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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海恋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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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姆再次靠在椅背上,发出一阵尖刻的笑声:“我们是专干这个的,就不婆婆妈妈的了。甭管我的鼻子唤到了什么,还是开始干活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要问吗?我发完报后,那姑娘就没影儿了。对我们会面你挺有兴趣吧?”
  “我想弄清一件事,’郭德说,“你对那姑娘有什么看法?相不相信她说的话?关于我的事,她都讲了什么?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要是她没有为我着迷,或者不是迷得发狂的话,这件事就肯定是个圈套,是苏联国家安全部设下的陷阱。你觉得这姑娘可信吗?”邦德急切地说,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伙计,”克里姆摇了摇头,摊开两手说,“这个问题我自己还没有弄清楚呢。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问自己。可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是不是撒谎,有谁能看得出来呢?她明眸皓齿,嘴唇丰润,叫人又怜又爱。她很是不安,象是丢了敢似的。当时她拼命抓住渡轮的铁栏杆,甚至指头都发白了。但谁能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克里姆挥了挥手,“天知道!”然后,看着邦德说:“想弄清一个女人到底是否爱你,只有一个方法。”
  “没错,’邦德暧昧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那就是着床上的表现。”
  第十五章  世路寒暖
  咖啡一杯接一杯地端上来。他们一边喝咖啡,一这不断地抽烟,房间里烟雾绕绕。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拼凑着那些零零碎碎的细枝末节。一小时后,他们又转回开始谈论的话题上。最后商定由邦德自行处理。要是他觉得她可信的话,就把她连同密码机一起带走。
  克里姆独自揽下了整个后勤工作。首先,他挂了个电话给他的旅行代理人,让他订两张了周出境的各班机票,包括所有的英国欧洲航空公司、法国航空公司、斯堪的纳维亚航空公司以及土耳其航空公司的班机。
  “我还得给你搞张护照,”他说,“一张就行了,就当她是与你同行的妻子。我的手下会设法搞到一张长得和她差不多的姑娘照片。实际上,嘉宝年轻时的照片就可以,她的确很象嘉宝。只要翻翻画报资料便不难找到。这事我还得去找总领事谈一下。他人很好,相当欣赏我的那些鬼把戏,今天晚上我就能把护照办好。对一厂你喜欢取个什么名字?”
  “你随便想一个就行了。”
  “那叫萨默塞特吧。我妈妈就是萨默塞特人。你的职业吗?公司董事。那姑娘呢?就叫凯西吧。你们是一对身形健美、喜欢旅游的年轻的美国夫妇。用哪种方式来支付旅费呢?这事我来办。这是一张八十英磅的旅行支票,再给你搞张银行收据,证明你在这儿已兑换了五十英镑。海关方面嘛,他们会因为你在这儿花了钱而高兴的,你可以随身带上几样上特产给他们看。就算带给你那些在伦敦的朋友的礼物。要是你时间太紧,旅馆帐单以及行李之类的事由我去处理。我和克雷斯官的人混得很熟。其他的事你再多考虑考虑。”
  “我看就没什么了。”
  克里姆低头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十二点了。这就送你回旅馆,说不定你会收到一封信呢。你回去后仔细检查一下你的东西,看有没有被人动过。”
  克里姆又按了一下铃,叫来了秘书,简短地布置了一下。
  他把邦德领到门口,又一次热情而有力地握了握邦德的手:‘市汽车送你去吃午饭的地方,”他说,“是香料市场的一家小馆子。’他颇有些兴奋地盯着邦德,“很高兴能与你在一起,我们的合作肯定会很不错的,”他放开邦德的手说,“事情还多着呢,我们得抓紧时间才行。当然,很多事做了有可能是事与愿违,但不做又不行。”
  他的秘书带着邦德穿过高台的另一扇门,来到一条过道上。该过道两旁都是一个个的小房间。秘书带着他走进其中一间。邦德发现这是一间装备完善的秘密实验室。他们在屋里果十分钟后,又回到街上。劳斯牌轿车已经在街上等着他了。他上车后,汽车穿出一条狭窄的胡同,飞速地向加拉塔大桥驶去。
  克雷斯新换了一个守门人。这人身材瘦小,面色腊黄,总是摆出一到顺眼的样子。 一见到邦德进来, 他赶忙在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上前来,十分恭敬地说:“先生,真是对不起,让您住那种下等房间。我们的确不知道您是克里姆先生的朋友。你的行李已搬到十二号房间去了。这是我们旅馆中最好的一套房间,”他说着眼珠一转,“这是专门给度蜜月的人准备的,特别舒适。先生,象您这样的人士及应受到特别款待。”他握了握手,深深地朝邦德鞠了一躬。
  邦德最厌恶的就是这种马屁精。他瞟了一眼这个人,说;“好吧。带我去看看那房间吧。我不一定就会喜欢。我对原来那间还是挺满意的。”
  “是的,先生。”那个人弓着腰带着邦德走进电梯,“可是你那间房子里的水管子已坏了,供水也…”电梯在二楼停下,打断了那人的唠叨。
  那水管确实成问题,邦德想,假如能换一个更舒服的房间,自然不错。
  那个人打开了一门,弯着腰,伸出手,请邦德进去。
  这套房显然比原来的那套强得多。套房分有个小的阳台,落地窗十分气派,屋里阳光灿烂,采光极好。房间的基色为粉红和浅灰,风格是属于访法国王室式的风格。虽略见陈旧,但依然保存着本世纪初的风范。镇木地板上铺着漂亮的地毯,绘饰华美的天花板上悬挂着树形吊灯。右面靠墙处放了张大床,床后是一面镶有金框的大镜子,几乎有整堵墙那么大。邦德觉得这种设计别有心地,不过,如果在天花板上再装面镜子,对于度蜜月的人来讲,那不更带劲。该星子带有一个洗澡间,里面铺着瓷砖,各种卫生设施完备。邦德的刮脸用具已整整齐齐地放在洗漱用品的架上。
  那个人又跟着邦德从洗澡间走回卧室。等邦德决定住下后,他这才深深地鞠了一躬,出门而去。
  有什么理由不住这间呢?邦德又在房间里兜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墙壁、电话及床的四周。有什么不可以住呢?难道这儿会有窃听器或暗门。看来不会的。
  他的箱子已放在农橱旁边上的躺椅上。地跪来下仔细查看,见锁的四周没有被摸过的痕迹。他专门搁在箱子扣带边的一点绒毛还在那里。他打开箱子,取出那只公文包。看来也没有被人动过。
  他走进洗澡间,洗了个澡,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往楼下走去。那个守门人弯腰为他拉开了劳斯牌轿车的门,并告诉他没有他的信件。看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该不会在搞什么鬼吧?邦德猜疑起来。管它怎样,这场戏是要唱的,如果换房就是拉开序幕的话,那也不错。
  汽车离开了旅馆,顺着一个下坡向前驶去时,邦德想到了克里姆。他这个人可真行!在这个处处都是贼眉鼠眼的小人堆里,只靠他那膀阔腰圆的身材,就足能使他发号施令了。他热爱生活,充满朝气,人人都愿与他交朋友。这个精力充沛、深谋远虑的海盗式人物,为何要为当局干事呢?他正好是邦德喜欢的那种人。
  汽车穿过了加拉塔大桥,停在香料市场外面。司机领着邦德走上几级破旧的楼梯,进入了一个充溢着异国情调的市场中。这里热热闹闹,人群川流不息,叫卖声、吃喝声不绝于耳。许多艺丐和肩扛口袋的脚夫东串西跳。他们没走多远,便向左拐了个弯。这里略为清静些。他们走到一个拱门前。前面是一条旋转而上的石阶。
  “先生,克里姆先生在左边最里面的房间里。如你找不着的话,您只管问别人。大家都认识他。”
  邦德拾阶而上,来到一间会客室前。一个传者问也不问他是谁,便领着他从许多铺着多彩瓷砖的小房间走过,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克里姆正坐在墙角的一张办公桌前等着他。桌旁窗子下面就是香料市场的入口处。
  “伙计1快坐下, 喝上几杯。喝点葡萄酒怎么样?”他一边高兴地和邦德打着招呼,一边吩咐传者把酒端来。
  邦德在一把扶手椅上坐下,端起传者送来的酒,向克里姆举了举杯,抿了一口酒。啊,这味道和首香烈酒挺象。他一口气把一杯酒喝个干净。
  克里姆对那帮土耳其人的所作所为大发了一阵评论后,问道:“有动静了吗?”
  邦德摇摇头。他告诉了克里姆调房的事。
  克里姆放下酒杯,用手抹了一下嘴。他的想法和邦德完全一样。“这场戏迟早部要开演的。我开始做了些试探性的工作,现在只能坐观其变了。吃完饭我们一块儿到敌人的老窝去转转。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当然,我们仅仅是暗地里去拜访,不会被他们察觉的。”克里姆自觉很机警,不禁纵声大笑起来,‘“现在谈点别的事吧。对土耳其有何看法?算了,不谈这个,我没兴趣。”
  片刻之后,头一道菜上来了。邦德吃的辣味沙丁鱼味道很一般,和一般的油炸沙丁鱼没什么区别。克里姆的第一道菜是一大盘生鱼片。他看邦德那迷惑的样子说:“我要了一盘生鱼片,下一道是生肉和高艺。此外,还有一盘酸奶酪。我一向不赶时髦,吃生东西是因为从前曾想当个职业大力士,为此我还专门练过。土耳其人都爱看大力士表演,这职业很受欢迎。那时候,教练规定我只能吃生东西。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我想,这对我身体有好处。不过,”他晃晃叉子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吃生东西。别人爱吃什么,我才懒得管。但我不希望看见吃饭喝酒时哭丧着脸。”
  “现在怎么不当大力士了呢?怎么会干起现在这个行当呢?”
  克里姆叉起一片生鱼,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他一口喝下半杯葡萄酒,点上一支香烟,身体往后一靠说,“好吧,既然没什么好说,就讲讲我的事儿吧。你肯定想不通,这种怪人怎么会干起情报局这个差事的?我长话短说,要是你还是听得不耐烦,就叫我止住,行吗?”
  “好的。”邦德也点上一支香烟,身体向前倾了倾,靠在桌子上。
  克里姆看着缓缓上升的烟雾说,“我是特拉市松人,生在一个大家庭里。我有不少妈妈。我父亲是那种令女人着魔的男人。他是个捕鱼高手,整个黑海的人没有不知道他名字的。他专捕箭鱼。这种色非常凶猛,极难捕捞,而我父亲却在捕箭鱼那伙人里数头一号。女人们都想让他们的男人出人头地。我父亲就成为当地的一位英雄。那儿的风俗是敬重高大健壮的男人,而他正是个英俊潇洒的大个子。所以他可以拥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必要的时候,他们会为了一个女人动刀子。这样,我的兄弟姐妹很多。大家都住在一所破烂的房子里。虽然房子破烂,但我的那些妈妈们把它收拾得井井有条。我的妈妈比当地任何人的都多,不亚于一个后宫。我自己的母亲原来是英国的家庭教师,是在伊士坦布尔看马戏时认识我父亲的。他们简直是一见钟情。当天晚上,他就带她上了渔船,来到了特拉布松。她对自己的选择从来都不后悔。在她眼里,这世界上除了我父亲之外什么都不存在了。战后她死了,享年六十岁。我有个哥哥,是一个意大利妈妈生的。他皮肤很白,所以叫比安柯,而我很黑,所以叫达科。我们兄弟姐妹总共十五个,小时候都在一块长大,真是绝妙无比。妈妈们经常吵架,孩子之间也少不了动拳动脚。那个破屋子就跟个吉普赛人的宿营地一样。每次,我们打架太过分时,父亲把我们双方都揍一顿;但如果我们和平共处,他对我们又很好。你能想象出在这样一个家庭中是怎么生活的吗?”
  “很难想象出。”
  “你如果在这里生活久了,就可以理解的。后来,我几乎和父亲一样的高大强健,可受的教育比他要多。我的母亲负责教育我,父亲只是要我们爱清洁讲卫生,要求我们一天起码得上一次厕所,并告诉我们怎样去理解人,理解社会。母亲对英国满怀崇敬,这种感情同时也灌输给了我。长到二十岁时,我自己有了一条小船·就开始自己挣钱了。我生性太野,不爱呆在家里受约束,就自己到海边找了两间小屋子居住。我想瞒着父母搞些女人,但运气很臭,只是搞来一个比萨拉比亚的小泼妇。那还是我在伊斯坦布尔后面的山里和吉卜赛人打了一架才搞到的。那帮家伙猛追不舍,那女人也不愿跟我走,害得我只好把她打昏后拖回我的房子里。到了特拉布松后,那个臭女人还想杀了我。我把她拉进屋里后,扒光她的衣服,把她捆在桌子底下。我吃饭时,只给她点残羹剩汤,好让她明白谁是主人。可没想到,我母亲突然来了,说父亲要见我、当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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