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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么!”范主打了个寒颤,“阿么发现我们了!”
“没有。”嫩汉把身子移开,范主再次看向那坟地口,发现阿么已经不在那里了,窝棚里面却还是有烛光映射出来。
“好了,我们已经看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回去吧。”范主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此时脚商从前给他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都涌现了出来,范主觉得自己浑身冰冷。
“我们去看看你阿爹和阿娘的坟吧!”嫩汉再次抓着范主的手腕,范主感觉到嫩汉的手比自己还凉,而且有轻微的颤抖,觉得嫩汉肯定是为了查清楚阿娘的事情,这才冒险而来,实际上也是被吓得不轻。
“你阿爹的坟和阿娘的坟挨着吧?”嫩汉拽着范主在坟地之中穿梭着,寻找着,像是在找自己爹娘的坟地,范主跟在后面,缩着脖子半眯着眼睛不敢去看四周,有声音发出他也许还不会害怕,但坟地中真的是一片死寂,没有风声,没有虫子的叫声,什么都没有,所以他自欺欺人在心中说“都不是真的,我在做梦”。
“找到了!是范主阿爹的!”嫩汉停下脚步,松开范主的手,指着前面的一个土包,还有土包上面的木牌,木牌上有范主阿爹的名字,只有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嫩汉抬起来的手臂慢慢平移向右侧,指着右边的木牌道,“这是范主阿娘的,都找到了。”
“知道了。”范主没有去看木牌,却只是左右看着其他的地方,目光停留在远处的一颗枯树上面,那棵树很怪异,是坟地周围唯一一颗枯树,此时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枯树伸出的树枝上面仿佛有个什么东西蹲在那,很大,像是人……
“那是什么?”范主指着那颗枯树,嫩汉却没有看过去,而是俯身开始刨起范主阿爹的坟堆来!
“喂,我说……”范主听见刨土的声音,一扭头看见嫩汉正在做的事情,立即上前按住他道,“你为什么要刨我阿爹的坟!?”
嫩汉用满是泥土的手擦了下脸,面无表情地回答:“我要看看你的阿爹和阿娘是不是也被牛鬼吃掉了呀。”嫩汉说完还朝范主笑了一下,这一笑让范主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瞬间吞进去的感觉,与此同时眼角的余光扫到那颗枯树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范主立即扭头去看,发现原本蹲在树枝上的那东西已经掉了下去,却没有落地,而是直接悬在树枝下方,还在大幅度地左右摇晃着。
“那是什么!”范主吓得转身就跳到嫩汉的身后,嫩汉挥了挥手上的泥土,定睛看过去,随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用安慰的语气对范主说,“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范主知道那东西肯定不是不存在的,嫩汉肯定看出来了。
嫩汉立在那一动不动,抬起手来指着枯树的方向,声音很低沉:“那不是阿么吗?她双脚挂在树枝上,在那晃来晃去,手中还拿着镰刀,你看不见吗?”
范主浑身僵住了……
第七章(上)'残星异象'
嫩汉用非常正常的语气说出了那番话,范主一下吓僵住了,停顿了两秒向后退着,退离开嫩汉的身边,后退的时候却踩到了后面的坟堆,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坟堆之上,看着依然抬着手指着枯树方向,背对着自己的嫩汉,很想大声叫出来,但嗓子中却堵住了什么东西,他拼命地抠着嗓子想把里面的东西给呕出来,呕了半天终于将那东西给吐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颗铃铛!
为什么会是铃铛!?自己先前吃的不是玻璃糖吗?范主立即翻着口袋,将剩下来的玻璃糖都翻找了出来,依然是糖呀不是铃铛!可范主凑近一看那糖块里面,每一个糖块之中竟然都有一个小小的铃铛!
脚商叔叔为什么会给我包着铃铛的玻璃糖?范主满脑子都是疑问,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恐惧,转身拔腿就朝着坟地外面跑去,绕了一圈之后,再停下来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个看似熟悉的地方,他慢慢地扭头看着自己的左侧,是的,熟悉是因为自己来到了那颗枯树下面……月光下,范主盯着自己的影子旁边还有一个正在前后移动,晃来晃去,不时长不时短的影子,那影子的手中似乎还拿着镰刀。
是阿么……范主都要哭了,站在那闭上眼睛哭道:“阿么,我错了,我不是自己想来的,是嫩汉想来的,阿么呀,我错了,不要惩罚我。”
哭了许久,说了许久,都没有听见阿么回应,范主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影子不见了,阿么走了?阿么原谅自己了?范主慢慢抬头去看头顶,刚一仰头鼻尖就碰到了上面那张脸的鼻子尖——是阿么的鼻子!
“啊——”范主吓得大叫,但却忘记了逃跑,只是仰头盯着阿么的那张脸惊声尖叫,撕心裂肺地叫着,可阿么却面无表情,已经瞎了的双眼瞪得老大,没有眼珠的眼眶中填充着像是野草团之类的东西,还不时有个小虫从里面钻出来。
叫了许久,阿么平淡地从树上跳下来,像是完全看不到范主一样,提着镰刀朝着范主阿爹和阿娘的坟地慢慢走去。范主立在那慢慢合上了嘴,浑身不断地颤抖着,想尿却尿不出来,许久之后才慢慢转过身,看着坟地的方向,发现阿么蹲在另外一处坟堆之上,双手捧着镰刀低头看着什么。
范主慢慢挪动步子,朝着阿爹阿娘的坟地走去,走到之后,发现阿爹的坟地已经被挖开了,弱小的嫩汉正俯身在里面翻找着什么,隐约能听到“头”、“手”之类的词发出。范主再次靠近,双手攥紧,来到坟地旁边,站在阿么的身后,探着脑袋向里面看去,终于看到浑身泥土的嫩汉从其中挖出一块又一块骨头来,骨头都是雪白的,上面半点残肉都没有,而且牙齿印清晰可见,看上去就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的。
“范主呀!你看,你的阿爹阿娘也被吃过了哟。”嫩汉露出轻松的笑容,转身看着范主,同时瞎子阿么也转过头来对着范主所在的方向,就在范主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从坟地边缘出现,范主扭头清楚地看到那东西就是牛鬼,先前在丛林之中吃了嫩汉阿娘的那怪物,范主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抬手指着那东西就喊道,“嫩汉!就是那东西,就是那怪物吃了你的娘呀!”
范主喊完,嫩汉像野兔一样窜了过去,高高跃起扑向了那怪物,那怪物同时也挥动着手臂,直接朝着嫩汉扇去,就在手臂碰到嫩汉的瞬间,嫩汉消失了,范主又一次傻了,却突然间听到耳边传来了脚商叔叔急促的说话声:“范主!抬头看着北面,追星踏月,我让你跑你就跑,千万不要回头,北面有残星,脚下有异象,头朝残星,脚塌异象一口气跑下去,听着铃声,念着你自己的名字!”
范主点着头,看到那怪物朝着自己奔了过来,他闭上眼睛,张嘴大叫着“救命”,刚叫了两声,听到脚商叔叔又喊道:“抬头!看准残星,右脚向前踩准异象!”
“什么是残星啊?什么叫异象?”范主完全搞不懂。
“五星连珠少一星!裂土成口则是异象!快!”脚商叔叔继续喊道,范主却不知道他人在哪里,为何不出来救自己,不过却第一时间抬头看着天上左右两侧和中间都有连在一起的星星,中间那一串中少了一颗,再低头看着地面,平整的地面四处都是裂缝,再仔细看去也是在正中间的位置有一道裂缝像是人的嘴巴一样,立即上前踩住,朝着正中间的方向拔腿狂奔。
范主的身后那牛鬼发疯似地追赶着,他不断地低头抬头,对准了残星的位置,踩着地面上的异象位置,眼看就要跑到坟地边缘,一团巨大的黑影却从身后跃过头顶,直接落在他跟前四五米的位置,是牛鬼!
牛鬼口中含着一块白骨,嚼得粉碎吐在地上,随后作势要朝着范主奔来,此时范主耳边依然是脚商叔叔的喊声:“不要管他!跑!跑!”
范主不知道应该朝哪边跑,因为那牛鬼已经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跑!”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范主回头一看,竟然是阿么,阿么挥舞着镰刀朝着范主冲了过来,绕过范主之后直接奔向了那牛鬼,抬手就用镰刀砍向牛鬼。
“跑啊!”阿么又喊道,同时脚商叔叔也同样大声地喊着,范主大叫了一声,直接朝着坟地边缘外面跑去,刚跑出去就听到清脆的铃声响起,原本混乱的思绪也顿时平静了下来,于是朝着有铃声的方向快速奔去,自己的速度也是飞快,跑了许久之后,终于跑到了一片林子的边缘,看到在那里有两个人,一个人手中拿着铃铛看着自己的方向,正是那脚商叔叔,而在脚商叔叔旁边的大树之下斜靠着一个小孩儿。
等等,那小孩儿,范主慢慢停了下来,却觉得自己依然是在漂浮,那不是自己吗?
“范主!快回来!来不及了!快点!”脚商叔叔满脸焦急的神色,朝着自己大声喊道。
范主想走却走不动,双脚像是植进了泥土中一样,他着急地去抽双脚却无济于事,脚商立即指着他的口袋道:“范主,把玻璃糖拿出来塞在嘴巴里,能塞多少算多少!快!“范主立即把玻璃糖全部塞进口中,刚塞进去就听到口中铃声大作,震动感也立即席卷全身,随后一股怪异的吸力将自己吸向树下的自己,他眼前发黑,随后觉得口中又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赶紧爬起来朝外呕着,脚商也顺势在他后脑拍了三下,又在后背拍了一下,让他把口中的玻璃糖吐了出来。
完全清醒过来的范主被脚商搀扶着靠在树上,左右再看看已经看不到另外一个自己,他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得喘着气看着脚商。
“范主,我只能借你遁梦来查清楚怎么回事,如果不遁梦,以身试险你根本跑不掉。”脚商面有愧色,摸着范主的脑袋道,“那叫牛鬼的不是什么神仙,更不是妖怪、鬼之类的东西,只是一个被某种东西导致变成现在这种模样的怪物,有蛮力,有速度,我开始真以为是‘药金’搞的鬼,结果不是,那个阿么是好人,应该从前是个占婆,但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不知道,总之那东西聚合你们村子众人之力可以除去,就不需要我动手了,你可以回去告诉沙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
脚商说到这,沉默了一阵,指着远处有田地的地方道:“嫩汉已经和他阿娘团聚去了,躯壳还留在那里,回去告诉沙妈,明天好好安葬吧。”
范主明白了部分,就在脚商这次真正要离开的时候,他起身一把抱住脚商的大腿道:“叔叔,你为什么不帮我们?”
“规矩就是规矩,我是‘八方’一派对付的仅仅只有‘药金’,其他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老天赐予的能力并不全面,你现在不懂,以后也许会懂的,但我还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座山以后尽量不要再来了,就算来,也不要去北山和南山两处,切记。”脚商说完,把范主吐出来的玻璃糖全部收走,接着沿途找着之前放下来的铃铛,挑着自己的货物消失在了范主的视线之中。
……
范主的往事说到这,行走中的贺昌龙等四人都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对范主的故事都抱着不愿意相信的态度,毕竟哪儿有那么诡异的事情?那个自称什么“八方”的脚商又是谁?还有他寻找的“药金”又是什么东西?最主要的是范主说了牛鬼,但没有说那个猪神……怪物到底有几个?真的存在?
贺昌龙看着范主那张憨厚的脸,虽然不相信他的往事,却又认为他应该不是撒谎,于是又问:“你回去告诉沙妈前因后果,沙妈是怎么回应你的?”
范主抓了旁边的树叶塞进口中嚼着,看着远方道:“沙妈说,脚商说的是对的,让我们不要去北山和南山玩耍,但那种仪式到现在依然在进行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第二天我们真的发现了嫩汉的尸体,就在田中,是被呛死的,跑动中扑倒在水坑之中,一口水给呛死了,死得很冤枉,所有人都说那是诅咒,只有我不相信,但是……”范主说到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抬眼看着贺昌龙,“虽然我胆小,但是我还是想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好。”贺昌龙只是简单回应了一个字,指着前方示意范主继续带路。
第七章(下)'仪式'
前进的路上,范主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有时候会带着怀疑的目光看贺昌龙等四人,似乎在想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帮他们查清楚这件事?并且将山上那十来个越军给赶走?可贺昌龙想的事情比他还多,从这次侦察任务出发,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怪异了,不,应该是从自己在零号蜂巢开始,古怪的事情就一股脑出现了。
“排长,来看。”心细的邓泽义蹲在一旁,指着地上的水泥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