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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她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哀伤,眼含隐隐的愤怒盯着某处,乾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一位浑身缟素的年轻姑娘跪在街头,“怎么,你认识?”
景娴微微摇头,黯然低声回答:“只是看到她想起一些事情,有些难过!”说着,眼里很快浮出泪来。
乾隆一惊,除了刚开始遇见时她惶恐不安时可再没见她哭过,这些日子他深知她的性情,会是什么事让她在外面忍不住想哭!安慰的伸手拍了拍她肩“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小燕子好像已经去了……”
景娴木然的跟着,近前一看,刺目的白纸上写着“卖身葬父”,嘴角微微勾起,神思恍惚着,周边的一切都模糊了,似乎又看到白衣白裳的娇弱女子跪在地上哀哀哭诉他们的真爱,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皇帝动容的感叹,令妃泪水涟涟的同情赞佩,她枯瘦的女儿最后一次跪在她面前泪流满面,“皇额娘,我怎么会输的这么彻底呢?我舍不得皓祯,堂堂和硕公主甚至愿意与她共同拥有一个男人,哪怕他眼里心里只有他的白狐,可是为什么,她就这样死了,还把皓祯带走了,我才是他的妻子啊?他们的爱与天地同在,如果真的那么伟大,当初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当初要进宫参选,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也不明白,她的兰馨美丽优雅,端庄大方,成婚不到半年而已,就被生生折磨成了那个样子,明明是硕亲王府欺君罔上,紊乱皇室血脉,骗娶欺辱公主,皇上为什么最终竟是饶恕了这一家!
若不是阴差阳错那个女人死了,是不是就是他们一家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她的兰馨只能在公主府守活寡,看着他们甜甜蜜蜜呢?
兰馨的一生已经毁了,可是皇上竟然毫不怜惜,求他为兰馨做主,竟然怒斥她不会教育孩子,说兰馨狠心善妒,疑神弄鬼,不识情不懂事,这一切的恶果只能她自己品尝!
景娴神思不属,空洞无神盯着那抹哭泣嘶喊的白色身影,也没注意到自己被人群挤到场边,听不见小燕子的呵斥怒骂,恶霸的高声叫喊,打斗声,直至惊恐吼声响起“夫人!”伴着女子的尖利的喊叫声。
那是皇上的声音,满含惊慌恐惧!景娴一个激灵抬头,正面一个黑影向自己砸了过来,躲避已是不及,瞳孔放大,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挪不开步,只能眼睁睁等着疼痛降临,下一秒腰身一紧,身子腾空而起……
“砰”的一声,恶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哇哇痛叫着,谁也没有理会他。
永琪小燕子听到乾隆的惊吼声时就知道不妙,眼见尔康打飞的恶霸就要砸到夫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这么近的距离谁也救不了她!
众人不忍目睹,谁知异变突起,场中突兀的一道青影急如流星一闪而过,腾飞至半空又缓缓落地,那人广袖长袍,玉冠束发,俊美清隽,翩若游龙,潇洒如风,怀中女子清丽出尘,两人背对着阳光缓缓飘落,光晕笼罩下犹如仙人下凡,让人心生敬仰。
所有人都惊艳了,那群哀哀痛叫的恶霸们也张大了嘴巴,乾隆却觉得眼前这一幕刺眼极了,因爱人绝境逃生的庆幸喜悦也消失无踪,到底是做了二十年帝王,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儒雅温润,甚至对男子没有剃头也没表现出诧异,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谢先生救了我夫人,在下姓艾,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景娴脚一落地,忙不迭想从男人怀里跳开,腰上铁臂却没有一丝松懈,愕然抬头,只看见清俊的脸上一双清冷的琥珀色眼眸,眉眼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兴味凝视着她,对乾隆的话充耳不闻,在她开始不安的挣扎时,嘴角勾了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缓缓收回手来,“失礼了!”
景娴退后一步福了福身,微微垂首掩饰手足无措的难堪,没有多言,直直的走回乾隆身边,没有说话。
那人似乎也不介意,淡淡的目光毫不避讳一直跟随着,等她站定转身,目光才转向乾隆,微微颔首:“原来是艾先生,在下梅君尘!”
‘没君臣’,这是什么名字?乾隆和他身后所有人满腹疑虑,难道是假名?景娴也有些愣怔的抬起头,难道他知道他们的身份,这名字什么意思?
“在下是师傅在一株梅树下捡到的,故而赐我梅姓,尘为尘土之意。”那人淡淡解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乾隆见这人回话时直勾勾盯着景娴,显是特意对她说的,目光在看向其他人时则满是疏离冷漠,心头怒气上涌,迫人气势外泄,这人竟然觊觎他的女人?!
其他人都觉得不妙,就连小燕子也感觉到了诡异气氛,本来因着敬佩这人功夫想要上前打招呼的,这会缩了缩肩,只和紫薇手拉手乖乖待在后面。
傅恒还在回味刚才这人的轻功,当时的情景,离夫人最近的人都没办法救助,这人在没有凭借任何支点的情况下,竟然腾空有三四丈高,不知什么来历,再看这人毫不掩饰对夫人有企图,立刻联想到了惊马一事,向前一步整肃拱手道:“老爷,这位先生武艺超群想是世外高人,您平日最是欣赏先生这般人才,不妨留先生同游,属下的这帮兄弟平日自负武功,若是先生不嫌弃指教一二,也让他们知晓天外有天!”
君臣默契十足,乾隆被傅恒一提醒,爽朗笑道:“春和这主意好,如此还请先生赏脸!”
“好。”梅君尘似不经意的看了眼景娴,点了点头。
傅恒一脸欢喜,躬身道:“老爷,属下刚才看到附近有个酒家,不如今日就安排在这里落脚?”
“也好,先生请!”乾隆右手比划了个邀请的动作。
梅君尘也不客气,两人并肩而行,一个儒雅尊贵,一个淡然悠远,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离去,留下一地狼狈万分的恶霸,议论纷纷的百姓,缟素女子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追了过去……
小镇上唯有一家悦来客栈,倒也不小,前头作酒楼,乾隆等人都上了二楼,小二手脚伶俐将桌凳都重新擦拭干净,几人依次坐下,乾隆拉着景娴坐在他身边,对面是傅恒和那位梅君尘,鄂敏纪晓岚等人也分别坐定。
几人客气的喝了杯茶,景娴敬了杯茶道谢后就想要告退,却听得楼下传来喧闹声,女子苦求着,“公子,求求你,你收下我吧,我会好好伺候您的!”
“不用了,给你银子只是帮你,我家里丫鬟一大堆,不需要人伺候的,你回去吧!”是永琪的声音。
“原来是永琪!”乾隆脸色缓和了些,示意福伦下去看看,快点解决。
“可是您给了银子买了我了,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不会吃多少粮食,我要伺候你……”
……
福伦下去三言两语问了个清楚,上来禀告,说这姑娘一根筋固执的要报恩,少爷无法,暂时收留下来了。
“呵,听起来这丫头不止孝顺,还是个知恩图报的。”梅君尘轻笑一声,黑眸凝视景娴:“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景娴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颦眉凭栏看了眼,楼下正千恩万谢着,收回眼神淡淡道:“只是个爱慕虚荣,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而已,也没什么稀奇!”
“哦?”梅君尘挑眉追问:“夫人何以如此笃定?”
“这世上哪有人清清白白的良家女不做,上赶着做人奴才的!”景娴心下猜测这人的身份,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武功极限的人能跳多高,可她回忆刚才的情形,并没有感觉周边灵力有异动,这人到底什么来历呢?
“夫人想偏了,听那姑娘所言,实在感激少爷恩典,她又身无长物,只能以身相许!”福伦不赞同的摇头,“夫人,您不能把人都想得这么阴暗,这世上还是真情处处啊!”
景娴嘴角抽了抽,冷哼一声:“真情处处?刚才那恶霸不是说了,他早就给过银子买下她了,不过是她看人长的凶神恶煞的,不肯要而已!既然是个孝女走投无路要卖身葬父,怎么还挑三拣四的,竟然不顾大热的天,她的父亲正曝尸荒庙!这种女人,戏文看多了,想借着葬父的名义来个英雄救美,看艾琪一表人才出手大方,硬是要以身相许报恩,如果是个歪嘴斜眼的老头,只怕是拿了银子就跑吧?”
众人沉默,是啊,若是个丑八怪,年轻美貌的女子又怎么会眼巴巴的求着以身相许呢?
“不愧是当朝皇后,果然生就一双慧眼!”梅君尘嘴角噙笑赞叹。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男配千呼万唤始出来!
☆、仙缘
梅君尘话音刚落,所有人变了颜色,楼道口的侍卫竖着耳朵警戒,时刻注意着这里,傅恒一手撑桌,侧身面对着他,一手按在腰间,其他人也都一脸戒备。
梅君尘知道是因为自己说破他们的行迹,神色不变,摇了摇头:“别担心,我是认出你们是当朝皇帝皇后,相信我,我并无恶意!否则凭我的身手,若要行刺,千军万马也挡不住我!”
乾隆端坐如松,面无表情,只是眸光暗沉:“先生慧眼如炬,不过这位并非皇后!”
这下梅君尘变了脸色,笑脸微僵,淡然不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景娴:“怎么可能?”
“却不知梅先生何以有此误会呢?”福伦插嘴,眼底隐隐带着嘲弄瞥了眼景娴,“这位夫人只是我们半途遇见的,我们这样称呼,只是在外行走方便而已!”
乾隆恼怒的瞪了眼福伦,福伦竟敢对她如此不敬,转头看向景娴却带着歉意的爱怜担忧,在众人面前却不好做出什么安慰举动!
景娴坦然的坐着,丝毫没有尴尬,众人也不由钦佩,谁也不知道此刻景娴放在桌下的手紧张的握成拳,指甲抠入掌心,依靠这一丝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头脑飞速转动,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梅君尘却是从惊讶中回神,笑得真实温柔了些,眼波流转,有些疑惑更多的像是欢喜,“竟是这样,我擅长望气推演,皇帝一身龙气很好辨认。只是夫人不知何故被遮掩了天机,我无法推算,凤魂也是时隐时现,可也看得分明,按理说应该就是皇后啊!倒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
众人惊讶极了,面面相觑,难道说这位命中注定会是皇后?那宫中那位呢?福伦脸色难看得就像吞了只苍蝇一般。
乾隆也很吃惊,忍不住开口问:“先生竟然懂得这些,她身上这凤魂意指将来?”难道自己克妻,他虽对皇后有所不满,可没想再失去一位妻子,就算再喜欢身边的女人,暂时也没想过要她替代皇后啊!
梅君尘摇头:“除非已经身为皇后,祭告天地后才可能出现!”
说罢不理乾隆,目光专注的看着景娴:“我是修士,因为一些缘故才在凡人界出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先天灵体,本来还遗憾你是皇后可能无法如愿,既然你不是,那么你可愿拜我为师,随我修仙?凭你的资质,得道飞升亦非难事!”
“修仙?!”有沉不住气的失声叫道,楼梯口侍卫唰的转身,却见连一向稳重宠辱不惊的纪晓岚也是一脸呆滞,大张着嘴巴,满脸惊讶,在皇上面前没了仪态。
景娴这才恍然,这人竟然是修士!她服用洗髓丹重塑血肉经脉,灵体已成,可是体内并无灵力,所以这人才误会她是先天灵体,这样的人修炼起来速度一日千里,开始时甚至超过天灵根!
若是正常情况她也许愿意考虑,毕竟让人带着修炼自然受益匪浅,现在的话,她的永璂怎么办?家族呢?没有事先布置,皇后失踪定然会搅个天翻地覆!而且他刚才说自己身上被人掩了天机,手上的凤戒是没有这个功用的,那就是说有修为更加高深的人插手了她这次的意外,她更不能轻举妄动,何况这人的品行她也不了解。
“先生是在说笑?”乾隆定了定神,他对于神佛并不全然相信的,甚至这只是统治的一种手段,可现在这人在劝导他的女人修炼成仙?这怎么可能?
“当然不是!”梅君尘断然否认,见景娴一脸无动于衷,不由劝道:“你一身傲骨,当不愿屈居于人下!与凡人女子争宠只会是对你的玷污和羞辱!我今年七十有六,已是金丹,寿元五百,随我修仙定不叫你后悔!”
大家目瞪口呆也都暗暗戒备,梅君尘说看出皇上身上龙气众人只以为是方外高人,毕竟很多得道高僧也能卜算气运之说,刚才说的修仙的话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这人竟然说他已经七十六岁了,能活五百年,这怎么可能?
福伦顾不得皇上在场,失声尖声耻笑:“先生竟然信口雌黄,难道不知道我皇最是痛恨炼丹成仙之说!我说你怎么古古怪怪,竟然不守律法不剃头,原来是个江湖骗子!难道你认识夫人,所以说着这样一番话来?”
梅君尘压根不理会他,目光幽深盯着景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