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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爆发的气劲之中,城建邦身上十数道鲜血激烈喷出,分明就是十数个射得对穿的血窟窿。他本人更是横飞了出去,重重摔在满布泥浆的街上,又重重呕出一大口的鲜血,最后奄奄一息地瘫倒。
他全身上下的骨头不知道断裂了多少根,自问必死无疑。城建邦就这样看着灰色的雨幕,任凭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享受着生命弥留之际最后的触感。“不知道回归蒙多怀抱之后,会不会像殿里那帮神棍说的那样,只有欢乐喜悦,没有痛苦煎熬呢?”
过了一会儿,杨少平忽然传出惨烈的哀嚎。接着便是一件重物狠狠摔倒城建邦身边,溅起来的污水还泼洒在了他的脸上。他微微一愣,艰难地扭转脸庞看去,发现杨少平双目怒瞪,由于缺氧甚至翻白,他双手死死捂住咽喉,但没有用,其中还是疯狂地涌出大量血液,又被雨水冲淡。
什么?!
城建邦惊得目瞪口呆,自己刚才那一道俯角射就算是击中,也应该是正中胸口而不是咽喉,更何况他敢断定,俯角射才堪堪射出就被对手击溃湮灭。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有救兵了?
正思忖间,杨少平因为咽喉被割断,挣扎几下后便全身僵硬,已经死绝了。与此同时,身边更有大量惨烈的哀嚎,哀号声逃跑声不绝于耳,仿佛一只凶兽骤然出现,对那杨家的一卫战士进行着一边倒的屠杀。
屠杀持续了一分钟不到,随着最后一位战士惨叫落下了帷幕。终于,城建邦眼前一暗,一张苍白的脸庞出现。
“是你?你不是在那边陷入激战之中么……”接下来的话,城建邦没有说出来,只见他忽然哈哈一笑,笑得那个灿烂,眼耳口鼻都加入进去那样,“你就是那个传信的人?原来你使用了那一件道具。也是呢,连马二爷都察觉不到身边的侍卫是别人假扮的,杨少平强是强,可终究比马二爷要差远了。”
这人正是许东。他从梁山潭身上取得了一件名为无相面具的道具,能够模拟他人的面相。所以他从那帮杨家战士里挑选了一人,利用无相面具装扮成他的样子,又换上对方的衣着。所以传信之后,杨少平也一时不察。
因此等杨少平发出凶兽之手与城建邦互拼的时候,相当于猛虎全力捕猎眼前猎物,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正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许东恰好就是一只黄雀。更何况血弧斩击本就是高爆发的技能,自然是手到拿来。
不过杨少平的强大同样不容置疑,本来应该能斩掉脑袋的血弧斩击居然被他连消带打,堪堪割破气管。以这人的实力,便是许东亲自上阵,没有半小时搞不定。而干掉了杨少平,许东当然不会放过周边的战士,衔尾追杀,端的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他破开心结,悍然发动吞噬技能,真是越战越勇,越打越强。吞噬了几十条人命,许东此时的身体状态几乎恢复了最巅峰,也就是左肋的诅咒仍在顽强地侵蚀,伤口无法结疤,该部位的苍莽古甲也始终凝结不出。被雨水淋湿后,不断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城建邦努力扯了扯嘴角,由衷地感叹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满贯觉醒者,这一战下来,你都干掉了多少满贯了?有七个吧?牛逼,真是牛逼!如果把单日击杀满贯觉醒者做一个排行榜,你一定高居榜首,无人能出其右。”
许东摇头苦笑,“平时看着挺严肃的一个人,怎地变得这么幽默了?”
咳咳!城建邦剧烈咳嗽着,大量血沫从嘴角溢出,其中还出现了内脏碎片,“都快要死的人了,再不幽默,就没得幽默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早一分暴起发难,成功率太低。也只有那个时候,才能够十拿九稳地一击致命。”
城建邦奋力抬起手,努力了两把都没有成功,还是许东主动握住。他的手粗糙而冰冷,象征着生命正在他体内流失。
“发条怎么样了?怎么没见到他?”他轻轻叹息一声,安慰道:“身死不能复生,死在战斗之中,不正是我们的宿命么?只是这样一来,救人的重任就都交到你的身上。许东啊,无论撑不撑得住,尽心就好,尽了全力,心就不慌。”
城建邦的声音开始弱下去了,他转眼看向天空,大雨滂沱的天空,也不知道是生命力快速流失还是被雨水冲刷带走大量的体温,他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只听他呢喃道:“那个驴日的浑蛋,有机会替我捅他一刀,多少人为了这一件事死了?刺刀营的、巡逻队的、门卫军的、北角村的、南角村的,还有发条呢,待会又算上我自己……死的人真的是太多了。”
城建邦觉得眼帘好像灌了铅那样,越来越沉重,临死前,他嘴角带着一抹笑容,“幸亏我战死了,幸亏呀……”
城建邦最后那番话的意义就是,他死在了营救辰光的路上,虽然死了,但辰光会感谢他,子孙后代就会得到荣耀和财富。而一旦辰光死了,而他活着,不用说的了,全家老小免不了被拖出去砍头。
所以他用了幸亏这两个字。
许东低着头沉默,只觉得心口里堵得严严密密。就像是千万年都未曾爆发过的死火山中,熔岩酝酿到了极限,随着地心的一丝震动,终于悍然喷发!
“你们真该死呢。”怒到了极点,许东开口淡淡地吐出了这六个字。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倒握着血纹匕,然后走到了一个四肢被打断,在雨中哀嚎不止的战士身边,面无表情地问道:“告诉我,阵眼都在哪里,我让你死的痛快些。”
这人本来很硬气,但被许东剁了五个手指头之后,倒豆子似的把所知道的一切统统说出来,包括杨粱两家准备的战士分部,包括阵眼的所在。
许东没有违背承诺,很干脆地抹过他的脖子。
在暴雨中飞快奔行,许东觉得自己浑身燥热,雨水无法熄灭这股燥热,唯有鲜血可以做到。
灰暗的天空下,滂沱的大雨中,南角村里不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更能够从水气弥漫里嗅到一股淋漓尽致的血腥味儿,终于,那笼罩住辰光一行人的光膜摇晃了两下,然后彻底消散。
持续了两个小时的高烈度战斗,在光膜破裂之后,终于结束了。
辰光殿下回望四周,能够活下来的卫圣所战士十不存一,而且人人负伤,就连那些豪门家族的侍卫,也都死了个精光,地上何止千百具的尸体?
第二百六十一章 是你?!
许东趴伏在距离辰光等人百米开外的某家民宅的房顶,暴雨倾盆而下,正好掩饰了他的身影。
他仔细观察着辰光等人,卫圣所仅剩下三十人不到,个个负伤。其他豪门的侍卫也死绝了。也就说,剩余下来包括辰光他们,也就六十人左右,还有四分一是毫无战斗力的血盔城缙绅。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恐怖尸体围绕着他们躺了一地。
在场绝大部分的人哪曾见过这样的画面,素质好一些的也就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素质不好的当场就连胆汁都呕吐了出来,更不堪的则是失声痛哭。不过这帮缙绅也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单独逃跑的话,下场不要太凄惨了。所以一干缙绅都是眼巴巴地看着辰光,只求这位祖宗下令撤退。
辰光的养气功夫越来越精深了,没有人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丝毫情绪,更别提揣摩其心思了。
马二爷冷笑一声道:“到了这个份上,该来的都会来,不该来的也还是会来。”
夫主教认同他的说法,颔首道:“确实如此,本主教倒是要看看,这杨家梁家二位家主,又有怎么样的能耐,居然够胆犯下这样滔天的恶行!”
话音刚下,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倏然出现,恰好站立在退路中央。看这两人的意思,要离开南角村,除非踩过他们的尸体。正是杨生耀以及梁家家主梁飞。
马二爷轻轻一叹,“看来真是人老不中用,没想到两位后辈都敢欺到老夫头上来。”他一边说话,一边踏步上前,每一步踏出,身上便裹上一件魔体甲部件,等他站在了杨粱二人面前的时候,已经全身覆盖着狰狞的魔体甲之中。
庞大的气息充斥,普通人完全承受不住,心胆俱寒之下,无一不是软倒在地上。因为锤炼者已经脱离人躯,普通人与锤炼者的区别就仿佛是猫比之虎豹,自然感受到之后全身无力,乃是物种天性。
据闻漫游者的气息甚至会是普通人情不自禁跪拜在地,而更强大的重生者则是如同神灵一般。
马二爷这套魔体甲最显眼的特征,正是身后刺猬一样的骨刺,骨刺一字直下,仿佛背鳍。每一根骨刺都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如同由钢铁浇灌而成,可见其坚韧。而且马二爷之前曾在杨生耀手中赢取了一瓶流火锻体丹,并且成功有了突破,身上散发出滚烫的气息,暴雨落在其上,滋啦的一声蒸发成大量水蒸气,甚至完全无法浇灭。
梁家家主冷冷一笑,他如何听不出对方语气里的冷嘲热讽,“所谓江河后浪推前浪,前浪若不让路,自然就得死在沙滩上。年龄大小算得了什么,实力强弱才是说话的权柄。”
他身上乃是一袭轰气魔体甲,然而与梁山谷梁山潭两兄弟不一样的是,这具魔体甲更加强大,气孔中喷吐的蒸汽轻轻一吐,房屋都随意崩坍。
两人对峙后,不约而同地朝着东边而去,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等二人离去后,夫主教也一步踏出,催动魔体甲的时候,他仿佛天神下凡,全身都笼罩在一股柔和的白光之中。等白光散尽,夫主教已经严密地裹在了一身合体的魔体甲之中。这件魔体甲的特色就在其上布满了一块块菱形的皮膜,似补丁一样打在了魔体甲表面,尽管不美观,但实用性极高,能够通过燃烧“补丁”获得储备的精神力。
当然,这件魔体甲也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燃能魔体甲,排行榜七十的魔体甲。
杨生耀豪气地哈哈一笑,“有意思!老早就想尝一尝你们蒙多殿的技法神说宝典,今日总算得偿所愿。那就好好的战一场吧!”
话音落罢,这家伙徒然厉喝一声,一件普普通通的魔体甲催发激活。说起来,在各大巨头之中,只有杨生耀的魔体甲是最普通的魔体甲,但他的实力,却稳稳当当排在前列。而且杨家乃是他一手缔造,可见此人也是大才,居然生生打出了这样一份基业。
夫主教转过身在寒副主等人脸上一一扫过,直到寒副主三人眼神坚定地微微颔首,他才轻轻一挥法杖,朝着与马二爷二人相反的方向而去。当然杨生耀同样跟上。
等又两位巨头离开之后,缙绅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确实也是呢,四大巨头捉对厮杀,现场里就剩下自己一帮人了,自然是走他娘的呀。可看辰光等人的神色,反而如临大敌,无一例外激活了自身魔体甲,这就让人看不明白了。
辰光殿下温和地笑了笑,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柔声道:“你们赶快离开吧,就当今天做了一场噩梦好了。”
缙绅们你看我我看你,顿时大叫了一声,相互扶持着跌跌撞撞地逃跑。说实话,这些人毫无战斗力,留在这里只会让他们分神照顾,反而影响战斗力发挥,还不如逃掉的好。
怎么知道才走出了三十米不到,忽然这二十来人遽然发狂,相互间仿佛有着夺妻之恨杀父之仇,毫不犹豫地厮杀了起来。胳膊断了用腿,腿断了还有嘴巴,牙齿掉光了就用脑袋。端的是血腥残忍,更是透着无法形容的诡异!!
杀到最后,所有缙绅统统死掉,马清风脸色彻底苍白,下意识抱住了丈夫的胳膊,试图寻找到一丝温暖。然而,辰光的肌肉却是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可见他表面上平静,其实内心一样感到恐惧。
直到这一刻,马清风才忽然醒觉,作为辰光的皇妃,不仅不能小鸟依人,反而必须为这个男人提供最大的支持。故而,马清风站直了身子,小手一绕,紧紧扣住辰光的手心,把心中的坚强传递过去。
暴雨开始收细,最后停歇,但天空依然阴沉。
终于,一个身穿正装,帅气高大的男人从对面的街道里小步走出。他踏出的每一步仿佛都用尺子量过一样,四十五厘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因此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他那扎成了马尾辫的头发一般,一丝不苟。
尤其是他脸上淡淡的温和微笑,只怕血盔城里下至十五岁情窦初开,上至四十岁风韵犹存的女性,都会深深地着迷。
他手上握着一杆贵族常见的手杖,但不常见的是,手杖末端握手的地方,却是一个白骨骷髅,白骨骷髅面目狰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