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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的功夫有点类似。
佛门内功千变万化,却脱不了一个根本:内敛隐锋;实在不是治病的好功夫。针灸大师这个称号,八成是回禾吉用来掩饰身份的。
果然,井池雪美的话证实了祝童的判断。
“回禾吉大师是濑清寺主持,他也许能帮到先生?”
回禾吉大师是个和尚,怪不得他的头发比较短。寺庙的主持代表什么?这个和尚比较聪明,不能证明他人品高尚或是有一付慈悲心肠。
祝童可不吃这套,更大的和尚他也见识过,虽然那是在中国,这里是日本。
“对不起,我看病就这个规矩,池田先生应该知道。还有,请把我的两位同事找来,他们是我最好的助手。”
池田一雄连连点头,在上海海洋医院,祝童为他治病时,确实不允许外人在场。
说到日本和尚,与中国的概念完全不一样,他们平时可以不穿袈裟不剃光头,可以喝酒吃肉也可以结婚生子,甚至寺庙也可以作为遗产传给儿子,更像一种职业。相同的是,日本和尚也不事生产,主要靠香火钱度日,做生意也可以免税。
回禾吉大师的濑清寺远离闹市,且庙小而简陋,所以香火钱不旺;历来以开医馆用针灸之术替人治病,挣些钱贴补生计。时代变迁发展,西医渐渐风行,会针灸的人少了。随着年龄与经验的增加,回禾吉针灸术渐渐显得珍贵而神奇。
至于对松井式用的药熏术,是回禾吉十几年前从一本中国古老的医书上学到的,那些书还是松井家族送给他的。
如今见到一个具备神奇针灸术的中国医生,回禾吉正想好好观摩学习一番,却被告知不能旁观,心情自然十分沮丧;碍于身份、年纪,却也不好耍赖,只好随松井正贺与池田一雄退出房间。
“可以开始了吗?”井池雪美带上门,十分好奇的看着祝童。
“您感觉怎么样?”祝童再次抽出凤星毫,施展鬼门十三针在松井式肩、背部穴道点刺;不是为了治病,是为了平衡病人身体内的气机。
松井式也曾修炼过简单的内功,无奈,长期的疾病折磨早已将他体内的真气消耗的干干净净,鬼门十三针也不过能激发出隐藏在脏腑内的残余真气,让他看起来好一些。小骗子可没心情消耗自己的修为以术字替人续命,对于这样的病人,他也实在不知道如何下手。
“好很多,好多了。”松井式舒服的叹息着,沉浸在久违的松弛中。
“式爷爷,您一定能恢复健康,我到清水寺为您求过签,是上上签。”井池雪美高兴的说;“李医生是真正的中医,他是贵人,能治好您的病。”
“雪美小姐,谢谢您的好心,我只要活着一天,就不会让那小子瞎胡闹。”松井式在祝童的针灸下,感觉越来越好,原本消沉的雄心,渐渐复苏。
“您一定能治好式爷爷的。”井池雪美挽起衣袖,开始为祝童打下手。
能吗?祝童心里苦笑,如果自己的针灸术真的能治好一个晚期癌症病人,那可就真是奇迹了。祝童面对井池雪美充满期待的目光,才开始认真的思索:如何让松井式多活几天?
一小时后,池田一雄陪着白家树与郑书榕进入松井式的病房时,看到一副奇怪的场景。
李想李主任与本该奄奄一息的松井式坐在天井内饮茶,两个艺妓在廊下奏乐,惠子轻舞在温泉旁;井池雪美小姐挽起衣袖,微笑着为他们布茶。
“池田君,快快来,老夫要感谢您请来的神医。他们是李医生的同伴吗?招待不周,辛苦了。”
松井式高兴的要池田一雄过去,拍手让人在茶几旁加几张垫子,端起茶杯叹息道:“现在才知道生命的可贵,没想到,我还能享受到雪美小姐的香茶。啊,多亏李医生,我才有心情欣赏九津的樱花。”
天井中间,一树樱花彩云般灿烂,以前松井式也能看到,却没现在的好心情。
“您不能太兴奋,松井先生,让我的同事为您检查一下好吗?”祝童把插在松井式额头的金针取下,示意白家树和郑书榕,可以为病人检查了。
白家树以中医的方法,不外是望闻问切那一套;郑书榕学的是骨科和外科,跟着祝童来,主要是想学习;好在他涉猎的知识繁杂,看着那一叠病历资料也能明白个大概。
十几分钟后,白家树与郑书榕先后停下来,向祝童摇摇头,意思是:这个老人早就该死,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松井式能看出来他们的意思,不在意的劝道:“没关系没关系,我能见到你们已经知足了。李医生说你们是专家,我相信你们已经尽力了。李医生,现在我还有精神做些一直想做的事,我能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吗?雪美小姐,不用隐瞒,我只需要三天时间,保持这样的状态三天总可以吧?正贺他太过分了,我要剥夺他的一切权力,包括继承权。雪美小姐再不用受他的气,对不起,松井家让您受委屈了。”
“式爷爷,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李医生是神医,他会创造奇迹。”井池雪美挽住松井式的手臂轻轻摇摆,焦急的看着祝童。
“雪美小姐,不用劝我了,池田君,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松井式枯瘦的手抚摸着井池雪美白嫩的手腕,让祝童背后起了层鸡皮疙瘩。
“式先生要做的事,池田一定支持。”池田一雄低头恭谨的回答。
“只怕不容易哦。”松井式端起茶杯饮半口,陶醉的品味半晌,又说:“雪美小姐的茶道已是大成,能享受到这样的好茶,我们都应该知足了。池田君,我们两家本是井池家的家臣,一百一十三年来,承蒙主人信任,才有我们两家的今天。人要知足啊,我想废除一百一十三年前的那个条约,把井池财团的管理权,交还给雪美小姐。”
“啊!式先生您”池田一雄吃惊的看着松井式和井池雪美。
“不错,年前我和雪美小姐商量过,家族过去的那一套太死板,适应不了现在的形势。雪美小姐也认为,如果遇到一个不安分的管理人,可能会葬送井池财团的一切。所以,雪美小姐建议成立董事局,承蒙老夫人厚爱,松井家和池田家都将得到家族24%的股份,池田君认为这个建议可以吗?”
按照祝童得到的信息,以往的池田家族和松井家族只有管理权,没有财产的所有权;他们的角色与管家类似。
这是个对三方都有利的建议,井池雪美等于拿回了财产的管理权,松井家族和池田家族也名正言顺的得到了一大笔财产。如果这个建议真是井池雪美的意思的话,看似柔弱的女孩子不简单啊。
池田一雄还在犹豫,松井式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要再喝一口茶,却怎么也端不起茶杯。
“李医生”井池雪美用力支撑着松井式,老人的身体正慢慢滑落。
祝童又抽出凤星毫刺入松井式膻中穴,度一丝真气过去,勉强维持住那股支撑着他的内息。
松井式喘息着半躺在软垫上,困倦的半闭双眼;老人刚才太激动了,消耗大于补充,所以才会差点昏迷过去。
“我同意。”池田一雄终于拿定主意。
松井式微笑着点点头,他们的谈话一直在用汉语,祝童本来还有些奇怪;直到井池雪美挥手让奏乐的艺妓退下,才稍微明白一点:他们怕的是这样重大的决定,被别人偷听去;而自己和两个同伴,被认为是即使听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第十一卷、蝶舞 六、药石之力(下)
“李医生,我需要三天的时间。只要能让我撑到把事情办完,你们就能得到十万美元。”松井式开始诱惑祝童,无论策划的如何好,身体能撑得住才有用。
小骗子正在脑子里想的是:这个消息究竟值多少钱?被松井式问得不知如何回答,让这个老人保持正常状态三天,对他来说难度不小,要消耗很多内力和蝶神的黑雾,还要随时守在他身边。
祝童撇一眼井池雪美满含期待的目光,点点头:“钱的事不用提,我能得到这对神针,还要感谢池田先生。松井先生,您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我能做到的是,保证您每天工作时间在四小时以内。但是,每次不能超过半小时。”
“我需要三天,您一定有办法。”松井式不满意这个限制,想必,他说三天应该是高强度的连续性工作。
“我办不到。”祝童抽出凤星毫;“医生不是上帝,没办法咦?”
祝童说话时,不敢接触井池雪美和池田一雄的目光,正好看到郑书榕拿着的一张图片。
“这个,就是松井先生身体内的肿瘤?”
“是,胰腺癌是很难缠的,位置隐秘不好动手术;这个肿瘤靠近肝脏,您看,上次手术后,肿瘤已经转移到胃部和肝区了。”郑书榕为祝童详细解释着。
“郑医生的意思是,如果能把这些红点全消去,松井先生的病就好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不过,即使以日本目前的医学条件,也不可能做到。病灶太多了。”郑书榕指点着几个微小的红点;说:“这里根本就不可能下刀。”
“不可能吗?”祝童揉着鼻子,此时此刻,他太想打个喷嚏了;常规手术做不到的事情,也许对蛊虫来说是很简单的事。
只是,祝童已经很久没打喷嚏了,不是他不想打,是蝶神很久没有产出蝶蛹的迹象;黑雾笼罩的印堂穴内,对于祝童来说,几乎是一个不可控制的世界。
“李先生,您想到什么了?”井池雪美心思灵动,看出祝童有想法:“只要您需要,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三天内把蝶姨弄到这里来,也许松井式还有得救;不过,可能吗?只护照、手续那一套,没半个月就别想办完。祝童曾经和蝶姨讨论过蝶蛹的事情,蝶姨也搞不清楚祝童体内的状况;她现在释放蝶蛹也比较困难,每一、两个月才能放一次;比以前少多了。
另一方面来说,蝶姨从蝶神处修炼来的练心炎,祝童也无从修炼;只因为祝童体内的蝶神分泌出的是黑雾,而不是蝶姨体内的绿色气雾。
“没什么,我们回去仔细商量一下,尽量让各位满意。”祝童站起来告辞,池田一雄似乎看到了希望,殷勤的把他们送回祝童的住处。
“实在对不起,刚才让两位受委屈了,雪美小姐已经为两位准备好了房间,下人正在收拾,晚饭后,两位就能好好休息了。”池田一雄交代完,鞠躬退下。
门被拉上,祝童才翻身平躺在地板上,闭着眼问白家树:“师兄,您有什么建议吗?”
“以中医来说,松井先生也等于病入膏肓,回天乏术啊。”
“郑医生如何看?”祝又问郑书榕。
“没办法,他现在的状况,不可能接受任何一个手术。癌变已经扩散,如果严格的按照西医理论治疗,可能要把松井式身体内的器官摘除完。”郑书榕说得很残酷,祝童睁开眼看着他:“那样,他还是人吗?”
“李主任想怎么做?”白家树年纪大些,想的也全面,知道年轻的李主任在想着什么方案,只是不能确定。
“师兄,如果只用草药针灸,您能维持多长时间?我的意思是,您只管固本培元,不要理会他身体内的癌变。”祝童终于转向他。
对于中医理论来说,癌症与别的病症一样,都有另一套解决方案;只是,如今的中医多接受西医的训练,真正能不受干扰辩证施药的医生少之又少。
白家树默默算计片刻,才开口道:“如果只为维持一点时间,办法倒是有。我知道个药方,只是有几味药难得,最难得的是百年左右的成型老山参和高品质的牛黄。这么好的药不用来治病,用在他身上太浪费了。”
“浪费和钱,应该不是问题吧?”祝童跳起来取出纸笔,放在白家树面前;“您只管开药方,人家不缺钱。”
晚饭时,井池雪美亲自来请;池田一雄和回禾吉陪同。
九津的酒菜据说是极好的,只是祝童无福消受,白家树吃得也不多,郑书榕吃得倒是很痛快。
“有没有别的酒?”祝童喝下两杯清酒后,忍不住问池田一雄。蝶神尚未完全恢复,祝童需要烈酒,清酒对他来说,太清淡。
“这是日本最好的酒了。李先生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井池雪美坐在祝童对面,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医师。
“我想要更烈一些的酒,比如二锅头。”
九津是没有二锅头的,最后,祝童得到了伏特加,烈火一样的液体。
晚餐快结束时,回禾吉对祝童说:“能不能让我再欣赏一下那对神针。”
龙凤星毫是池田一雄送给祝童的,据说,回禾吉也看过的。祝童喝下一整瓶伏特加,头脑有点发热,毫不在意的抽出龙凤星毫递过去。
池田一雄紧挨着祝童,在下面扯一下他的衣角;祝童这才有点警觉,看到回禾吉捧着龙凤星毫,手在微微颤抖,眼里是狂热,隐约还有点贪婪。
“如果李医生能治好式爷爷的病,这对神针就是您将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