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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太客气了,我是来学习的。”祝童连忙回礼,说来,此次来日本完全是被池田一雄给逼的,小骗子根本一点把握也没有。
风吹来,几朵樱花飘飘洒洒落在地上,回廊下的几个女子奏起一首稍带伤感的曲目。
“我能看看病人吗?”祝童知道自己的任务是看病,职业是医生,寒暄过后,总要做点正事。
“少等一会儿。”回禾吉抬头看看天;“松井老先生正在接受药熏,还要半小时才结束。李医生远道而来,请先随惠子小姐到房间休息一会儿,喝杯茶。”
祝童点点头,刚才跳舞的女子已经站在他面前,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注视着他。轻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好听,小骗子就是听不懂。
“对不起,她不会说汉语。”池田一雄狼狈的对祝童鞠躬,接过他的提包交给女孩:“李医生请先随惠子到房间休息,我马上去拜访。”
所谓客随主便,祝童随惠子穿过庭院,走进一道长长的回廊;两旁悄无声息,池田怎么会说这里拥挤?
惠子步履轻盈,看样子不超过十八岁,和服上端露出一片嫩白的颈背,不断回头低声招呼祝童。
进入房间,祝童才明白一点池田一雄所说的拥挤的意思。
惠子打开的这所宅院是个独立的系统,门前挂面小小的木牌:楸雾。这两个字祝童认识,也是汉字,中间那个圈就不明白了。
三间厢房围成一个小小的庭院,院子一角有石砌的水池,热腾腾的水气从池中升起,漫溢在庭院内;这应该是个温泉了。如果九津内都是如此风格的客房,确实接待不了几个客人。
惠子跑进去安放行李,祝童好奇的走进小院。
院子中狭窄的空间里,生长着一株古朴的树木。腾腾的水气在树木的枝叶间形成雾障,让人顿生优雅清静之感。
惠子又在说话了,祝童回头看到她托着一件浅色衣服跪在房内,莫非是要自己更衣?
也是,进手术室还要消毒换衣服,看这气派,松井式一定有更高级的要求。
只是,当着一个女孩换衣服,特别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小骗子很不习惯。
“您能回避一下吗?”祝童连笔划带结巴的试图与对方交流,惠子笑着摇头,伸手去解祝童的衣扣。
第十一卷、蝶舞 五、九津(下)
如果九津有如此待客的传统,小骗子是乐得享受的。
祝童安静下来,任凭惠子把衣服一件件扒下,当只剩一件圆领衫和内裤时,祝童才制止住对方。
九津内的温泉,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至少,祝童泡进去后除了热,没别的感觉。
惠子也褪下外衣,只穿一件轻薄的裙服跪坐在温泉外;她个子不算高,大约一米六左右,有一双修长白皙的腿。
她挽起衣袖执一支木勺,不断扬起清泉水浇到祝童肩上、头上,温软的手轻轻在他身上揉搓;水打湿她的裙服,那玲珑浮凸的美妙胴体才展露出异样的性感。
祝童舒服的半躺在温泉池内,有个美女如此体贴的服侍,在一个如此宁静暧昧的场所,对于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件很爽的享受。蝶神正从虚弱中醒转,祝童也懒得动弹,任凭惠子忙活;心里回想着蓝湛江的话。
昨天下午,蓝湛江约祝童到南海宫澜,告诉他两件事。
一件是用祝童交出的密码和口令打开了东海投资的账户,梅兰亭已经得到一千万的投资。并说:“只从现在的市场反应看,梅小姐前期的动作是成功的;通过这次拍卖会上的炒作,两位画家出名了,画廊也收回一部分投资。”
第二件事针对的就是这次日本之行,蓝湛江说:
“井池财团的前身是日本一个古老的家族,井池是主人家的姓氏。我们的资料很少,只知道在一百年前,池田家和松井家都是井池家的附属家臣。由于一场不为人知的变故,井池家族被迫与池田家和松井家妥协,由此立下一个奇怪的规矩:井池家及其财产虽然还是井池家族所有,但是井池家族的管理权由松井和池田两个家族轮流执掌,每二十年进行轮换。”
蓝湛江说完这段话,祝童还奇怪的问过一句:“既然只是管理权,那个松井正贺应该不会在意吧?”
“井池财团的资产超过百亿美元,他们的投资遍布日本和世界各地的大公司;掌管这么一大笔财富就等于拥有巨大的权力和影响力。事实上,在过去的七年里,松井式已经用这种便利为松井家族赢得了很大的利益。如果松井正贺接替松井式,只怕用不了五年,他就能把井池财团掏空。池田一雄拼命想救回松井式的命,不是因为他有多好心,是因为与松井正贺相比,松井式还比较注重传统,做事情还有底线。还有五年时间就轮到池田家族掌权了,你说他着急不着急?”
“井池家族还有什么人?他们不知道吗?”祝童消化着蓝湛江的资料,对此次日本之行充满了疑虑。
“说来也奇怪,很少有人见过井池家族的人,我只知道,现在的井池财团董事长是个年轻人。如果松井式不能行使总裁职权,按照传统,应该是这个年轻人代理井池财团的总裁职务。”
时间一点点过去,惠子伸腿跳进温泉,左手按在祝童结实的肌肉上,嘴里赞叹的什么,右手要去褪下圆领衫。
“不用了。”祝童坚决的制止她。
惠子奇怪的看着他,轻声说着什么,脸上是妩媚的笑,手慢慢下移。
“这里也不需要。”祝童笑着把惠子推出温泉池。
“惠子,你下去吧。”池田一雄出现在廊下,身后,还跟着一位白衣少女。
“李先生,九津的温泉是京都最好的,您能感受到吗?”
祝童很不习惯以这样的方式与人交谈,想要站起来又感觉无趣;池田一雄既然选择这个时候拜访,就一定能想到自己的状态。所以,小骗子放松身体,懒懒的问:“池田先生,有什么事不能等一会儿再说吗?”
“对不起,实在是雪美小姐坚持要早点见到您;我给你们介绍,井池雪美小姐,李想先生就是那位能使用神针的医生。”
白衣少女上前两步,经过这段时间的放松与温泉水的滋润,蝶神已恢复正常,祝童眯着眼打量着她,心里微微一动。
她叫井池雪美,应该是井池家族的人了。看来很年轻啊,人生的也还不错,站在廊下亭亭玉立的,长发披肩,白色的衣裙裹着纤细的身材,似乎能随时迎风飞舞。只是,井池雪美苍白素净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眼神却执着而冰冷;看到祝童依旧躺在温泉中,浓黑的睫毛下,闪出一丝失望。
“先生,您有把握治好爷爷的病吗?”井池雪美的汉语说的也很地道,祝童完全听明白了,正要谦虚,看到池田一雄在旁边焦急的眨着眼睛。
“我还没看到病人呢,雪美小姐的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
祝童站起身,披一身腾腾热气走向室内:“对不起,我要先换衣服。”
“是我们冒昧了,您请。”池田一雄让开路。
惠子正跪在更衣处,已经准备一套柔软的丝绸内衣。
“你先出去。”祝童以浴巾擦拭着身体,坚持打发惠子出去;他身上的古怪可不好被随便什么人看到。
五分钟后,祝童走出更衣室,池田一雄与井池雪美正在客厅里喝茶,都有些漫不经心,惠子已经不知去向。
“我现在能去看病人吗?”祝童看看手腕上的CK表,指针显示,他进入九津已四十分钟;按照针灸大师吉禾吉的话,松井式的药熏应该结束了。
“雪美小姐想知道,您有几分把握?”池田一雄不好意思的说,眼睛急速的眨了几下。
这是什么意思?祝童判断着池田的用意,对井池雪美说:“任何一个医生在看到病人前都不会说有几分把握,来之前,我只知道松井先生得的是胰腺癌。井池雪美小姐,如果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先生说的对,是我们不好。”井池雪美深深的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我这就带先生过去,式爷爷的精神现在还好,他也想见您。”
说完,井池雪美站起来;她与池田一雄一直跪坐在地板上,猛然站起来似乎有些晕眩,身体摇摆着要跌倒。
祝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井池雪美的手腕纤细的与她的人一样,身体也轻如樱花,顺势倒进祝童怀里。
“对不起,我失态了。”井池雪美挣扎着要站稳,祝童已抽出凤星毫,引一丝温热的真气刺进她的劳宫穴;“雪美小姐的身体太弱,要注意休息啊。”
井池雪美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润,眼里掠过一丝亮光;挣扎着轻轻离开祝童的怀抱:“谢谢李医生,我相信您一定能治好爷爷的病。”
池田一雄松了一口气,暗中对祝童竖起大拇指。
明显的,井池雪美的步履轻盈了许多,人也活泼一些。
九津内的房间与走廊一样复杂,祝童随井池雪美绕过多个弯角,才来到一所厚实的木门前。
两个彪形大汉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来,看着祝童拦在门前,充满敌意的说着什么。
“他不是外人,是我请来为爷爷治病的医生。”井池雪美冷冷的说。
池田一雄走上去,一把推开他们:“告诉松井正贺,式老爷还没死,他无权干涉雪美小姐的决定。”
松井正贺从拐角走出来,冷笑着对池田一雄叫喊着,两个人争执起来,用的是祝童听不懂的日语。井池雪美已经推开木门,引祝童走进去。
这是一间与刚才那间类似的住所,不同的是,整个院落都被玻璃封闭着;房间里雾蒙蒙的,弥漫着草药的味道。
客厅一角,坐着几个西医模样的人,时刻准备操持几台高级仪器用以维持松井式的生命。
天井处温泉内坐着个瘦弱的老人,针灸大师回禾吉正在为他拔除背部的银针。
“式爷爷,来自中国的李医生来看您了。”井池雪美在屋檐下立定,轻声通报;祝童站在她身侧,打量着松井式。
表面上,松井式的状态不是很好,混浊的眼睛扫一眼,似乎惊讶于祝童的年轻,虚弱的说出一句很意外的话:“池田君说您是神医。”
祝童上前几步:“池田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个中医师。”
“式爷爷,李医生能治好您的病。”井池雪美走到祝童身边,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我相信李医生。”
“中医师李先生很谦虚啊。”松井式吃力的伸出枯瘦的左臂,“先生请。”
祝童按上松井式的脉门,闭目斟酌一会儿,赫然一笑:“松井先生的病是很麻烦。”
“您有办法,是吗?”井池雪美紧张的问。
“试试吧。”祝童抽出龙凤星毫,左右两手各捻一支,刺进松井式顶门百汇穴与背后大椎穴。
这是祝童第一次用两枚银针,松井式的身体太虚弱了,无论是西医中医,治疗这样的病人都要先稳固病人的根基。
龙凤星毫各引一丝黑雾,缓缓注入松井式体内;龙星毫安抚散乱的生机,凤星毫的温暖,护住他虚弱的心脉。
针灸大师回禾吉注意的看着祝童运针,手搭上松井式的脉门。
“前辈,我治病时不希望有外人打扰;相信您也一样。”祝童抽出龙凤星毫,微笑着对针灸大师回禾吉说。
虽然大家都是中医,但是在别人治疗时动手动脚,谁都会不高兴的。况且,祝童还知道回禾吉是个练家子,看到龙凤星毫,他眼里闪出一丝掩饰不住的贪婪。
第十一卷、蝶舞 六、药石之力(上)
回禾吉尴尬的收回手,正想要解释。
松井式忽然从温泉内站起来,虽然依旧虚弱,却把赤裸的身体整个暴露在空气中,兴奋的翘指称赞:“池田君没说错,您真的是神医。”
“式爷爷,您能站起来了!”井池雪美惊喜的叫道。
回禾吉也惊异的看着松井式,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年多以来,松井式的生命一直靠现代化仪器和他的针灸药熏之术维持,早已没有任何行动能力,连说话都很吃力,更别提站起来了。
客厅里响起几声争吵声,松井正贺与池田一雄板着脸走进来,看到松井式站在温泉内舒展手臂,都愣住了。
祝童伸指点向松井式胸前膻中穴,把他又按回温泉。
“松井先生,您不能太激动。”
事实上,松井式现在的情况是暂时的,那是祝童以自己的真气引导蝶神的黑雾作用的结果,一旦黑雾散去真气消耗完毕,松井式立马就会被打回原形。他在安静的状态下,真气才能维持的时间长一些。
“请退下去,我要为松井先生仔细检查一下。”祝童环视一圈,“如果不放心,雪美小姐可以留下。”
祝童这句话主要是对那个针灸大师说的,刚才,他能感觉到回禾吉也向松井体内注入一丝真气,虽然很微弱。祝童本能的警觉到,回禾吉这个人不简单,他修炼的不是中医传统的功法,也不是池田一雄的养身功,与金佛门的功夫有点类似。
佛门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