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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向帧的原本挺拔的身体,竟有点茫然无力的感觉。
“停车,我下去。”祝童拉住黄海的手臂。
美国参议员雷曼的登场,国外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已经让王向帧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他也许希望对手找他谈条件,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谭千炽自杀,王向帧有点扛不住了。此刻,需要双方坦诚合作,王向帧有权利知道他要做什么。
“可是医院”黄海不太情愿的停下车。
“向老在,谭千炽暂时死不了,我马上就到。”祝童拉开车门跳下车。
黄海挂上警灯,鸣响警笛,房车飞快的消失在街角。
祝童和小于一起关上大门,走到王向帧身边,说:“王先生,走走吧。”
王向帧无声的点点头,迈步走向别墅后院。
“范老现在北京,那份东西,我交给他了。”祝童先给王向帧竖起一根强力支撑;“我想了又想,那份东西不应该传播出去。范老答应,让能做出决定的人看到,让他们知道‘桃花潭水’的内幕,让他们上海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闹剧。”
“范老有消息吗?”王向帧停下脚步,问。
“有消息也应该您先知道,这次去北京,您最好先见见范老。”祝童把郑书榕的手机号码写在一张名片上递给王向帧;“郑医生是我的徒弟,他负责保证范老的身体健康。四个小时前我们通过电话,他说,范老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很好,今天见了两位客人。”
王向帧迟疑了一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片。他很不习惯这种状况,要见范老,他有自己的通道和办法。
“这是我刚得到的,谭千炽在美国资产状况的的详细目录,和他申请加入美国国籍的审查文件。”祝童又递过一叠文件,这个时候,王向帧手里的弹药越多约好;“您可以留下原件,我需要一份复印件,适当的时候,我将把它们公布出去。”
“来源可靠吗?”王向帧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非常可靠!谭千炽的美国律师如今就在上海,他把它们交给雷曼先生,以证明谭千炽是受美国法律保护的正当性。他那里也许有谭千炽的遗嘱,我会尽快把它弄来交给您,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很好,非常好。”王向帧招手叫过秘书小于,让他把文件复印两份。
审查谭千炽,最难的就是查清他的资产状况。有了这些,黄海的工作就完成了一大半。谭千炽就是不开口,也有了够分量的证据。今后,还能通过它们一步步寻找这些钱的运行轨迹,进而追查到国内的汇出单位。没有几家与谭千炽有牵连公司经得起调查。
小于匆匆跑去复印了,祝童看着小于的背影有点不放心;这份文件,他也只有一份。
王向帧笑道:“小于已经跟我五年,这里看似平静,周围有两组人负责安保。”
祝童还是不放心,看护谭千炽的人应该也不少,可是他还是跳楼了。
“那不全是疏忽。”王向帧看出祝童在想什么,解释道:“谭千炽昨天才被带到上海,工作组刚解散,暂时没有合适的地方,只能委托市局看守所代为看押。黄海身边人手不够,这几天都是他在看守所。今天晚上”
“我明白了。”祝童不好意思的说。黄海如果不去南海宫澜的话,如果不是在楼下等了那么久,谭千炽没有机会跳楼。说来说去,还是上海太乱了。
“明天晚上,我会在网上发布一个对话视频。这只是一次路演,重头戏在三天后。廖风”祝童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以及步骤原原本本的说给说来,用去了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最后道:“我保证谭千炽死不了,我能撬开他的嘴。”
“那个廖风,怎么样?他能做好吗?”王向帧眉眼间的神采已经完全恢复,如果真如祝童所言,廖风将公开与一位美国参议员对话,并质疑美国的人权与法律对中国的伤害的话,他承受的那部分压力来自朋友的压力就无形中消解了。不只是消解,利用的好的话,是一枚重磅炸弹。
毕竟,在很多人眼里,祝童属于王向帧的人马。把雷曼弄来的是他,将雷曼推上舞台让廖风做出一场精彩表演的也是他。
“明天晚上就能知道,韩海船舶的李正勋是块又臭又硬的试刀石。廖风如果能砍翻了他,正式演出应该没多少问题。雷曼先生是政客,还是我的病人。我们已经达成默契。他对他的选民讲他的道理,展示他的姿态。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次重塑形象的炒作秀。廖风讲廖风的道理,引领国内观众表达对美国的不满。谭千炽和亿哥那样的人,才是廖风的重点抨击对象。人权,只是一面大家抢着挥舞的旗帜。”
“亿哥是谁?打击面不要无限扩大。”王向帧皱起眉头。
“亿哥啊,就是罗局长啊。他在美国也有巨额资产,是一盘很正点的开胃菜。这场对话预计一个小时,属于廖风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分钟,他没时间树立太多的对手如果廖风不合适,这次对话将由我出面。”
“李先生最好不要出面,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王向帧注视着祝童的眼睛,道;“谭千炽的案件有没有结果,我都会离开上海。”
祝童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本来并不在乎报复,现在,有点怕了。
小于回来了,将一份复印好的文件递给王向帧,原件,真的被留下了。
祝童翻看一下,没有少,也没有多。
“把那份的东西复印一份,给李先生带走。”王向帧对小于道。
小于有颠颠的跑走了,也许感受到了王向帧的变化,脚步轻快了许多。
“我给你几分数据,也许用的上。”王向帧含笑道。
祝童觉得自己赚了,王向帧给的数据,一定与外逃贪官有关。廖风如果有这样一份利器的话,就能做到有理有据,砍出去就是血花四溅。
小于很快回来把几页纸交到祝童手里,同时还有一把车钥匙。他说:“黄警官已经到医院了,向老听说李先生在这里,请您尽快去医院。”
王向帧对小于道:“你也去。李先生要把他转到望海医院;如果有人有意见,帮着做作工作。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这是第一位的。”
小于答应一声,拉着祝童跑向前面。
别墅门口停着一辆与黄海那辆一样的黑色房车,祝童没有和小于客气,坐上驾驶席发动汽车就走。
路上,祝童拨通吴瞻铭的电话:“吴哥,请马上到海洋医院。通知咱们医院,把最好的急救车开来,让病房和手术室做好接待病人的准备。”
吴瞻铭听祝童的口气就知道不是废话的时候,连声答应。
放下电话,祝童把速度提到最高,不顾红灯绿灯,全速冲向海洋医院。
谭千炽的生命一定有危险,要不然,向老也不会打那个电话。
小于也开始打电话,他很客气的请海洋医学院院长欧阳凡尽快到医院手术科。
第二十八卷 十、杀意(下)
黄海站在海洋医院的五号手术室外,看到祝童急匆匆的跑来,急忙给他披上一件白大褂。
“手术已经停了,向老不相信这里的医生,无论如何也要马上转院。”
祝童没说话,用最快的速度按照规定完成消毒,进入手术室。
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的男性身体,两位医生带着四位护士在对病人止血、包扎伤口。
向华易脸色铁青,与范老以前的主治医生陈主任站在稍后的位置。
看到祝童进来,向老特意介绍道:“这位是陈院长,李想,你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院长?海洋医院的院长不是吴天京吗?陈院长接替吴天京出任海洋医院应该他离开上海期间发生的事,不会超过一个月。医疗系统并不封闭,望海医院与海洋医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海洋医院院长更迭,他不会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
“李院长,您看看。”主刀医生认识祝童,客气的说。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向华易叫停了手术。看着病人的病情不断恶化,他心里很不痛快。
祝童暗骂自己荒唐,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东西,谁做海洋医院的院长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站在主刀医生让出的位置上,拿出龙星毫,用酒精消毒,轻轻刺入病人的胸前。
谭千炽的情况确实很危险,他原来的伤在头部,那里被包扎得看不出摸样。现在的情况是,谭千炽胸内大量出血,右肺部几乎被积液充满了;且积液还在增加,并开始压迫心脏。
怪异的是,谭千炽的胸前背后并没有伤口。
“陈院长的意见是立即实施开胸手术,我怕有危险。”向华易说。
“里面的积液至少有两千五百CC,病人血压已经到临界点,不开胸引导出积液找出出血点的话,伤口会持续出血,病人随时有死亡的危险。”
祝童心头一紧,他可不会做手术,特别是复杂的胸部外科手术。从浦东的望海医院到这里有一个小时车程,希望吴瞻铭快点赶到。在此之前,能依仗的只有龙凤星毫和祝门术字了。
他沉下心,把凤星毫刺入谭千炽右胸,度一丝真气进黑晶炼化,缓缓输进去。
两分钟过去,负责观察的护士说:“降了,血压降了。”
祝童缓一口气,收回龙凤星毫。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手指粘着谭千炽渗出的血液在他胸前抹上一个潦草的“鬼”字,取出四枚金针刺入“鬼”字四角。
他并没有试图去寻找出血点,而是先用真气护住谭千炽的心脏,后以术字和鬼门十三针封住他整个右肺的气血通路。这样一番布置,至少能保证谭千炽能活到进入下一个手术。
“寻找出血点需要开胸?“祝童问主刀医生。因为带着口罩,他没认出对方的身份。
“在危急情况下,开胸是最稳妥的办法。可以快速清除积液,对出血点及时处置。”
“他的情况很危急吗?胸腔积液两千五百CC,在你看来,有没有手术的必要。”祝童听出来了,主刀医生不是胸外主任,而是一位的年轻的医生。
“陈院长认为很危险,他亲自制定的手术方案,主任在外面开会正在往回赶。我没有单独做过这样的手术,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主刀医生说。
都在医院混过,祝童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主刀医生虽然年轻,却不是好糊弄的。他已然看出谭千炽的情况有蹊跷,故意迟迟不动刀,并暗示给向华易。
陈医生的专业是内科,他虽然是院长,却也无权制定如此大的胸外的手术方案。胸外主任去外地开会?那个老滑头被称为海洋医院的不倒翁,八成也看出不对劲,躲出去了;能在手术结束前或谭千炽被宣布死亡之前赶回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手术室内外,一定有人随时向他通报手术情况。
如果手术中谭千炽出了什么意外,年轻的主刀医生是个很好的替罪羊。
“陈院长,病人需要马上转院。”祝童这才面对陈院长。虽然带着口罩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祝童敏锐地捕捉到陈院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向华易的话果然大有讲究,谭千炽的胸腔出血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只是,他是用什么办法造成这种症状?祝童一把拔掉谭千炽身上的所有输液管,移开呼气面罩;“他现在不需要这些。”
外表没有伤,就只有药物了。陈院长是高明的西医,他如果想弄死谭千炽,有的是办法。可是,任何一种办法都需要把药物弄进谭千炽体内。祝童的初步判断是,有人给谭千炽肺部注射了不该注射的东西!如果不是这家生活考究经常运动,养身有道身体健壮的话,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病人的情况经得起颠簸吗?”陈院长一开始就没有搭理祝童,这句话是问主刀医生。
“已经好了很多,可现在的状况应该只是暂时的,我认为应该在观察一些时间。病人的身体尚很虚弱,外部环境的变化一定会影响到他,如果现在转院的话,只怕路上会有很大的风险。”主刀医生看祝童一眼,无奈的很配合的陈院长说了一些困难。
“李院长,你也听到了,病人随时可能遭遇生命危险,可说是命悬一线。我认为现在不能转院。”
祝童听得心头火起,可手术室不是吵架的地方。争执起来,也许真的会影响到谭千炽原本脆弱的小命。
吴瞻铭跑进来,祝童低声向他介绍了大致情况,最后道:“你认为,什么原因会造成现在的状况?”
吴瞻铭与祝童配合更默契,他可算是海洋医院的老油条了,马上明白了祝童的意思。拿过病历和仪器吐出的图表简单的翻看一遍,问护士:“病人的并的器官有没有异常?”
“刚开始是血尿,现在已经好多了。”
吴瞻铭似乎找到了破绽,说道:“不当用药引起的肺出血并不罕见,虽然发病机制尚不十分清楚,但是我经历过几次。咦陈院长,为什么对病人用这么大剂量的吗啡?尚主任也算是专家了,竟然开出这样的处方。手术后病人不能大量使用抗凝剂,这是药理常识,是治病还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