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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叶儿知道越洋电话不能长时间聊,嘱咐祝童注意保重,就挂掉了。
祝童又拨通王向桢的电话,问候兼汇报工作,这是出于礼貌。再拨通网络信息中心的电话,和陈依颐闲聊两句;最后才拨通蝶姨花店内的电话。
第十一卷、蝶舞 九、医生与杀手(上)
蝶姨好像不在店内,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现在是七点多,减去时差,上海还是下午,她会到哪里去呢?
出来前,祝童曾去蝶姨的花店告别,当时蝶姨满心满脸的喜悦;想来,她已经与王向桢见面了,朵花的事,应该不会有很大的问题吧。
又有几只蝴蝶飞来,绕着祝童翩翩起舞,落在他肩上、手上,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祝童打开手机,查看里面的信息,意外的看到秦可强发来的一条信息:注意时间。
什么意思?祝童看看发信息的时间,是一天前;看看腕上的CK表。忽然想到这条信息的意思了。
蓝湛江曾经送给他一块手表,那块表虽然比叶儿送的CK表高档许多,祝童一直没怎么在意也从没佩戴过。祝童想到,蓝湛江特意叮嘱他带上,说出意外有人能在五公里内联系上自己,莫非秦可强也在日本,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祝童找出那块表戴在右手上,敲击几下蓝宝石表面,毫无反应。
门响,房间里的灯光亮起来,祝童才发现外面已经黑透了。
“先生,回禾吉先生要来拜访您。”祝童门外的侍者换了个会说汉语的女孩子,叫什么丸子,她在门边跪坐着,轻声通报。
他来做什么?祝童奇怪的看着丸子:“回禾吉先生是一个人吗?”
“是他一个人,就在门外。”
“请他进来吧。”祝童站起来走进室内,带上格子门,把几只蝴蝶关在门外。
松井式精神不错,胰腺的病灶消失后也开始有食欲,坚持要与井池雪美并池田一雄陪白家树和郑书榕吃饭。
回禾吉挑这个时候来拜访,一定有很重要很见不得人的事吧?
果然,回禾吉的精神看来有些紧张。雪白的胡须微微颤抖着,走进来后就让丸子退下,并且很仔细的把格子门关严。
“您有什么事吗?”祝童倒上一杯温茶递过去,这还是刚回来时丸子为他准备的;“回禾吉先生是前辈大师,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应该我去拜访。”
“不敢当,实在不敢当。”回禾吉捧着茶啜一口,雪白的胡子上也被沾上几点。“李先生的神奇医术,回禾吉叹为观止。只能说是神迹也,请问李先生,那也是针灸之术吗?”
“当然是针灸了。”祝童肯定的回答道;“大师难道有疑问吗?”
“阿弥陀佛,在先生面前我岂敢称大师?莫要再这么叫了。”回禾吉摇头摆手。
“您是出家人,是指点迷津的僧人,叫声大师不为过。”祝童一定要把回禾吉推到个比自己崇高的位置上,这是为自己的安全。如果那样回禾吉还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就只能说脸皮够厚了。
“请问先生,您这门针术是”回禾吉听祝童如此说,坦然接受了大师称号,捻着胡须问起专业问题。
“您听过鬼门十三针吗?”
“鬼门十三针,听是听说过,只是,这门针术不是已经失传了吗?”回禾吉吃惊的说;“我在中国学习时,和很多针灸大师交流过,他们只会点皮毛。”
“中国那么大,人那么多,总有战火烧不到的地方,只要中国人没被全杀死,有些东西就不会失传。中医也一样。虽然很多医书被人巧取豪夺去了,真正的医术是抢不走的。大师以为,我说的对吗?”
祝童语带讥讽,回禾吉虽然脸皮够厚,却也有些愧疚的样子。合什道:“阿弥陀佛,战争是罪恶的,无论是因为什么,战争都是罪恶的。但是,我们收集医术和古书为的是更好的保护它们。比如说先生这对神针,如果不是井池家的前辈细心收藏,也许我们再也见不到它们了。”
这是什么道理?小骗子被回禾吉无耻的逻辑噎住了,看着对方脸上的真诚,张口无言。
“先生,学习鬼门十三针很难吗?”
“是很难,特别难。”祝童嘴角显出笑纹,心头有了计较却做苦恼状;“天赋不够的人,就是看到真正的鬼门十三针法也不会懂得其中的真谛。”
“为什么?其中有什么诀窍吗?”回禾吉问,脖子也伸长了几分。
“诀窍倒是没有,只要用心,多少都能学会一点,只是深浅不同;只懂得皮毛的人千万不能乱用这门针法。那会害死人的。呵呵,就如佛法一样,没有缘分的人就是看到佛祖也会视而不见。所谓佛有三不度,又是为什么呢?中医也一样,不理解中国文化的真髓,就不可能真正学懂中医,也不可能明白针灸的奥妙。那些看过几本偷来的医书,知道一点皮毛就到处招摇撞骗,偏偏也能混出很大的名声,这样的人才真的可恨。大师,如今的世道到处是这样的人,以大师的智慧和佛法修为,您以为是为什么?”
祝童手腕忽然震动几下,是手表在震动。小骗子对于这样的通讯方法很陌生,半分钟后才明白,对方是在呼叫自己。
“为什么?”回禾吉被小骗子绕进迷魂阵,好久才明白过来,人家是在骂他是只懂得皮毛就到处混吃喝的骗子。
祝童没有回答他,他的手藏在茶几下,紧张敲击表面,回忆着自己不很熟悉的密码。
对方很兴奋的样子。也没说是谁,只是飞快的传来一串信息:有人要害松井式,要注意不要陷进这个漩涡。
已经晚了,我救了松井式的命。祝童生硬的回答。
对方迟疑片刻,又开始回密码:如果那样,就与井池雪美保持好关系,她现在是井池家族的惟一继承人;不要接受任何酬劳,让她欠你这个人情。
为什么?祝童回过去,他确实想知道原因,虽然没想过要让井池雪美给自己多少钱,那对龙凤星毫已经足够了。
对方没有回答,继续发送信息:两年前,松井式父子策划了一起空难,井池雪美的父母和哥哥在那起空难中死去。当时她正在英国读书才得以幸免,回到日本后就成为井池家族的惟一继承人。你要知道,接受一笔钱只是眼前的利益,与井池家族的继承人保持良好的关系,是一笔极大的无形资产。井池家族是日本最古老的大名,松井家族和池田家族曾是他们的家臣。现在的井池家族虽然低调,却在日本的金融界和实业界有很大的影响力。
你是谁?祝童发过去一个疑问。刚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秦可强,但是秦可强从来不会对他提这样的建议;后来祝童又以为是蓝湛江,可是,这些信息明显的比来之前蓝湛江说的详细。如果是蓝湛江,就不可能现在才提醒他这些。
对方依旧没有回复,信息只中断片刻:井池雪美现在不是孤军奋战,她的父亲和哥哥曾经为夺回家族控制权与国际财阀合作,并且建立起一个由律师和财经专家组成的智囊团;两年前松井式是感受到威胁,才不得不下手。雪美小姐如今进行的每个步骤,都是那个团队的智慧。所以,你千万小心,不要自作聪明做出蠢事,也不要表现的太高明。牵扯到如此巨大的利益,他们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回禾吉看祝童一直没理会他,尴尬的笑笑:“先生的话深奥无比,回头再仔细品味。今天来拜访先生,是有人相托。”
“如果是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免开尊口。”祝童一心二用很累的,冷冷的说出一句,想早些打发他走。
回禾吉想要甩手离开,想到正事还没办,暗念一声“阿弥陀佛”压下火气,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片推到祝童面前。“有人让我问问先生,松井式老先生还能活多久?”
“十万。”祝童瞟一眼纸片,那是一张支票,十万美元的支票。“好大的手笔,出这笔钱的人,就是想知道松井先生还能活多久吗?”
回禾吉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没有立即回答。祝童也回以微笑,也许这十万美元对一个普通医生会有很大的诱惑力,但小骗子是见惯大钱的人。
手腕上又传来信息:注意你的言行,松井式会监视你的。
祝童再次敲击表面,对方却再没任何回复。
“是的,如果先生能再做些什么,还会有另一张支票;那将是一张空白支票,随便您填多少都可以。”回禾吉看祝童没说话,以为有机会,继续诱惑着他。
“大师的意思是”祝童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审视着回禾吉。
“我的意思很明白,一切只看先生能做什么。”
“哈哈,我是个很贪婪的人,这张支票我收下了。告诉那个人,松井先生至少还能活三个月。另外,请再转告一句话,要我做事的价钱是很昂贵的,无论是你还是你的主人,都付不起。”
“哪里会?”回禾吉看到祝童收起那张十万美元的支票,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一点;“只要您说个数目,您就能得到那笔钱。”
“一亿,美元。”祝童轻轻念出自己的价钱。
回禾吉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你在耍我。”
第十一卷、蝶舞 九、医生与杀手(下)
“大师是自找的,佛门弟子不该做这样的事。我是医生,不是杀手。你们找错人了。替我谢谢你的主人,如果只想知道一个人能活多久,这样的钱我能挣,也比较喜欢挣。今后请多多关照。比如说大师您,至少能活唔五年,也许十年。”
回禾吉愤怒瞪视祝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里是日本,你要想清楚后果,支那人。”
“支那人?大师的佛法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大师的医术又是跟谁学的?”
“你会后悔的。”回禾吉说不过祝童,甩手打开格子门走了。
祝童气的满脸通红,偏偏又不知道该对谁发泄;他一贯是受不得气的,好半天才使自己冷静下来。
“先生不要生气,僧人在日本就是政客,他们能拉来选票,所以狂妄惯了。”井池雪美出现在室内,带着微笑走近;“我知道,您是上天派来帮我的。”
“刚才的话小姐都听到了?”祝童故作惊讶。心里却明镜似的;如果说以前这间房子里没有窃听设备,现在一定是连自己喘口气也会被人知道。
其实不用手表传来的提醒他也应该想到:牵扯到如此重大利益中,不止对方要小心,自己也要小心。
“对不起,式爷爷把正贺君赶出去后,就让人布置了些小东西。他怕自己被人害死,不得不小心。先生来九津三天了,能让我陪先生欣赏一下九津的花园吗?”
这段话是井池雪美在院子里说的,风吹来,樱花树摇曳一树暗香涌动。
走过长长的木制长廊,进入一个僻静而幽暗的木牌楼,转瞬间,九津最精华的部分展示在眼前。
静谧的夜晚,星空在树梢间闪烁,随风飘来温蕴樱花的清香,祝童深吸一口,平复了心情,听井池雪美娓娓道来。
“祖先不会愚弄后世子孙的;井池家训:勤家事、广交友、慎恶行、勿附庸。最主要的是最后八个字:商汉同舟,远离是非。”
寂静的花园里只有夜莺或传来几声鸣叫,井池雪美语气没变,轻轻柔柔却说出另一段话。
“池田家掌握家族时,松井正贺已经开始接近政客们。到松井式接手后更甚一步,他们在出卖井池家族的利益讨好政客们。父亲一直不喜欢松井式,但是也没办法,百年来我们只是他们供养的偶像,对于家族以外的事务没有任何发言权。几年前父亲去看我时说过,如果他们出什么意外,就让我把家族的一切捐出去。也许那时他已经意识到什么。现在我该做什么?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把这一切都捐出去是不可能的。”
夜色朦胧下,九津的花园似乎还没有碎雪园大,但是却令人感觉精致多了。每一个转角、每一株花树都恰到好处,樱花有些已经凋谢,落下的花瓣自己堆在树下,依旧散发着清香。
“雪美小姐要说什么?”祝童低头闪过一段栀子树的枝杈,面对花园中的小湖止步回身。
“我想先生帮个忙。对不起”井池雪美的心思全在说话上,没想到祝童会突然站住,差点扑进他怀里。
“是我不好。”祝童扶一下她的肩膀,手感确实不错,软软温温的;“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井池雪美的声音有点颤抖,夜幕下看不清她脸红了没有。
“你希望他活多久?”祝童轻松的问,顺手摘下一串樱花,揉搓几下塞进嘴里;“樱花的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苦。”
“我希望他能至少活半年,我要让他亲眼看到松井家族被逐出九津。”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仇恨,井池雪美已经背对祝童,面向小湖坐下。
月亮终于出来了,刚越过山脚,就把花园里的一切笼上层冷辉。湖水里也摇曳着一轮倒影,井池雪美褪下木屐,把一双洁白的小脚探进湖中轻轻摇摆,于是,串串涟漪摇荡开去,打破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