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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薛沛建摇头,又强调道,“真的没有。”
“我认识。”夜叉王看着窗外道,“应该说我知道哪儿可以做DNA测试,那东西不复杂。”
“那到了成都之后有劳了。”胡顺唐非常客气地说,夜叉王侧头看着他,后方的魏玄宇伸手过去,轻拍了下夜叉王,示意他不要激动。
到了卧龙公墓已是凌晨,胡顺唐一人轻车熟路找到了吴天禄的墓地,用棺材钉砸开,将里面的骨灰盒抱了出来,抱回车上之后,刚开门把骨灰盒放上去,夜叉王就直接抱起来扔还给胡顺唐,冷冷道:“你真是个半桶水,废物羔子,骨灰是无机物,DNA是有机物,根本没有办法利用骨灰来验DNA,多读点书吧,不是头脑保持冷静就能办成所有的事情,滚回去,把骨灰盒放好。”
“你不是亲眼见到吴天禄的尸体吗?”葬青衣侧身问。
“亲眼看见就会相信是真的吗?”胡顺唐站在车外,捧着骨灰盒,“魔术都是摆在你眼前的障眼法,换在好几年前,我对很多事情都深信不疑,可如今事实告诉我,尸体是可以作假的,给我电话,我要问詹天涯一点事情。”
莫钦把手机交给胡顺唐,胡顺唐放下骨灰盒,朝着远处走去,走到他觉得连莫钦都听不到的地方之后这才停下来,却没有直接拨给詹天涯,而是拨打了那个“应急号码”,电话通了,蜂后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你终于还是打来了。”
“是齐风。”胡顺唐拿着电话,看着汽车的方向道,“齐风还杀了薛甲宏。”
“我知道。”蜂后没有丝毫吃惊,“应该说我一开始就知道。”
“你为什么不阻止?”胡顺唐看着远处,夜叉王从车上走了下来,却没有朝自己这里走来,只是在远处注视着。
“因为那从道德和法律上来判断,是错误的,但从全局来考虑,是正确的。”蜂后很平静地解释道,“这个回答已经够全面了,你可以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好。”胡顺唐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开口,“吴天禄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是,但又不算是。”蜂后回答得模棱两可。
“什么意思?”胡顺唐一下捏紧了手机。
电话那头没了蜂后的声音,很久之后才解释道:“你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什么!?”胡顺唐觉得有什么东西猛地敲打在了自己的头顶。
“给你点提示。”电话那头传来蜂后敲击键盘的声音,像是在电脑上查询什么东西一样,随后又道,“你从小到大是不是几乎没有想念过你的母亲?”
胡顺唐回忆着,虽然他不想承认这一点,但的的确确是这样,好像母亲这个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在小时候看见其他的孩子与母亲亲昵时,自己也没有羡慕的念头,甚至没有将这些场景刻画在脑子之中,看过也就忘记了。
“还有呢?”胡顺唐拿着电话继续问,远处的夜叉王靠着车门,依然侧头看着他。
“你算是默认了?很好,咱们继续下一个问题,你从小到大是不是没有受过伤?特别是较大的伤,不管是在棺材镇,还是在成都,你被吴天禄带走之后,吴天禄对你虽然很放纵,但绝对不会让你过多的劳动,甚至是运动,对吗?”蜂后又问,语气平静得如一丝风都没有的湖面。
“对……”胡顺唐拿着电话点头,“这代表什么?”
“代表你天生就是个怪物,吴天禄如此小心翼翼只是为了不让你自己察觉到自身的怪异。”蜂后继续道,“詹天涯曾经说过,你的学习能力很强,吸收新知识也很快,超出他的想象,你没有意识到什么,他也没有,但是你从小到大除了很倔强之外,还很笨,应该说你稍微聪明一点都是从盐爷事件开始的,在那之前,你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白痴说不上,但比普通人还要普通。”
“我不懂你的意思。”胡顺唐有些慌乱了,过去的回忆不断地从眼前闪过,但全都无法拼凑在一起,“你想告诉我什么。”
“1988年,在中非瓦卡省的一个部族狩猎区内发现了一种植物,这种植物很高大,而且生长在干枯的土地之中,周围没有其他的植物,连生物都没有,过往的动物都避开这种植物,经过那里的时候总会绕开好几百米,最离奇的是,这种植物可以自行迁移,但它不管迁移到什么地方,那处的其它植物都会在半个月之内全部死亡、腐烂。”蜂后说到这里后,开始喝水,听筒中传来很夸张的下咽声,“后来有植物学家开始对这种东西进行观察,发现这种植物开始很矮小,和野草差不多,就算你仔细观察都不容易找到它,它还是萌芽状态时很难存活,几乎什么环境都无法适应,但这种东西却天生具备一种模仿能力,模仿其他植物和动物,让自己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第四十七章(下)'关于“无”'
“这种植物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大,最终由一棵小草长成为一棵巨草,虽然它本质还是草,但能力已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它吸收周围生物的养分,榨干地面的水分。当植物学家把那草下方的地面刨开,发现它的根向下深入至少有七八米,而那个距离内的土壤没有任何水分,和干土完全一样。”蜂后的话让胡顺唐隐约有一种不安感,“由弱变强,就是这种植物的特性,但当这种植物开始强大的时候,要阻止已经很难,即便是你用除草剂,甚至用硫酸,把它表面全部烧炙,都没有任何用,必须连根拔起,半点根须都不留的情况下才可以杀死它……”说到这蜂后笑了,“世界真奇妙对吗?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还很多,你试想一下,一个婴孩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浑身发紫,半小时呼吸一次,正常医生都会判定这孩子死定了,可那孩子却顽强地活下来了,一天天成长,正常来说,女孩儿不到一岁就可以行走,男孩儿最晚一岁半,而这个婴孩却在五六岁才开始学会走路,七八岁才开始说话,学习能力比正常孩子差上百倍,送到特殊儿童学校都困难。”
“你所说的婴孩是我吗?”胡顺唐立即问,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蜂后并不急于回答胡顺唐的话:“不过这个婴孩的父亲却是个天才,从出生开始就展现出独特的一面,凡事只教一遍便能学会,三岁的时候智商和十五六岁的孩子一样,天生神力,并且在短时间内学会了周遭人教会他的所有一切,只不过因为他太过聪明了,提前知道了很多事情,于是他逃走了,还带走了自己其中一个孩子。”
其中一个孩子?这是什么意思?胡顺唐没敢开口问,随后蜂后在电话中开始干笑,干笑了许久后道:“这原本应该是第三阶段的故事,但看你等不及想知道,于是我提前说了个故事大纲,知道这个故事详细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李朝年,而知道这个故事表面的有何柏谷,不过何柏谷却知道我最大的一个秘密,我们三个人互相牵制着,玩着一个危险的游戏。我赢,太阳照常升起;李朝年赢,还能看到二十二世纪;神赢,一起从头开始。”
“你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第三阶段的故事。”胡顺唐知道主导权在蜂后手中,他如今只能恳求对方马上告诉自己。
“胡顺唐,你知道什么叫做‘无’吗?”蜂后把话题岔开,提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不知道的话,可以问问铁齿,那家伙其实很聪明,凡寄生者必有大智。”蜂后说完挂断了电话,胡顺唐赶紧回拨过去,那头却提示线路故障,再打却又提示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胡顺唐跌跌撞撞走回汽车跟前,夜叉王也不直视他,只是问:“你知道什么了?”
“铁齿。”胡顺唐站在车门口,盯着骨灰盒,“你知道什么叫做‘无’吗?”
铁齿没有急于回答,先是沉默,后来又问胡顺唐:“为什么你要问这个?”
“有人问我是不是知道,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胡顺唐抬眼看向魏玄宇。
“无代表所有,也代表什么都没有,以佛教为例,各个宗教中能达到最高境界的就是无。成佛的人是无,成仙则也是无,而在对立的科学之中,无也存在,但只代表无限可能,从这个基础之上,科学就有一种普遍的说法,便是凡事都可以用某种方式去验证,反之宗教中,神因为是无,所以是无法验证的,这就是两者之间最根本的区别。”铁齿开口道,感觉上这番话好像憋在他胸口已经很久了,“说得通俗一些,达到无的境界之后,人就不是人了,而是没有形体的东西,也不会出手去制止任何事情,而所有宗教的最终目的,便是全世界都成为无,当这个目的达成之后,也就再也没有欲望,没有欲望也就没有了正邪之分,正邪的消失代表了一切恢复到原本的模样。所以,无就是整个世界最初的样子,在科学派中,这样的说法也有,例如研究宇宙起源论的科学家,也从侧面认可了这个说法,当然这些只是我从过去的研究中得出的笼统结论,要详细阐述说一辈子都说不完。”
“我虽然不明白,但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胡顺唐钻上汽车,坐定之后对周围的人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大家听清楚,我真心希望大家从这一刻开始各走各路,不用再帮助我继续冒险,做无谓的牺牲,接下来会死很多人,我很感谢这几年来大家所做的一切,不过事情应该是快到结束的时候了。”
“谁离开?”夜叉王站在车门口看着其他人,“谁留下?”
薛沛建第一个举手:“我……离开。”
“你当然得离开。”胡顺唐头也不回,“刚才那番话中的‘大家’不包括你。”
“我留下,我无处可去,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我又死不了。”莫钦举手,满脸笑意。
“夜叉王走,我就走,我得跟着他,我没有那么伟大的理想,我只想知道自己父亲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魏玄宇靠着椅背。
“我跟着父亲。”葬青衣也立即表态。
夜叉王站在门口,盯着胡顺唐,操着自己的双手:“也就是说,除了莫钦之外,其他人都是支持我的。”
“我不是支持你,我只是为了从你那得到过去的东西。”魏玄宇马上纠正夜叉王,“所以我不存在支持谁,或者反对谁。”
“好吧!魏玄宇和铁齿保持中立,莫钦和胡顺唐,我和葬青衣,现在是2:2:2的状态,所以大家只能继续下去,别无他法,上车吧,去浙江。”夜叉王上车,葬青衣发动汽车,随后大家却听到胡顺唐低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夜叉王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说其他话,莫钦等人也只是沉默,车内的气氛虽然古怪,却再也没有任何火药味。
……
同一时间,罗布泊蜂巢底层试验场内,警报声持续不断,忙碌的士兵将原本试验场中的所有器械利用航车运走,同时用焊枪将四扇大门中其中三扇全部封死,还在两侧加装了钢板,又带着大批异术者在门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纸。
所有忙碌的人脸上都带着疑惑,不知道先是转移犯人,然后是清理最重要的试验场。不知道上头到底准备做什么。而在上层隔菌室中,身着军服的莎莉站在防弹玻璃前,手拿着一张手绘的示意图,按照示意图的样子指示着下方的士兵快速改造试验场。
距离蜂后所说的“最终开启”只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如果顺利,一切都会因此终结。
“朝下!左上三步,停下,对就是那里,下笔……”莎莉一个个指示着下面的人在试验场的地面画上五星镇邪图,此时旁边的对讲机中传来了上层疏散指挥人员的报告。
“副指挥,还有一百二十人,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上层指挥官焦急地说,“最好能放宽时间,哪怕十分钟,不,多五分钟就可以了。”
莎莉拿起对讲机,冷冷道:“再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蜂巢全面封闭,提醒你一句,这不是犯人转移演习。”
“可是,一百二十人,虽然不是重犯,但都是要犯!条例中写明过要犯首先要保证其自身安全!”指挥官语气中明显带着挑衅和不服气,莎莉这个外人突然在蜂巢之中代为掌管一切,让所有人都不服气,当然有一部分人也庆幸詹天涯的离开,毕竟在一个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做什么的家伙手下做事,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按照条例,不服从指挥,导致行动失败、人员伤亡者,形同叛国。”莎莉说完这句话之后,将对讲机重重放下,再抬眼的时候,却发现蜂后已经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试验场的中心,仰头看着上方闸口吊装物件的航车。
蜂巢上层,指挥官听到莎莉那句话之后,将手中对讲机猛地朝地上一砸,摔得粉碎之后,又抬脚使劲踩着,站在周围的士兵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