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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语重心长地道:“这可不是骗婚假。你要明白,基本上每个女孩儿在她们十二岁时就开始憧憬着一个完美的婚礼,虽然我老婆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期待我给她补上的。”
他们话说一半,段飞忽然凑了上来:“啊……好久不见呢,开膛手,诶?这就是你儿子吗,真的很像你啊。”他眼神忽然凌厉起来:“一点都不可爱呢……”
谁知他这句话刚一出口,古家的小少爷居然朝他投去一个十分不屑的藐视眼神,然后用婴儿那小声音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继续吮手指……
“喂!这小子刚才干了什么!我被他鄙视了吗!你儿子才几个月大就能做这么让人讨厌的举动啊!”
猫爷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段飞:“哈?你哪位啊?我有邀请你吗?混到婚礼现场来是想跟着车子一起去酒店蹭饭吗?”
“想坐着婚车进殡仪馆是吧!人渣!”段飞回道。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新任的千风兼楚江王……宁枫大人……的二货弟弟啊!”猫爷这一句话里就停顿了两次,还掐准了能把人活活气死的槽点:“不好意思,总共只出现过十章不到的酱油角色,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呢。”
“你还真敢提啊!我的出场明明早就超过十章了吧!你在第九卷里不也处于半酱油状态吗!”段飞一边叫着,一边被身后的韦迟钳住拉走了。
韦迟还是那副老实人的呆样,边拖还边对段飞道:“小飞,听姐夫一句,不要和新郎吵架,再说你也吵不过他的。”
王诩望着他们渐行渐远,嘴角抽动着道:“话说这个超级酱油才是真正的人生淫家吧……”
“哟,王诩,好久不见了啊。”贺氏兄弟和孙小筝也来了,贺文成第一个上前打招呼,并且在第二句话时就让整次对话变了味儿:“怎么,婚礼还特地设立了‘处男区’吗?”
这句讽刺本来是针对王诩穿着牧师服装并且背上有个男婴才诞生的,没想到,在这一瞬间,王诩和古凊的眼神居然都同化了,两人同时朝贺文成投去一个不屑的藐视眼神,然后冷哼一声,把头歪向了另一边。
“喂!你儿子才几个月就能做出这么惹人厌的举动啊!还有这种协调感是怎么回事?!和疯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被同化了吗?!”
猫爷耸肩,好像对儿子目前的品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试验过很多次了,除了爸妈以外,只有王诩背着他,他才显得比较平静,而其他人抱他就会哭闹,所以王诩当义务保姆的时间比较多。”
“哇!姜大仙!你真的来了!”王诩这时正巧望见姜儒走进了教堂,立马直扑而去:“大仙近来可好啊?有没有什么时事新闻啊?花边八卦啊?独家预言啊?”
姜儒讪讪笑着,单手摸着后脑勺:“呵呵……王诩你还是老样子呢。”然后,他笑脸相迎地说了一句话:“嗯……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下一期彩票的中奖号码。”
“哎……废物。”王诩扭头就走。
“呵呵……这个……这敢爱敢恨的态度还真是让人有点生气啊。”姜儒的笑容都变得尴尬了。
“好了,各位,请听我说一下。”威廉举起一个扩音喇叭,走到教堂中间道:“由于新郎一个家属都没有,新娘也只有一位家属,而且他要担任伴郎。所以座位这样安排,男士们都坐在新郎这边,女士们请坐到新娘那一侧。”
王诩打着哈欠,威廉的话根本没听进去半句,反正和他也无关。他是牧师,基本上都得站着。
他干脆从兜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稿子,试着最后再温习一下。
猫爷曾经说过,如果你想杀了王诩,准备一摞纸,钉在一起,在上面写满字,不需要多久他就完了。
不过这次的稿子,却是王诩自己写的,内容方面除了传统西式婚礼该有的宣誓问话,还有王诩花了一宿写出来两段话。首先是介绍新娘:天姿国色,秀丽端庄;她是优雅的、高贵的、秀外慧中的,简直就是上帝背着自己的老婆暗中制造的。她可以嫁给医生、律师、艺术巨匠、英雄豪杰、任何已知或未知空间的帝王,没有人配得上她。
再看新郎,一个十足的混账玩意儿,卑鄙阴险,玩世不恭;他是颓废的、无耻的、毫无下限的,简直就是从撒旦的监狱底层成功越狱出来的。任何女人嫁给他都如同跳入了无底的火坑……
王诩望着手上这张稿子,深深叹了口气,最终将其揉成一团,用黑火燃掉了。
他转过脸,对着自己背上的古凊道:“衰仔,你我共勉,一起努力成为那样一个可靠的混账吧。”
第三十一章 笑着道别
“糟了糟了糟了……”水云孤没头苍蝇似地跑到猫爷身边:“姐夫,我好像把你们的戒指给忘家里了。”
“哈!我就知道,连单身派对都没搞成的伴郎也就这样儿了……”刘航幸灾乐祸般冒出来吐了个槽。
猫爷还是挺淡定的样子:“你还在纠结没看成脱衣舞这件事吗,你应该明白的,举行那种传统的单身派对可能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王诩站在一旁虚着眼道:“现在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婚礼就要开始了,找不到戒指你们一样是灭顶之灾……”
“好了好了,冷静一点小孤,别让女生们看出来了,对,就像这样,把汗擦掉。记住你是伴郎,要镇静。”猫爷绝对是影帝级别,表情毫无变化,假装没事儿一样低声说着话:“王诩,悄悄地快步走出教堂,然后赶去我家里找戒指,以最快速度再赶回来,反正你背着小凊,出门时就算引起注意,别人也会以为你只是带他去换尿布什么的。”
“果然是高速量产奸计的达人啊,儿子的生理现象就这样被利用作为掩护了吗……”王诩虽然这么说着,但行动上还是服从了指示。
他背着孩子,穿着神职人员的长袍,走出了教堂,那形象其实直冒傻气,走在街上肯定遭围观。
不过刚出教堂门口,王诩就呆住了,外面的院落和车道都变了,成了一片空旷地带,刚才还明明只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此刻天空却是一片夕阳的霞红。
无垠的大地与远方的天际相连,仿佛这是一个空无一物的世界。
但就在王诩眼前不到十米处,有一张公园的长椅孤零零地横在那里,显得十分扎眼。他鬼使神差般走向前去,取下背上的古凊,将其放在了长椅上,这孩子此时竟是含着大拇指睡着了。
王诩自己也坐在了那里,静静等待着,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但是却等到了。
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男人,身着T恤和中裤,蹬着辆儿童用三轮脚踏车,缓缓行来,他的脸在夕阳的映衬下一片模糊,纵然王诩很努力地去看,也难以看清其容貌。
神先生也坐到了那张长椅上,他和王诩分别坐在两头,中间是正躺着酣睡的古凊小少爷。
“你来问我答案的是吗?”王诩道。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已经做出了选择。”神回道。
“喂!这种故弄玄虚的语气是在模仿《matrix》吗?你下一句该不会是,重点是为什么要这样选吧?”
神冷笑一声:“你这样选的理由当然就是……”他抬头望天,义正言辞地道:“3P,是每个男人的梦想。”然后低头对着王诩:“是吧?”
王诩惊了:“突然就话锋一转完全刷新了自己的下限啊!你到底算哪门子神啊!”
神道:“你只要记住,本神待你不薄,且不求回报,这就行了。”他一甩手,把两枚戒指抛给了王诩,然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驾上。
王诩接住戒指,说道:“你要走了?”
“是啊,我想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会再来管你了,你可以‘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王诩笑了,他问道:“那我是该说再见,还是永别呢?”
神回过头道:“哼……这问题可不是你该问的。我可以放任你脚踩两条船,但不能透露任何未来。
两年以前,你谁都不是,一无所有。但现在,就在你身后的教堂里,有你的同窗、同袍、基友、女友、还有无魂那帮家伙也算是你的朋友了不是吗?
这些并不是我赋予你的,虽然我曾经以为是,但现在我得说,你不再是‘无’了,你自己争取到了这一切,你有了属于你的世界,你的人生。
正如你曾说过的,我可以左右你是生是死,却不再能决定你是哭是笑。”
王诩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重新背上了古凊:“那么,我就笑着跟你说声再见吧,神先生。”
神蹬着那小三轮,渐渐远去,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别得意忘形了!我早晚会回来的!”
“喂!结果还是透露了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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