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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别在意,叶儿。”祝童不好意思,黄海伸手拦住他:“她说的对,我是太不懒散了。”
“不是懒散,黄海,这些话我早想说了。你是个很好的人,有责任心,忠厚诚实,没有你那些朋友身上的坏毛病;但你是个被惯坏的孩子,没有上进心,你说想做警察,就能上警校,一毕业就能进警队,才两年就能做中队长,想当刑警就能进刑警总队。这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吗?比你优秀的同事很多,别人不会当面对你说这些,但是你知道别人背后会怎么说?我也一样,不是你们家的照顾,这个工作不会轮到来做。我很感激你以前为我做的一切;李想刚到上海,一切都很陌生,这几天都亏你帮他安顿下来。
“但是,我们毕竟有自己的生活,你出现的太多了,不知道李想怎么想,我感到压抑。黄海,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和李想再困难,也是我们两个承担。你应该想想朵花会怎么想,一个女孩子,从大山里出来跟着你,一定会感觉孤独的;你今后要多陪陪她,早些让你母亲接受她。还有啊,要多跟同事学习业务上的东西,干刑警靠的经验,你的脾气要太冲动,没有经验随时会出危险的;你如果出什么事,朵花怎么办?这么大的上海,她能依靠谁?”
叶儿说一句,黄海点一下头,等叶儿说完了,连在一边听着的小骗子都脸红;他想的是:如果自己出什么事,叶儿怎么办?现在看来,出事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是,这些我都知道;”黄海老老实实的说;“我会努力,你说的一切我都会照办,只有一个,你也不能冲动;你们需要你的职业,李想是医生;但是这里是上海,你们不能在这间公寓里住一辈子;买房子需要钱,你转正后能才能享受到公务员待遇,我给你看好一套房子。”
“说过了,今后不要你替**心,李想就是要饭我也会跟着他,我不要他再受委屈。”叶儿倔强的打断黄海,指着门的方向:“黄警官如果有时间,可以去陪朵花,可以回家陪你母亲,可以回刑警队,我记得刑警是没周末的,我们不需要你的照顾。再说了,你的照顾能维持多久?没事业的男人怎么去照顾别人?”
黄海被祝童拉着走向门口,祝童低声说:“我从没想到她会这么厉害,别在意,过两天她就好了。”
“但愿她的选择是对的,李医生,说实话,我对你很不放心。”黄海叹息一声走了,留下这句话炸雷一样,轰击着小骗子的自信。
哪里露出马脚了呢?祝童扶着眼镜回忆着与黄海接触的细节,朵花应该不会,她是知道深浅的。
客厅的镜子中,是个温文而雅的年轻男士,从外表看不出任何不妥当的地方。难道是警察该死的直觉?或者是对叶儿关心过甚?
叶儿从背后抱住祝童,轻声道:“现在你放心了吧?李想啊,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
“我没那么想过,要不然也不回到上海来。”祝童摸着环在胸前的手,终于想到,是自己到上海的行为本身让黄海怀疑了。
大医院的医生到上海来没什么,问题在海洋医院,那里没中医立足的环境;这个社会里,谁会为一个女人做如此大的牺牲呢?不只黄海会怀疑,苏娟一样在怀疑,也许苏娟对同仁医院的探询就是黄海的主意。
“叶儿,我要对你说我的过去。”
祝童回身把叶儿抱起来,拥到沙发上。
“两年前,我有个病人,她。”小骗子开始叙述另一个爱情童话,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只属于李想的凄美悲剧。
故事说完后,叶儿已是泪流满面。
“直到看到你,我才彻底忘掉她;叶儿,我到上海来不是为躲避,是希望能和你。”叶儿用热吻堵住祝童的话。
感情的事本就是乱麻一团,钻进去容易,脱身最难;小骗子在骗人的同时,手脚被束缚得越来越深。
中午饭还是要回家吃的,苏娟连着打三个电话催促,尽管叶儿不满意,姐姐就是姐姐,权威就是权威。
祝童知道,苏娟一定和黄海通过电话了,叶儿对黄海可以很厉害,对苏娟,谁更厉害还很难讲?
苏娟准备了一桌好菜,但是一看到两个人进来就把叶儿拉进里屋。
祝童只能陪苏娟的儿子玩耍,十多岁的小孩子正淘气,与祝童见过几次面,接受过不少礼物,对他的存在已经习惯了。拉着祝童到电脑前打游戏,这玩意儿祝童从来不碰,就被小孩子说成是大笨蛋,把他的眼镜都抓去玩耍。
苏娟的丈夫在家里的地位是最低的,从厨房探出头不好意思的对祝童说:“小孩子不懂事,别在意。”
祝童根本就没在意,他一直在关心里屋的情况,那里传来的声音忽高忽低,以祝童的听力,大半的对话都没漏过。
苏娟最关心的叶儿这两夜是怎么过的?与李想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知道没出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大事,苏娟开始拉着叶儿忆苦思甜,姐妹俩在里面哭成一团;最后的胜利者还是姐姐,她的话很实际也很有道理。
叶儿只有答应不再任性,尽量在黄海妈妈面前遮掩到见习期结束,也答应尽量不在外面过夜。
不过,叶儿坚持,不再如以前那样每周都到黄海家吃饭。
“去叫他进来,有些话我要当着李想的面对你说。”苏娟最后对叶儿说。
祝童有些拘束的跟叶儿进里屋,苏娟换上副笑脸拉他坐下。
“没想到,李医生还是个多情种子呢。这次车上正好遇到两个你以前的同事,他们对你的印象不错,说李想医生因为一个女病人很不开心。我们家叶儿和你以前的女朋友长得很象吗?“
“不像,叶儿就是叶儿。”祝童假笑,叶儿不满意了:“姐姐,你做什么啊?”
“我是想啊,只要你能象对她一样对我们叶儿,我这个当姐姐的就放心了。”
“她已经死了;”祝童故做黯然,叹息一声;“姐姐可以放心,我是医生,心里没有阴影,就是有,也被叶儿驱散了,她是我的天使。”
第四卷、半潜 十 备战(下)
“肉麻。”苏娟笑着推祝童一下,“你的情话留到没人再说,叶儿敢不就是这样被你骗了?我要说说你,喝酒我不反对,但别再喝醉了;你们要对黄海好些,他以前对叶儿是真心的。”
“知道了。”祝童老实的点头,总算有过一关。
吃罢饭没多久,祝童就告辞,叶儿不舍,只能用眼睛表达,目送他离开。
一离开这个小区,祝童就变成另一个人。
先是到徐家汇电脑城买一只新型MP4,型号过时的一款,最重要的是功率够大,有灵敏的FM接受功能。再配上只小型蓝牙耳机,今后的环境不比以往,这些东西要早做准备。
四点钟,祝童从公寓取出两只窃听器来到海洋医院信息中心;他需要提前检测一下这套设备的功能。
今天值班的IT管理人员是秋诗,台海言是每天都在的,他的宿舍就在隔壁,王觉非特批的。
祝童装摸做样的到机房转一圈,顺手安下一只窃听器。
台海言还是趴在电脑前,对祝童这个新领导不闻不问;秋诗没想到副主任这个时候会光临,连忙关上自己电脑的屏幕,怯怯的站起来:“主任,您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祝童知道她八成在玩游戏,整个海洋医院的三百多台电脑中只少数能上网,这里的就有三台。
“领导好,值班记录在那边,今天没什么事。”台海言总算知道领导来,回头招呼一声,没等领导说话又趴回去了。
祝童点头笑笑,回到自己办公室关好门,把MP4拿出来,调试好;机房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想来是电器干扰。
“海言,你要对李主任尊敬点,没听说吗?他是有来头的,那么年轻就做了副主任,连王院长都对他好客气呢。”秋诗的声音与平时不一样,对台海言的称呼也不一样;祝童想:难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暧昧?办公室恋情?
“恩,知道了。”台海言漫不经心的回答,想来还在忙自己的事;祝童奇怪:他这么天天守在这里,黑色钻云燕是怎么钻进来的呢?台海言的本事他第一天就领教到了,至少比自己厉害不只一点,医院里任何科室的电脑故障电话打进来,台海言都能在半分钟内给出解决方案,他能随时监视每一台电脑的运行。
“也许李主任会做院长助理呢?我妈妈说,王院长昨天对许助理发火了;前天李主任在急救中心接了个病人,没钱的那种。许助理问王院长怎么办?王院长说许助理是小人,是拉帮结派,还说既然许助理连这点小事都管不好,今后就不要再管急救中心的事了。”
海洋医院的急救中是院长直接领导,许助理祝童没见过,据说是开会去了;没想到这个没见过面的人竟然会在背后做这样的动作?
“这和咱们没关系,我靠技术吃饭,只要给钱,谁当官都一样。”台海言很潇洒,话里透这自信。
“不一样的;”秋诗的声音大了,可能走到台海言身边了,窃听器就在那里;“你的桌面管理系统做好两个月了,对许助理也说过几回了,他是怎么说的?如果李主任做院长助理。”
“是我自己说没做好,今后你就别操这种心了;当官的都一样,哼!老子过两个月就辞职自己干,不是这里的设备一流,我早走了。”
这是祝童听到从台海言嘴里说出的最长的一句话,却是人家要辞职,无论从那个角度说,对他这个副主任都不是个好消息。秋诗和周东的本事谁都知道,台海言一走,海洋医院的网络信息中心一定会瘫痪。
再找这么个人?容易吗?祝童可不知道。
“那,我怎么办?”秋诗的声音,水分更浓。
“还能怎么办?想跟我走就走,不想走就留在这里。”
“我是说,我们怎么办?”
“什么我们?”
两个人有争吵的趋势,小骗子不关心下面的进程,检查完自己的家伙后,开门离开办公室,到楼下才拨通周小姐的电话。
周日的医院比平时还忙一些,来往的医生护士有认识李副主任的,有的笑脸问好,有的故意装做没看到他。
祝童可不在意这些,态度问题是肤浅的表面现象,他关注的是方向问题。
“李主任,你好清闲啊,周末不用去女朋友家做牛马?”周小姐愉快的声音传来,
“主任,我在医院呢;”祝童感觉周小姐的声音里甜润更多了,平时她可是很严肃的。
“怎么?医院有什么事吗?李主任好敬业啊。”周小姐笑着说。
“是路过,来转一圈;主任,我看台海言一个人太辛苦了,网络信息中心只有怎么一个懂行的人,怕是不太好吧?万一他生病了,或者有别的什么事。我是不放心。”
“这件事我们决定不了,办公室的编制有限,网络信息中心配备三个人是院委会决定的;不如你对王院长说说?”周小姐的话说到一半,祝童就知道自己犯错误了,他不知道这件事该对谁说,但对王觉非说肯定是不合适的。周小姐知道周东和秋诗的本事,还提醒过他;这是个阴谋吗?小骗子开动脑子思索着。
“我只是有些担心,给领导汇报一下,既然这样,回头再说吧。”祝童挂断电话,明白还是王觉非的问题,关于王院长要走的消息一定吹到周小姐那里了。
医院里不只有白大褂、白衣天使,还有白眼狼,周小姐就是一只;自己的调动手续,她八成也没上心去办。
,还是江湖好些,最少知道谁是对手谁是朋友;这个世界看似一团和气,打的都是迷踪拳,谁也不知道暗地里多少人在准备背后捅刀子。
祝童有些沮丧,冒雨走出医院大门随便打辆车就走;门诊大厅里,秦渺跑出来追到门前,看着远去的车影发呆。
秦可强开着的士滑过来,打开车门让秦渺坐进去,没有说话,开车就走。
的士一直开到金山海摈,秦渺下车走向沙滩,找一块离海最近的礁石坐下。
秦可强撑把黑伞走过来,站到秦渺身后。
“秦大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秦渺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泪眼婆娑。
“因为我们都姓秦。”
“噗嗤!”秦渺笑了,擦着眼泪捶打秦可强:“每次问你都是着一句,你就不会说点新鲜的;骗女孩子都不会。”
“我不会。”
“不会什么?”
“骗女孩子。”秦可强很正经,少女拉着他坐下:“秦大哥,如果我们早些认识多好啊。”
“你忘不了他?”
秦渺望着雨中的海,低声说:“是忘不了他,明知道他在骗我,可就是忘不了啊。”
“听大哥一句话,如果他不找你,别主动找他。”
“我知道,我如果去找他,会让他更讨厌我的。”
“他不是讨厌你。”
“别说。”
两人再没说话,海浪拍打前面的礁石,扬起漫天水舞。
晚七点,祝童回到公寓,手里掂几个巨大的购物袋,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