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昭儿满脸地焦急尴尬的站在一旁,杨广见我来了,却是慵懒地对昭儿道,“你母后来了!你有什么跟你母后说去!”想赶紧将昭儿迁开。
这才几个月没见,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却是满脸地憔悴,昭儿本是灵动的大眼睛,此时被压力压地已经暗沉沉,定不是家事,不然昭儿也不能亲自跑到江都来直接就来觐见杨广。
我柔声道,“皇上,这国事可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
昭儿定定的跪在地上,“父皇,现在突厥屡屡侵扰我边界,定是意图不轨,而百姓因为这些年的苛捐杂税太重,都纷纷起义,儿臣恳请父皇降低税赋,让民心归一,才能救国啊!”
看的出昭儿忧心忡忡,杨广却是怒喝一声,“什么苛捐杂税重?起义是因为那是些刁民!”
一旁的齐妃娇笑道,“太子殿下,你没看到这江都有多么繁华吗?只是皇上英名统治下才有的繁华之象。刚才太子殿下说苛捐杂税重,岂不就是在说皇上是暴君?”
齐妃明摆着仗着自己的恩宠,在趁机挑事,我冷冷的训斥道,“齐妃,我大隋立来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你妄议朝政该当何罪?”只能拿这个来压她,希望杨广不要因为这些年沉迷于酒色,迷乱了心性而做出对昭儿不利的事情。
齐妃突然间哭的梨花带雨道,“陛下,臣妾错了,臣妾只是听太子殿下说皇上苛捐杂税太重觉得心里不平。”如此哭的稀里哗啦怎么能让杨广不心生爱怜!
怒喝昭儿道,“你给朕滚回洛阳监国去,朕还没死!等朕死了,大隋才真正能交给你!”
昭儿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的时候,头皮已经磕破了,我看着心疼,我知道这孩子还不死心,只他根本不了解他这个昏庸自负的父亲。等他死了国家才能交给昭儿,真不知道这个国家还能不能等到昭儿做皇帝,想来也就早被杨广败光了。
昭儿一字字落地有声无比坚定的说,“儿臣并无心顶撞父皇及齐母妃,只是如今形势紧迫,还请父皇早做决断啊!”
杨广轻轻给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的齐妃擦眼泪,一边冷冷的说,“朕刚才说的话让你滚回洛阳你没听明白吗?”
然后怒瞪着我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都敢忤逆朕了!”
昭儿见杨广已经迁怒与我,也知道再说下去杨广也不会有所转寰,于是方道,“儿臣知错,这就回洛阳去。”眼中是失落和无力交错,我知道这孩子感到绝望,他一心为国事却遭杨广如此对待。
出了那里,昭儿随我回了凤栖苑,昭儿这些日子日夜赶路,又加上为国事忧心忡忡,精神和起色都看起来不是很好。
他几分愧疚的道,“母后,对不起连累你了。”
我轻轻拥住他,只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膛,感觉他那样瘦,我只觉得心疼的紧道,“昭儿,你父皇就是那样,整日沉迷于女色,一切你尽心了就行,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昭儿复紧紧拥住我,在杨广面前他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了,只是在我面前还依稀残留着那一点依恋,他能将他的脆弱说给我听,只是那声音那样低沉疲惫,“母后,昭儿真的很累,真的觉得自己好无能!”
这时候阿孩从外面进来,见到昭儿来几分兴奋的道,“大哥,好些时候没见到你了。”
昭儿忙收起刚才的怆然,抢挤出几分欢笑道,“二弟,你又长高了。”
说了几句话,昭儿便说要起身回洛阳,我见这些天十分的酷热,想必这一路上会很辛苦见他脸色不好,就劝他住几天再走。
但他执意不肯,硬是要回去,说洛阳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着他去处理,他肩膀上的担子是那样的重,而他自小心里就有那么股傲劲,一切要做就要做到更好!
我送他出了行宫,见他跟随从一起上了马,他挥挥手让我回去不必送他,马鞭一扬,棕色的千里马发出一声嘶鸣,便决然而去。
我远远望着渐渐离去的昭儿,风尘仆仆而来,又失望而去的背影,眼睛突然满是酸涩,他消瘦了那么多。
也许,母子就是连心,似乎心里一惊预料到了有什么事情发生。
十天后,杨广突然出现在凤栖苑,神情无比沉重,那时我正在用玉梳一下下给清清梳着头发,这种沉重的表情杨广这些年常有,左不过是失个城池而已,他也就是心疼那么一两天,然后就会继续投身于他的花天酒地之中去了。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清清见了杨广笑着道,“父皇,母后今天要给儿臣梳个好看的头型。”
杨广柔声哄着清清道,“清清,你先出去找你二哥玩,父皇有话要跟母后说。”
清清乖巧的退下。
蓦然,我的心里重重一沉!
杨广极低沉的声音道,“婉婉,你要挺住昭儿他去了!”
我只觉得脑间嗡的一阵嗡鸣,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昭儿去哪了?”
杨广双手扶着我的肩膀道,“今天加急快马来报,这几日温度太热,昭儿身子又不是太好,在回洛阳的路上中暑不治而亡!”杨广说的极是伤感。
八岁媚后(123)媚后
我喃喃的重复道,“不治而亡”这个词语为什么是那样沉重,我的昭儿不是那日还跟我说他要回洛阳处理杨广留下的烂摊子吗?
我的泪如爆发的山洪般一涌而下,多少年来,我习惯了喜不行于色,我只觉得浑身不停的颤抖,杨广扳着我的肩膀的手紧了紧,安慰道,“朕已经追封昭儿为元德太子,你节哀吧。”
我猛地举起手里的雨梳向他脸上打去,我用的力道甚大,见他的额头打破,鲜红的血流出来,像极了那日昭儿在他面前狠狠磕头之后的样子,我咆哮颤抖的喊道,“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昭儿!”
杨广兴许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强压抑着愤怒道,“朕念你刚刚失去昭儿不予你计较殿前失仪之事!”
我怒喝道,“你计较吧!计较吧!杀了我!让你的齐妃来做这个破皇后的位置!让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做太子!”想到那日齐妃挑拨的样子,我就想狠狠的将他们都撕成碎片。
你们终于得逞了,我的昭儿死了,死了就是永远再不会回来了。
我失声痛哭,记得他五岁那年来行宫我与宇文化及偷偷带他出去看灯会,他淘气的跟我说若是他丢了就会站在原地等我,直到我去找他回来。
我不理会杨广,跌跌撞撞的往行宫门口跑去,那日我就是在那里送走的昭儿,我要等他回来,等他回来!
我望着那日昭儿离去的方向。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他吗?
夜幕降临了,昭儿还没有回来,秋蕊让我回房间等。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晕倒地,
再醒来地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昭儿地葬礼只是由礼部操办。我要回京见昭儿最后一面。杨广却以我痛失爱子。导致精神恍惚地理由将我软禁起来。
还将阿孩跟清清交给齐妃抚养。说是要让齐妃粘粘喜气。能不能一举生个龙凤胎出来。
凤栖苑此时如同冷宫。杨广依旧每天沉浸在花天酒地里。我地昭儿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
我每日以泪洗面很快地变面如枯槁。
秋蕊看着心疼每日炖了燕窝让我喝。我确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一个小小地白色身影突然闯进来。打破这寂静地冷漠。
我望着他失声喊道。“阿孩!”这个名字还是昭儿给弟弟取地。
阿孩懂事的拿小手轻轻给我抹着泪,似在哄着我般道。“母后,皇兄去世你一定很难过,我和清清也很难过。”
我紧紧拥住他,“阿孩,你是怎么进来的?清清还好吗?”
感觉这些日子没见阿孩受了不少。
阿孩懂事的道,“我和清清都很想念您,只是父皇在这里派了人把守。不让我跟清清来见您。我在这转了好几天了,发现后院地矮墙我能翻过来。今天借他们换班我就爬进来了,母后。清清每天晚上都哭,齐妃就使劲拧她。说再哭就把她毒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住?我们都讨厌齐妃。”
我只觉得浑身上下不住的颤抖。为什么一次次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不可以让我的孩子再受到任何伤害,我抬头望了一眼秋蕊,若有所思的问道,“七日后就是七夕节了吧?”
秋蕊点头称是,我起身回房间取出一张已经发黄地药单,那张药单是宣华夫人临死之前送给我的,只说我曾经帮过她一个很大的忙。
而那上面记录的药方,能做一种叫“凝肌丸”的东西,那是西汉的时候赵合德为了固宠而研究的秘方,其中大多是红花,鹿茸等几十种名贵地药材,贴于肚脐中便能令人肌肤莹润,宛如豆蔻年华,只是危害却是因是极寒凉的东西,伤及子宫今后可能都不会有孕了。
还记得当时宣华夫人将这药方交给我地时候,不知是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竟是对我道,“色衰则爱弛,娘娘以后定是用的上这方子。”想来她这一生也是极爱杨广地,只是他的爱终是变了。
想那赵合德虽然是巨宠缠身却终身无子,想必就是这个原因。
我下定了决心将那药方拿出来,郑重地交给阿孩道,“阿孩,你帮母后将这药单交给琳妃,让她无比按照此药方将药给我配出来。”薛香琳如今已经是琳妃,她入宫最初便于陈有摩擦,她父亲帮我滴水不漏的隐瞒了阿孩地身世,我自然也是竭尽所能将她的女儿扶上妃位,这些年她成为我一个很重要的心腹,更何况她的医术我完全相信。
阿孩某些性格稳妥,也看出来此事事关重大,点点头道,“母后,你放心吧!儿臣一定给你办好。”
他望了望沙漏,对我道,“母后,那些侍卫该换班了,儿臣要赶紧走了。”
我轻轻点头,嘱咐他一路上小心,回去好好照顾清清,清清自出生就没离开过我,怎么能受得了这分别,我只想将齐妃撕成粉碎。
那是三日后,薛太医来请平安脉,见四周并无外人突然拿出一只精致的紫色小缎盒子,郑重的对我道,“娘娘,小女让臣问娘娘一句,此物很伤身,娘娘确定需要用吗?”
我只是轻点头道,“本宫虽贵为皇后,对皇上不依然要以色侍之。”
显然薛太医有些诧异,毕竟我与他人私通生下阿孩的事他是再清楚不过,如今却要如此去讨好杨广。
我有选择吗?没有,昭儿已经离开我了,阿孩和清清年纪还小。需要我的保护。
薛太医很快便平静下来,只是处于医者的道德,又叮嘱了我一遍,“娘娘还是请三思再决定。”
他离开后,我轻轻打开那小盒,里面安静地躺着十颗淡绿色散着着幽香的小药丸,我取了一颗塞于肚脐内。
又命秋蕊去采集了新鲜的花瓣,每日熏香沐浴。
我不再不吃东西。而是将那些滋补调理的药膳统统吃光。
在七夕节的前一页,我望着镜中的自己,眼若流波,冰肌玉骨清无汗。透着盈盈粉嫩,分外妩媚妖娆动人,我嘴角浸起极轻的一抹微笑。心底却是苦涩无边无际的荡漾开来。
秋蕊开了衣橱让我挑选衣服,我却只挑选了一套,淡黄色抹胸和同色地绣着白玉兰图案的拽地长裙。同色的挽纱,清清爽爽。
头上没有繁杂的装饰,只是用一条同色地丝巾轻轻挽起。
今日是七夕,我早料到即使禁足按照他爱面子的心里,也会将我放出去的,若是这种场合都不出现不就应证了她们对他头上伤口是我打的猜想,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他很要面子的,所以肯定不会这样做地。
那夜的星辰很亮。纱帐轻飘飘的围着的宫殿在海子旁边,我轻轻进去。显然杨广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眼前一亮,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我。我本来就很美,这美将是我保护孩子。和为昭儿报仇的工具,这是最美丽地武器,却是深藏着血恨的。
我盈盈下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极尽轻柔清丽。
杨广竟是亲自从那上座下来,亲手将我扶起,凝睇我良久道,“皇后今日好美,仿佛回到我们大婚那一日。”
我轻柔地笑着,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坐在他身侧一起欣赏歌舞表演,一阵风吹过,我假意轻轻将掉下来地发丝挽到耳后却是不经意间将那丝巾松解了。
满头青丝顿时,悠然而落,随着那清风散发出缕缕若有若无的清香。
杨广显然一阵,又是对我好一翻凝视,我望着这纱帐围成地宫殿,想起昭儿小时候说这是天宫。
我抬头望了一眼漫天的星