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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歇着吧,你身体又不好……”
“娘娘,奴婢不累!”容嬷嬷声音一如既往的有力,证明自己身体好得很,见皇后不赞同的颦紧眉头,连忙道:“娘娘,下午十二阿哥下学来来看您,奴婢只说您身体不适,歇着了……”
“嗯,你做得对,就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一直忧心着。”想到自己仅剩的唯一的孩子,景娴又是愧疚又是心疼,那孩子才过六周岁,自己一贯要求严厉,他也不怎么敢在自己身边亲热撒娇,母子相处恪守礼仪规矩。
这次她连着病了这么久,永璂担忧溢于言表,小小孩童努力给自己伺疾,知道她心情抑郁,变着法子逗她高兴,原先还整日想着逃避学业,现在下学就过来,给自己念话本游记,快天黑了才回阿哥所,母子俩倒是亲近了很多。
这两天总想着,若永璂不是嫡子多好,只要能保他平安快乐,也不用小小年纪压力重重,又要经常面对皇上的严厉呵斥,小脸少有欢颜;自己也更是战战兢兢一刻也不敢放松,就怕自己一个不经心,连这唯一的血脉也被人害了去……
皇后脸上的感伤容嬷嬷自然是知道由来,心底叹息着,皇后连着失去两个孩子,对十二阿哥自然紧张万分,看得紧紧的,也不让他接触其他阿哥。
去年初嘉贵妃薨逝,皇上下旨由皇后娘娘抚养十一阿哥永瑆,当时有人提议说因为十一阿哥已经满了六周岁,按例需要移至阿哥所的,不能搬到坤宁宫,只可怜十一阿哥刚刚丧母,年幼孤独,不如让十二阿哥陪着一起,兄弟俩也好玩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皇帝大为赞赏,果然同意了此事。
谁都明白那是延禧宫那位挑唆,生怕借着十一阿哥,皇后就能一次拉拢三位阿哥,而这样一来,未满六周岁的十二阿哥离开额娘身边,皇后定然全副心思都在他身上了,毕竟十一阿哥还有同母的八阿哥永璇就近照顾!而永璂永瑆当时也不亲近。
皇后一贯严守规矩,虽然心头挂念着,但既然已经迁至阿哥所,就不好时时招来坤宁宫,免得被说质疑皇帝的旨意,只是关注着他的起居饮食,生怕被人钻了空子。
想到宫内阴司,容嬷嬷看着皇后脸上那道碍眼的红痕迹:“娘娘,您脸上的伤上了药没事了,也不会留疤的。您怎会伤到的?难不成哪个不长眼的碰到您了么?这次太险了,差点伤到眼睛……”
景娴听得她脸上有伤就听不见下面的了,脸色变得煞白,手脚冰冷,自己已经不受宠了,若是容貌有损,还如何在宫中立足!猛地支撑着起身想要去看看,一时着急用力过大,脑袋一阵刺痛,痛苦的呻吟一声弯下腰,一手按住太阳穴,面露痛楚,
容嬷嬷忙伸手扶稳她:“娘娘,您别急,真的没事!”说罢,拿了枚镜子给她照着看,
果然见到左脸眼皮下方一道细微的红痕,上面已经抹了一层透明药泥,景娴放下心来,想起睡前胡乱擦脸有觉得过痛,想必是那时刮到的,亏得伤势很浅,否则不得后悔一辈子,日后做事还得冷静理智,否则定会闯祸的!
她知道容嬷嬷是想问她受惊一事,不过这确实不好说,只得推说梦魇了,可能无意识抓挠了下,就打发她回去休息!看着容嬷嬷出门还不时担忧的回头,心底抑郁散了几分,今天这昏迷的一整天,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得到坤宁宫的报讯想必没有理会,所以容嬷嬷提都不提,想必是不想让自己难受吧。眼中闪过一丝自嘲,难道还在期待什么么?
等翠环将帐幔放下,宫人们退了下去,屋内角落只有一盏宫灯散发着昏黄暗淡的光芒,今日没有熏香,只有淡淡的药味萦绕,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景娴的脑海却波涛翻滚,睡了一整天,再也睡不着了,
几次想要探手扶上左手的无名指,却一直下定不了决心,心底有种预感,这枚指环,将会给自己的生活定会带来无可预测的波澜,但是她也感受不到指环的恶意,甚至其实她是喜欢的,这样一枚戒指,只想到它的式样,就合该是自己的,之前的恐慌在于宫内珍稀之物都有记录,而平白出现在自己手上无法摘下的戒指对她是个巨大的冲击和威胁!
现在怎么办呢?那个可以治百病的生命精华,莫名出现在永璋的府邸,这枚诡异而又美丽诱惑的指环?其实自己根本没有选择,这枚戒指已经出现了,该来的也总是逃脱不了,
御花园考核小燕子背书的事她已听说了,皇上要微服出巡,这般大事,自己竟然毫不知情,不说商量了,连通知一声都没有,他当真对自己这个皇后视而不见了!带着永琪和小燕子也罢了,还把那个宫女紫薇也带上了,不过是个下贱奴婢,竟然有这样的恩宠,总不是防着自己趁他不在宫里下黑手吧!
想到这,景娴心底恨意加深,眼前似乎又出现那张娇俏柔弱的脸,楚楚可怜惹人怜惜,那双泫然欲泣含情水眸,皇帝关切的问候,容嬷嬷被杖责的痛苦哀嚎,手中的被子揪紧,指节发白,小燕子是皇上宠爱的女儿也就罢了,那个紫薇,不过是个宫女,就算皇上当真看上破格封个贵人,可自己还是皇后呢,是这个后宫之主,还没有名分呢就这样得势,继续这样下去,她和小十二哪里还有什么前程!
不管这枚指环因何到她手里,会引起怎样的波浪,反正别人也看不见,最坏不过这样孤独彷徨守着坤宁宫,可在这后宫之中,不进则退,若是一般妃子,老实还有些许可能惨淡度日,可她位居中宫,永璂占着嫡子名分,巴望着他们倒台的不说,暗地要下黑手的更不在少数!
想到自己夭折的两个孩子,耳边还有永璂绵软的关切的话语,慢慢平静下来,嘴角甚至勾起了浅笑,其实有什么好担心的,在宫里本就不必想着安宁祥和,步步惊心惯了的,难不成还被这枚对自己没有恶意的指环吓住,未知虽然需要担忧,近在眼前的危机却亟需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收场~(≧▽≦)/~啦啦啦
☆、永璋的婚事
坤宁宫的景娴因为皇帝微服出巡和冷眼自己生病一事,在感伤、惶急和愤恨之下定了决心,却不知外面因为三阿哥永璋一事闹翻了天。
因一神奇出现的灵药,濒危的三阿哥永璋身体突然好转,惊动了不少人,虽然三阿哥无宠无势,众人对他无感,但若谁能得到这样的灵丹妙药,那是天大的福分和机缘,人都怕死,身具高位的更是如此,珍稀药材就多的是人趋之若鹜,千金以求,何况起死回生的灵药!
于是宗亲贵戚,王公大臣都派人前去探访,可惜谁也不知灵药来由,只听说那天太监小林子发现三阿哥昏迷,急招太医,结果发现三阿哥大好了,只是手中握着一不知哪来的凝脂玉瓶,内有些许灵药残余,后经多位太医仔细查究,却什么也没发现,只说那当是仙丹妙药,太医院现有的国手是配不出来的,而清醒后的三阿哥对此懵懂,丝毫不知内情。
不过众人倒也没有怀疑他,毕竟他的落魄,和一天天加重的病情是都看在眼里,而且三阿哥府也没这样的财力去交好或招来什么圣手神医,否则何至于落到被皇帝厌弃,苍凉等死的地步!有些人心底暗自嘀咕,莫不是哪路神仙显灵,突发善心?随后显灵之说甚嚣尘上,京城一时拜佛祭祀更是心诚了几分。
养心殿内,乾隆也是第一时间听闻此事,放下御笔,难得沉默了会,他并非当真无情到对自己亲生儿子置之不理,纯贵妃薨后他才知道永璋原来病得这样厉害,今年年初他的脉案呈报到他面前时,上面写的生机断绝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只是到底经历了多次儿子早夭,他已经不再那样的伤痛了,何况这个儿子,从出宫开府就很少出现在他面前,就算见到也是低头不语,甚至不敢和对上自己的视线,让他仅有的一点愧疚全都转为失望恼火,只是一次怒斥,就一蹶不振!
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突然好转了,在反复确认永璋府上未曾有外面求医或其他动作后,猜忌淡了下去,又暗想莫非爱新觉罗家的祖先忧心他这几年接连丧子,因此特地赐福与他?对于骂废这个儿子,他也是有些许愧疚心疼的!
若当真如此,为何只是赐福永璋呢,他夭折的儿子可不少,最近的还有个小十四呢?会不会上天对自己薄待永璋有什么不满,毕竟永璋的处境,和自己的冷眼是分不开的,所以上天怜悯他。而特别是调查此事的一些意外发现,让乾隆更是恼火,先头那点细微的不快也就散了!
不管怎么说,儿子能活下来总是好事,因此乾隆说不出是欢喜、庆幸还是感叹,不管如何,到底永璋得了上天垂怜,甚至为了这一点,他今后愿意纵容他一些,吩咐吴书来挑选些实用的补品用具亲自送去。
两天后,永璋痊愈进宫请安谢恩,这是乾隆这么多年来首次端详这个被他厌弃了的儿子,隐在蓝白色长袍下消瘦修长的身子,温润腼腆的笑脸,秀气精致的眉眼和纯贵妃很像,清澈的黑眸,看向他时仍带着濡慕敬仰,不由叹息一声,当时的迁怒,毁了大儿子,这个儿子,以后多疼一点吧!
想到这次因为调查灵药一事,才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居然备受欺凌,尤其是纯贵妃逝后,奴才居然也敢欺主,不尽心伺候也就罢了,还敢偷扣份例,挪盗财物,一个阿哥府,竟然只有一个贴身小太监每日照顾病重的阿哥,简直岂有此理!虽然好一顿发作,重新让内务府派人伺候,府上不能没有女主人,想到永璋唯一的侧福晋也没了,稚子早夭,福晋还是得早点娶了,之前因为永璋一直卧病,婚事拖着,现在既然痊愈,事情也该办了。
“大婚?可是……”永璋惊讶抬头,忙又惶然垂首,嗫嚅着不安道:“儿臣还要为额娘守孝,儿臣……”纯贵妃才过世几个月,他作为亲子,本该守孝二十七个月,何况府里新来的管家还算尽心,这几天看着,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条的,他对于大婚并不期待。
乾隆皱眉,又有些尴尬,他压根忘了这茬,握拳在嘴边虚咳一声,站起身从御座上下来,沉思了会,抬头见永璋不安的盯着地面,安抚的拍了下:“你说的也是,只是这都快十八年了,人家姑娘也不能一直等着,总得给个交代……”
永璋脸一红,又听乾隆续道:“那就先不成亲,不过至少也得把她接进京来,前几年你病重,这事一直搁着,也没给个准信,现在你大好了,再不去说不定还以为朕要毁约呢,你亲自去,也是诚意!明天就出发吧!”
“儿臣遵旨!”永璋心头一喜,倒没想到皇阿玛会同意他出京,连忙躬身领旨,他长这么大,在京城都很少逛过,出京更是稀少,只是小时候有过两次随驾围场,这次是单独出门,心里很是期待,而且未婚妻居于扬州,那更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去处。
乾隆此意本也有让他散心的意思,看他一脸掩饰不住的欢喜,也是高兴,脸色更是和缓了些,吩咐吴书来挑选几名御前侍卫护送,又对永璋说:“你去坤宁宫请安,顺便让皇后替你未来福晋准备一下,跪安吧!”
虽然凤印是在令妃手里,只是毕竟永璋要娶的是嫡福晋,总不好直接越了皇后去,何况,永璋的事,皇后还是比较用心的!而令妃,乾隆眉头一拧,这次永璋府里的糟心事,虽说是内务府管理不善,他虽心中不悦倒也不至于迁怒,到底永璋有错在先,内务府碍于自己当初的怒火,也确实不会用心照料;
只是当令妃一脸惶然怯生生来替他阿玛请罪,说他受了蒙蔽,让三阿哥受了委屈云云,反倒让他起了膈应,因为他本来也没想追究什么,这反倒让他回想起老大老三之所以被怒斥,是因为令妃在孝贤葬礼上给他带来的震撼,两相比较才怒火勃发,现在令妃急巴巴着来讨饶,她的消息来得如此快,难不成魏清泰私下当真有针对的动作?或者她有参与?
他顺着令妃的话,罚了魏清泰半年的俸禄以示责罚,让他亲自送到永璋府上,说话时不错眼的盯着令妃的脸,果见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愕然,不甘,慌乱,虽然随即扬起温婉的笑脸谢恩,却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想。
永璋跪安退下,无意间抬头,正好瞄到乾隆沉下脸来,心中有些纳闷,也不敢多说什么,皇阿玛之前对自己态度可亲,想必不是针对自己吧,这样想着,脚步未停出了殿门。
一旁吴书来心中明白,这两天为着三阿哥的事,皇上都没进延禧宫,倒是去漱芳斋更勤了些,那个宫女紫薇更是刻意讨好,弹琴下棋,欢声笑语不断,压根看不出当初伤重的样子,不过他在宫里久了,自然知道内里,不过是为了博得皇帝的怜惜宠爱,而夸大的病情确实得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