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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的身体很棒的。”井池雪美挥舞着拳头;“叶儿姐能坚持,我一定能跟上。还有川中宏呢,他可以帮我。”
曲老亿开始不同意井池雪美上山,后来打个电话问了问,才勉强答应。
很快,一行人踏着月色,重新走上万步云梯。
上海,佳雪花园。
祝童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母亲,果然去看叶儿了。
外面传出一阵喧闹声,廖风与李正勋主演的闹剧在朵花的主持下结束了现场录制阶段的工作。
网站的年轻人一改工作时的专注与认真,围着朵花要求她请客,去宵夜、去泡吧、去蹦迪。
欧阳拿着一堆厚厚的资料与录制好的资料走进祝童和凡心所在的房间,神情疲惫:“两位老板给个意见吧,编辑们都等着呢。真羡慕他们,一点也不知道累。”
“欧阳小姐辛苦了,先休息一下,我给您扎一针,保证有立竿见影的奇效。”祝童抽出凤星毫,请欧阳小姐坐好;涵养片刻轻轻刺入她的太阳**。
“真好。”五分钟过去了,欧阳小姐揉着眉心赞道;“不愧是‘神医李想’,先生的医术太神奇了。”
“小道耳,算不得什么。”祝童谦虚地笑笑,盯着欧阳小姐道:“昨天我见到令尊了,欧阳院长的医术与人品才真的令人敬重。”
“他说什么了?”欧阳微红着脸问。
“没说什么,欧阳院长说,您是他的骄傲。”祝童暗生警惕,欧阳表现的莫名其妙的羞涩很明问题,这个时候,他可不敢招惹不必麻烦。
欧阳听出祝童话里的距离感,借整理资料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说:“你们刚才看到了现场情况,有什么指示?”
“欧阳小姐呢?我们想先听听您的意见。”凡心道。
“完全是一出闹剧,我认为,这样的东西毫无价值。如果可以的话,我认为应该推倒重来。”欧阳小姐嘴角微翘,毫不客气。
“这难道不是我们希望的吗?”祝童故作吃惊的样子;“廖先生虽然在他的里有点名气,可那毕竟只是个小。这次行动,我们需要引起最大程度的关注,所以,以一出雅俗共赏的闹剧为开胃菜,很合适。”
“雅俗共赏?”欧阳凡冷笑一声;“我到了俗。这样的东西做开胃菜,只怕会先倒掉很多人的胃口。他们不会有心情关注我们的第二期节目。”
“欧阳小姐,您嘴里的‘他们’应该是精英们了。您估计,他们之中有多少会关注我们的第一期节目?”祝童翻看着欧阳拿来的大纲,上面列出了几个重点议题,时不时在上面圈画几下;“比如您,欧阳小姐,如果没有适当的理由和需要,您会关注如此无聊的东西吗?”
“不会。”欧阳思索片刻,摇头道。
“所以啊。”祝童将圈画好的大纲递给凡心,道;“这道开胃菜根不是为他们准备的。”
“我明白了。”欧阳小姐赫然一笑,她觉得自己有点傻乎乎的。
如果面对的不是祝童而是另一个人的话,她会感觉很糟糕,现在,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潮湿的暖流。
“把泡菜去掉吧。”凡心看完大纲,抬头道;“欧阳小姐的意见也有几分道理,太俗的话,只怕雷曼先生会有意见。他是美国参议员,有自己的团队和形象顾问。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允许雷曼先生参与这样目。如果雷曼先生勉强参加的话,也许会引起不必麻烦。我们现在每一步都要慎重,纰漏可以允许,不能留下大的破绽。”
“也是啊。”祝童斟酌良久,将“泡菜”从编辑大纲上划去;“我去雷曼先生,这里的事就麻烦二位了。”
祝童隐约看出点凡心的心思,不得不做出妥协。
至少在现在,道宗还是太多合作伙伴。作为整个行动的关键,凡心领衔策划的这两场论辩必将成为某种标志性的东西。
凡心不希望自己身上出现太过低俗的符号,同样的道理,道宗也不希望背负负面影响。
祝童从后门走出洋房,宝马在黑影中静静地侯着。
夜风吹来一阵清凉,祝童恍然片刻,唇角绽出一丝无奈的笑纹。
是啊,凡心是对的。
他担忧的是声誉和名望。
之前,祝童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
他现在是七品祝门的代表,很快成为八品江湖酒会的召集人,言行不到眼前的效果如何,还需要慎重评估未来可能造成的影响。那些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某些时候却有十分重作用。况且,朵花还没走,她会拿着一份样带给王向帧看。王向帧,八成也有同样的态度,和意见。
脚步声打断了祝童的思绪,杨辉从暗中走出来,祝童感觉很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杨辉从祝童手里接过车钥匙,去发动汽车。
宝马5驶向望海医院,雷曼参议员既然是以看病的理由来到上海,当然住在望海医院。
望海医院原本有四套别墅,范老住了一套,雷曼住在另一套刚刚收拾好的别墅里。
路上,祝童与叶儿通过电话,心里的疑惑没有减少半点。
叶儿说,她正与曲老亿一起重上梵净山。难道,母亲在梵净山?他觉得要有什么大事正在发生。
祝童半晌没说话,此时此刻,叶儿知道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是静静地等着。让祝童感受到她的呼吸,知道她在陪着他,就足够了。
好容易调整好情绪,祝童让叶儿一定保重。
祝童考虑良久,拨通了梅叶的电话,发生在梵净山的事对他说了,然后道:“梅老,我觉得曲叔叔要做一些事,请您转告母亲:后辈自有后辈福,望她不要太过操劳;我迫切的地希望能尽快见到她。”
梅叶答应了,让祝童不要多想。
接下来只有等了。
梅叶所处的环境很奇怪。话筒里有风声,有雨声,有夜鸟的鸣叫声
二十九卷、南辕北辙 一、遗嘱(上)
祝童并不知道梵净山发生的一切。
他在望海医院为雷曼先生特意准备的病房里,翻看着一份英文文件,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这是谭千炽的美国律师提供给参议员雷曼先生、谭千炽的遗嘱文件的复印件。
“您认为它代表着什么?”祝童抖抖文件问。
“很明显,谭是个傻瓜。”雷曼咬着粗大的雪茄,从深凹的眼窝泛出讥讽的笑意;“只有中国才会有这样的傻瓜。也许,我应该称呼他为中国式白痴。斯蒂芬先生并不愿意让它曝光,作为一位资深律师,替客户制定这样一份法律文件是要被人耻笑的。”
谭千炽的遗嘱很简单,前十几页是他资产明细表,真正有简直的只是最后一页的寥寥数行文字。
他只留给妻子和孩子五十万美元现金,余下的所有资产都捐给了一家名为华夏战略研究基金会的组织。文件显示,这是一家在美国注册的非盈利性机构。
不知道这个美国的华夏与北京那个有没有关联。如果确实是一家的话,形势就太复杂了。
“我们需要更多得信息。”祝童收起文件,暂时压下心底好大的疑团;“楼下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别墅的主卧房,也是雷曼先生名义上的的病房。楼下的大客厅里,现在正有一群人在高谈阔论。
雷曼先生的助手和FBI的安保人员彼得当然也在,谭千炽的美国律师斯蒂芬先生与那位美国驻上海总领馆的秘书也在。他们属于雷曼的智囊团,祝童没打算干涉。
另外还有四位中国人、或者说曾经是中国更准确。他们都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刚才还拉着祝童问东问西,指点江山侃侃而谈,对国内的人权状况极度不满的样子。
“他们啊。”雷曼先生审视着祝童的表情,道;“有什么问题吗?他们是彼得的朋友,听说我要参加一场辩论,特意来提送一些资料。”
“什么资料?我能看看吗?”祝童伸出手。
“我不认为这是个礼貌的要求。”雷曼两手一摆,表示拒绝。
“您认为我该怎么说?”祝童没有收回手;“我必须了解你要做什么,那些资料对您来说,也许是*。我不能允许这场辩论有任何不可预测的风险。这是我的舞台!您,只是演员。”
“如果您坚持的话。”雷曼妥协了。打开床头的保险箱,取出一叠文件,以及两只移动硬盘;“全在这里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据说,很有分量。重要的是,他们保证这些都是事实。”
祝童翻看几页,表情凝重的说:“雷曼先生,您考虑过没有。一旦您在辩论中使用了它们,会有什么后果?”
“彼得认为它们威力巨大。”雷曼答道。
“您应该咨询一下您的朋友们,有多少人愿意与您站在一起、支持您掀起一场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的**?”
“您的看法是,使用它们会”雷曼摆弄着手里的雪茄,不安地问。
关注一位被中国列为犯罪嫌疑人的人权是一件事,引发一场可能造成中美关系动荡的**是另一个概念。
“我就是这个意思。”祝童抖动着手里的东西肯定地说;“您面临选择。如果有足够的支持,它们可以将您送进天堂。如果您的国家没有做好准备的话,您将变成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小丑。我觉得,以您现在所处的环境与身份没有使用它们的资格。”
“他们保证过,这些都是真实的。”
“我没有质疑它们的真实性。但是,你和我都明白,至少有一半的真实都是刻意制造出来的;或者是用部分真实表现不可告人的阴谋。”
“亲爱的李,您不理解美国,我可以使用它们。当然,那需要一定的技巧。”雷曼不满地摇摇头。
“技巧?”祝童不解的看着雷曼。
“比如,我可以把它们交给一些您知道,大家都称呼他们为消息灵通人士。对,就是他们!这些东西由他们散布出去,然后会有记者询问我对这些东西看法。嘿嘿,那个时候,相信我的朋友们已经做好准备了。也许只要一周,我们会知道它们的真正价值。想想吧,我,雷曼,将在一段时间内内占据各大媒体的头条”
“那是在美国。”祝童听明白了,干脆地打消了雷曼先生的畅想;“别忘了,我们现在在中国,在上海。”
“有区别吗?”雷曼眼睛眨呀眨的,明显在装糊涂;“人权没有国界,对人权的遵守不能通过边界加以隔离。他们是人,无论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您应该承认这个事实。谭千炽自杀了,我的朋友们认为,作为参议员,我应该做的更多。并且,他们相信我能做到。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祝童知道今天海内外媒体上对谭千炽自杀的关注,雷曼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他和他朋友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雷曼先生。”他拿出火机,点燃了手里的那堆东西;“瞧,它们只是一堆不错的燃料。”
“上帝啊!您在做什么!”雷曼惊呆了,注视着祝童手中的火焰;“你没权利毁掉它们!这是不可原谅的。”
“如果您坚持使用它们的话,我和你都将与它们一样,燃烧,最后变成一钱不值的尘埃。”祝童将燃烧着的东西扔出窗外的人工湖里;“我决不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你在上海的时间还有三天,三天之后,你必须离开上海。这件事,也必须从你登上飞机的那刻起结束。”
“OK,我尊重您的决定。”雷曼很识相的妥协了,马上又提出一个问题;“既然您希望这是一次温和的对话,外面那些人怎么办?我欠他们一个合适的理由。”
“真的吗?”祝童抽出龙星毫;“很简单,这里是望海医院,您不远万里住进这个房间,不是为了工作,是来治病的。下面那些人我相信对您来说,他们不是问题。”
雷曼睡着了,祝童轻轻关好门,走下楼梯。
客厅里,几个男人正对西蕾娅献殷勤。
她今天穿了一套绿色长裙,镂空的后背、细长高挑的双腿,凹凸有致的锁骨,丰挺的酥胸,将她完美的曲线展示出来。
“老板。”西蕾娅看到祝童,迅速来到他身边;“他们希望与您谈谈。”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要叫我老板。”祝童给了西蕾娅一个微笑;这两天,多亏有了她,祝童才没有显得太狼狈,也掌握了雷曼身边发生的任何事。
“李先生。”
“李总。”
“李医生。”
“李院长。”
四位男人围上来,用四种称呼热情的和祝童打招呼。
他们没有因为称谓不一样感到尴尬,而是开心的大笑着。
站在祝童对面的是位带眼镜的中年人,白净的面皮却留着不甚般配的山羊胡。
他双手递上名片,谦恭道:
“鄙人姓杜,杜十娘的杜,是美国世华永存人权基金会的理事。我们一直在关注国内的人权状况,每次回来,都会被国内对人权的淡漠感慨,这是社会堕落的表现”
“杜先生,您需要钱是吗?”祝童摆弄着手里的名片。
“什么?李院长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杜先生不解的问,很真诚很无辜的表情与他的发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