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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和陈院长的大力帮助。”
“你想挖人?”欧阳凡轻笑一声;“范市长刚才说,上海要出现个先进典型了。原来你打的是这算盘。只是,临阵磨枪,太晚了吧。唔,我知道了,这两天有几个人说要辞职,原来是你在后面做动作。”
“我们也知道晚了,可是没办法。陈依颐小姐购置的那些先进的设备大部分都处于闲置状态,接受过培训的那些人,几乎都在去年回医学院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医学设备操作师、化验检验师和有经验的护理人员,医生倒是不太着急。我知道,望海医学院有深厚的积累,欧阳院长抬抬手,就够我们用的了。”祝童没有否认,那是徒劳的也是不礼貌的。
“神医李想”出名了,望海医院肯定会变得门庭若市,以医院如今的接待能力和科室设置,很难适应将要到来的病人潮。三天前,苏娟就登出了招聘广告;吴瞻铭和夏洁两位院长也已经开始利用以前的关系拉人。
“人是你赶走的,现在需要了,想再请回来,不容易吧?”欧阳凡戏谑道。
祝童去年精简望海医院的科室,弄得不少人一时无了去处,幸亏欧阳凡爱惜人才,把那些有些本事的收归医学院。
“此一时彼一时,只要两位院长不插手。问题不大。”祝童很有把握,今天的望海医院与去年不同,一切都已走上正轨,医护人员的待遇在上海可算是最好的。
况且,祝童并不想用去年辞退的那些人,那多是些油条。
“我这边没问题,陈院长那边不好说。”
欧阳凡算是答应了,祝童替他拉开车门连声感谢。
回到包房,两位老者已经去休息了,范西邻和Della夫妇也走了。
叶儿、朵花、欧阳在客厅里说笑,舒老陪着王向帧闲聊。
祝童回来了,舒老就告辞了。
“看出来了?”王向帧问。
祝童点点头,冷笑道:“他也配!”
“实在不行的话,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可以去西边发展。”王向帧含蓄地发出邀请;“我可以把西京中医学院给你,这也是孙先生的意思。”
祝童微一思量,知道王向帧已经和范西邻谈过了,要不然也不会发出这样邀请。很明显,对祝童来说,离开上海乃是下下策。
“他为什么要逼我走?”趁着酒劲,祝童拉下脸问。
“福华。”王向帧轻轻吐出两个字。
范西邻想吞并福华造船!这个消息太震撼了。以至于祝童的脑子里一时有点乱。想想也不奇怪,田旭阳进入神锋集团一年了,基本上已经站稳了脚跟。他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旭洋集团本就是福华造船的大股东,神锋集团有充裕的现金流,说动范西邻把算盘染指福华造船,再正常不过。
在他们眼里,最大的问题不是董事会,不是法律或社会观感,而是能影响到福华造船各个利益方的“神医李想”。
祝童看看叶儿,正好她也看过来;两人交换一个情意绵绵的眼神,祝童转回头,漫不经心地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好大的胃口。您曾经说过,福华造船是历史对我的选择。”眼睛里露出一丝狰狞。
“有人想拉拢松井平志先生,把奥顿动力从福华里独立出来。”叶儿说;“想必,也是他在背后。”
“目前船运业不太景气,政府为了扶植造船行业,近期会有一些措施出台,包括一批军用舰艇的订单。福华造船的两个大型船坞已经完工,有两艘大型舰将交给福华建造。”王向帧看看客厅里的朵花和欧阳,低声道。
谈话到此结束,王向帧能说这么多已然很不容易了。在外界看来,他与范西邻同属于一个松散但稳固的利益联盟,不到万不得已,在这件事上他不能介入太深,能做到如今程度已然相当不错了。
朵花与欧阳要秉烛夜谈,就住在望海医院的会所里了。
王向帧自然有他的去处,祝童和叶儿送他到驻地,凌晨一点才回到楼顶公寓。
两人梳洗已毕,依偎在床头说话。
祝童想叶儿询问福华造船最近的情况,叶儿略微犹豫一下,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个大概。
五号座船坞的招标工作已然结束,井池建设并未与浦宏船造公司组建合资公司。
叶儿不太了解具体情况,好像是因为浦宏船造公司的要价太高,井池雪美小姐不能接受那样的条件。
松井平志先生是福华造船基建项目的招投标委员会成员,他联合了几位股东,强力反对将五号船坞交由浦宏船造公司建造。陈依颐承受着来自范西邻的压力,自然也不会退让。
经叶儿协调,浦宏船造公司再次与井池建设谈判,但他们拉了一家韩国公司进来。
在谈判开始的第二天,井池建设宣布退出谈判。
五号船坞的招标工作一时间就僵在那里。
后来,陈老与范老知道了,把范西邻叫来骂了一顿,说什么学费都可以教,船坞是造船基础中的基础,如果任凭他们胡来,将来损失的不只是一个五号船坞,弄不好会将福华造船给断送掉。
如此一来,浦宏船造公司才放低姿态,抛开那家韩资公司与井池建设展开第三次谈判,前几天成立了由井池建设控股的合资公司。至此,五号船坞的招标工作才有了最终结果。
这件事,祝童只在开始阶段向松井平志和陈依颐建议,并说服井池雪美小姐首肯,由井池建设和浦宏船造公司组建合资公司,共同完成五号船坞的工程。
现在想来,也许正是因为祝童的这番动作让范西邻感觉不舒服了。福华造船接下来还要建设两个大型船坞,照如今的情况,可能都将由这个合资公司来做。
祝童有点后悔,在没有搞清楚浦宏船造公司股份构成的情况下,不该贸然插手进去;还有叶儿,不该拿范老和陈老强压范西邻就范。这一次不知道得罪了那路神仙,给了田旭阳口实。
想是这么想,祝童却没有表现出来。叶儿就是这个秉性,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第三十卷、流沙之东 洋场号外、沙不随风(下)
转眼又到周末,祝童同样邀请了漂亮的女主播来做跟踪采访。
因为上期节目引起了轰动,特别是范副市长罕见的对栏目组的工作给予肯定,台领导给女主播下达了一个任务:坚决把“神医李想”的节目用心做下去,做好做深做透。
华夏基金的孙铁柱到的前一天,电视台刚播放了对“神医李想”的第二次专访。
此时蛋蛋已然可以下床活动了,经过海洋医院院长欧阳凡的复查,孩子脑部的肿瘤消失了,他真的痊愈了。
对于普通市民来说,“神医李想”是个横空出世的传奇;之前他们也听到过一些八卦传闻。但多是与金钱、美女、财富游戏之类的东西有关。
这一次,他们终于透过镜头亲眼目睹了“神医李想”治病的过程,看到了他创造的奇迹。
几个月前,电视台有过一次与蛋蛋有关的新闻;很多人还记得那个坚强而可怜的孩子,有些人并为之留下过痛惜的眼泪。如今“神医李想”治好了蛋蛋,多家媒体马上就跟了上来,包括平面媒体和网络传媒。
这件事迅速被媒体放大,“神医李想”几乎在一夜间成为上海滩最耀眼的明星。
一时间,与“神医李想”相关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望海医院的门前和赶集般热闹非凡。
有身患绝症或疑难杂病的病人,更多的是来自各个角落的媒体记者们。
病人还好说,开医院的不怕病人多。只大多数人都要求挂“神医李想”的号。这个要求明显是不现实的,即使“神医李想”将坐诊的时间由每周末一次增加到每周三、周末两次,也只不过有三十二个名额。大多数的病人或者等待,或者挂别的老中医的号。抱怨是有的,但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病人们发现,在望海医院看病不会挨宰,没有医生们开大处方,没有莫名其妙的检查,挂号费贵些,与别的医院比起来好太多了。
他们还发现,那些老中医虽然与“神医李想”一个德性,每周只有一天或两天坐诊,可都是有真本事的。
口口相传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望海医院的生意越发好了起来;即使是没什么名气的普通医生也忙的不可开交。
麻烦的是记者,开始还算客气,只是他们要求进入医院采访“神医李想”。祝童哪里有功夫应酬他们?统统交给苏娟去打发了事。
这下可苦了苏娟,为了应付那些记者们,望海医院的行政总监忙得焦头烂额,嗓子都冒烟了。
孙铁柱看上去四十来岁,黑黑的皮肤蓄着胡须,两眼极有神采。他在大学本是学的物理,也曾经如个闷头葫芦般不引人瞩目。让他发生改变的不是环境或别的什么,真真是因为爱情。
为了追到如今的夫人、当年的校花,孙铁柱从专科到研究生,用力四年的时间可谓上刀山下火海,历经千辛万苦,生生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知识渊博的思想者、口才雄雄的演说家、敏锐尖刻的经济学天才,完全背弃了当初要成为伟大的物理学家的理想。
祝童曾经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令孙铁柱这般的天才型人物做出如此巨大的改变。后来从欧阳那里看到了几张孙铁柱夫妇的照片,不禁有些失望。那根本就是个很普通的女子,只能说是清秀可人,根本没到想象中能祸国殃民的程度。
可欧阳却说,孙夫人最吸引的地方并非她的容貌,而是气质。
祝童看看又看,还是没能看出什么特别的气质。
孙铁柱带着夫人一起来上海看望陈老,下午,祝童总算见着其人。
他们现在望海医院的十八层,陈老和范老住在这层的一角。孙铁柱夫妇刚陪陈老和范老在十五层用过午餐,送两位老者回房间休息。
初看孙夫人确实普通,但是仔细品味,就能体会到不凡之处。许是中午喝了些酒,孙夫人嫩白的肌肤上染了淡淡一层韵色。
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洁净,那是种由内而外的素雅。年过不惑,漆黑清澈的眸子里还注满的神采。祝童在她身上看到了与母亲祝红类似的气质,立即为之折服。
孙铁柱挽着夫人的素手,得意地笑道:“我说得不错吧,她才是最美的女人。”
孙夫人似乎习惯了夫君的疯言疯语,泰然受之,只对祝童一笑,道:“李先生见笑了,他就是这个样子,喜欢夸自己的老婆。”
“好好好。”祝童抚掌笑道;“夸自己老婆总比夸别人的老婆好,孙先生眼里心里,除了夫人,再容不下别的女子了。”
“知己啊,‘神医李想’果是性情中人。”孙铁柱敲起拇指,拍着祝童的肩膀,豪爽地哈哈大笑。又对夫人道:“现在相信了?”
孙夫人点点头;“他比多了三分花心,比你少了三分痴心。只是,他却比夫君多了三分挥洒自如的飘逸。”
“飘逸是吗?你不知道,这小子曾经是个花心大萝卜。才改邪归正没几天。”孙铁柱被夫人看轻,很是不满,当即开始诋毁祝童。
“历经花丛,知情不染、闻香不渎、爱之怜之而不贪,李先生是有情趣的真君子,最得女儿们的欢心。这一点,你差之太远。”孙夫人又道。
“那是那是,他有好几个好妹妹,欧阳也是被他害了。若然我有他这般女人缘,当初追夫人的时候也不会那般艰难了。”
“很难吗?”
“其实也不太难。”
祝童看着两伉俪深情对视,酸声道:“要不要替你们开个间房。”
“好啊。观此处布置,当出自高士手笔。蕙兰最难养,它能这般娇艳,此处定然极有灵气,可算是一处世外桃源了。我啊,正有点困顿呢。想尝试一下醉卧花丛的滋味。”孙夫人大大方方地说,半点扭捏之态也无。
他们这时站在望海医院的十八层,曾是柳伊兰摆下兰花阵的地方。祝童与叶儿都喜欢此处的灵气,就把这花阵保留下来,平时也是祝童修炼的地方。
这层看起来比楼上楼下简朴,装修与布置分外用心,没有丝毫的烟火气,是整个大楼里最烧钱的所在。每周,这三十六样、七百二十盆盆花卉都会更新一遍;蜿蜒流淌的山泉水每周也要换一次。望海中医研究会所的会员们中,只有不到十个人有资格进入这一层。
孙夫人说的蕙兰,正在此花阵的阵眼位置。她,当真是个有灵性的女子。
祝童有点为难,十八层只保留了五个房间。两位老者各占一间,祝童与叶儿一间,柳伊兰和曲老亿各自占了一间。
柳伊兰和曲老亿都是神龙不见首尾的人物,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唯一的选择,只有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们了。想必,叶儿如果见了孙夫人,定然倾心,不会说什么。
安置好孙夫人,祝童与孙铁柱在个角落坐里摆下一盘围棋,泡上一壶清茶,对弈而谈。
“下面很热闹,你这里人气很旺啊。”孙铁柱指着楼下的人群道。
“让先生笑话了。”祝童不在意地说。
“有了这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