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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5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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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祝童穿起白大褂,诧异地问。

“好像是大脑被毒素影响”许博士没等祝童穿好,就引着他走向电梯。

祝童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心里很是不以为然。

王文远脑子被毒素影响,疯掉最好。

只是,“绿度母”这个名字实在是有点诡异,祝童很好奇,它能把王文远变成什么样?

看看时间,也快到他苏醒的时候了。

他不是在装疯吧?

第三十卷、流沙之东 六、两老残局(上)

王文远的状况很难判断,他表现得很平静,赤身**地端坐在香薰室内的台子上,嘴里念念有词,可谁也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8。16专案组”的应之节坐在王文远对面,举着只录音笔试图与他交流,香薰室内的温度比较高,也是汗流浃背的样子。

“哪里奇怪?”祝童问许博士。他们站在香薰室外,透过观察窗向里面看。

“他刚才”许博士用下巴点点不远处。警方派来的女护士衣衫不整、发际散乱,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同伴正在安慰她,另个负责守护的警官时不时撇一眼她那被扯破的上衣处泄露的丝丝春光。

“他对她?”祝童感觉不可思议。

据他所知,王文远一向洁身自好,律己及严,如何会刚清醒就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得手了没有?”

“什么?”许博士被祝童的问题弄得一愣,马上醒悟过来,忍着笑说;“没有。”

“看来他真是疯了。”祝童瞟一眼香薰室内,王文远胯下的凶器依旧矗立着;“最好,给他点镇定剂。”

“我也是这么考虑,李院长,我知道望海医院没有精神科。你看,我们是否该从外面借调一两位精神科医生?”

“许博士太客气了,您是组长。”

“李院长是副组长,应该一下征求你的意见。人选问题,要慎重啊。”许博士太小心了。

“我是中医,对上海各医院的情况不熟,许组长看着办吧。”祝童对他不禁多了几分尊重,看得出,他是位谨慎的学者性格的副院长,凡事小心为上,不会耍什么心机。

许博士看出祝童不是客气,提出了几个人选商量,其中有个熟人,海洋医院的月亮博士。那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当然了,那命是病人的命。

祝童本来想点月亮博士,王文远如果落到他手里,不管是不是装疯,月亮博士几招下去,也会变成真正的疯子。又一想,王文远是警方的病人,月亮博士再贪婪,想必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祟,就打着哈哈表示没什么意见。

“听说你这里有一批老中医,可不可以让他们也来看看?”确定了外借医生的事,许博士忽然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祝童想了想,说:“恐怕不太方便,王警官身份特殊,早晨开会领导们一再强调,除了急救小组的人,任何人不许接触他。”

“也是;可王警官的症候太特别了,只怕找到对症解毒药的希望不大。先这样吧,观察两天再说。”

许博士去联系外借医生,祝童走进香薰室。

王文远只是闭着眼,祝童站在一旁感受紫蝶在他**的状况。有点奇怪,紫蝶懒洋洋的,周围有一团绿蒙蒙的雾气样的东西,它们在缓慢地向紫蝶内渗透,把紫蝶的活动范围限制在膻中穴内。

祝童秫然一惊,自从拥有蝶神以来,用着一直顺风顺水的。世界之大,果真有能对付它的东西。

祝童再次确定了“绿度母”来历可疑,江小鱼真的与索翁达勾搭上了。

索翁达活佛很清楚他**的蝶神,把“绿度母”交给江小鱼,未尝没有假手他对付自己的意思。

蝶神可算是他最大的依仗,如果被“绿度母”直接击中再一想,现在遇到“绿度母”也许是件好事。他立时精神起来,捻出龙星毫,刺入王文远胸口。

这次,他没有使用蝶神,只把一股精纯的真气度进去,先是净化紫蝶,清除侵入紫蝶的绿雾,恢复它的活力;然后把膻中穴内的绿雾都驱除出去。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祝童汲取一些到龙星毫的黑晶内炼化观察,发现“绿度母”有寒热两种性质,难怪紫蝶难以抵御。外热内寒,紫蝶被绿雾外在的热力迷惑,不知不觉间就被内含的阴寒浸入。

因为本着研究“绿度母”的目的,只净化紫蝶就耗费了好大气力。

他用龙星毫抽取了一些 “绿度母”刺入自己手臂上,闭目感受。渐渐地,祝童被这种奇怪的毒素迷住了。

“绿度母”极具侵略性和迷惑性,龙星毫刚尚未从肌肉内抽出,祝童的半个手臂就变绿了,身上的汗瞬间消失了。那半只手臂似乎被千百枚钢针来回地穿刺,这还是他已经提前封闭了附近的穴道。

王文远当时所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接下来就热闹了,也许是因为“绿度母”被封闭在有限的空间里,绿气到处冲撞。祝童的手臂忽冷忽热,一会儿如放在火堆上烧烤,炙热如焚;一会儿又如被埋进冰块中,冰寒彻骨。

“啊李院长,太危险了。”

许博士不放心,打完电话过来看看。发现祝童在以身试毒,忍不住叫出声来。

“不妨事。”祝童睁开眼对他笑笑,举着手臂走出香薰室。

他也快承受不住了,需要尽快找个地方运功驱毒。

应之节一直在旁边看着祝童试毒,此时眼里里有了几分尊敬。他以为,“神医李想”冒险以身试毒,是真的想救王文远。他没看到,一直安安静静、浑浑噩噩地坐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的王文远,眼角微微露出一丝缝隙。

祝童挣扎着来到十八楼,随便寻一处安静的角落就坐下来,调息片刻,缓缓运转蓬麻功。

不知过了多久,祝童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举起手臂查看。

大部分部位的已经恢复健康的颜色,只五个手指的指尖部分呈令人心悸的墨绿色。

祝童仔细看了片刻,用金针刺破指尖,运气大喝一声。

五道浓重绿色液体从指尖射出,落到地板上,冒出一股绿雾。

随着液体的离去,液体的颜色变幻,从墨绿色转为黑紫色,从黑紫色变成青紫复又变成红色,麻木的指尖逐渐恢复知觉。祝童不敢大意,继续运功逼毒,一直到半个手臂上的血液几乎全被排出,皮肤惨白,渗出的都是无色的体液,才罢手。这时,地上的那滩红红绿绿的液体已有好大一片了。

“麻烦啊。”祝童解开被封闭的穴道,让新鲜血液冲劲手臂。

该王文远命苦,这“绿度母”太麻烦了。祝童即使用祝门术字逼毒也没多少把握,那需要至少连续施展五次以上才行。以祝童现在的状况,每两个月施用一次祝门术字还能承受,短时间内连续施展,三次就够呛了。

叶儿,一定在第一时间给王文远施用了祝门术字,并且一定连续用了两次,那几乎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要不然,王文远就是有九条命也已经玩完了。

“是很麻烦。”陈老的声音忽然传来。

寻声看去,他坐在距离祝童十几米外,对着棋盘打谱。周围花团锦簇,手边是半瓶白酒,棋盘上黑白交错,看样子,已经在那里呆了不少时间了。

“陈老?怎么就您一个,范老呢?”祝童摔着手臂走过去,在陈老对面坐下。

“他啊,中午被媳妇接走,抱孙子去喽。”陈老大故作随意地说;“来,小子,陪我下一局。”

“好啊,小子棋艺很臭,陈老须让三子。”祝童笑着在陈老对面坐下,在这个不拘言笑的老者,他总有些施展不开的感觉。

“残局,有啥可让的。”陈老抬起头看一眼祝童,道:“摘下眼镜吧,别看走眼了。”

祝童不在意地摘下眼镜,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疑惑道:“这局残局有名目吗?”

“没什么名目,上午我和范老下到一半。他走了,留下了个残局。”

“唔有意思。”祝童再次低头看棋。

陈老和范老的水平着实有限,且都是喜欢厮杀的主;刚才祝童想得深奥了,现在看去才品出些味道。

观棋势,棋盘中央的对杀呈胶着状。陈老的白棋围住黑棋一只孤军,按照常理,孤军处于绝地很难做出两个眼成活。陈老的白棋也并不安稳,他太贪心,放弃边角围出好大一块中空,逼着黑棋打入破空。

如今的态势是,黑棋放出生死劫,逼白棋选择。

陈老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退让,让黑棋的孤军做活;要么放冲来救援的黑棋进来,消解吃掉黑棋孤军,然后冒着以半壁江山被毁的危险拼个鱼死网破。

范老付出的代价是,右上角的黑棋。

“如果下不出的妙手,黑方将难逃全军覆灭的厄运。如果是我,也会这么下。”祝童捏起一枚黑子拍上去;“反正是个死,拼就拼个痛快,决不妥协。”

陈老没有搭话,提掉右上角的两颗黑子消劫。祝童紧跟着大飞,棋盘上风起云涌,黑白两条大龙扭成一团。可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派乱战的局面。

半小时过去了,陈老“啪!”地一声,拍下一颗白子,悠然道:“你输两子。”

“本来就是死局,小输为胜。”祝童投子,又道:“不是我输了,是范老输了。”

“不错,正是范老输了。可叹了,一世英名!枪林弹雨没要他的命,疾风骤雨没击倒他,最终却被一个牙牙学语的胖孙子打垮了。”

陈老话里有话,祝童不敢插言,静静地听着。

“我和他相识于牛棚,风风雨雨地走过了四十年。我的话,他总会考虑的。这次,他竟然丢下个残局走了。我劝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走,他说他说算了。李先生,你打算怎么做?有需要我老陈帮忙的地方,不必客气。”

祝童有点受宠若惊,陈老到这里一年多了,从来都是以“你”或“喂”来称呼他,叫李先生还是第一次。

第三十卷、流沙之东 六、两老残局(下)

祝童给陈老倒上杯酒,自己干脆拿着酒瓶灌两口,说:“如果陈老是为了望海医院,大可不必了。把望海交给华夏一是不想便宜别人,二是只有华夏能抗得起来。要感谢的是应该是我。”

“你就不问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陈老慢慢抿着酒,问。

“陈老没有与范老一般在这个时候离开,就足够了。”

“瞧瞧这个。”陈老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珠圆玉润的负桃玉猴;“以你的眼光看,它价值几何?”

祝童接过把玩,入手就感觉不凡。玉猴高不过两寸,身段窈窕顽皮灵秀。奇就奇在,雕着巧妙地利用玉猴的身体动作,雕出了七个或大或小的透空孔,呈勺子状,暗合星图北斗七星的阵势。

“小子不敢乱讲”祝童沉吟片刻,才说;“这是老物件,三十万总是有的。”

“确实是老物件;”陈老接过玉猴,爱惜地把玩着;“可它只是老物件的一部分。苏总监来看你几次了,没敢打扰你。她说你还没吃午饭,喏,我让她放那里了。你饿了吧,吃饭去,听老头子讲个故事。”

祝童早看到花架下摆着个食盒,也确实恶了。听陈老如此说就不在虚伪,拿过食盒边吃边听陈老讲故事。

原来,这只玉猴本是一件大型玉雕群猴献寿中最不起眼的组成部分。文革时,陈老被下放到五七干校劳动改造。干校里人员繁杂,多是历次运动中被清理出的走资派,和一些反动学术权威。

陈老与范老就是在那里结识的。

干校建立在一座废弃的祠堂里,陈老和范老都属于第一批来的,为后来者整理、建设房舍就成为他们的劳动改造中理所当然的事。

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经济领域的干部,很快就成为朋友。有一天,他们两个一起挖地基,在祠堂不远处的一株古树下挖出了只大缸。

里面有银元之类的金银财宝,也有一些玉器,其中最显眼的是尊一尺高的群猴献寿玉雕。想必是祠堂的主人为了躲避战祸,不得不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到此处。

在那个时期,这样的发现不可能躲过干校管理人员的耳目。他们很快就把大缸收缴并封存起来,说是要上交给有关部门。

群猴献寿玉雕被一块红色的丝绸包裹着。

半年时间过去了,有一天,范老接到了清理厕所的任务,在茅坑底部发现了一块红绸残片。范老来自江南,对丝绸特别是苏绣有些研究。建国初期的时候,丝绸与苏绣是中国的主要出口创汇产品之一。

正是从这块残片上的图案中,范老认出这片红绸正是包裹群猴献寿玉雕的那块。

范老不敢声张,只在没人时对陈老发牢骚,说他们发现的那些金银珠宝都被人贪墨了。

陈老忙问原委,范老就把自己的发现说了。

隔天,两人一起去清理茅坑,在更深的地方发现了两块残破的玉雕;正是那群猴献寿玉雕中的两只猴子。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玉雕被人打碎了,其中的两块被人扔进了厕所。

两人一边叹息那些人贪婪,又惋惜那些人不识货。因为恰好两人都属猴,他们把两只残破玉猴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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