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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讨厌你。”
“别说。”
两人再没说话,海浪拍打前面的礁石,扬起漫天水舞。
晚七点,祝童回到公寓,手里掂几个巨大的购物袋,里面的是蔬菜、牛羊排、日常用品。
半小时后,一顿简单的晚餐已摆在餐做桌上;祝童做饭的手艺还凑合,自我感觉而已。以前,他可没想过要看菜谱做饭。
明天是关键,这个夜晚祝童根本就没睡;前半夜的时间消磨在看书和浏览网页上。互联网真是个好东西,只要你去找,就能得到各种奇怪的答案;任何事情只要关系到百姓生计,基本上都能被隐藏在各处的神人,从内到外,自上而下,剥成赤裸裸的两个字:利益。
十二点,与戴毛子和王觉非通过话后,搬张软椅坐在落地窗前。
房间里是黑暗的,灯光全被关上,只空间里流淌着轻柔的乐声。
他需要黑暗,眼看着外面的万家一盏盏熄灭,夜上海从辉煌沉入梦乡。
王觉非确定了,明天吴主任将到海洋医院,通行的还有欧阳凡和吴主任的儿子吴天京;但是,时间是上午,王觉非没给祝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这是没办法是事,他毕竟只是个医院院长。
小骗子在心里一遍遍预演着将要扮演的角色,考虑各种情况下自己的最佳应对。
天亮后,将面对一个毫无把握的的局面,时间要计算的十分精确,即使这样,也不能确定能击倒对手,他没有足够的弹药,这在祝童是第一次。
与以往任何一次准备充分的生意不同,只为叶儿,这一次他不能失败。
黑色钻云燕信心十足,表示一定能为弟子搞到那些资料;但是,虚幻的世界里,哪个不是字符英雄?
无声的雨水在玻璃上幻出奇怪的图形,整夜没有重复。
第四卷、半潜 十一 跳神(上)
九点钟,海洋医院又开始忙碌的一天。
对这所医院的大多数医护士来说,院长的更迭多他们的影响不大。
最关心这件事的,是那些不靠技术吃饭的后勤部门,包括守大门的保安。
九点半,两辆黑色房车驶近海洋医院大门;四个年轻的保安动作整齐的打开正面的大铁门。
黑色房车穿过门诊楼、住院楼,缓缓停在办公楼前。
王觉非没出现在门前的人群中,院长办公室主任周小姐带几个人举着雨伞跑上前,三个副院长伸手拉开车门。
微胖的吴主任钻出来,很有风度的与众人握手,环视一圈笑脸,点头示意。
其实,今天这样场合他不应该出现,为自己的儿子上任交接,做老子的即使不为避嫌,总要讲究个脸面问题。但是人老了,脸皮就分外厚实,加之几个教委几个副主任都“忙”,王觉非坚持要见他,吴主任只有勉为其难,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欧阳凡出来了,与以往一样,他还是那副安静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他今天的心情究竟如何;毕竟与王觉非是同窗,又在一个导师门下多年,无论在学术界还是这座医院里,彼此地位也差不多。
最后下来的是吴天京,他应该是最高兴的,年不过四十就能坐上三等甲级医院的院长宝座,在全国也不多见;所以他的表情最生动,冲向他的笑脸也最真诚。
楼上窗户里,更多没资格下来迎接的人探头看着下面,顶层的院长办公室内,王觉非也在看;院长助理许站在他身后,小心的问:“王院长,您是不是到电梯前迎一迎?”
“你去吧。”王觉非坐回自己的大班椅;“许助理昨天晚上还和吴天京一起吃饭喝酒,迎一迎是应该的。”
九点四十分,许助理离开房间到电梯前恭身迎候,王觉非拿起电话:“李主任,他们上来了。”
网络信息中心办公室内,祝童靠在椅子上,一只耳朵架着蓝牙耳机,一只耳朵听电话,眼睛直视着桌子上的电脑显示屏,说:“关上门。”
“什么?关上门?”王觉非意外的要叫起来了。
“对,关上门,我需要二十分钟;如果你没把握拖到十点种,就先不见他们。”
“我不能关门,你有把握吗?”
“相信我,不会放你鸽子。”
“放鸽子?什么意思?他们到门外了。李想,我拖到十点,你快些。”
电话挂断了,祝童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传来热情的寒暄、问候、客气声,诸如天气不好、今年病人多之类的废话也不断传来。
九点五十五分,黑色钻云燕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周东敲门走进来,却看到一向和气的李副主任冷冷看着他:“有事?”
周东被李副主任的眼光看得脑后冒冷风,讪讪道:“吴主任。”
“我知道,关上门回自己的岗位,还有,下次进来前先请示。”祝童说着,冷不仿一阵冲动上涌,狠狠的一个喷嚏打出,把个胖胖的周东喷出房间,门重重关上了。
“威风什么?回头还不是跟着王觉非一起滚蛋。”周东擦着脸上的唾液,恨恨道。
祝童无奈的看着一颗黑点渗入周东的胖恋,耳边传来许助理的声音:“王院长,时间不早了,吴主任、欧阳院长都挺忙的,您看是不是。”
“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王觉非已没什么理由再拖延了,正好对着许助理出气:“别以为我走了你就不能出头,现在看清你也不晚,回头你就到环卫科报道去。”
“王院长,消消气,许助理说得对。”
九点五十八分,黑色钻云燕终于飞翔起来:久等了,不晚吧?
水中火:太晚了,快给我。
黑色钻云燕:嘿嘿,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拿到你要的东西?
水中火:注意时间,现在、九点五十八分。
黑色钻云燕再不废话了,飞快的传过来一串资料。
黑色钻云燕:你要这些有什么用?我看不出它哪里值五万银子?
水中月:是五万二,谢谢。
祝童急速扫视屏幕上滚动的数据、人名、时间,金额;对比早记在心里的资料,快速归纳总结。他在和时间赛跑,要在尽量短的时间里找到出击点。所以忘了以前的习惯:下线。
黑色钻云燕:哈哈,这次你跑不了了,我抓到你了。
水中月:我不会跑,台海言,想发财,嘴巴就闭紧点。
这次逃跑的是黑色钻云燕,机房里,台海言飞快的跑出来,正和李副主任走个碰头。
“小心点,台海言。”
“我会的,李主任。”
台海言看着年轻的李主任走出网络信息中心,问坐在门口擦脸的周东:“谁来了?”
“这你都不知道?王觉非要完蛋了,吴主任送吴天京来做我们的院长。”周东恶毒的看着走进院长办公室的李副主任的背影;“他也要跟着滚蛋。”
“吴天京?”台海言搓搓纷乱的头发,嘿嘿笑起来。
周东终于擦干净胖脸,奇怪的看着周东:“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潜水。”台海言干笑着又走回机房。
“潜水?神经病。”周东闻闻手上,有淡淡花香。
海洋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内,欧阳凡拿出份信函,正要拆开念,门被推开,走进个年轻人。
“欧阳院长,请稍等,我要和吴主任谈谈,只要几分钟。”
王觉非看到祝童终于出现,长长喘口气,站起来:“欧阳兄,我们到会议室聊会儿,这位是我的新助理,北京同仁医院的刚调来的李想李先生。他有事情要单独向吴主任汇报。”
欧阳凡没说话,看向吴主任父子。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
“不,吴主任贵人多忘事,以前我们通过电话。”祝童走到吴主任身前,上下打量着吴主任:“您应该记得,我不是个高尚的人。”
转身看着吴天京:“这是令公子吗?果然一表人才。吴助理,您还很年轻,看上去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有大把的机会,不要太着急。”
吴天京还没说话,许助理先过来拉祝童:“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找吴主任汇报工作,出去。”
但是,几个人都没看到祝童有什么动作,许助理先弯下半个身体,歪这嘴说不出半句话,连叫声也没了。
祝童看着许助理,嘲讽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如此不知道轻重,这么没耐心。一步走错没什么,如果不知道回头,毁掉的就是一世前程。”
这句话虽是说许助理,却让吴主任开口了:“你们先到会议室等着,我和李主任谈谈。”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祝童坐到吴主任对面,摘下眼镜擦几下,又架上。
“我们有什么可谈的呢?”吴主任先开口了,面对这个年轻人斯文、整洁,还有点幼稚也感觉,但不知为什么,他竟感到心虚。
祝童把眼光定在吴主任脸上,缓声道:“可以谈的很多,但是,任何一次谈话总要有个主题;吴主任,我想向您汇报一下上海的房地产问题。”
“放肆!我们这是医院,将要进行的院长的交接,哪里有时间谈什么房地产问题?那也不关我们医院什么的事。”吴主任受不住祝童的注视,有些恼怒;他身居高位,东拉西扯是习惯,但是现在时间不对,对象也不对,不同世界不同阶层的人没什么好拉扯的。
“是不关医院什么事,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只有生病的人才会进医院,但是我听和尚说过:一个人如果真的想要求得福寿善终,平时就一定要广行善事。每个人都行善,可以免除一家人的疾病灾难,那我们医院就可以少点压力。呵呵,这是佛家的道理,对我们凡夫庸子来说,肯定玄而又玄。说实话,我是不信这些和尚的鬼话的,和尚们生病的也不少啊,我们医生是知道的。俗人得什么病和尚就会得什么病,一点也不少。
“所以啊,别看和尚们念经念的好听,庙堂布置的辉煌漂亮,那都是给外人看的。咱们海洋医院修的也不错,就是为了让病人知道,进来是要多掏钱的。看,又扯远了,咱们还说和尚,对,和尚回家后吃肉喝酒的是佛祖心中留,该抱女人的是一颗不染心;找这么多理由,证明和尚们也没几个相信佛经上写的鬼话。
比如您吴主任,这些年是经常出现在台面上的大人物,报告做的一定不少了;如果是和尚,念了这么多经怎么说也是高僧了,马上要功德圆满修成佛身。但是,您真是照你说的那些大道理做的吗?特别是现在要成佛了,这最后一步一定要小心。岂不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摔倒在终点线上的,都是善跑的,瘸子可没机会跑到那里去现眼,要饭的乞丐也没机会贪污腐败。”
祝童继续胡说八道,越发口无遮拦侃侃而谈,吴主任却再不打断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从恼怒到狐疑,又到安静。
“您同意吗?”祝童忽然不说了,停下来问。
第四卷、半潜 十一 跳神(下)
“同意什么?”吴主任根本就没听清祝童说的话有什么重点,都是些含沙射影的东西,让他如何表态?
“看来,是我的错,不该对牛弹琴;有些人厚道的是鬼神不认油盐不进的,只凭几句话是不成了。吴主任时间紧,我就抓紧些汇报。对啊,我是要向您汇报房地产的。上海的房价真高,我拿一百万,有人竟说我买不到什么房子。这点钱在您看也许没什么,可是上海几千万人,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他们就该睡马路吗?您是官员,请问,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吴主任又是一愣,考虑再三才冷冷的道:“现在是市场经济,一切都是需求拉动价格,房价高自有高的道理。”
“说的好,市场经济,但是市场经济究竟是什么?你不管我不管,你不决定我不决定,难道市场是由鬼来管、由鬼来决定的?由市场决定,听起来很公平的。,光棍跳神蒙傻孩子啊,世界上有哪个市场不是由少数人操纵的?”
“我说过,这和我没关系。”
“有关系,你就是鬼。”祝童脸色瞬间由轻松变冷漠,伸手点着天上;“苍天在上,我希望是报应不爽,但是,天没长眼啊,该出太阳的时候却在下雨,少不得容我放肆一回,扒下跳神人的鬼面具。”
吴主任豁的站起身走向门口,祝童继续道:“你只要能走出去,就要想想后果;你们能炒房,我就能炒人,把你吴主任一家炒成火眼金睛、运气冲天的炒房神人,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炒房?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吴主任还在克制,却不敢真走了。
“我的意思很明白,吴主任还要装糊涂就请走;从你走出这扇门开始算,四个小时内,吴主任的精明将传遍全中国;让大家都看看,你是如何以一套价值三十万的房子起家,三年时间反手正手二十三次,赚到价值五千万的三层楼的,还有大笔存款。”
“我没有炒房,即使有也是合理合法的,上海的房价涨是温州财团在炒,是上海市民在炒。”
“小孩子才会相信你的鬼话,上海不是温州,他们有多大的本事把这么大的盘子炒起来?比如你英明的吴主任,第一次炒房就赚到二十万,以后,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