。金田一先生,这里就是那栋别墅。”
金田一耕助这才宛如大梦初醒般地环顾四周。
眼前大约三千坪的土地上,只剩下被火烧得几乎精光的树木桩和石灯笼,在夕阳照
射下,这些景物更显得凄凉。
“对了,阿隅,当时椿子爵站在哪个位置?”
“就在那里!你看,池塘边不是有座石灯笼吗?他本来站在石灯笼旁,但当他发现
我后,便立刻朝对面的那条路走去。金田一先生,你要不要顺便过去看看?”
“嗯,阿隅,你不用陪我,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有事请便吧!”
“没关系,我姊姊家就在附近,所以我对这里很熟。”
阿隅脚踩木屐,步履稳健地走在不甚坚固的碎石路上,金田一耕助则慢慢跟在她身
后走着。
两人下了石阶,在废墟瓦砾堆中穿梭,不久就来到刚才阿隅所指的石灯笼旁。
此刻这里虽然已成废墟,但由残存的地基来看,不难想象出当年的排场,从前这里
一定有各式的花木庭石、亭台水村、池塘假山点缀其中。
“真可惜,我还来不及仔细瞧这栋犹如宫殿般华丽的房子,它就已经变成废墟了。”
阿隅感叹道。
这时,一只蜻蜒正好停在石灯笼上,阿隅忍不住童心大发,悄悄移向石灯箱,准备
伸手捕捉,蜻蜓却倏地飞向空中。
不过阿隅并没有失望地在一旁跺脚,反而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专心盯着石灯笼。
过了一会儿,她才转身对金田一耕助喊道: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
“什么事?”
“这里有些奇怪的字,你看,‘恶魔诞生……’咦?下面的字看不清楚。”
“恶魔?”
金田一耕助敏感到情况重要,赶紧走到阿隅身后。
“你看!就在这灯笼柱上!”
在石灯笼青白色的柱子上,的确有一行以蓝笔书写的字,而且金田一耕助一眼便几
乎可以确认那是椿英辅的笔迹,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恶魔诞生于此
第17章、妙海尼姑
出川刑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坐了一夜火车,再加上一整天的查访,
连一向精力旺盛的出川刑警也感到精疲力竭。
看到出川刑警拉长着一张脸进来,金田一耕助连忙说几句安慰话:
“真辛苦,累坏了吧?”
“是啊!人生地不熟的,花了许多冤枉时间。”
出川刑警苦笑着说。
“对呀!真是难为你了。”
一旁的老板娘也安慰他两句。
“你吃过饭了吗?”
“嗯,吃过了。”
“那就先去洗个澡,再喝一杯茶,待会儿好睡觉。”
“还是老板娘想得周到,那就麻烦你了。”
趁出川刑警洗澡的时候,老板娘赶紧叫服务生准备好睡前酒。
老板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旦被人赞美两句,马上会感到飘飘然,更何况赞美
她的是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呢!她当然更要好好表现一下。
出川刑警洗完澡后,神清气爽地来到大厅。
“哇!太棒了,夜光美酒,还有这么多下酒的小菜。我可不能辜负老板娘的好意
啊!”
“哪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倒是这条鲫鱼,可是我特地请明石的渔夫帮我钓来的
哟!”
一听到明石的渔夫,金田一耕助忍不住瞄了老板娘一眼。过了一会儿,他才神色平
静地问:
“对了,出川先生,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哎!别提了,本来还有点眉目,却都在中途就断了线。我想,大概是我和大家不
熟悉,所以他们才不愿多说吧!”
“那么,我先告辞了。”
老板娘听到他们在谈公事,十分识趣地准备离开,金田一耕助却赶紧阻止她。
“幄!老板娘,别急,还得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呢!对不对,出川先生?”
“是呀!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想惊动这边的警方,所以一切只能仰仗你
了。”
这句话真是说到老板娘的心坎里了,她马上又坐了下来。
“两位实在太看得起我了,我能帮什么忙呢?对了!植辰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有是有,不过……”
出川刑警喝了一口酒后,看看金田一耕助,又看看老板娘,才以十分平缓的声音说:
“听说植辰死了。”
“你说什么?他的身体那么壮……”
“听说好像是空袭时候被炸死的。植辰那天喝得大醉,外面正在空袭,他却穿着一
条内裤冲出来,还在街上大叫:‘再来,再来呀!’这时,炸弹果真落下来,把他给炸
得粉碎。”
“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不过,听你这么说,还真像植辰的性
格。”
“哈哈!植松也这么说。”
“那么,植辰这条线索就这样断掉了?”
“那倒不见得,听说植辰死的时候,正和一个叫阿玉的酒店女人同居呢!”
“这些大概都是植松告诉你的吧!”
“是呀。”
老板娘点点头。
“对了,有没有阿驹和小夜子的消息?”
金田一耕助仔细问道。
“啊!这又说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