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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计划?”松井式问,他有点失落,家族的事务似乎已经不需要他操心了。
“李先生的朋友邀请我们合作,小姐决定福井造船公司与上海中田船务成立合资公司,在上海组建一家大型造船厂。小姐将出席正式签约仪式,我的任务是考察上海的环境与田先生的公司,池田君前期做了很多工作,我要配合他与田先生商洽正式合作条款。李先生,到时候少不得要麻烦您。”
“应该的。”祝童这才知道田公子来日本的目的:与井池财团合作建造一个大型合资造船厂。
田公子好大的胃口!
“又让池田家抢先了。”松井式不满的嘟囔一声。
“爷爷不能这样说,财团旗下的福井公司十年前就成为家族的包袱,这些年一直在亏损;由于成本的原因,我们的合约很多都被韩国人抢去了。池田君的眼光不错,把福井搬到上海,造船成本就能大幅度降低,我们有技术优势。福井造船搬到中国去,濑户海边的那片土地能干很多事,我认为这是件很好的生意。小姐请您来东京还有个意思,去见几个老朋友,请他们说服那些政客支持这个项目。政府对日本船务公司的控制一直很严,特别是福井公司拥有的几项专利技术,没有您的支持,我们会十分困难。”
“明白了。”松井式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很明显,松井平志的胸襟与眼光比他要高明得多;“你们只管去做,老松井既然没死,到大臣家说几句话不成问题。”
只有日本政府控制的严吗?祝童马上想到田公子,中国政府对如此大规模的合资造船厂。嗨!那是田公子的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凭田公子的人脉能量,办妥相关批文应该不是问题吧。
咦?不对啊,三个月来祝童虽然不打听,却也知道了不少井池家族内部的事情。这一老一小两个松井都是人尖子,特别是松井平志,被流放到澳洲一个多月,回来后却高升了一步;就在昨天晚上井池雪美小姐的生日宴会上,被提名为井池财团的总裁,也就是CEO。
这件事代表着什么祝童一清二楚,是野村那个老花匠在背后支持松井家族的回归。现在,两个如此精明的人竟然用汉语在自己面前讨论这样敏感的话题,他们都知道自己不通日语啊。
为了防备前面的司机?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能为松井平志开车的,一定是他信得过的人。
那么,他们就是故意让自己知道这个信息了,可是为什么呢?就是用反间计或空城计,就凭自己如今的身份,一个左手没钱右手没势的小医生,好像也没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
借自己的口向雪美小姐示好?说笑吧,这次如此匆忙的离开日本,离开天夜牧场,可以说是野村花海为了把自己从井池雪美身边赶开,而松井平志已经是雪美小姐内定的夫君了。
也许还有个可能,用自己传递信息,可是给谁呢?对方至少是个有资格参与这个游戏的人;是田公子还是蓝公子?总归是不怎么对头。
祝童满腹狐疑,脸上显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样子;渐渐听明白了一点:松井平志对田公子的实力不怎么放心,但是为了雪美小姐,这件事还必须要办好。
晚上九点正,祝童在松井家一老一少陪同下走进东京国际机场的贵宾候机室,与井池雪美陪着的女活佛曲桑卓姆会合,双方客套几句后,机场通知可以登记了。
井池雪美外表很正常,直到祝童走进甬道才低声说一句:“李先生,希望能很快见到您。”
十点整,东京飞往上海的飞机准时起飞,祝童又要晕眩,女活佛适时摇起转经筒,蝶神睡去了。
祝童表情复杂的对女活佛说声谢谢,已久没心思欣赏美丽的空姐;心情竟然与松井式差不多:他的半条命可以说掌握在这个女活佛手里啊。
“掌门,请问师祖住在哪里?”飞行进入平稳阶段,女活佛凑到祝童耳边问。
井池家为他们定的的是宽大的头等舱,周围的人不多。只是,祝童还是不置可否没理会她。
“哼!”女活佛收起转经筒,闭目养神;祝童也闭上眼睛,不是养神是忍受蝶神逐渐苏醒带来的折磨。
他不敢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老骗子的在山东小镇的地址,连两个师兄都不知道;如果女活佛找过去,且不说老骗子的会如何,周婶不高兴是肯定的。
况且,在未来的半年乃至一年内,曲桑卓姆注定要住在上海,祝童每周必须接受一次香薰;目前,只有曲桑卓姆才能掌握好香薰的用药火候。
“放心,他会经常来上海的。”蝶神有苏醒的迹象,祝童实在忍受不住蝶神晕机的痛楚,只好向自己的弟子妥协。
曲桑卓姆灿然一笑,轻轻摇动转经筒,祝童又感觉轻松了。
这时,美丽的空姐走过来,低声道:“对不起女士,现在是夜间航行,大家都要休息了,请保持安静。”
祝童苦笑,无奈的看着女活佛再次收起转经筒。
第十二卷、墙外花影 七、回家
到达上海虹桥机场,已是午夜过后。
祝童被曲桑卓姆搀扶着走下飞机,坐在甬道边休息一会儿才恢复大半,嘱咐女活佛与自己分别出关。
叶儿说好要来接机,蝶神感觉到一个黑点,应该是小狗阴阳。
走出机场,果然看到叶儿抱着阴阳,还有黄海。
叶儿穿的是便装,今天好像还特意装扮了一下,亚白的无袖丝裙软而体贴,清爽的披肩发,清澈如水,温婉如花,有洁净的脸和单纯的心事,如海边夏日的凉风,令人心旷神怡。
黄海还是一身威武的警服,手捧一束鲜花。看到祝童迎上来接过行李,把鲜花递到他怀里:“欢迎归来,我还以为李医生怎么也要再呆上几个月。哈哈,日本女孩子肯定不漂亮。”
祝童接过鲜花轻轻说声谢谢,眼睛已经与叶儿纠缠在一处。
从四月到六月,三个月的时间恍若隔世,祝童从鬼门关打个转回来,心里好多事都看开了不少;见到朝思暮想的叶儿含着泪花迎上来,忍不住也眼角泛光,等拥住叶儿温柔的身体,才在她发间试去泪滴。
“好了,我说不让你来,不哭了。咳咳!”祝童压抑住由激动引发的咳嗽推开叶儿,用手擦试着她的眼角;一手接过小狗,暗中塞进嘴里一颗止咳药。
在牧场养伤期间,他只对叶儿说自己受了点轻伤,每天都坚持着发短信或打电话;但是叶儿还是感觉到了什么,这也是祝童着急赶回来的原因之一。
“我说李医生没事吧,看看,这不是好好的?”黄海走上前拍一把祝童,如果不是刚吃下止咳药,差点又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陪叶儿跑来接我。”祝童当然要表示感谢,他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副名牌太阳镜。
晚上和松井式吃饭时接到电话,叶儿说要来接机,祝童当时就想到黄海会来;真看到黄海、特别是看到他们如一双璧人般站在面前,祝童即使明知道叶儿的心思,心里还是有微微的醋意。
好在他很快就放下了这点轻微的别扭,叶儿本身就是一道风景线,夜半时分机场的人不多,但仍然能感受到周围的注视。叶儿一直没说话,只仔细着他,眼里储满深情与牵挂,似乎要看到他身上的少了根汗毛没有。阴阳蹙着小鼻头,使劲在他身上拱着,欣喜的嗅着,一点也没感到陌生。
这就够了,取出随机托运的行李后,他才知道黄海不只是为接自己而来。
“警方接到情报,有个来自西域的杀人犯可能潜逃到上海附近,他是个毒枭,手上有三条人命。我们缉毒处负责盯着上海的两个机场,这是照片,看到他赶快躲开,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悬赏十万呢。”
黄海笑嘻嘻的把他们送到停车场,雷诺车停在那里。
“你也小心点,犯不着和一个亡命之徒玩命。”祝童接过黄海递来的通缉令,果然是个满脸络腮胡的西域人,鹰钩鼻那双阴冷的眼眸发散着凶光,他的名字是阿西亚提。
那么,周围那些穿便衣的应该是黄海的同事了;黄海穿一身警服是为了引人注意。真是个好主意,祝童想,如果我是阿西亚提,看到黄海一定会被吸引大部分注意力。只是,这样太危险了。
“没关系,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啊。我这一段就住在机场,等忙完这阵再给李医生接风。”黄海全不在意,呵呵笑着催他们离开。
叶儿也嘱咐黄海小心,黄海挥挥手,满不在乎的样子;祝童想问问朵花的事,感觉时机不对,点点头上车。
“车是你开来的?”雷诺车开出停车场,祝童才握住叶儿的手问。
“是啊,不相信吗?”叶儿歪着头自豪的笑着。
“相信。”祝童知道叶儿早就有驾照,却一直没见她开过车;想来是这一段练的。一想到练车,就想到黄海,脑子里怎么也摆脱不了某个画面。
“这个月我一直开车上班,刚真开始吓死我了,后来就习惯了。”天黑,叶儿没察觉到祝童的变化,说着说着就要上高速了。叶儿的手还握在祝童手心,挣脱出来反握着低声道:“李想,靠边停会儿好吗?”
祝童把车停在一片阴影下,刚拉上手刹,两个人就紧紧的抱在一起,饥渴的嘴唇互相寻找着、迎合着。
“李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好久,外面的车渐渐稀少,叶儿才仰起脸,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祝童心里有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想着自己到底哪里露出破绽被发现了。
叶儿幽声一叹:“看到你我才放心了,我一直做梦,梦到你浑身失血;那几天又一直没你的消息,我怕。又怕打扰到你,李想,别再走了,好不好?”
“不走了,叶儿别乱想,我不是好好的吗?”祝童暗自侥幸,日本的报纸上只说井池雪美遇袭,没说伤者的姓名与伤势轻重,当时情况突然,那条街也算安静,看到自己受伤的没几个人。
马上,小骗子就是感觉到有什么事发生了,叶儿有事瞒着自己。
“叶儿,是不是?”
“啊,你知道了?”叶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知道什么?祝童快速整理下思绪,吃惊的问:“你把房子退了?”
叶儿点点头,脸都快埋进胸前了。
祝童抚上她的秀发,笑道:“退了也好。”
原来她真的把紫金豪苑的房子退了,那自己住哪里?怪不得叶儿说开车上班,来机场还带着小狗,以前她虽然对阴阳也很宠爱,却没有带它出门的习惯。
“我想,每月房租花不少钱,就让黄海把房子退。我和姐姐商量过了,今后你就住我们家。对不起,没和你商量。李想,委屈你了。”
叶儿顺势倒进祝童怀里,低声抽泣着。在她想来,李想为了她来上海已经付出很多了,还要和姐姐一家挤在一起,生怕他不高兴。怎么说,现在的李想也是海洋医院的主任,还是刚从日本归来的访问学者。
“没关系,我从小没有父母,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过。人多点好,热热闹闹的才是过日子。”
祝童安慰着叶儿,心里却很不痛快;他早己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与叶儿厮守还没什么,与苏娟夫妇还有他们的儿子挤在一套一百平米的小三居内,简直就不可想象。
他有太多的秘密要保留,身处江湖与现实之间,需要与身边的人保持一点的空间。上海人据说是最仔细的,小骗子骗过叶儿已经很困难的,骗过苏娟夫妇,实在是太累了。
“都是因为我啊,李想,你说过钱能解决的问题对我们都不是问题,我一直在想你说的话。为了我们的将来,现在受点委屈是值得的。既然已经决心要牵手要下去,对我而言,你的爱比什么都重要。”
夏季的上海闷热而潮湿,雷诺车内开着空调,听着叶儿的喃喃情话,祝童慢慢冷静下来。
这一段他不是没想过离开叶儿,倒不是感觉到多大的危险,只是对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越来越少把握;他怕最后会害了叶儿,耽误叶儿一生的幸福。
看到叶儿祝童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心软,上海的女孩子太物质、太虚荣,稍微有点姿色的就以找个有钱的男人作为第一选择。这其实也无可指责,现在这个世道,互通有无已经成为人际交往的基本原则,女孩子以自己为资本去换取更好的生活是本能,也是正常的。
爱情也一样,不能怪她们把爱情物质化了,因为物质本就是爱情的基础前提之一。
比较而言,而叶儿这样的女孩实在是少之又少。如她这样把爱情神圣话的女子,以前祝童没有遇到过,所以才感动、才珍惜。小骗子所有的精明算计在她的纯净面前,都变成苍白的飞絮。
但是这里是上海,不是安静的世外桃源,他不能也和叶儿一样做梦。钱对于他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为这些钱找个叶儿能接受的名目。这次去日本做访问学者,大面上他能挣到三十万左右,五十万应该是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