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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角度,这两个人完全无法想到一块,可是王风居然就当真了。
“是啊,我来了,我家三代都是医生,我顶着父母的压力非要考到H大,就是为了想给她个惊喜。”他涩声道:“可是你知道么?我坐在讲台底下大声说话,她看到了,可是根本不认识我,我发过照片给她的。”
我心里一凛,王风也真是可怜,方颍大概就是那么几天时间情绪不稳定,上网发泄一些就算了。偏偏王风这小子当真了,唉。
“可是,这也不至于杀人吧。”
“这是她命中注定。”他恨恨的道。
“什么意思?”我不大喜欢这个口吻。
“从礼堂出来,我去找她说话,告诉她我是谁,可是她反应很冷淡,还说自己有男朋友了,说过的话,就算了吧。”王风紧咬着牙根:“你知道么?她说算了吧,说过的话。许下的誓言,能那么容易就算了么?”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等他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他的疑问语气也根本没指望得到回答,他自顾接道:“我找她一起吃晚饭,她说已经约了人了,我知道是叶天,我也知道他们喜欢吃海鲜,她都跟我说过。于是我约了她再晚一点时间出来坐坐,把事情说清楚。她答应了。”
“你那时候已经想杀了她?”我只觉得寒毛倒竖,要知道他跟方颍说完这番话后,紧接着就在湖心亭碰上我了,我当时居然跟一个杀人预备犯共进了午餐,还有说有笑,想想就觉得恐怖。
“我给过她机会,只要她不去跟叶天吃饭,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跟踪她去了?”
“没有,我不想知道。我只是在我们见面的时候往她的维生素C里加了一点高纯度的。”他再一次强调:“她如果没有去吃饭,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他固执的以为这是他给方颍的机会,我想马志最终会让他明白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早知道她经常把海鲜和维生素C一起吃,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本来身体虚弱,吃点维生素C是有好处的。”他亲手杀了方颍。此刻提起她来,居然还是如此的温柔,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了。只听他接道:“是程姝建议她吃点维生素C的,而她吃的那种维生素C的含量所还原出来的三价砷太少,根本不会致命,很容易就消化了。”
原来如此。看来我倒是一直冤枉叶天和程姝了。看来那天晚上我在东湖遇到他。他也未必是去看女尸,只怕是惦记着方颍的生死吧。他隐藏得太好了。如果不是非得这么较真的跟冷饮店讨个公道,又碰巧被我看见,只怕这案子一辈子也破不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笔仙说的没错,人还是无法欺骗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要特意跟我们一起?”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太想知道我的计划会不会有破绽了吧?又或者,我太想知道她的一切了,即便死了。”
唉,我本来挺喜欢这个小子的,很有趣,除了太较真了点之外,其他都很合我胃口,没想到最后还是跌在太较真上了,我叹了口气,没什么话好讲了,给马志打了个电话。马志当然想不到案子如此就破了,飞快的开车来带人。
简单的问了几句案情,终于归结到为情杀人,马志不无惋惜的说:“可惜了啊,多聪明的孩子,叫感情给害了。”
我不知道说啥好,事实上对于感情这件事,我也没什么发言权,我自己尚且一塌糊涂,如何去分析别人?
临走时候,王风从车窗里探出头,对我说:“师兄,你知道么?我想叶天和程姝也是想用这个办法杀死方颍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那点药量根本死不了人。”
我一呆。
马志拿来一张纸,类似证人笔录之类的东西,上边写着我参与此案的原委,和偶然发现凶手的经过。
“喏,在这签个字,手续就算齐了,省得你再往局里跑了。”
我接过笔,看看车里的王风,这个刚认识了几天的小师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长叹一声,在签名栏上用力写下自己的名字。
心里忽然一动,这一刻也有笔仙在周围么?
远远瞧着马志的车已经开出去有几十米了,忽然又折回来,我虽然知道不可能,却仍不免心里一喜,难道一切都是我搞错了?
马志没下车,在座位上把玻璃摇下来,递出来几张照片给我:“瞧瞧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呆住了。
上边的画面我曾经在市局停尸房见过,是一条类似鱼尾巴的纹身,纹在一个人的背上,只不过这次周围的符咒多了不少,尾巴也明显比上次大得多,虽然只是照片,居然也隐隐能感觉到烟云流动、仿佛有一尾大鱼呼之欲出跳跃沧海的气势。
“这照片是?”
“又一个死者背上的,死得很惨。”
不用他仔细描述,我也能想象那情形,前一个死者我见到过。
我问:“根据纹身查不到么?”
“市里差不多所有的纹身店都查过了,一点动静没有。”
“这个死者跟上个死者没什么联系?”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前一个死者是个大学生,这个是个混混,实在找不出什么联系了。”
我看了又看,不明所以,摇摇头,把照片递还给他。
看着警车渐渐远去,再没有回头,我觉得浑身乏力,王风最后的推断不是没有道理,笔仙说程姝的心里是想杀了方颍的,难道她建议方颍服用维生素C就是这个原因?她和叶天有没有合谋?叶天总是拉着方颍去吃海鲜,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为什么不直接说分手呢?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还是怕了方颍的性格?又或者他毫不知情,一切都是程姝在搞鬼?
唉,这些都无法知道了,就算所有的推定都是真的,我也没有证据证明,难道让他们自己去问笔仙么?笔仙说的没错,谁也骗不了自己的心。可是,谁又曾真的了解自己的心?就连王风自己,只怕也搞不清楚他对方颖,到底是爱,还是恨多些。
爱与恨,本来就一线之隔吧。
……(本卷结束) ……
第二部 第四卷 鬼点睛
第一章 杀戮
王风被抓走一个礼拜了,估计已经到审查起诉阶段了,再有个把月的,连判决都下来了。这几天一直有种很乏力的感觉,觉得这世事总不肯在人的意想中发展,这难道就是生命的真谛?我也知这件事错不在我,可是我始终不能在这种情绪中解脱出来,其实王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受害者,唉,我真的没那么强的正义感,如果有的选择,我宁可永远不要在午夜溜出去逛东湖,永远不要去走东门冷饮厅那条小巷……
这期间跟司徒雪见过几次,不过她很忙,新接了几个案子,所以也没多少时间陪我。此刻我穷极无聊,一手抓着四五串羊肉串,另手掐着瓶啤酒,大半夜的蹲在校门口,边吃边喝,边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们。我本来就不是个积极向上的人,近来发生的事情又动辄在生死边缘徘徊,几度曾以为我可以把握,最后才发现我事情根本不在我掌握之中,我不喜欢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可是我又能做什么?我不过是命运这盘棋局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与各式各样的其他棋子们或近或远,发生着这样那样的事情,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弈这盘大棋,我只知道,当我看着钟离巺把自己封印、当我看着程万年在我眼前纵身跃下天桥、当我亲手把王风送进监狱……
还有,当碧君在我怀里溘然长逝的时候……
我什么都做不了……
酒真是好东西,至少可以暂时让我忘却许多,忘记与司徒雪的隔阂,忘记九君子,忘记我身体里这两颗莫名其妙的珠子,只愿长醉不愿醒呵。
我正喝的起劲,忽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哎。好狗不挡道呵。”
我一回头,先看到一双白白嫩嫩的脚,蹬着双粉红色的高跟皮凉鞋,上边是浑圆修长的大腿,再往上……
没等我往上看,人家一迈腿过去了,接着呼啦啦的走过去一堆,大概七八个吧,岁数都不大,有男有女说说笑笑。打扮都够奇特的,有的也不嫌热。穿个牛仔裤不说,上身还套着件厚厚的格子衬衫,头顶还戴个西部牛仔那种帽子,现在是9月啊大哥,不怕中暑么;还有一位穿了条军绿的裤子,蹬双破解放鞋。模仿崔健么?旁边居然还有个MM穿着旗袍,而我最先看到的那个MM算是打扮最正常的了,只不过从背后看去,她衣服上不知道涂抹的什么色彩花花绿绿的,唉,这帮哥们姐们是玩摇滚的?
我自顾笑了笑,往边上挪挪,可不是,好狗不挡道嘛,蹲在大门口算咋回事。我换了个地方接着喝。一边喝一边胡思乱想,不一会一瓶啤酒就下肚了。以前我不怎么喝酒的,没想到这东西喝起来还挺上瘾,我觉得意犹未尽,索性站起身来四下转转。找到顺眼的地方再喝点。
H大周围一向热闹,现在九点多正是人潮汹涌的时候,摆地摊的、卖冷饮的、麻辣烫、烤串,俨然集市一般。我逛了逛,酒劲有点上来,胡乱找个摊子坐下。要了两瓶啤酒接着喝。不一会,就觉得眼皮打架。头上像顶了个铅块似的,接着意识逐渐模糊,不受控制了,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半睡半醒间仿佛听见周围闹闹哄哄的,似乎有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说着些什么,再往后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有人扒拉我:“起来!!!起来!!!”
我眼也没睁,迷迷糊糊的张嘴就喊:“老板,我那大腰子烤好没呢?”说完也觉得不对劲,这是我睡着之前的残存记忆么?呵呵。
我揉揉眼睛看看天色,已经很黑了,估计得后半夜了,我只觉得头疼欲裂,口干舌燥:“给我来杯水。”
一束强光直照过来,刺得我睁不开眼。一个熟悉的声音吼道:“李克!”
我一边用手挡着光线,一边道:“表哥啊,一块喝点?”
说话间猛的一股子血腥气直冲进鼻子,好像进了屠宰场似的,熏人欲呕,我激灵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酒醒了大半,这才看到我竟然已经被警察包围了,周围至少十几个个警察荷枪实弹的对着我,而且个个表情很凝重如临大敌,看我的样子好像看什么凶残猛兽似的,我刚一坐直身子,他们显得很紧张,竟然纷纷举枪瞄准,有一个年轻点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哥们,不会走火吧?
我赶忙把双手举过头顶,一边喊:“咋了?干啥啊干啥啊!”
马志站在我对面,拿一个电筒直照着我的脸:“干啥,这得问你!”
我看到他心里安生不少:“表哥,这怎么回事啊?”
方才我叫他那声表哥可能没人主意,这声可是喊得够清楚了,周围那些警察纷纷露出奇怪的神色,马志叹了口气,嘴里骂了句脏话,走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子,把我生生从板凳拽起来,接着那手电往四周一晃。
他只是略微往四周一晃,可是那几秒钟内所看到的场面,仍然让我的胃猛地翻了个个儿,我哇了一口吐了出来,吐得马志警服上都是。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寻常恐怖片我当喜剧看,杀人碎尸之类的场面也见过,猛鬼僵尸我也遇到过,地府我也去过,可是,眼前的场面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第一感觉是,完了,我酒精中毒死了,被打入森罗地狱。
可是,即便是森罗地狱,也不会有如此恐怖的场面吧…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k.cn…
这摊子坐落在街角,稍微冷清点地晚上,这里便几乎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而我坐在这摊位的角落里,本来有四五张桌子散放在周围的,此刻桌子也翻了,椅子也倒了,地上存积着厚厚的一层血,此刻已经凝结,血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我猜那些可能是尸体吧,因为在一片血肉模糊中,只能分辨出大概的形状,他们姿势各异,有一个人的手插入另一个人的肚子里,想要把内脏掏出来一般,而对方则一口咬在他的喉咙上,看样子两人谁也不能抢先制服对方,只能体会着生命在身体里渐渐消失;另外一个人双眼被挖了出来,有一个没有被扯断,犹挂在脸上,像熟透了的葡萄垂下来,而他坐在一个女的身上,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那女子十指箕张,身上那人的另一个眼珠子正挂在她指甲上;还有一个不知道给什么大力砸的,整个头全埋进了地下,只留下身子在外边,不知道多大的力气才能完成这种效果……
这一幕真的不该出现在人世间,这种种残酷的死法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对人间罪恶的惩罚,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我好容易吐完,腿甚至在微微颤抖,一部分由于宿醉,大半由于惊悚,我扶着马志,站不起身子来。马志的警服全给我吐上了,他却好像毫不在意,等我吐完了,冷冷的问我:“这怎么回事?”
“我,”我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这些死者你认识么?”
我摇摇头:“不认识。”说实话,这些人全身都布满抓痕咬痕等等各式各样的伤痕,衣裳也扯得乱七八糟,根本无从辨认本来面目,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